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S前传 I:命运的旅程》Xerxes

10、四月狂欢节

　　那天伊璀丝和狄德洛走后，他们也离开了德尼斯。一路上西路狄安都没怎么说话。希迪亚心事重重，偶尔的交谈中也会走神，他觉得自己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想清楚，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爱奈尔也一反常态的安静下来，身上穿着希迪亚给她买的朴素的裙子。希迪亚惊讶于她的这项变化，却没有去问西路狄安那天他走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样一来，路上省去了很多麻烦，希迪亚也乐于看到爱奈尔这样。

　　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却无声无息的结束了。路上听到不少流言，人们谈论着德尼司领主长子这次奇怪的婚姻。唐狄无疑打开坟墓，就像伊璀丝猜测的那样。可是他却没有追查下去，而是在第二天就回暗域去了。不过，据说，他曾经确实“非常，非常的愤怒”。希迪亚每次想起他的眼神都感到脊背发凉，那是恶魔的眼神。

　　希迪亚停下脚步：“你们走累了吧，我们找个地方先吃晚饭，然后去休息。”

　　爱奈尔和西路狄安表示同意。他们来到位于市中心喷泉广场上的一家饭店门口，希迪亚说：“我父母曾经带我来这里吃饭，这里烹饪的银鱼非常出名，使用很多名贵美味的食材，如果要说烹调银鱼的话，没有别的饭店能做得更好。”

　　爱奈尔问道：“什么是银鱼？”

　　希迪亚微微一笑：“那是卡普出名的美味，生长在冬季冰冷的湖水中。春天以后就在深深的水底休眠，不再生长，直到来年冬天水温降至冰点才会继续生长。因为始终在冰水中生长，肉质非常细滑，微微有些凉意。

　　这种鱼只生长在卡普的湖水里，是卡普的特产。不少领主都试图在自己的领地里培养，可是没有人能成功。这种鱼也不能运输，运出卡普的城界后就会变成普通的鱼肉。所以要品尝银鱼只能在卡普。”

　　西路狄安点点头：“那我们进去吧。”

　　希迪亚拦住她：“这家饭店虽然外表并不豪华，等级却很高。一向以排他性为荣。我们现在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衣服，他们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西路狄安说：“原来这么麻烦，那算了，我们随便吃点别的。”

　　希迪亚急忙说：“不行，现在是银鱼最美味的季节，我们刚好在卡普，又赶上狂欢节，怎么可以不去吃呢。你吃了之后一定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种美味。我们正好没有红白色的衣服，也可以去买两件穿来过节。”

　　西路狄安望着他：“你打算在这里过狂欢节？”

　　希迪亚点点头：“为什么不？现在我们没什么担忧的事，也不匆忙，赶上这样盛大的节日为什么不参加。”

　　西路狄安叹了口气，说道：“你好象在逃避什么事情……”

　　希迪亚不自然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市中心的店铺很多，都用白色和红色装饰。希迪亚对她们说，白色和红色是卡普特有的颜色。卡普最古老的家族的族徽就是黑色的盾上插着两把交错的长剑，一把银白，一把朱红，分别象征着荣耀和血。因为狂欢节的缘故，店铺都关门了，只有广场上最大的那家还亮着灯。

　　他们走了过去，里面用百合和石榴花装饰出很多小花环悬挂在墙上，中央是一个镶银水晶灯，柜台是暗色的水杉木，带着天然的纹理，周围那些高达天花板的柜子也是暗色的水杉木，分成很多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露出柔软的衣料的一角。

　　店里没有顾客，店员已经开始准备关门了，希迪亚他们走了进去，西路狄安惊讶得看着这店铺，它的豪华和古老超过了她的想象。

　　“你想把钱都在今天晚上花光吗？”她低声问希迪亚。

　　希迪亚没有理会她的询问，而是转身对爱奈尔说：“你喜欢那件衣服？一定要红色或者白色哦。”

　　爱奈尔睁大眼睛看了一圈，眼光落在一件红色有着白色大圆点的连衣裙上，那件连衣裙非常肥短，明显是为了矮人或者未成年地精剪裁的。爱奈尔回头看看希迪亚，后者微微皱起眉头摇摇头，爱奈尔又重新看了一圈，终于指着角落里的一件衣服说道：“我比较喜欢这件。”

　　希迪亚微笑着看着那件红色的长裙，点点头对店员说：“除了这件，我还要一只银色簪子。”

　　西路狄安惊讶得看着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爱奈尔一样。

　　希迪亚环视一圈，对店员说到：“还有角落里的那件银色长裙，还有那套白色礼服，还有那个深红水晶石做成的小发冠，我们会把这些都买下的。”他掏出钱袋：“不必包装了，我们现在就换上，请你们的裁缝现在就修改吧。”

　　店员取下衣服，礼节性的微笑着说：“先生，你们是外地来参加狂欢节的吧？”

　　希迪亚笑着说：“是啊，一会儿还要赶去品尝美味的银鱼呢。”

　　西路狄安站在一边看着希迪亚，他今晚这么快乐，和平时那么不一样。希迪亚这个样子让她非常紧张，让她想逃跑。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最快乐的时候她便会紧张，害怕快乐之后等待的是痛苦，害怕一切会突然成为泡影。她没有告诉希迪亚，小时候她曾经来过卡普，也曾经穿着红色和白色的衣服快乐的加入到狂欢的人群里。但是也是这一天，她的父母死在了狂欢节暴乱的人群里，她变成了孤儿。

　　“好了。”一个声音把她从沉浸的思绪中唤回。她回过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是她第二次穿上礼服。镜子里的她长长的睫毛低垂，眼神里带着伤感。银色的长发束成发髻在脑后，上面插着红宝石的发冠。橄榄形的脸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明亮如宝石，她的身边出现穿着礼服的希迪亚，他望着她的眼神非常复杂，有快乐，也有伤感，还有一种西路狄安不知道的东西。

　　爱奈尔快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准备好了！”

　　西路狄安看着她，难以掩藏自己的惊讶，就连爱奈尔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由得叫了起来。

　　“天哪！”她喃喃的说，后退一步看着镜中的自己，似乎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希迪亚在旁边露出一丝微笑。和西路狄安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说“怎么样，没想到吧！”西路狄安佩服而感谢的看着他。爱奈尔转过身，用两手拉着裙摆，开心地说道：“谢谢你，希迪亚。”

　　希迪亚笑着伸出双臂：“我们走吧！今晚，是节日啊！”

　　几分钟后，他们走进那家饭店。身穿黑色制服精灵侍者走过来微笑着问道：“请问有定坐吗？几个人？”

　　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爱奈尔，丝毫不掩饰善意的惊艳神色。

　　希迪亚说：“三个人，我们没有订坐。”

　　侍者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不过他又看了看西路狄安，最终说道：“没有关系，请各位随我来。”

　　侍者把他们带到大厅中央的座位边，留下手里的菜单和水瓶后微微鞠躬，说道：“祝各位有个愉快的夜晚。”他走的时候还特别再看了一眼爱奈尔。西路狄安发现周围的几桌客人也在看着他们。

　　西路狄安悄声对希迪亚说：“你看，我们穿的太漂亮了，是不是太张扬了？”

　　希迪亚摇摇头，开玩笑的说：“我已经好久没有带着美女出门了，终于找回以前的感觉了。”

　　西路狄安不满的看着他说：“一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准是个花花公子。”

　　希迪亚笑了笑，说道：“别光说我，你看，爱奈尔今天真得很漂亮！”

　　西路狄安表示同意。自从很久之前认识爱奈尔的时候开始，记忆里她就从来没有好好梳过头，洗过脸。永远是一幅疯疯癫癫大呼小叫的样子。穿衣服的品位也很吓人，总是酷爱有着巨大斑点的纯色连衣裙，像是地精或者矮人钟爱的装束那样。

　　坦白的说，西路狄安自己也没什么品位，不知道怎样穿衣才算是美丽，所以也就对爱奈尔的行为视而不见，只有她实在太过分了之后才会忍不住出言纠正一下。

　　自从认识希迪亚的第一天开始，从他惨不忍睹的目光里就鉴定了爱奈尔的品位，随后的旅程里希迪亚一直试图纠正，固执的爱奈尔却反而认为是希迪亚不懂欣赏她的杰作，后来，在德尼斯发生的事终于改变了爱奈尔，西路狄安却不想对希迪亚解释，幸好他也不问。而希迪亚知道这故事的另外一半，他答应爱奈尔不告诉西路狄安，因为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爱奈尔看着手里银色的菜单说到：“我们点什么吃啊？这里写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是什么……”

　　希迪亚微笑的看着她：“先选正餐前的冷餐。”

　　西路狄安也看着手里的菜单：“这里每个菜都很贵。”

　　希迪亚说到：“今天是过节啊，一定要吃好的。这里都是精灵的美食，最适合在春天的节日里品尝。”

　　爱奈尔看了一眼旁边的桌子上的客人，回过头问到：“希迪亚，你看，他们吃的是什么？”

　　希迪亚看到那桌精灵客人正在吃的是银鱼切成薄片后卷成卷，上面浇着美味的浇汁。还有海水里产的新鲜的贝类，在烤炉里烤好后浇着鱼子酱。他转过头来对爱奈尔说：“你有没有吃过海产？”

　　爱奈尔看看西路狄安，两个人一起摇摇头。

　　希迪亚微微一笑，点点头，在菜单上看了一下便有了主意。

　　另一位侍者走过来：“各位，你们做出选择了吗？”

　　希迪亚说到：“嗯，我要一份银鱼卷配你们店里的特色浇汁。”他指着西路狄安说：“这位小姐要烤生蚝加鱼子酱。”又指着爱奈尔说：“这位小姐要薄鸭肉片卷肥鹅肝，配松露酱。”

　　侍者露出微笑：“很好的选择。”他记下他们的选择，收回菜单就鞠躬离开了。

　　西路狄安说到：“我以前见他们有钱人吃生蚝都是生吃的，不然为什么叫生蚝。”

　　希迪亚被她逗笑了：“生蚝是可以生吃啊。不过精灵不会生吃食物的。生蚝也可以在烤箱里烤，不过上面要加好调味，而且不能真的烤熟，这样也是很好吃的。以前在家过节的时候爸爸就会出这道菜给我们吃。不过这里的生蚝更加大，更加新鲜多汁。而且鱼子酱也是非常的美味，两样都是精灵过节的时候吃的海产。”

　　爱奈尔说到：“原来你这么懂得吃，那你给我点的呢？”

　　希迪亚微笑着说：“你不会喜欢贝类的鲜味，却一定会喜欢薄鸭肉片的滋味和肥鹅肝的香滑美味。而这样两样东西结合在一起，又是在过节吃的，我就会帮你配松露酱。你一定会喜欢的，你不是最喜欢吃鹅肉卷吗？”

　　正说着，侍者已经将菜端来，一一放下后说道：“祝各位好胃口。”

　　爱奈尔看着他离去，说道：“他好厉害啊，一个手可以端三个盘子。”

　　希迪亚点点头：“对呀，这是精灵餐饮业侍者的传统。精灵虽然是所有种族中最精于饮食之道的，可是最早餐馆都是妖精或者矮人开设的。他们上菜的时候都是用托盘的。当初第一位开设高级餐馆的精灵为了和他们区别，就创建了这个只用一只手臂端盘子的传统。我在西兰亚图的一家精灵开的高级餐馆里遇见一位厉害的侍者，他在一只手臂上放了五个盘子。”

　　爱奈尔点点头，说道：“听完我就更想品尝精灵的美味佳肴了。”她开心地伸出双手去抓，可是看到漂亮的灯光下自己那双干干净净，洁白修长的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地笑笑，拿起了盘子边放着的，银制餐具。

　　西路狄安和希迪亚相视一笑，从心底感到喜悦。

　　品尝之后，三个人都是赞不绝口。侍者撤去盘子，又送上菜单。

　　西路狄安笑着问：“这次该点正餐了吧。”

　　希迪亚点点头，看着菜单说道：“这个饭店有一道特色的烤银鱼配皇家沙拉很不错。”

　　爱奈尔问到：“今晚你只吃银鱼？”

　　希迪亚笑着回答：“银鱼是我的最爱，只有这里才能吃到，今晚又是过节，我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西路狄安说到：“那我也点这道烤银鱼和沙拉。”

　　爱奈尔看看菜单：“我点……嗯，这道煎肥鹅肝配小芦笋。”

　　侍者记下点餐后问到：“各位想点什么酒？”

　　希迪亚回答：“过节的时候和美女一起吃晚餐，当然要点粉红香槟了。”

　　正餐过后，香槟被喝去大半瓶，爱奈尔双颊微醺，醉态非常可爱。西路狄安喝得不多，好笑的看着爱奈尔的样子。希迪亚心满意足的舔舔嘴唇，像是猫一般双眼发亮。他双手交叉在膝前，望着烛光里的两位美人，忽然感到一丝发自心底的叹息：美酒佳人，良辰美景，此时此地，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吧。

　　“嗯，我说……”希迪亚看着两位女士：“我们来点甜点吧！”

　　西路狄安点点头。侍者上前撤去盘子，留下甜点单。

　　“什么甜点好吃呢？”西路狄安看着甜点单问到。

　　希迪亚想了想说道：“小时候，我吃过一次栗子和奶油烘出的小蛋糕，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以前的那种味道。”

　　西路狄安立刻说：“好啊，我们就点它。”

　　爱奈尔双颊微醺，说道：“我要吃这个，朗姆酒和巧克力浸泡的小饼干浇奶油。”

　　西路狄安好笑的说：“你不要再吃酒精了，已经醉了。”

　　希迪亚看看西路狄安：“给她点个小蛋糕好了。”

　　甜点被盛在银质盘子里上来，旁边带着精美的小银勺。希迪亚拿起勺子舀起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立刻转过头，高兴的对西路狄安笑着说：“哎呀，真的还是我小时候吃到的味道呢。”

　　他又吃了一小口，继续说道：“那是我第一次到卡普的时候，我父母带我到这里吃饭点了这道甜点，我从此对它念念不忘。不过后来我又来过几次，它都没有出现在甜点单上。想想应该是因为更换甜点师的缘故。”

　　西路狄安也尝了尝说：“真得很好吃。”她望着希迪亚，不经意的说道：“真想不到你如此喜爱美食，记得第一次我见到你时，你也和我们一样在小城的包子店里吃晚餐，真是想不到。”

　　微笑凝固在希迪亚脸上，他放下小勺：“西路狄安，有件事情我……”

　　爱奈尔打断了他的话：“这个蛋糕很好吃啊，它叫什么名字？”

　　希迪亚说到：“哦，这种蛋糕名叫岛上的公主。”

　　西路狄安对他说到：“你刚才想说什么？”

　　希迪亚望着她清澈的琥珀色眸子：“没什么。”他顿了一下，说：“今晚上河边会放烟火，我们一会儿吃完去看吧。”

　　西路狄安一听可以凑热闹，立刻欢呼到：“好啊！”

　　从饭店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都是往河边的方向去的。烟火在午夜12点开始，从这里到河边要穿过半个城区，不过走一个小时还是足够了。夜晚城市里吹过的风并不寒冷，却很凉爽，爱奈尔渐渐清醒过来。西路狄安望着街上的人群，感慨着这个城市的繁华。希迪亚对着身边的两位女孩讲解着经过的古迹，那都是他小时候来这座城市的时候父母对他讲的。

　　“你们看那边……那座尖塔，看到没有？”希迪亚指着右边说道：“那是黑暗魔君拿伦斯摩第本人亲自督造修建的，后来他死去之后就变成了这座城开放给游人的古迹了。”

　　西路狄安皱皱眉头：“你不是在乱讲吧，拿伦斯摩第不是在暗域的吗？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希迪亚看着她：“这就是你无知了吧，吟游诗人总是说拿伦斯摩第是出生在暗域的魔君，可是真实的历史记载，他并不是真正的黑暗神。所以也就不可能是出生在暗域。拿伦斯摩第本人是黯精灵王族的一位成员，黯精灵族在几千年前的那场战争中被灭族，拿伦斯摩第本人也战死了。可是他后期都是在卡普的。

　　那时候卡普在黯精灵语里被称为迦罗天城，意思是白色的王都，比现在还要繁华，要不是著名的占星师纳多度说过卡普是不祥之地，这里只怕还要更大更繁华。”

　　西路狄安听他一口气说完，站住，看着他说道：“你怎么对这个禁忌之族的历史这么清楚？”

　　希迪亚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一直想要多知道一些黯精灵族的历史，可是自己能找到得太少了。”

　　西路狄安点点头：“这一族精灵的命运实在太悲惨了。莫伦迪大陆上三个精灵族，只有他们遭到了灭族的惨运。”

　　“哎呀，换个话题……”爱奈尔在旁边说到：“你们看那边的的泉水，大冷天还冒着热气呢。”

　　希迪亚点点头：“对啊，那是奇海之泉，它坐落在一个温泉眼上，整体使用黑曜石，是卡普最古老的家族夏洛美修建的。冬天的时候喷泉边热气腾腾，三口泉眼不断涌出清澈的泉水。以前泉水边并没有护栏，后来因为很多人在狂欢节醉酒跌倒在泉水里被烫死，才加修了护栏和下面的小池，泉水可由池边的青铜兽头引出，流在下面的小池里。”

　　爱奈尔说到：“我们过去用那热泉水洗洗手吧。”

　　三个人向喷泉边走去，西路狄安问道：“神域也有一个夏洛美家族，不知道两者之间有无联系呢。”

　　希迪亚说到：“当然有了。这里的夏洛美家族就是神域那个显赫的夏洛美家族的分支，不过神域的夏洛美家族成员都是纯粹的暗精灵血统，这里的夏洛美有一半成员都带着精灵血统。”

　　离开喷泉，三个人继续在街上走着，人越来越多，都穿着红白两色的衣服。西路狄安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对希迪亚说到：“我记得卡普的人在狂欢节时候穿白色或者红色似乎有一个传说，不过我想不起来了，你知道吗？”

　　希迪亚说道：“没有什么传说，只是，你知道的，夏洛美家族的族徽是黑色的盾上交错插着红白两把长剑，在很久以前夏洛美家族是这里的统治家族，所以红白两色也就变成了卡普的颜色。”

　　西路狄安又问道：“那为什么后来夏洛美不再统治卡普？”

　　希迪亚说到：“还是因为占星师纳多度啊，他说卡普的位置处在一颗十分凶恶的魔星下方，如果在这里建城，统治者会遭受到悲惨的命运，连拿伦斯摩第那样空前的强者都死在战场，但是如果令民众自由的话，魔星之力失去了攻击的对象，诅咒之力也就被化解了。”

　　西路狄安撇撇嘴说道：“我们妖精族从来都不相信这些命运之说，纳多度不是也不能预测自己的命运吗？光看那些星辰轨迹就能了解命运吗？我可不相信，人生要靠自己掌握，不要什么都怪罪在命运身上。”

　　希迪亚微微一笑：“命运之说，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西路狄安拍拍他的脑袋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出口成章？”

　　希迪亚望着她：“你最近怎么总喜欢拍我的头，对我就像对小孩子一样，我会很尴尬的。”

　　西路狄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回答道：“你本来就比我年纪小啊。”

　　希迪亚望着她不作声，清澈的眼睛突然变得深邃起来：“我不希望你把我当小孩看待。”

　　他的声音如此温柔，在四月晚风里似乎融化了西路狄安的心。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而是直望着他，说道：“我没有把你当小孩看，从来都没有。”她在心里说：我只是……曾经把你当成……

　　她在心里回想起刚认识的时候爱奈尔对他的评论，真是可怕的错误啊。

　　希迪亚听到她如此回答，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好。”他指着远处的夜色里城堡的一角说道：“你们看那里，那就是夏洛美家族的城堡了。旁边的尖塔是他们家族神殿的一部分。夏洛美家族在神域是与神族平起平坐的四大家族之一，可是在这里，夏洛美家族还是和其他人一样敬奉神的存在，只不过他们的神殿里面只供奉三座神像：光之神，黑暗神，还有那位中立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