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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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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向公司递交了辞职报告,老板问她要不要再考虑下,林方笑着摇了下头。走出公司,一身轻松。拿起与放下竟然这样容易?
林方有自己喜欢的事,只是生活太琐碎,工作太忙,她无法专注而已,如今她决定放下这些琐碎的东西,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画画!
想到不到吧!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她学的是工笔画,实在是想象不出,如此大大咧咧的她是怎么去学了这个。
工笔画一般先要画好稿本,一幅完整的篙本需要反复地修改才能定稿,然后复上有胶矾的宣纸或绢,先用狼毫笔勾勒,然后随类敷色,层层渲染,从而取得形神兼备的艺术效果。
这是需要怎么的耐心跟时间呀!以前的林方消耗不起,不过现在她有时间,有钱,为什么不去做自己喜欢的呢?
可是算再有钱,也不能坐吃山空,林方是二十八岁的成年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去冒险?除去前夫留下的东西,她自己也有小金库——城里有几处繁华地带都有她买下的门面,一个月的租金,都够她挥霍好多天。那还怕什么,只怕丢掉已久的爱好再也拾不起来。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林方买来画画需要的素描纸,铅笔,绢,狼毫小笔,染色笔,颜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分门别类的整理好,一切弄妥了,又是漫天的红色。
出去吃了点东西,就去了酒吧,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林方准备好好放松一下。
咦?
今天那死小孩儿居然不在,稀奇!
林方打量着柜台内的挑酒师,然后叫了一杯酒坐在角落里喝了起来……今天他不在,林方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真无聊……
喝完一杯,林方起身去收银台付钱。
“威威呢?”林方随便问问。
“哦,他生病了,在家休息。”调酒师抬起头,冲林方一笑,居然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那死小孩怎么就不能像他这样开朗点呢?林方有些郁闷。
“哦?他也会生病,一直以为他是金刚来着。”林方挑了挑眉。
“呵呵,姐姐,你可真会开玩笑,他还是个孩子,身体正在……”说完,调酒师比了个拔高的姿势。
林方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那他还经常臭着一张脸,肯定长期这样憋着,内伤过重,让正在发育的身体受不了,所以,倒了……”说完,林方歪着头,做了个倒掉的姿势。
调酒师笑盈盈的走了过来,爬在林方面前说道,“他可是未来的NO。1”
“什么意思?”林方听不明白。
调酒师一只手支着头,说道,“他在我们这个行业可是未来之星,可是NO。1的,看不出来?”
“你就吹吧!”林方笑道,她注意过狄威调酒,知道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不仅仅是熟练的结果,虽然她喝不出酒调的好坏,但是还是知道他应该很厉害,只是没想到会像眼前这个人说的这么厉害。
“他们都叫我猪,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大姐姐!”调酒师打量着林方。
“LALA。”林方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这小子一定是个花心大萝卜,肯定迷倒了不少小女生,可惜对自己没用。
“跟威威很熟?以前没怎么见过你?”猪继续笑眯眯,狄威不会随意告诉别人他的名字,即便是从旁人那里听说,这女人也不会直接喊他‘威威’。
“来这里很多次了,都是威威给我调的酒。”林方点点头。
“哦,难怪了,一般都是晚上他在,白天我在,有时候,不想来了,电话对方就好了,挺自由的。”猪点点头,狄威回来前,这里曾请了一个短期调酒师,跟猪分别上白天夜晚的班,猪不熟悉这个女人也在情理,更何况猪要留意的事情太多。
“呵呵,看样子是这样。”林方想着狄威生病了,没有多做停留,跟猪告别后,朝狄威家开去。
按了两下门铃,等了五分钟,里面没反应。
“难道出去了,应该不会呀。”跟狄威住过一段日子,林方发现这孩子基本上是两点一线。
准备再按一下的时候,旁边的门打开了,一个很妩媚的女人靠在门口,笑望着林方,应该是狄威口中的那个姐姐,只是林方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让人喷火。
“他应该出去了。”林方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听见后面有钥匙撞击的声音,便回头看了下。
火女仍然靠在门上,身上穿着第一次在狄威家穿的那件浴衣,露在外面的大腿白皙修长,左手托着右手,右手食指上挂着一串钥匙,那声音正是从那串钥匙发出的……林方有点想喷血,真是性感的场面,幸好自己不是男人,要不可扑上去了。
看着火女的笑意更盛,林方有点迷惑了,她这是什么意思了,难道要我猜……林方觉得有冷汗流了下来。
“他家钥匙,要不我们进去看看,看看他在不在?”火女笑道。
虽然是在问她,但是火女已经把钥匙插了进去,在林方还没来得及阻止,门就已经开了,其实林方心里也是希望进去看看的。但是为什么心里有点别扭呢?因为……因为……为什么火女会有他家的钥匙?他们真的只是姐姐跟弟弟的关系?哪有穿成这样就跑到弟弟家的姐姐?虽然自己也曾经穿成这样在狄威面前晃来晃去,可是自己那身材跟眼前这个火暴身材穿出来的效果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哎呀呀,小朋友还在耐床哟!”说完,火女消失掉了。
林方顿时碎掉……
狄威趴在床上,上半身露在外面——裸的。林方知道,那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只是……为什么呢?
这边火女关上门,低下头,长长的卷发遮住了脸,“威威,姐姐能帮你做的只有这些,能不能快乐还要看你自己。”美丽的眼睛因为这句呢喃失去刚才的光彩。
“威威,小威威,威……威,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林方觉得有点恶心,自己是大妈吗?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又没了反应。
林方走了过去,使劲伸过头望去,刚好可以看见狄威的脸,“哇……可真是诱人犯罪拉。”林方觉得自己有些禽兽。可是……真的很养眼,脸还微微有点泛红,应该发烧了。
林方伸手探了探狄威的额头,转身朝楼下跑去——买药!
狄威被摇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看着前面的人,嘴里喃喃道,“思晴姐……”
林方额头青筋直冒,果然不是一般关系,“姐你个头,死小孩儿,起来吃药了。”
狄威终于看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怔愣片刻后,意识到病人是他好不好,为什么敲他的头,而且还一副谁欠了她八百万的样子。
服下药,狄威再次躺了下去。
林方给他盖好被子后,把空调温度调到22度……烧成这样,还把空调开到16度,而且被子也不盖好,活该半死不活!
听见林方走出去的脚步声,狄威睁开眼睛,昏暗的房间看不清,眼前一团麻线,再闭上眼睛,心却一点点温暖起来,然后沉沉睡去。
林方站在客厅里环视四周,以前打量过这个房间不下上千次,却不曾用心过,如今再一一过目,这里……冷的要命,寂寞的要命!闹市独居,热闹非凡,夜里泪流!
半个小时后,林方提了不少水果,还买了一些黑米跟珍珠米用来熬粥,病人吃这个比较好。
刚进门,电话响了,林方边放下手里的东西,边接起电话。
“喂,你好!”林方还整理着操作台上的东西。
“LALA,你玩人间蒸发呀,手机一直打不通,去哪里鬼混了。”前段时间离婚,林方停了手机,家里也没回,却不知道外面找她都找疯了。
“哦,没去哪儿,休了假,出去旅游了一段时间。”林方笑道,躲了这么久,是该露脸了,再不露估计会被废了。
“哇,你可真潇洒,跟你家亲亲老公一起去的吧,真是羡慕死人了。去哪里了拉……”电话里,女人声音大的离谱,林方跑到阳台上。
“我跟他离婚了,心情不好,所以出去旅游了一段时间。”林方说道,发生不过没多久,也非前尘往事般让人叹息,只是此时的林方能坦然的面对一切,她仍旧相信爱情,只是这爱情离她比较遥远。
“啊…………,你们离婚了?真的,假的,你可不要吓我拉,你们都离了,那我都不知道还该不该相信爱情了,啊…………”电话那头的女人大呼小叫,林方勾起嘴角,虽然对方夸张了点,不过也是实话,从认识到结婚,从结婚到离婚……他们经历了年少的青涩,彷徨,创业的艰难,复杂,夫妻患难易守,幸福难持。
林方再次把电话拿的远远的……这个女人——死党之一,林方没几个朋友,有的都是死党,而且都是大胸脯,又刚好四个,所以每次出去喝下午茶,林方直接简称她们F4,就因为这样,每次都是她请客,真正的一群小气刻薄的女人。可林方也很顽固的喊她们F4,然后她们继续宰她。
“有什么好惊叹的,现在这个社会,离婚率可是超过结婚率,怎么?怕我抢了你的那匹老野马,嘿嘿。”这位F4成员叫皎皎,挺有诗意的名字,在大家嘴里就变成了娇娇——恶俗。她就喜欢老男人,因为她觉得年龄跟财富成正比,而且还非是种马不可。半年前,她认识了现任男朋友——某品牌的区域总裁,第一次见到那男人的时候——高大,50多岁了仍然像30多岁的男人一样充满活力,一看就知道是匹老野马。皎皎是降不住他的,可她就是喜欢,看见她一脸幸福的躺在那男人的怀里,大家集体为她默哀三分钟。
“你要死呀。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们说说,不过挺像你,真拿你没办法。躲了这么久,也该出来见人了,什么时候我们五朵金花出来聚聚。”皎皎发嗲。
“是一朵金花大战F4。”林方揶揄。
“哎呀,你真的要死拉!”皎皎在那边嗲的林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看你这么精神,真好。”
“谢谢!”林方真心。
“是不是姐们,好了,不说了,再电话你。”
挂上电话,林方靠在阳台的玻璃门上,抬手压在额头上,闭上眼睛……真好,有这些朋友在,真的好好。
……
刚转过身,就看见狄威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眼里透着浓浓的哀伤,林方知道他听见了,听见她是因为离婚才落难到这里,不由尴尬几分……她的脆弱,林方并不想别人碰触,她习惯静静躺在角落里舔好伤口。
“别……,别那样看着我,只是离婚而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林方闭开狄威的眼光,经过他的身边,朝厨房走去。
原来,那天晚上,那么多的眼泪是因为一个男人的离开,那是她一切?她明明那么柔弱,明明那么需要人保护,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武装的像个卫士一样?而自己却像个刺猬一样提防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伤害着身边每一个关心着自己的人,她是哪里来的勇气,没让自己变成刺猬,还关心着身边的人?
记忆中……思晴姐昼夜不眠的守在自己的床边,猪疲惫万分的带着他们走向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城市。
……
入夜,清风拂过,城市里的钟声敲响,轻微却穿透每个人的灵魂,回家的人加快脚下的步伐,拍照留念的人淡下脸上的嬉笑,浅笑上眉,温馨满市。
“你在听什么?听的这么入神。”女孩儿凑了过来,街边一家露天咖啡店,人来人往。
“不知道歌名,还不错!”女人取下一个耳塞,放到女孩儿的手,几秒钟后,两人共同听起一首。一旁坐下喝咖啡的情侣,他们的对话若有若无的飘了过来。
“这么说,你们也不是陵城人?”男人的声音充满笑意。
“当然不是,你呢?海龟?”同样是男人的声音,也充满笑意。
“海龟?不龟,一点都不龟……”话里暧昧色情,听音乐的女孩儿跟女人笑了起来。
不远处,一名少年站在胡同转角处,低头望着地面,胡同尽头的月光,将他照的通透,影象凌乱,分不出现实与幻象。街对面,一辆车内,坐着一个男人,透过玻璃,他的注意力落在街对面两名正在喝咖啡的男人,目光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