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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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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张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大白天了,脑子里混沌一片地盯着眼前那木质的天花板足足有一分钟才反应过来我现在的处境:我穿越了,到了猎人的世界里,并且一来就遇见了团长——已经被酷拉皮卡锁住了念能力的团长。
可是——我不禁皱起了眉——我明明记得我是站在一个小镇的青石板路上和他说话来着的,怎么转眼间就……
我下意识地扭头想四周看看——好酸!脖子上真是又酸又疼,我忍不住哎呦叫唤了一声,伸手揉着后颈。怎么回事?难道我有颈椎病?开什么玩笑!但是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这么酸疼呢……我心里咯噔一愣,莫非……是团长?我恍然大悟,似乎在拍卖会时,他对那个会占卜的大小姐用的就是这一招!原来我也没有幸免于难……天呐,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他还真是帅得迷死人不偿命啊……我想到夕阳下的那一幕,顾不上脖子的酸痛,还是不禁咧嘴偷偷笑了起来,心里暗暗地一沉,头上出现几道黑线,难道我有受虐倾向?
“你在笑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气温似乎一下子降了十度,我挣扎着转过头看去,只听见“嘎哒”一声骨关节摩擦的声音从我的颈部清脆地发出,疼得我眼泪直流。而那位罪魁祸首却正坐在离床边大概两米远的椅子上,双肘搭在两腿的膝盖之上,闭着眼睛,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揉着痛得快断掉的脖子,龇牙咧嘴地瞪着他,好吧,我承认你是大帅哥,你是万人迷,可你也不能这样动不动就敲人家女孩的脖子啊!我咬牙切齿地说道:“下手太狠了吧你!”
“如果我想的话,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他淡淡地张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好吧,我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保命要紧!我努力调整着面部肌肉,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他说:“那真是——谢谢你手下留情了!”
他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什么也没说。
还真是冷面无情!我有些抑郁地想着,接下去该怎么办呢?我现在可是在和这头号危险人物打交道啊!弄不好,自己的生命随时都会有危险!但我转念又想,他既然那会儿没有杀我,只是把我打晕,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该不会再杀我了吧?想到这里,我才定下了神,清了清嗓子问:“恩……这是哪里?”
“一个临时住所罢了。”他依然警戒地盯着我。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中午。”
果然!我一边揉着自己可怜的脖子,一边用另一只手按了按饿扁了的肚子,努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可怜巴巴地眼神盯着我面前这位冷面帅哥,企图让他明白我现在悲惨的处境,可以大发善心给我一点吃的东西来祭五脏庙。无奈这位仁兄大概早已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我的这点小伎俩在他面前丝毫不起作用,纠结了N久,我实在是不敢再与他那深不可测又电力十足的双眸对视下去了,只好摆了摆手,尴尬地说:“我好饿,有吃的没有?”
他嘴角淡淡地一扬,又露出了那种招牌式的微笑,我晕头转向的同时心里也在七上八下——团长在微笑,后果很严重。轻则断手断脚,重则血流成河,要不然如何称得上倾国倾城呢……不过他现在不能用念,按理说应该没那么恐怖……
“说吧,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啊?”我的胡思乱想被打断了,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即使不能用念,我还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杀气,这感觉让我很恐惧。他刚刚说什么?跟着他有什么目的?
“大哥……”我哭笑不得地说,“完全是凑巧!凑巧,巧合,偶然……你就是给我一百条命我也不敢跟着你啊……”
“大哥?”他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个称谓。
“老大……”我以为他不喜欢,急忙又换了一个凄惨兮兮地叫着。
他打量着我,很怀疑地问:“你一点功夫都没有?”
“手无缚鸡之力。”我很配合地扮弱小,当然这么说是夸张了一点,可和他比起来,这也不算过分。
“居然派了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过来,还一点身手也没有,不过刺一刀总归是一刀,不管行刺的人是谁,一个不会用念的女孩子比起其他人,不大会引起警觉,也丝毫感觉不到杀气……一个小的障碍有时足以绊倒一项庞大的计划……”他用手托着下巴,垂着眼睛,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低声说道。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终于亲眼见到团长有条不紊的推理分析场面,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而且根据他的分析结果来看,我怎么着都是凶多吉少,更何况还“乳臭未干的丫头”?!我好歹也二十出头了吧!
“我说库落落同学……厄……大人,”我咽了咽口水,“别这么有想像力好不好,刺一刀?我拿什么刺你?我身上跟本就没有刀……”
“你有。”他干脆利落地打断了我。
“啊?在哪?什么刀?”我一脸的惊骇。
他没有说话,只是晃了晃右手手指,我这才发现,那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了一串钥匙——我的钥匙。我下意识地向自己牛仔裤的口袋摸去,果然是空的,我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随便拿我东西?!”
他邪邪地笑了:“你知道我是谁。”
我一脸黑线,很好,他是盗贼。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我是有素质的人,不和他计较。我又自动调整了面部曲线,僵硬地说:“那么请问你说的‘刀’在哪里呢?”
他举起了钥匙串上挂着的一个黑色物体,冷冷地盯着我。
我欲哭无泪地大叫:“那是瑞士军刀!我挂了很多年了——我自己都忘了!”
“军刀?”他低下头把玩着,不解地反问。
“那是用来——带在身上,方便割绳子啦,剪东西啊,修指甲啦,锹螺丝啦……之类的……”为了我自己的小命,我耐着性子向他解释。猎人世界里居然没有瑞士军刀?!富奸,我要是就因为这个被团长秒杀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富坚义博:啊嚏!武内直子:老公你感冒了?富坚义博:既然感冒了,今天就不画了吧……)——|||
“是吗。”他淡淡的语气中还是带有一丝怀疑,但眼神却没有离开过手上的小刀。
“是啊是啊是啊!”我急迫地点头,“你喜欢的话,我就送给你好了!”一个瑞士军刀换一条命,怎么算都值啊!
“怎么,你认为我会还给你么?”他微笑地看着我。
“不认为。”我很识相地摇摇头。
“为什么会去贪婪之岛?”他挑了挑眉继续问。
“哦,我啊,哈哈,”我干笑两声开始胡编,“我反正孤身一人,无牵无挂的,就想周游世界啊,就……一直朝着东方走咯,我也不知道那里是贪婪之岛啊,还以为是个普通海岛呢,你知道的啊,我又不会念!”
“一直朝着……东方……”他喃喃地重复着我的话,似乎有些异样的光影在他寂寞的眼眸里穿行。
“对啊,”我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所以你安心啦,我怎么可能是来刺杀你的呢?就算你不能用念能力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我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只化做了一声呜咽,心里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什么叫祸丛口出,今儿我算是体会透彻了。对面的帅哥脸色唰地一沉,整个房间的气温都在急剧下降,可怕的寂静像波浪一样扩散开来,我僵直的身子被禁锢在原处,丝毫无法动弹。
“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沉默了片刻后,他开口说道,“连我不能用念能力的事都一清二楚,我很感兴趣你是怎么知道的。”虽然依旧是淡淡的口气,却让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到恐惧,我顿时就石化了,吓得闭上了双眼,脑海中一片空白,可嘴里却又像条件反射似的挤出了蚊子哼般的几个字:“猜……猜的……”
这真是世界上最烂的解释了,我苦笑着,好吧,认命吧,看来我今天是非死在这里不可了,还有比我命更惨的穿越女主吗!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了,今生要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里……
正当我紧紧闭着眼睛在心里怨天悼地等待生命终结时,突然觉得我的头顶上方多出了一屡沉重的呼吸。
“你刚刚说,就是给你一百条命你也不敢跟着我是么?”低沉、清冷,又极具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是……是啊……”我颤抖又诧异地将眼睛张开一条小缝,库落落平静的笑脸就近在眼前。
“那好,我给你一百零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