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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表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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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巡街回来,已是暮色谒谒了,当他回到自己的院子,看见从屋里透出的灯光时,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因那人迟归而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推开门,那人果然正坐在桌旁,见他进来,冲他一举杯,咧嘴笑道:“真是一只劳碌猫!”
展昭走到另一边坐下,“玉堂,你回来啦!”,将放在那儿的早已倒好的酒饮下;“一切还顺利吧!?”
白玉堂即没搭话,也没像以往那样把已经空了的酒杯再满上,反而将酒杯拿开,从一旁的食盒里拿出一碗粥。
“玉堂?”展昭微微一愣。
“发什么呆!快吃呀!”白玉堂将碗推到展昭面前,“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肯定还没吃晚饭!”
展昭略带心虚的笑着,捧起碗,低头喝粥。
白玉堂见他老老实实的将粥喝完,满意地笑笑,“案子已经结了,不过我到是遇上了意料之外的事!”
意料之外的事?难道受伤了!展昭心一紧,伸手就扣上了白玉堂的脉门,一边担心的问道:“玉堂,你还好吧!?”
脉门被扣,让白玉堂一愣,听到展昭这样问,恍然一笑,拍了拍扣着自己的那只手。“我说猫儿,你当白爷爷是你这笨猫么?三天两头的拿受伤当饭吃!”
感到指下的脉搏并无异样,展昭微微放下心,“那玉堂遇到了何事?”
白玉堂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自己,清澈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心与担忧,心里不禁一悸,猫儿啊!猫儿!你这样让我更加不能放手!
“玉堂!玉堂!”展昭见他盯着自己发愣,不由轻声唤道。
“啊!”白玉堂回过神来。
“玉堂,你真的没事吗?”展昭微皱起眉,担心地问道。
“当然没事!”白玉堂答道,抬手喝了杯酒,“猫儿!我有了个儿子了!”
“啊!?”展昭惊讶的望着他,是认了义子吗?
“是亲生的哦!”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白玉堂追加了一句。
亲生的?原来他已经成亲了,连孩子都有了,展昭意识到这点后,胸口忽然一阵难受;是内伤还没痊愈吧!脑中晃过这个念头后,展昭举起杯对白玉堂说道:“恭喜白兄了!白兄怎么不在家里多陪嫂夫人些时日!”
将展昭的反应一点不漏的看在眼里,白玉堂心里一阵欣喜,这猫儿并不是毫无感觉啊!
“你听我把话说完嘛!”又喝下杯酒后,白玉堂便将白云瑞及兰馨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是这样!”展昭叹了口气,“兰馨姑娘真是个坚强的女子啊!可惜当初玉堂错过了,那孩子也吃了不少苦啊!”
“猫儿,你可别误会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兰馨,但我对她确无男女之爱,只有怜惜之情而已!”白玉堂急急地解释道。
“那孩子呢?”展昭问道。
“哼!那个臭小子,脾气倔着呢!”白玉堂不满的说道,“让他和我回金华他也不去,而且到现在也没听他叫过我一声爹!”
展昭见他撇着嘴嘟囔,不由得失笑,这人和自己儿子也赌气,真是孩子气!
“好了!别气了,云瑞现在还小,他以后会想明白的!”
“但愿吧!”
两人就这样一边随意地聊着,一边喝着酒,直到展昭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白玉堂眼里也带上了薄醺。
展昭按住了白玉堂欲再倒酒的手,“玉堂,已经不早了,明日还有公务,不宜再饮,还是早点歇息吧!”
白玉堂手顿了顿,放下了酒坛,展昭正欲收回手,却冷不防被一双炽热的手拉住。
“玉堂?”展昭诧异地问道。
“猫儿,我有话对你说!”白玉堂的眼神很清明,神情很认真。
“呃!有什么事明日在说吧!已经不早了,明日你我都还有公务!”展昭努力地想不着痕迹的抽出手,那从手中传来的温度让自己一阵莫名的心慌。
“不!我不想再忍了,就算你听了以后会一剑捅了我,我也不想再忍了!”白玉堂站起身走到展昭面前低下头定定的望着他,手里仍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展昭整个人被罩在了阴影里,背着光他看不清白玉堂的表情,只能看见那双闪着光的凤目;不安得动了动身子,直觉的想逃。
“别逃!猫儿!”看到展昭眼里不自觉透出的慌乱,白玉堂微微一笑,你和我一样早已陷了进来,逃不掉了。
“展昭!我爱你!”
怔怔的望着白玉堂,短短的一句话,五个字,却震得展昭的大脑一片空白。
看到那瞪圆的猫儿眼,微微张着的菱唇,白玉堂只觉口中发干,缓缓地俯下身,吻上那让自己肖想已久的柔软。
轻轻的舔了舔两片唇瓣,接着刷过整齐的贝齿,撬开那没有闭紧的牙关,突入温暖的口腔,纠缠上那软滑柔嫩的舌叶。
“呜!”胸腔中空气的耗尽终于让展昭回过神来,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人,展昭的脸上红的快要滴血,“白兄,你喝醉了!”
“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白玉堂看着透着妍丽之色的俊颜,费了好大劲才克制住将人再次拥入怀中的冲动。
“猫儿,我不想逼你!”白玉堂慢慢走到门前,拉开了门,一脚踏出门外,忽的扭头说道:“如果你真没感觉,刚才早就一剑刺过来,而不是只将我推开了,不是吗?”
看到展昭露出的震惊之色,白玉堂笑着出了屋。
展昭独自一人坐在桌旁,脑子一片混乱,是的,如果换成其他人敢对他做出这种事,他绝对是一剑刺过去,但那不是别人,而是白玉堂,那个气他逗他,却又惜他助他的白玉堂;抬手抚上嘴,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与触感,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展昭像被烫到似得放下手,触手碰到的冰凉让他冷静了下来,看着剑穗上系着的玉佩,他想起那个将玉佩递给他时脸上带着羞涩却仍不失大方直率的女孩,手慢慢地握紧。
第二天早上,展昭正在屋里收拾着行囊,就听见背后一声巨响,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那可怜的门板上正印着一个脚印,斜斜的倒着;那人散发着凌厉的气势,站在门口。
“白兄就不能用手开门么?”
白玉堂昨日回到开封府后,并没有急着去销假,而是忙着见那只猫了;今天早上才去见了包大人,并将自己经手的案子详细说了一遍,等他讲完才从公孙先生口中得知展昭要出公差,还是他自己要求的。
一路直冲进展昭的院子,伸腿踹开了门,看到他已经打好的行囊,几步跨到他面前,“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躲开我么?!”白玉堂只觉一股郁火在胸中翻腾,难道他就这么不想面对自己,面对这份感情么?
“我并不是要躲开你,我只是想单独一人好好的考虑清楚!”展昭平静的看着他。
“那你也没必要跑去襄阳啊!我说过我不会逼你的!”望着展昭那黑曜石般的眸子,白玉堂逐渐平静了下来。
“有些人,有些事,是要离远一些才能看的清楚、想的清楚的。”展昭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希望你回来时,能有个决断!”白玉堂定定地看着他。
“一言为定!那这段时间府里的安全就交给白兄了!”展昭冲他一拱手后,拿过行囊径直出了门。
“这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到是你这笨猫要小心点,别又弄一身伤回来!”白玉堂靠在门口冲离去的背影扬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