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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   巴楚山在大漠与南楚交界处,崇山峻岭人迹罕至,是当地汉民与蒙古民,契丹民的神山。巴楚山终年云雾缭绕,山上古木苍翠,接近西北之地却降水颇为丰富,因此当地居民经常进行祭拜,祈求巴楚山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牛彪马壮。
      山脚下的阵阵祈祷之声与欢呼歌唱声隐隐传入密林中,令人听得不真切。深山幽谷里不时响起清脆的鸟鸣,更显幽寂。忽的从远处传来一阵嬉笑谈论,两名装束颇异的少年由远及近走来。
      两人皆背背篓,一边细细地在灌丛树下寻找草药,一边谈笑着。
      略高一些的少年一袭交领青袍,俊逸的脸上神采飞扬,不时地骚扰着林中的小动物。似是听见了山下传来的动静,他回头看了伙伴一眼调笑道:“你听,山下的村民又在祭拜了。蛮珂你说这巴楚山神真会显灵么?我看这荒郊野岭的就住着你一个,更像是在拜你呢,你佑他们否?”
      “瞎说!神人怎能混为一谈。”另一位身着深蓝底纹银色绣花短衣墨色百褶长裙的少年轻骂一声,将手上的草药放进篓中。过于柔和的脸显得殊色貌美,身材也瘦弱显小。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同伴,轻挑细眉:“当地人的信仰可是很虔诚的,你可别在他们面前乱说话。还有,你在这儿住了好几个月,也该回江南了吧?”
      一听少年要赶他的语气,迟燕景连忙求饶,“可别,你倒是让我多住些日子,嗯可不能现在就回去啊!”
      “呵。”骆蛮珂也是清楚他的心思,便未再和他开玩笑。瞧着满篓的草药,眉梢带着愉悦之色。“走吧,该回去了。我有些饿了。”说着便漫步往云雾缭绕的林中走去
      迟燕景一听他的话,便知晓少年是答应了他,欣喜地应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云雾中。
      在接近竹林时,眼尖的蛮珂发现了一匹战马,而且是一匹战马。虽说这几年北漠战事纷繁,从战场上逃走的马儿也有不少会窜到这儿来,但蛮珂依旧保持警惕。果然四下查看一番后,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人。二人相视一眼,慢步靠近。
      只见这人面朝下倒在地上,身着蒙古战袍,典型的蒙古发饰,牛高马大的,却气息微弱不知是死是活。
      蛮珂小心上前,踢了那人一脚,半天无反应。这才放心蹲下来查看一番。费力地将那蒙古男子翻过身来,蛮珂这才发现这人脸色发紫,身上也有几处不小的刀伤,浑身是血。许是待了一段时间,有些窒息,身下的土地也被流出的血染成暗色。立即给他止血,唤迟燕景将马儿牵过来。
      两人使劲儿想将他抬上马背,奈何这人着实沉重,马儿也不配合。近二百斤的人就像猪肉砸向案板一般闷声砸进泥土里。
      “……”
      迟燕景闷笑一声,见蛮珂无奈地望向自己,忙收敛了笑意。将马儿抚顺后,再次与蛮珂一同使劲儿,终于将人弄上了马背。
      “真是够沉的,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窜进这山林里的。”迟燕景很是好奇。
      “许是受敌袭了,不择去路吧。不过既然遇上了,就先救下再说吧。”

      回到住处后,两人又是一番费力将人连抬带拖地弄进屋子里。实在是抬不动了,索性便让他摊在地上。待蛮珂取了银针和止血散过来,便无语的看见好友一脸好奇地揪着男子脸上浓密的胡子。
      径自将银针排开,挑出几枚。见迟燕景还未停手这才开口:“你要是玩儿够了就赶紧让个空位给我施针,他可是中了毒的。”迟燕景这才堪堪停手,眼看着几根胡子都快被他揪掉了,男子感到疼痛般皱了皱眉。
      边解开男子身上染血残破的战袍边找处儿施针,蛮珂不满地拍了拍男子体毛遍布的胸膛,入手是一片松茸的触感。不适地收回手,暗暗寻思,这大漠的蛮汉都这般么?真是施针都难找地儿下手。“燕景,替我去煎一副药吧,我都挑好放那儿了。”
      迟燕景点点头,看了一眼昏迷的男子,眼中好奇之色仍存,但目光触及那毛茸茸的胸膛时却抖了一下,立马收回目光奔向厨房了。蛮珂被他的举动逗笑了,果真还是太孩子性了什么都好奇…目光回到男子身上时却不禁皱了皱眉,大漠人,看这服饰,估计官职不小,真是个麻烦啊。
      但不管怎样,蛮珂还是尽职地医治。不管是谁,现在他总归是自己的病人 。
      施完针后,迟燕景也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蛮珂坐在男子旁边,费力地抬起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示意迟燕景将药给他。
      “让我来。”迟燕景避过蛮珂的手,用汤匙搅拌了下汤药,舀起满满一勺便往男子嘴里塞,在蛮珂的惊呼之下汤药未能灌进去,反而弄得男子满脸都是,胡子也湿了一大把。
      蛮珂抚额。迟燕景尴尬一笑,连忙将药碗递过给他。
      “他是和你有仇么?多大个人了。”细细将男子脸上的药汤擦干净,蛮珂才慢慢将汤药给他喂下去。喂完了药,等男子脸色有所好转,蛮珂这才移开枕在腿上的脑袋,起身去忙活。
      “蛮珂,我看到你摘了新鲜的蘑菇,今晚我要吃。”迟燕景紧跟着少年进了厨房 。
      “嗯,也行。不过你可别再折腾他了,好歹也是个病人,等他醒后知道了,指不定要收拾你呢!”蛮珂吓唬好友,希望他能收敛暴行。
      “唉呀,哪有这般小器的男子,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再说,要是他真的如此,我可以找我大哥,二哥也会帮我的!”迟燕景有恃无恐的样子令蛮珂忍俊不禁。
      “你大哥身处边疆,你二哥人在江南。可是隔着老远呢。”蛮珂笑到。
      “哼,只要我一声,二哥快马加鞭定能过来,大哥就不行了。不过也是可以应付的。”
      蛮珂被他正经的样子逗得笑得直不起腰来,连忙摆手。“好了,不逗你了。你烧些热水,待会儿我帮他擦擦身子。一身的泥土和污血,感染了伤口可就不好了。”
      “你对他也太好了些吧?那么大块头,没那么虚弱吧!”迟燕景嘟囔着,却还是依着蛮珂的话
      等两人忙完了一切,外头月亮早已升起老高了。两人再次合力将男子抬到床上整顿好,这才回屋休息。
      月亮笼罩下的竹林十分幽静,小楼早已熄了灯火,在无边的月色下更显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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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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