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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年(修) ...

  •   看着越来越近的庄园,我越发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毕竟我离开这儿、离开那人,上峨嵋学艺也已经近八年了。
      远远的就已看到卢安站在门口,见我走近,急忙迎了上来。
      “云瑞少爷,您可算到了,一路真是辛苦了!”卢安一边念叨一边伸手去取我的行囊。
      “安叔,大伯他们身子可好?”我微笑着将手中的行囊递给他。
      “都好!都好!就是经常念叨你!”说着,转头吩咐人去通知大伯他们后,引着我想庄内走去。
      “那我爹呢?他在岛上么?”我接着问道。
      “唉!五爷这一月都在岛上!”卢安回道。
      虽然背对着我,但他话里的忧虑却让我心中一紧。
      “怎么?爹他的旧伤复发了吗?”自从十年前的那次大劫过后,爹的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可他偏又不愿呆在岛上休养,反而天南地北的到处跑,劝也劝不住!唉!若是‘他’在的话……
      “云瑞!”
      还没等卢安回答我,几声呼唤将我从思绪中叫回,抬头一看,竟不知不觉已到大厅,大伯他们正满脸喜悦的望着我。
      我赶忙走上前去,一一见礼问候。
      等回答完长辈们的嘘寒问暖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起了爹的情况。
      “云瑞你不用太担心了,你爹他只是感了点风寒,只是因为他身子不好,拖得久了些,近几日已经好多了!”大伯母的话让我提起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各位伯伯、伯母,请恕侄儿失礼,侄儿想……”
      我话还没说完,大伯一摆手说道:“大伯明白,你爹在雪影居,快去吧!”,微顿了顿后低声说道:“好好劝劝你爹!”
      厅中一下变得安静起来。
      “侄儿知道,那侄儿先告退了!”站起身施了一礼后,我退出了大厅,直奔雪影居。
      等我到了地方,找遍书房卧室却没见人,不会是又暗自偷跑了吧?我不禁暗自焦急,忽然瞥见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枝桃花,心里一动,沿着屋外小径一路寻去,终于在小径尽头的那片桃林看到了我要找的人,松了一口气,果然在这儿!
      仍是那一身嚣张亮眼的白衣,仰着头,闭着眼,随意的靠坐在一株盛开的桃树下,一手提着个小酒坛,另一手来回梳理着横放在腿上那把乌鞘古朴长剑的剑穗,随风飞舞的粉色花瓣,越发衬得他脸上的笑容轻灵缥缈,整个人仿佛要融进这片春色中一般。
      然而与开得嚣喧绚烂的桃花相比,那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他一人的寂寥孤单却让我不由得心头发酸,眼眶发热。
      正要开口叫他,忽然一道劲风扑面而来,我反射性的偏头避过,眼角一扫,却是一粒飞蝗石。
      我愕然的转头望过去,却见他已将巨阙抽出。
      “小子,这么久没见,让我好好考较考较你!”说完,也不等我回答,挺剑刺了过来。
      我连忙挥剑拨挡,他手腕一转改刺为挑,指向我的面门,就这样和我过起招来。
      初时,因为心中的惊讶,面对他那凌厉的攻势我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十招过后我逐渐定下神来,应对开始自如起来,手中剑挥洒的也越发自由如意。
      又过了十几招后,他一剑将我逼开几步后,飘然后退,收剑还鞘。
      “不错!不错!你在峨嵋山上这几年没白过!”他笑着说道,提起放在树下的酒坛,仰头喝下几口,紧接着却是一阵呛咳。
      “爹!”我气急的叫道,“大伯母不是说过,不许你再多喝酒了吗?更何况你刚刚才和我打了一场,还喝!!”说着,我伸手就想将酒坛夺下来。
      “放心,这是药酒,在没把那只忘了回家的猫逮回来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塌肩扭腰避开我的手后,他晃了晃酒坛对我说道。
      我默然了半响后,轻声地劝道:“已经十年了,如果展叔活着,无论如何也会传个信的,爹你……”
      “哗啦!”爹手上的酒坛瞬间四分五裂,而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寒意让我剩余的话都说不下去。
      “十年前我就说过,即然没有找到昭的尸体,那我就决不相信他已经死了!”爹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流露出了无尽的凌厉,“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说这种话!”
      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我低头应道:“孩儿知道了!”
      听到我的回答,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柔声说道:“看你这样子,怕是见了大哥他们后就过来的吧!去洗洗,瞧你这一身的灰尘!”
      “是!孩儿告退!”
      在走到桃林边时,我仿佛听见了爹一声悠长的叹息。
      漫步在小径上,思绪不禁回到了那段充满了焦急、悲伤甚至绝望的日子。
      ————回忆的分割线——————
      深夜,开封府。
      熟睡中的我被一阵摇晃弄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公孙先生的脸映入眼中。
      “云瑞,快穿上衣服,跟我走!”一边说着,一边将衣服递了过来。
      “哦!”头脑还没完全清醒的我,顺从的接过递来的穿上。
      等我真正的清醒过来时,已经坐在急驰的马车上了。
      “公孙伯伯,发生什么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襄阳!”
      “公孙伯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要连夜赶去襄阳?”按理说就算这件事很棘手,需要公孙先生赶去帮忙也不会把我这个孩子带去啊!
      公孙先生沉默了好一会,才迟疑着开口说:“你爹受伤了,我带你去看他!”
      受伤!?我看了看公孙先生的脸色,再联想到他前面所说的话中的焦虑,我心中油然而升起一股不安!
      “那展叔呢?”我想起展昭也已经赶去了襄阳,以两人的个性,一个受伤,另一个估计情形也不会太好。
      这次公孙先生沉默得更久,久得我以为他没听见我的问题,正要再问就听见他沉着声说:“现在还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我开口就要再问,公孙先生紧接着说道:“一切等到了襄阳再问吧!”。
      于是我的疑问与不安只能统统闷在了肚子里。
      到了襄阳,见了白玉堂后,我终于明白了公孙先生的未尽之语。
      房里很嘈杂,四鼠和卢大嫂都在。
      “都怪我,要是我不和他吵,就不会让他一个人到襄阳来!”卢方在一旁痛哭着,韩彰等其他人在劝他,但脸上也满是后悔与悲伤。
      与周围的嘈杂相比那个人却要安静的多。
      我呆呆的站在床前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那个整天精力十足,神采飞扬,就算是功力耗损也不安分的人,现在安静的躺在床上,面色灰白,嘴唇更是看不见一丝血色,浑身缠满了绷带,若不是胸口那微微的起伏,真会让人误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云瑞!云瑞!”耳边传来焦急地呼唤。
      卢大嫂蹲在了我面前,脸上满是疲惫与焦虑。
      “云瑞去你爹身边,好好看看他,叫他一声爹,他听见你的声音,应该会舍不得离开的!”一边说着,眼里闪着泪光。
      原来是这样吗?带我来是期望我能唤醒他吗!如果不能的话,也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吧!
      我慢慢的摇了摇头。
      卢大嫂见我摇头,不禁越发焦急:“云瑞,你就这么不愿叫他爹么,就算大伯母求你了!好么!?”
      “不是我不愿,而是就算我叫他爹,恐怕作用也不大,这种情况只有一个人的呼唤才会有用!”我喃喃说道,“大伯母应该也知道吧!”
      我抬头问道:“展叔呢?”
      听到我的问题卢大嫂身体一僵,眼中忽然落下泪来。
      蒋平长长地叹了口气,走了过来,望着床上白玉堂说道:“我们何尝不知道展昭的呼唤是最有效的,那时我们找到五弟时,他伏在马上,已全身是伤,可他硬是撑着,直到见着我们,叫我们赶快去接应展昭后,才晕了过去,”说道这儿,他已经是语带哽咽:“可等我们到那儿时,只看见了满地的杀手的尸体,和这个,人却是不见了;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蒋平手中拿着的是那把熟悉的乌鞘古朴长剑,只是那原本是黄色的剑穗染上了斑斑血迹。
      我望着那把剑,心中一片冰凉。
      卢大嫂擦了擦眼说道:“不管怎样,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云瑞,五弟其实真的很疼你的,你的呼唤一定会有用的!”
      我默默地点点头,希望真的能有用吧!
      白玉堂的情况时好时坏,大家的心都是提着的,而日子就是在焦急与期盼中不知不觉过去了的。
      半个月后,大家的心思和努力总算是有了效果,也多亏了公孙先生在离开开封时,带着宫中赐下的各种珍贵药物,合卢大嫂之力,将白玉堂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可是展昭却仍是音讯全无。
      虽然已无生命危险,但白玉堂却仍是处于昏迷的状态,至于什么时候能醒,也还是未知数,所以每天都有人轮流照看着他。
      这天一早,我仍像往常一样,将熬好的药送过去,走进房里韩彰正坐在床旁,看他满眼的血丝,就知道他又是一夜没睡。
      见我进来,扯出一抹笑容说道:“早啊!云瑞!今天是你送药过来啊!”一边说着,一边将白玉堂轻轻的扶起。
      我连忙将手里的药递过去,看他慢慢的将药喂他喝下。
      “二伯,您也早点去歇息吧!一会四伯就过来了!”我轻声的说道。
      韩彰默默地摇了摇头,又将白玉堂轻轻的放下,伸手掖好被子后说:“我不要紧,等四弟来了,我再走!”
      我无奈的叹了气,一边收拾药碗,一边说道:“那我给您把早餐拿过来吧!”
      “不用了,我给二哥带过来!”我转头看去,蒋平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
      “二哥,快过来吃早餐吧!”蒋平说着,将食盒里的东西的拿出放在了桌上。
      韩彰起身走道了桌旁坐下,蒋平也坐了下来。
      我走向床边,仔细看了看白玉堂的脸色,比起我刚见他已好了很多,虽然仍很苍白,但却不再透着让人惊心的灰败;低头轻轻握住他骨节突出的手,虽然温度仍低,但也不再是冰凉浸骨。
      忽然感觉掌中的手指似乎动了动,我一惊,连忙抬头望向他的脸,他的眼睫正在微微的颤动,我屏住呼吸的等着,感觉过了好久,我几乎都以为刚才那时我的错觉了,终于那双眼睛睁开了!
      “爹!爹!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惊喜地大声叫道。
      听到我的叫声,原本坐在桌旁的两人立马出现在床旁。
      “五弟!你总算是醒了!”韩彰眼中闪着泪花。
      “老五,你可算是醒了!”蒋平也是语带梗塞。
      白玉堂先是茫然的眨了眨眼,待看清眼前的人后,嘴角微微一翘,哑声唤道:“二哥,四哥!云瑞!”
      韩蒋二人听得这声音,俱是喜上眉梢,我也是欣喜非常;激动了好一会,蒋平才一拍额头叫道:“瞧我这一高兴,就忘了通知大伙了!”
      说完,蒋平转身出门,去叫人了;片刻功夫,所有人都出现在了房里。
      卢大嫂和公孙先生仔细的检查后,脸上都露出喜悦的神情,宣布虽然伤势沉重,但只要好好将养,总能好起来。
      就在大伙正高兴时,白玉堂却吃力的转着头,似在寻找什么,我凑到他耳边问道:“爹!是不是渴了?我马上倒水给你喝!”
      众人也发现了他的异状,纷纷询问是否那儿感觉不舒服,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猫儿呢?”
      此问一出,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安静了下来,白玉堂看到我们的反应,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眼中也出现了不安。
      “展昭他怎么了?”他提高了声量叫道,随即引发一阵呛咳。
      卢大嫂慌忙伸手轻拍他的背,迭声说道:“五弟,小心点,你才醒过来,身子还很虚!”
      他一把抓住卢大嫂的手,沉声问道:“大嫂,告诉我,昭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五,大嫂这段时日,费尽心力的救你,你怎么这样和大嫂说话!”蒋平低声的斥道。
      “四哥,不要转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白玉堂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唉……”蒋平见他如此,终是长叹了一声,“罢了,原是想等你好一些再说的,实话告诉你吧,五弟!那日等我们赶到时,展昭已不见踪影,四周只留下了巨阙和那些杀手的尸体!”
      蒋平说着,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白玉堂,其余的人也都看着他,深怕他接受不了,做出什么过激之事。
      随着蒋平的叙述,白玉堂嘴唇紧紧地抿起,眼睑也微微的垂下,等到蒋平说完,白玉堂却是一言未发,屋里安静的让人窒息。
      “剑呢?”半晌,他低声吐出两个字。
      “在这。”蒋平将递给了他。
      他轻轻地摩挲着长剑,突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随即便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被这口血给吓的惊慌失措,卢大嫂和公孙先生连忙拿出金针刺穴,忙活了好一阵,才让他重新醒转。
      “白护卫,我们剿灭逆党时,曾仔细搜查襄阳王府,也审问过府中之人,都没有发现展护卫的下落,想来展护卫并没有落入襄阳王手中。”公孙先生见他醒来,开口安慰道。
      “是啊,五弟,你先别急,小猫他会没事的,先好好养伤才是!”卢大嫂也柔声说道。
      白玉堂紧紧地握着巨阙,抬头说道:“没错!昭答应过我,说他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他一定会遵守自己的诺言的!”他的眼中充满了坚定。
      众人听到他如此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不管事实怎样,他能这样想,对他的伤势恢复大有好处。
      因为白玉堂出乎意外的配合治疗,所以没多久后他就能下床活动,这固然令人欣慰,然而展昭始终的下落不明,让所有人的喜悦中带着一丝挥不去的阴影;白玉堂也吵着要亲自去找,卢大嫂和公孙先生劝阻无效后,只得让人轮流看着他。
      这日天空显得有些阴沉,公孙先生站在廊中抬首看看了后,言道午后会有大雨,嘱咐出府办事的人带上雨具,接着便叫上我一块去给白玉堂换药,谁知等我们到了房里,却没见人,公孙先生的皱着眉说道:“这个白护卫,才好一点,就又不安分了!”
      “老五,你要的那绿豆糕三哥给你买来了!”
      我扭头一看,就见徐庆拎着个油纸包走进来。
      “啊!公孙先生来了!咦!老五呢?刚才不还在吗?”看到我们,徐庆冲我们打个招呼后,惊讶得说到。
      “徐义士,你说白护卫刚才还在?”公孙先生问道。
      “没错啊!他先前说这段日子,天天喝苦药汤子,舌头都麻了,想出去买点甜点吃,我想到大嫂和先生你都说过不让他出门,就说想吃什么我去给他买就是了,结果他说要吃绿豆糕,喏!这不给他买来了!”说着晃了晃手上提着的纸包。
      我听完他的话,不禁暗自翻个白眼,这明明就是个调虎离山之法,也只有徐庆这直肠子的人才会上当了。
      公孙先生也是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赶紧吩咐下人去找白玉堂,这一会就要下雨,他出门肯定没带雨具,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决不能淋雨受寒的。
      一群人在城里四处打听寻找,可都没结果,眼看着这雨已经落下,大家心里那个急!最后还是蒋平在城外展昭失踪的地方找到了昏倒在地的他!
      原本伤势就还没好,这一昏倒再加上淋雨,结果就是数日的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大伙先是被这一状况给吓坏了,在公孙先生和卢大嫂都说没有性命之忧后,才放下心来,但他闹着一出的后果却是落下了病根。
      几日后他退烧醒来,众人在教训埋怨之余,更是加强了对他的看顾,最后干脆让我搬进了他的屋子,免得他再次偷跑。
      这天清晨我醒来后,下意识的望向他的床铺,待看到空空如也的床,残存的睡意一下飞到了九霄云外,随意披了件外袍后,冲出门外,正想叫人时却看见那人就坐在院里。
      我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没出去。
      “呛!”的一声让我才注意到他手中拿着巨阙,且已被拔出一半。
      看到他那样的盯着闪着寒光的剑刃,我突然回想起那次展昭和我中毒后,他给我的回答(记不得的亲请看第七章),心里一惊!
      “爹!”我跑到他面前,大声地叫道,“爹!展叔现在只是下落不明,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他微微一愣,到我把话嚷完,他先是静静的看着我,然后慢慢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傻小子,想到那儿去了!”说着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眼里满是温和的笑意,“我只是在思考那天在猫儿失踪的地方,所探查到的结果罢了!”
      “喔!”我松了一口气,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除非找到昭的尸体,否则我是不会放弃的!”说完这话,他回手将剑收回了鞘中。
      又过了半月,襄阳城几乎是被翻了个底朝天,城外方圆十里也是地毯式的搜了好几次,可仍是没有展昭的半点消息;而白玉堂每次听完搜寻之人的回报后,总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儿,旁边的人弄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也只能心下惴然的看着他。
      在又一次听到同样的回报后,公孙先生抚须沉吟良久,开口说道:“白护卫,各位义士,府中衙役这段时间这般用心寻找也未曾发现展护卫的下落,再加上所擒下的逆党的供词,学生猜测展护卫怕是已不在襄阳地界了!”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悄悄撇过头,看向了白玉堂,而他却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眼睑微微的垂着。
      “咳!如今襄阳之事已了,颜大人必须得回京城,向圣上交旨,” 公孙先生见无人搭话,只得轻咳一声继续说道,“而白护卫重伤未愈,这里也不是什么好的养伤之处,所以我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厉喝打断。
      “先生莫非是想放弃?”白玉堂瞪着眼,浑身散发着戾气。
      “当然不是!”公孙先生立刻否认,“刚才学生说过,展护卫可能已不在襄阳地界,这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人所救,这二嘛……”说到这,便有了迟疑。
      “先生但说无妨!”白玉堂此时也冷静了下来。
      见他冷静了下来,公孙先生咬了咬,涩声说道:“这二就是展护卫被漏网之人所擒,准备以此为要挟,伺机救出襄阳王!”
      众人都沉默着,思考着公孙先生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说这第二种原因的可能性要比第一种高得多!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在襄阳城内,戒备森严,贼人是没有机会的,只有待到押解犯人回京途中,才有可能!”公孙先生抚须说道。
      “先生的意思是引蛇出洞!”白玉堂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公孙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其余众人也恍然大悟。
      商议定了后,大家下去各自准备,三日后,一行人踏上了返京的路程。
      不出意料,那些漏网之鱼果然纷纷出手,然而让人失望的是,这些人中竟然也没有问出展昭的下落。
      就这样我们回到了开封,江痕也曾命幻楼属下仔细打探,可直到襄阳王等一干谋反之人伏法,都没有展昭的消息。
      此后,包大人升职进入枢密院,不再留在开封府;白玉堂推掉了所有封赏,辞去了四品带刀护卫一职,原本他打算去寻找展昭的,却被卢大嫂和赶来的江宁婆婆押回了陷空岛养伤,我也一同回到了陷空岛。
      回岛没多久,白玉堂的师父也上了岛为他疗伤,呆了半年后,临走时也将我带走,送上了峨嵋山。
      想到这儿,我不禁又叹了口,即使在山上,我也经常收到岛上的信,知道爹一年到头在岛上都待不了几日,始终不肯放弃的满天下的寻找展叔
      这样一边想着,很快就回到了主屋前,看着原本我离开时关好的门虚掩着,大概是白吉送午膳过来了吧!
      伸手推开,立在厅中的人让我瞬间呆住了。
      那修长挺拔的蓝色背影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似乎察觉到我的存在,那人转过身来,向着我微微一笑:“云瑞!你长成大人了!”
      “展叔!!??”天!我不是在做梦吧!还是赶路太累,眼前出现幻影了!
      “是我!”他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脸,“怎么你和卢大哥他们都是一个表情!”
      那手还是像记忆中的那么温暖,我的眼前一下变得模糊起来!
      “太好了!展叔你终于回来了”我哽咽着说道。
      “是的!我回来了!”他抬手擦掉我的眼泪,“刚才还说你长大了,瞧你现在这样子!”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抬袖胡乱抹了下脸。
      “玉堂呢?”
      “在桃林哪儿!”
      “桃林啊!”展叔轻轻说着,脸上露出怀恋的神情,紧接着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望着门外小径上那很快被飞舞的花瓣掩去蓝色身影,嗅着空气中悠悠的花香,春天真的到了啊!
      ———— 完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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