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要爱》胖次啊胖次

3、第三章 十三把钥匙

　　“如果钥匙能让我们离开……”顾酒突然颤了一下，“沈舒，我想起来了，我们要找到钥匙。”
　　“钥匙？它在哪儿？”
　　“我不知道。”顾酒翻了翻格林童话，毫无收获。
　　她有些累了，明明前不久才醒过来，但在这，好像已经过了许久的时间似的。
　　时间？
　　“滴答滴答”被顾酒调好的怀表在不知疲倦地转着。
　　“沈舒，我觉得我刚刚可能回到了这个会所以前的时光中。我回去的契机，很有可能是按下了它。”顾酒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怀表，“我想再按一次。”
　　沈舒忽然间拉住顾酒的手，“不行。”
　　顾酒抬眸看她，眼神中满是疑惑，“为什么？”她看进沈舒的眼神中，莫名地，她从那双眼睛中读出了对自己的担忧。
　　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吧，她想。沈舒那样一个薄情的人怎么会担忧自己。
　　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她薄情。明明沈舒，是一个很好的人呀。
　　“没关系的，”顾酒弯了弯眉眼，“我不会有事的。”
　　“换我来行吗？”沈舒皱了皱眉，“刚回来的那几分钟，你整个身子一直都在颤。”
　　一直都在颤？
　　为什么她感受不到？
　　“那好吧。”顾酒将怀表递给她，可能是怀表太小了，她一下就碰触到了沈舒的手指。
　　温暖而又柔软。
　　沈舒接过怀表，按下右上的键。
　　“滴答滴答”怀表还在响。
　　沈舒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原地。旁边的顾酒还在。
　　为什么她还在这里？
　　“为什么你不可以？”顾酒绕着沈舒转了一圈，仔细端详着她。
　　顾酒拿过沈舒手里的怀表，“这个怀表也认人吗？是我长得太可爱了吗？”
　　沈舒笑了笑，一个温暖的弧度，“嗯。”
　　顾酒还在低头摆弄怀表，听到沈舒赞同了自己的话，一时间有些慌张。
　　刚刚沈舒是赞同自己长得太可爱了是吗？
　　她无措地抬头看沈舒，食指不自觉按上了怀表上的键。
　　“别……”沈舒的一个“按”字还未脱口，就眼睁睁地看着顾酒消失在她眼前。
　　冷。
　　寒冷从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处肌肤渗透进来。
　　她睁开眼，眼前是一个小女孩，在看着她身旁的仿真人偶。
　　不，那不是人偶，那真的是一个人。
　　“佳乐，今天陪我玩好不好？”女孩拉住那个“人偶”。
　　佳乐微微挣脱了女孩的手，“不行，我今天有事。”
　　“到底什么事嘛，为什么不陪我玩？”女孩的话语中溢满着撒娇的语气。
　　——1985年3月21日今天佳乐有事情做，不能陪我玩。
　　究竟是什么事情？顾酒想。
　　佳乐一直沉默着，似乎在思考，又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
　　女孩也不急，在旁边看着佳乐。
　　女孩和佳乐之间的对话一直僵持，顾酒也无所事事起来，只好和女孩一样，盯着佳乐看。
　　顾酒所不得不承认的是，佳乐的确很漂亮。
　　那是一种介于少女和女孩之间的漂亮，带着少女的妩媚以及孩子特有的天真。
　　从顾酒这个角度，恰巧能注意到佳乐的耳后处有一块粉红，她蹲下身去看。
　　吻痕。
　　谁的吻痕？
　　“顾，”佳乐终于开口，她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女孩一眼，“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女孩的眼神像一只受伤的鹿。
　　“这是一个游戏，”佳乐提起笑容，“叫做谁先说谁就输，我要是告诉顾了我就输了，所以，顾就不要问了好吗？”
　　女孩似懂非懂地乖乖点头，“嗯，好。”
　　佳乐为什么只称呼她为顾，而不是全名，是顾这个姓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顾酒记得佳乐会所的老板好像就姓“顾”，但是那个老板……难道不是一个男人？
　　顾这个姓也并不十分多见，这个女孩，说不准可能是老板的女儿？
　　在顾酒思索的时候，女孩已经离开了玩具房，只有佳乐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满屋的洋娃娃。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笔，在一只洋娃娃的手上，写下了什么。
　　写在洋娃娃手上面，那几个字显得十分歪歪扭扭，顾酒费了极大的力才勉强看明白了是几个数字。
　　“13=12+1”
　　一道小学算数题？
　　奇怪，为什么不写“12+1=13”？
　　冷。
　　冷气从她的脚踝处钻进来，钻进了她的五脏中去。
　　这冷已经超过了人类能够承担的极限，顾酒的眼皮不住地下垂，她知道她快要离开这里了。
　　顾酒全身心地投入到与寒冷的斗争中，以至于她没有看到，不远处的佳乐，抬头看了她一眼。
　　冷气在她的身体中游荡，努力侵-占着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唰——”
　　终于回来了。
　　顾酒一回来，就感受到一个怀抱正温暖着她。
　　“沈舒，”顾酒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好冷。”
　　那个怀抱又紧了紧。
　　沈舒将自己和顾酒的脸颊相贴，她感受到了顾酒的寒冷，“没关系，有我呢。”
　　“沈舒，13=12+1，顾，佳乐，女孩，吻痕，洛丽塔。”顾酒突然说起来，语无伦次，沈舒一时弄不清她想表达什么。
　　“等等等等，酒儿，你理一理。”沈舒握了握顾酒的手。
　　顾酒再没搭话，好像已经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当顾酒感觉到自己的四肢都已经恢复了知觉，她才发觉自己浓浓的倦意。
　　“沈舒，怎么办？我好困。”
　　沈舒颇有些心疼，她慢慢地扶着顾酒坐到地上，将顾酒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
　　“你睡。我看着就好。”
　　在意识还未完全丧失的最后一刻，顾酒听见自己问，“沈舒，你不睡吗？”
　　沈舒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我也睡了的话，就没有人来……”
　　剩下的半句实在模糊不清，顾酒还未听清就陷入了黑暗。
　　沈舒的坐姿有点僵硬，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她想换个姿势让顾酒睡着舒服一点，又怕自己的动作会吵醒了她。
　　13=12+1，顾酒想表达什么？沈舒打算将手电筒关上，节省一点电，却在最后一秒钟照到了挂在墙上起装饰作用的一副画——《最后的晚餐》。
　　13个。
　　耶稣有十三个信徒，而其中一个是叛徒。
　　那个一，是指他吗？背叛了耶稣的人。
　　这条线索是和钥匙有关吗？十三把钥匙，其中一把为什么会背叛了它的主人？
　　因为它是真实吗？
　　真实的那把钥匙。
　　可是现在她们连一把钥匙都找不到，更别提那把真正的钥匙了。
　　没有人陪她聊天，沈舒有点无聊，只好看着自己怀里的顾酒。
　　月光昏暗，照亮的不过是玩具房中未被窗帘遮住的一片地方，沈舒借着这点点的微光，看清了顾酒的脸。
　　一种朦胧的美感。
　　沈舒轻轻地吻了一下顾酒的脸颊，凉凉的，有点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