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傻瓜爱过你》陈顾青蓝

14、续前

　　苏醒深受刺激，他与于雷相处了几年，居然不知道Jarson早就将于雷娶过了门，特别是当于雷展现他的婚戒时，苏醒嫉妒的要死。内心有一个声音怂恿着他，
　　“我也要一个！我也要一个！”

　　陈楚生走进厕所，坐在马桶上点起一支烟，正感觉惬意无比时，突然苏醒撞门而入，没头没脑的嚷着
　　“我也要一个！”
　　陈楚生夹着烟，头也不抬的问
　　“要什么？”
　　“戒指！”
　　“好，买给你。”

　　苏醒愣了一下，继而烦躁的抓抓头，补充说
　　“是结婚戒指。”

　　陈楚生弹弹烟灰，抬起一张没有表情的脸问
　　“你要结婚了吗？”
　　苏醒张张嘴，小声的说
　　“没有。”
　　“既然没打算结婚，那要结婚戒指做什么？”
　　“可是于雷都有。”

　　陈楚生温柔的笑了一下，
　　“我说呢，原来是受刺激了。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明白吗？他们早在加拿大注册结婚了，当然有婚戒。可是，可是你能娶我吗？”
　　苏醒心里突然痛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喂，要说到娶，也是你娶我吧？”
　　“为什么？”
　　“因为..............”苏醒深呼吸了好几下，却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完整。

　　陈楚生笑的促狭，
　　“好啦，好啦，老婆大人，麻烦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让你老公无拘无束的上完厕所。”
　　浴室门关上了，陈楚生渐渐收起笑容，他侧过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最近似乎消瘦的很厉害，轻声叹了一口气，陈楚生将烟头按灭在洗手池中。

　　夜里，结婚戒指演化成了苏醒的梦魇，他前半夜一直含糊的嘟囔着，陈楚生起身看了一眼表，翻身下床，从沙发脚垫下面摸出一把钥匙，轻手轻脚打开床头抽屉，一阵密集哗啦声响，陈楚生倒出几粒药含进嘴里，正准备去拿床头的水杯，突然灯亮了。
　　苏醒肿着两只眼睛看着陈楚生，显然还没有完全睡醒，说话黏黏糊糊
　　“又在吃药？”
　　陈楚生只征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他眯起眼点点头，一手去拿水杯，一手已经将抽屉关上。但这次苏醒似乎是有备而来的，他挪挪身子，把头搭在床沿上，继续追问道
　　“为什么总是半夜吃药啊？吃维生素还这么鬼鬼祟祟的？”
　　陈楚生喝完药，伸手摸摸苏醒的头，柔声说
　　“哪里鬼鬼祟祟，白天没有时间，晚上回家又总是忘记嘛。快，挪地方，睡觉了。”
　　苏醒勉强抬起头，尽力睁大眼睛
　　“你吃的什么维生素？贵重到要锁起来，让我看看嘛。”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了几秒钟，陈楚生终于点点头
　　“好奇心就那么强吗？”
　　说完拉开抽屉，
　　“看吧。”

　　苏醒手脚并用的向床头柜挪动，伸一只手在抽屉里划拉着。拿出一个白色的塑料瓶子，苏醒一看是维生素B族，又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是维生素C，苏醒旋开瓶盖，凑着闻了闻，一股子酸甜味。苏醒探出头，抽屉里面还有三五只瓶子，看样子大抵都是维生素或者钙铁锌之类的东西。这些瓶子下面压了一个文件夹。苏醒伸手摸了摸，抬起头心虚的看了一眼陈楚生，陈楚生耸耸肩，做出一个“请君自便”的手势。苏醒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不要探求的太深了，眼前这位仁兄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恐怕早就暴怒也不一定。心里这样想着，手却不受控制的取出文件夹，里面是一沓中英文混合的文件，苏醒扫了一眼，表情忽而大变。

　　苏醒一字一句的看着文件，一个标点也不肯放过。也可能是夜里强光之下的缘故，苏醒只觉得眼眶发胀，看着看着，突然一滴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下来，打湿了纸张。
　　陈楚生早已经走到窗前，犹豫着点起一支烟。推开窗户，只有夜风呼呼的吹着，楼下的环线几乎没有车辆，深橘色的街灯静默中向远方延伸。有时情绪的淡定是因为情绪的缺失，陈楚生就是缺失情绪的人，很多时候除了沉默和微笑，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有时真是羡慕苏醒这种精力充沛，情绪大起大伏的人。最近这阵子，陈楚生觉得精力越来越不够用，却又常常失眠，每晚总会醒来两三次。醒来的时候，陈楚生就在黑暗中听着苏醒的呼吸，看着他撅嘴磨牙的样子，心里想着，真的那一天来到，苏醒是否能够像自己一样安然接受？自己真的可以安然接受吗？
　　有些事情，只能等待，不能也不敢去想它来时的样子。
　　陈楚生吐出一口烟，心里默默的说
　　“这可能就是所谓命运的强大吧。”

　　苏醒下了床，拖鞋也不穿，只光着脚走到陈楚生身后，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的拥抱他。陈楚生觉得肋骨生疼，呼吸困难。苏醒有些微凉的脸，贴在陈楚生的背上，还带着些许泪水的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