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予》麟鹿尧

4、奇怪

　　（4）
　　时间不等人，28号了，明天是春节，所以今天有个集，我们四个人吃完饭一起出去了。爸妈买鱼和肉，表哥同我买菜与水果，一路上他都不说话，从开始的闲适，到后来的疲倦，他恹恹地说，“快点儿，你要累死我？”
　　我才发现七八个袋子都在他手上，可是这也不足以让他这么疲倦呀！昨天不是还炫身材了吗？
　　我没说什么，买完瓜子和他回去了，他回来后，累倒在沙发上，似没了力气。
　　我有些担心，看他脸色惨白，竟慌的神，他不会是瘾疾发作了吧？我走到沙发旁，用手轻触他的额头，冰冰凉，我心跳加速了，他得了什么病呀！又用自己的手触他的手，还是很凉，就如第一次见到他，他抱我时的感觉，如冰寒一般。
　　我的指尖有些颤抖，为他担心。他是有所感觉，握住了我那颤抖着的手，一阵寒冷入心，我竟感觉眼角湿润，怎么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我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我网络小说看多了，如此想着，我便要抽手去给他找被子，他却握得更紧。
　　“没事，我只是太累了！”他连眼也不睁，趟沙发上，似能察觉我在看他，他露出一抹笑意，很牵强。
　　“我以后不陪你去人多的地方好吗？”他幽幽说道。
　　我愣了，他的语气，好似我是他的一切，他只听我的。
　　“嗯！”我有些开怀，虽然他的话很无厘头，或许，他对人多的地方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吧！
　　“我无端闯入你的世界，你有多开心？”他问。
　　“……”表哥，你在表白吗？为什么不问我开心还是不开心，而问我有多开心，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开心？不过，我确实开心，非常开心。
　　我在心里这么想，只听他又笑了，这会儿，他又恢复了血色，也没那样疲惫了，他坐了起来，没松手。
　　他低头看着我的手，轻放在他的腿上，还有些寒意，但比刚才好多了，他松开握着我的手，就在我要抽回的时候，他又抓住了，这次他与我的手是十指相扣，紧扣在一起，我感觉到我的心跳在加速。
　　“但愿将来，你不会与他们一样，忘却我的存在。”他一直低头说，又紧了紧那扣在一起的手指。
　　我抬头看向他，那是莫名的忧伤，划过他的眉宇，汇集到了唇边，化为淡然的笑。他的故事是什么，他经历过什么？为什么爸妈不同我讲表哥的故事？
　　他抽开了手，我刚想开口问什么，爸爸妈妈就在外面敲门，可以说是踢门，还在说着累死了之类的话。
　　我急忙开门迎爸妈进屋，这时表哥已不在沙发，看向他的卧室，门关了，想必是休息了。
　　爸爸妈妈累坐在沙发上，我给他们倒水，老爸竟一口将水灌到肚子里，可是累坏了，也冻坏了。两个人脸上都被风吹的红红的，妈妈甚至用杯子捂手取暖。
　　在乡镇小区，楼高一般只有五层，我家住中间层，我家是小区的最中心，所以也是最温暖的地方，上下左右楼层夹着，前后有楼挡风，在暖气的辅助下，冬日温度平均在24℃，可这还是暖不了爸妈。好久，他们才缓过来，可见天气有多冷！
　　我好奇表哥的故事，便问道，“表哥经历过什么？
　　”我的发问让爸妈吃惊，“什么表哥，你脑子烧坏了吧？”爸爸看着我的表情，一脸茫然，还挺会演戏的，老爸我小看你了。
　　我没再说什么，就沉默地打开了电视，换了一圈，信号都不好，我就关了电视，躺在沙发上闭目，爸妈在厨房里忙，鼻子，嗅到表哥的味道，他刚刚也躺在同一处。
　　“今生尚且没有承诺，何必承诺来世。”这是我梦中听到的话，这声音是表哥的，只是声音很冷，有无奈，也有心痛，可是梦里是一片雾霾，我看不清表哥，不知是雾的原因还是错觉，梦中表哥是透明的，透过他的身子，我看见一颗，枯老的柳树，衰落，倾颓，淡淡地，表哥的透明身影消失。又是我的哭泣，这次梦中的我蹲在地上，手中握紧了几根柳条，泪如决堤，我被这梦弄得心乱，正想听清梦中的我口中喃呢着什么，就被爆竹惊醒了。
　　抬眼看向窗外，爆竹声声，明天就是除夕夜了，表哥在身旁，嗑瓜子！看到他，使那个梦变得沉重，不禁皱起了眉。
　　“你能读出我的梦吗？”我问道。
　　他愣了一下，好似才发现我醒了，思索半天，“看来要有一段时间读不懂你了！”他无奈挑眉，“我今天元气大伤！”说完自己也笑了。
　　这笑话真冷……

作者有话说

　　又是话语似玩笑，我们也应认真对待，而不是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