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生计》山海千年修道仙

13、降世之恨（上）

　　三天之前小朱连续收到了两个讯号，然后就昏倒了。把小朱送进医院后，小堂查出这两个讯号是来自同地的一对母子。她同时给两人发出了公司的广告，按照回复的顺序，梦眼决定先接受孩子的委托。但是无奈，这个12岁的男孩目前正在住院，所以梦眼转而接下了母亲的委托。没想到，就在昨天去医院看小朱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那个正想从医院偷跑出去的男孩。
　　“这样跑出去一定会被人抓回来的呦！”梦眼看着绑着一身绷带径自从她身边扶着墙摸过去的男孩说。
　　男孩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理她，还是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挪着。
　　“即使逃出这里也逃不出过去。”梦眼此时已是背对着他，但她仍然感觉到他不再往前走了。两个人在漆黑的通道中僵持着。
　　过了一会，男孩突然开口了：“你是那公司的人？”梦眼转身走到他面前，打量一番：哦~是本乡一样的小羔羊系呀！于是，忍不住用手抵住他纯净的脸颊：“猜对了。”梦眼抬手想按住他的肩膀，但是男孩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梦眼看出他一定经常被打得很惨，所以转而用手轻轻抚摸他的下颚。果然，男孩慢慢地放松了警惕像猫一样地靠了过来，乖乖地跟着梦眼回到病房里去了。
　　这个男孩，名字叫齐履西，就是另一个委托人姜月然的儿子，已经在医院住了2周了。住院原因是局部身体严重烧伤。梦眼看着他就大致明白了他想委托的事情了，但她还是先让他躺到床上。
　　小西躺下去后就不再看梦眼而是一直盯着窗外：“你相信有天堂吗？”
　　“我知道你相信。”梦眼坐到他床边说。
　　“那你觉得我能到那里去吗？”小西突然转过来，用渴望的眼神望着梦眼，梦眼一时语塞。小西见她不说话，猛地扒下自己的上衣，露出整个后背。梦眼看到他的背上有一大片焦黑的烧痕，皮肉都烧没了，有一处还露出了一小点雪白的脊骨。这种伤恐怕是永远都好不了了。
　　“你看，我的翅膀都被烧掉了，就算死了也飞不到天堂，绝对会下地狱的！”小西默默地舔干流到嘴边的眼泪，穿上衣服，再次转身盯着梦眼：“对不对？我一定会下地狱的！”
　　梦眼不知该怎样安慰他，她不知从何时起就没有安慰过别人了。想了半天，只有从生意谈起：“你自己是不行，需要有人帮你。如果你委托我们的话...”
　　“骗子！”小西突然愠怒地说，“你根本就不会的，你不能，骗子！”
　　“那你找我们做什么呢？”梦眼面带笑意地拍着他的肩膀。她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养一只猫吧！作为公司的吉祥物。
　　“我想...”小西舒服地靠着梦眼，“你们也许能帮我从医院逃出去。”
　　“就这样？”
　　“就这样，以后的事我自己想办法。”
　　“那好，给我你一半的灵魂我就帮你。”
　　“灵魂？”小西开始觉得不那么舒服了“你能拿走我的灵魂？”他甩开梦眼的手钻进被子里。梦眼微笑着俯视着他回答：“那样你就会更接近天堂了。”
　　“真的？”梦眼点点头。
　　小西把被子拉到下巴上，突然说：“我觉得你不像坏人。”
　　“我是坏人。”梦眼平静地说，她觉得这的确是实话。
　　“坏人不会这么说的。”
　　梦眼俯下身，看着小西温柔的眼睛：“怎样？委托我们吗？”
　　“恩...”小西只觉得一阵疲乏，“恩....”
　　“那明天等着我...”梦眼用手轻轻按住他的胸口，两人同时闭上眼睛，小西很安稳地睡着了，而梦眼则去追逐她不原让小西触动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