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妖皇直播》九歌黎洛

63、平安京物语63

　　麻仓叶王从来见过比鲜御更蹬鼻子上脸的家伙，事到如今也不是和他掰扯这些的时候。

　　“那几天他们故意支开我去京都四周加固结界，藤原道长带着一群皇室宗亲闹到天皇那里，说是要除邪祟。我原本想着以玉藻前的实力也不怕他们看出什么端倪，没想到会在你安倍家出纰漏。你那好徒弟一向嫉恶如仇，可不就中了旁人的圈套，被他们拿去当木仓使。他看破了玉藻前真身，两个术法都不弱，大打出手，奴良组也卷了进来，玉藻前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被算计重伤，丰聪耳那家伙也被藤原道长软禁了起来。”叶王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鲜御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也怪他自己去日轮城之前没做好应对准备，才叫人钻了空子。

　　“源氏的东窗事发也是藤原家干的？”鲜御问。

　　叶王摇了摇头：“跟你一起消失的那个铃鹿姬，她先回到源氏大闹了一场，藤原家一直盯着源氏，被他们抓个正着。原本以鬼切和八岐大蛇的实力足以护住源氏众人，但是谁能想到那时候铃鹿姬从日轮之城得到的太阳金印太厉害，鬼切为了保护源赖光重伤，八岐大蛇虽然是邪神却也只是一个虚影，并非实体的大蛇自然不是太阳金印的对手。”

　　鲜御心头一紧：“铃鹿姬为什么会对上源氏？”

　　叶王瞥了他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你逗我，你会不知道？

　　“源氏一直在造妖，侍奉邪神以期获得更强的实力。他们原是从皇族分出去的一支，怎么能甘心被藤原家那种靠姻亲上位的大臣驱使。他们骨子里就觉得自己只在皇族之下，就连重选神主都要选择和三贵子地位相差不多的八岐大蛇。可想而知，这个家族骨子里有多么自傲。他们侍奉邪神自然需要祭品，几乎每过一段时间，源氏的人就要外出寻找新的祭品巫女。铃鹿姬是第四天魔王的女儿，更适合成为邪神的祭品巫女，他们怎么会放过铃鹿姬。铃鹿姬又不是好相与的，自然要和源氏的人大打出手。”

　　鲜御懂了，他起身对叶王道：“源氏东窗事发，所以，重伤的鬼切被关起来了？”

　　叶王点头：“鬼切被关在藤原家的地牢里，毕竟他曾是源氏的最强兵器。”

　　鲜御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我去看看鬼切，天目镜的事你不会忘了吧？不过，丰聪耳毕竟是盟友，玉藻前也是被牵连进来的，稍后我想法子去宫里看看丰聪耳和玉藻前。”

　　叶王看着转身离开的鲜御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万事小心。”回应他的是鲜御挥了挥的手。

　　老实讲，藤原家的阵法和守卫都难不倒鲜御，谁叫他有外挂大佬阿钧呢。

　　鲜御之前因为藤原道长的邀请也来过藤原家，对这里也算是轻车熟路，只是不知道地牢的方位。

　　不过没关系，鲜御想着源赖光再厉害也是人，是人就要吃喝拉撒，那么观察藤原家的下人送饭去了哪儿，哪里守卫森严等等基本上就找到了源赖光。

　　地牢入口在藤原家的庭院西侧一口枯井下方，看起来这不仅是地牢还可能是大乱时的庇护地。

　　鲜御小心翼翼地随着藤原家的下人找到地牢入口就毫不犹豫打晕了那仆从，自己假扮那人进了入口。

　　地牢的光线并不好，鲜御低着头快速走着还是被守卫的问询唬了一跳。

　　“面麻，今天没见着你师父啊。”守卫似乎熟稔地打着招呼，打量着烛火下那人不太清晰的身型。

　　鲜御咳嗽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那守卫似乎自己脑补了原因：“病了啊，最近府上也好些人病倒，家主还请了阴阳师来驱邪。好了，你快去送饭吧。”

　　鲜御松了一口气，等他找到模样憔悴的源赖光的时候，才发现源赖光和鬼切都是被单独关押的。

　　那间牢房有些阴暗潮湿，源赖光身上也有动了私刑的痕迹，整个人被好几条铁链限制了行动，只是一见到鲜御，源赖光眼里又有了神彩。

　　“我知道你是为了天目镜来的吧，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要紧的，不过我愿意和你做一个交易。”源赖光强撑着精神开口道。

　　“带鬼切离开，这是我的交易条件。是我负他，与人无尤。你就当我还有一点作为人的良心吧，鬼切为源氏做得够多了。不过可惜，即便是重来一次，作为源氏家主，我还是会把鬼切从大江山骗来的。”源赖光补充，又将身上一件配饰取下扔到了鲜御脚边。

　　鲜御没想到源赖光这一开口既不为自己也不为源氏，兵器用惯了总有些感情，是这样吗？

　　鲜御捡起了地上那枚刻着源氏家徽的玉饰正打算离开，却听见源赖光耳语一般的呢喃：“对不起。”

　　鲜御头也不回地回应道：“道歉这种事若不当着面讲毫无诚意，有机会你自己告诉鬼切吧！”

　　他也想知道以源赖光那高傲的性子真的能当面给鬼切道歉？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肯低头的就只有鬼切了吧。

　　鲜御告别了源赖光，又往地牢深处走。鲜御找到鬼切的时候，他被多重法阵困在其中，除了行动受限，倒不曾受过私刑。

　　“源赖光让我带你走，用这个条件交换天目镜。”鲜御没绕弯子，直截了当地告诉了鬼切并出示了源氏家主的玉饰。

　　鬼切还没做回应，却有一个更熟悉的声音开了口：“恐怕你不能带走鬼切呢，安倍晴明。”

　　从阴影处走出了的赫然是藤原道长还有看不清表情的奴良滑瓢。

　　鲜御心里一咯噔，面上还在挑衅：“怎么藤原家和百鬼之主奴良滑瓢联手了？哦呀，是挺棘手的。”

　　藤原道长像是并不打算多说：“交给你了奴良滑瓢，别忘了你的小情人樱姬在我手中。怪物当然是交给怪物，安倍晴明你这下贱的半妖，差点坏了老夫的大事。”

　　鲜御与阿钧商量道：“我来拖住奴良滑瓢，请求大佬你去制住藤原道长，然后我们带着鬼切一起离开。”

　　经过一场并无悬念的碾压，鲜御顺利地将藤原道长挟持为人质，不仅救出了鬼切并收入式神录空间，还逼着藤原道长放了樱姬。

　　半个时辰后，鲜御拖着半死不活的藤原道长上了抢来的藤原家牛车，进宫探望被软禁的丰聪耳和玉藻前。

　　丰聪耳的妖化已经越发严重，玉藻前被八岐大蛇的不洁之力重伤，至今无法行动。

　　这时候，鲜御没想到他会在宫中御道再次遇到铃鹿姬。

　　“安倍晴明，是你呀。铃鹿姬奉了父亲大人的命令要让京都陷落好迎接到来的鬼船，你可不要妨碍我哦。”铃鹿姬摆弄着手中那枚小巧的太阳金印道。

　　眼前的铃鹿姬又俏皮地眨了眨眼道：“我好像明白了被人捅一刀的滋味并不好受，我想拥有一个偿还的机会。如果这次以后我还能轮回，我愿意还他一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下辈子我遇到大岳丸，他可以用三明剑斩下我的头颅。如果下辈子还能再见，我希望我喜欢他多一点，多到我也愿意为他慷慨赴死。如果下辈子还能遇见，我更希望他逃得远远的，别再招惹我。因为我会忍不住任性地索取更多，贪心地压榨所有可以从他那里得到的一切。被爱的那一方总是可以肆无忌惮，而我比他想的更贪心。”

　　“安倍晴明，因为稚日女尊的结缘术，我好像明白了爱是什么，可是太晚了。我从未反抗过父亲的意愿，就这一次吧。其实我喜欢阿知使主也是骗他的，不然怎么赶走他，他是须佐的儿子不会因为没了头就死亡。那个大傻子，真好骗，我说什么他都信。大岳丸，下辈子，你还会喜欢这个大骗子吗？不会的吧？她可恶地骗了你一辈子呢。”铃鹿姬说完这一切就将手中的太阳金印抛向空中，她似乎是要用金印的力量炸掉整个平安京。

　　她看着鲜御面露笑容，口型却是逃。

　　剧烈的震颤从式神空间传出，大岳丸带着一身伤从空间跳了出来。而鲜御发现一层光晕笼罩在他和大岳丸身上，那应该是铃鹿姬有意识地将他们和快要毁灭的京都隔离开。

　　“如果要编造一个谎言来骗我，那就请你善始善终，把这个谎言延长得长长久久，而不是现在单方面终止！”大岳丸手中似乎捏着鬼切的天目镜，他像是打算用上次大天狗进化的方式来阻止眼前的一切。

　　“进化”的过程让大岳丸十分痛苦，仿佛恶灵缠身，然而终究还是没能赶上，在大岳丸进化为麓铭大岳丸之前，铃鹿姬就和太阳金印一起粉碎，连复活都没有办法。

　　京都化为一片火海，明明是大白天，却像是极夜一样不见一丝光亮。几艘巨大的鬼船从云层里破云而出，那船上满载的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天魔。

　　如今的形势，根本没有时间留给麓铭大岳丸去悲痛愤怒，进化后的麓铭大岳丸带着鲜御使用术法归骸杀出一条血路，鲜御发现对面的天魔死得越多，麓铭大岳丸的归骸就越厉害，这个归骸像是麓铭大岳丸在铃鹿姬死亡后悟出来的。

　　等他们急吼吼将丰聪耳和玉藻前救出来，天魔虽然被众人齐心协力击退，京都也被大火毁的差不多了。鲜御他们一行人再次在已经烧毁的罗城门汇合，却发现天目镜的能量耗尽，这表示他们还回不去原来的时代。

　　沮丧的鲜御被式神录空间里的鬼切提示，京都东面的神秘领域有一片常人见不到的永生之海，那里住着人鱼一族，人鱼族的公主千姬有一件充能宝物名叫月牙石，说不定可以补充天目镜损耗的能量，毕竟这两样都是月读命的东西。

　　鲜御听了鬼切的提醒，决定出发去寻永生之海的千姬公主祈求月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