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那个名记，失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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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那个名记，失忆
伊顿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救这个少年。
因为对埃尔伯特的愧疚？因为自己闲得蛋疼？还是因为这少年长得蛮好看？
他悄悄划掉第三条，心想自己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呢，他一定是因为良心啊良心。他很有良心地把少年放在自己简陋的床铺上。这少年头上裹着纱布，脸色比纱布还白，一看就让伊顿想起那五先令的治疗费用和已经掏空的钱袋，突如其来的感觉到被针扎被雷劈似的疼痛。
少年昏迷了几天，这几天，伊顿一到换药的时候就开始心疼。
一副药，就比三根指头稍微粗那么一点点的药就要半先令？而且一天要换两次？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对劲吧？伊顿一天的饭钱都没有一先令那么多。而且身体棒棒的，被斧子开脑壳都不用治，睡一觉就好了，哪有这么脆弱。
可医生说，少年的伤势很重，能不能扛过去只能看天意了。吓得伊顿赶紧翻出一本破皮的圣经，每次给少年上药的时候都念一遍哈利路亚。
他念的很虔诚。
就好像伊顿每次想暴富的时候都会虔诚地去教堂祷告，请求上帝赐予他几百英镑财产，有个未婚妻就更好了。但上帝迄今也没理他。牧师说是他的捐款不够，他必须周周捐款才有可能实现愿望。后来伊顿想，难道上帝是一家彩票公司？每天祷告每周捐款才有机会参与天堂抽奖活动，一等奖是两对亮晶晶的大翅膀以及给米迦勒擦鞋的机会，二等奖是看守天堂大门，三等奖则是谢谢参与？这样想过之后，他也不怎么去教堂了，因为他对自己的运气有着足够深刻的认知。但现在为了少年活过来，他还是念哈利路亚，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唱起来。
一周一个铜板
牧师却总不满
十分之一财产
钱箱却总不满
全世界教皇都喊，捐款，捐款
没钱别去教堂
更别提那天堂
哈利路亚~~
有钱人全去天堂
你我长寿安康
哈利路亚~~
唱完伊顿就安慰少年，说：“看你穿着脏兮兮的，连鞋子都没有（他没穿），长得也不错，一看就很穷，一定能长命百岁，安啦安啦。”
说的自己安心一点了。
他给少年上好药，自己趴在床边，睡了一觉，半夜被奇怪的响动惊醒。抬眼见少年脸色绯红，一副要哭的样子，像被梦魇住，口里含含糊糊地念叨着火。
他挠挠头，扒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水。”
亚洛伊斯念道：“大火。。。”
伊顿只好说：“小水？”
亚洛伊斯哭喊道：“卢卡！”
伊顿：“这个有点难，我想想。。。伦巴。”
亚洛伊斯根本没有和他玩游戏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头烧了起来，一切都烧了起来，热到灼痛。突然之间，天上好像开始降雨，他感到些许清凉。。。
伊顿把湿毛巾拧到半干，半蹲着擦亚洛伊斯的脸，擦完一遍就放在盆子里摆过，再擦一遍。等到红潮从少年脸上退去，少年才再一次陷入沉睡。
伊顿摸摸发烫的毛巾，心想，他开始发烧了。。。难道还要买退烧药？他摸摸自己的口袋，把两个口袋都翻过来，也只找到一颗糖果。
埃尔伯特给他的。
他想起那时候，埃尔伯特总是会往自己的嘴里塞一颗糖果，然后挑起眼角斜斜睨着他说：“想吃么？”灵蛇一样的舌头卷着鲜红的糖果，请君采折。
去你妈的。
伊顿直接从埃尔伯特口袋里掏，以他对那家伙的了解，他就像一只小仓鼠，总会在身上带不下三种食物。口袋总是塞得满满的，像个仓库。
他总是能从埃尔伯特口袋里抄出糖果，饼干，有时候还有小块的蛋糕。而被他抄储存的埃尔伯特就好像被人抄了家，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哭唧唧地躲在门后长蘑菇。
伊顿总是在要做饭的时候，看看门后，准备拔点蘑菇做汤。
切，才不安慰你呢。
糖果。。。埃尔伯特。。。
伊顿突然想起，也许那东西可以卖点钱。他卸掉床上的一个木板，从露出的空洞里取出一个类似于外科医师工具箱的箱子。箱子很新，还没怎么用过。他熟练地打开箱子，露出里面的手术刀、锯条、止血带、钻头还有几个小榔头。他把手术刀拿出来，用毛巾又擦拭了一遍，直到刀面如镜面，能反射出他的脸才罢休。
那样刀刃刀柄一体的手术刀应该不存在能留下血痕的接缝。
他很怀疑这点。
犹豫半天，他把手术刀和几个小锯子塞进口袋，只准备把剩下的部分卖掉。那样的话，应该能筹集到几天的面包，还有退烧药的钱吧？
当然，手术刀必须沉没在泰晤士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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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洛伊斯醒来的时候，伊顿正在鼓捣咖啡牛奶。
手术箱比他想象得要值钱。
值钱到他有兴致鼓捣研究什么比例的咖啡牛奶比较好喝。
当然他给亚洛伊斯喂的是水，牛奶可是很贵的呀，虽然这小子长得好看，但也不是可爱的妹子呀。
总之，身为价值低廉的汉子，给你水，你就应该跪地上感激他救命之恩啦。
亚洛伊斯好像很识相，他张开眼，嗫嚅的第一个字是：“水。”
伊顿刚刚鼓捣出口感最丝滑，甜度适中的咖啡牛奶，开心地喝了半口。听到声音，他愣住，上唇还沾着小胡子一样的牛奶印。
他端着杯子，有点犹豫，又觉得这时候换水有点不地道，于是走到床边，扶起亚洛伊斯，一点一点地喂他喝牛奶。
少年很虚弱，安静地像只淋雨的小猫，一点点地从他掌心喝牛奶，看得伊顿心都要化了，感觉这家伙好乖巧好可爱。
病弱的老虎可能都有点像可爱的猫。。。
咳，总之，病猫一般的亚洛伊斯喝完一杯咖啡牛奶，这才望着天花板，问出了那个经典问题：“这是哪？”
恶人谷、正气盟、乱葬岗、怡红院都是经典参考答案，虽然个人最喜欢最后一个答案，最期待这样的发展，但实际上，伊顿说的是：“这是我家。”
说完，天花板掉下来一块。
伊顿淡定地补充：“有点破。”
亚洛伊斯望着天花板上的洞，心想，你家是有多破天花板上才能有这么多洞？他身上没力气，他怔了片刻，很惊讶地问道：“我是谁。？”
哎？难道这家伙失忆了？
这么烂的梗也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
难不成这货装失忆哄他，目标是多骗一杯牛奶？
伊顿眨巴眨巴眼，道：“你不知道？”
亚洛伊斯扶着额头，说：“这里很痛，一思考就更加痛。。。”
伊顿：“你失忆了？”
亚洛伊斯捂着做疼的头，不出一言。
伊顿心痛地说：“你还记得你欠我十先令吗？”
亚洛伊斯：“。。。”
伊顿卷起裤腿，露出膝盖上的疤，说：“你还记得我为了救你，膝盖中箭的事情么？”
亚洛伊斯显得有点感动，摸摸伊顿的膝盖，说：“还疼吗？”
伊顿眨眨眼，说：“现在不了。看来你是真的都忘了。”
要是还记得一点点，现在早该抽这个趁火打劫的家伙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家伙一米六几，重得有一逼（其实并不），能挑能打，一副蔫吧吧脾气很好的样子，不赶快出手坑一个免费劳动力他就不是主编一手骗出来的小伊顿。
伊顿确定这货啥都不记得，胆子大了，说：“那你也一定忘了发誓要一辈子做牛做马服侍我的事情了。”
亚洛伊斯有点怀疑地说 ：“我发过这种誓？”
伊顿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看似低沉，实际上笑得几乎忍不住地碎碎念：“对啊，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暗沉的黑夜，天气冷得像老巫婆的鼻尖。”
亚洛伊斯：“为什么要像老巫婆的鼻尖？”
伊顿：“那像指尖？”
亚洛伊斯：“指尖一定比鼻尖冷吗？”
伊顿很伤心地说：“狗子你不但失忆了，你还不听话了。你三个月的时候多听话啊，在我的怀里那么小小的一团，没想到长大就失忆了，失忆就不听话了，枉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喂。。。养大，忘了我从枪林弹雨里把你救下来，甚至连喝光了我的咖啡牛奶都忘了。”
亚洛伊斯下意识地望向空掉的杯子，脸有点红，但又觉得不对劲，他说：“我三个月的时候？你才几岁？”
伊顿流畅地说：“七岁啊。”
如果是说谎，这也未免答得太行云流水了？
亚洛伊斯怀疑道：“我怎么感觉你在哄我？”
伊顿：“我要是骗你，我就进不了天堂。”
这誓发的真重。
反正他穷的上不起教堂，肯定进不去天堂。
亚洛伊斯头很疼，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硬要想下去，脑壳就像被雷劈了般疼。他扫了伊顿一眼，瞧见地上的水盆和桌子上拆开的纱布，猜到最近一定是他在照顾自己。
他闭上眼，没什么情绪地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吧。”
伊顿扒着床沿，摇尾巴，看起来很欢乐的样子，后来亚洛伊斯才知道，伊顿每次成功哄到人，都是这样一幅极其欢乐的样子，以至于他每次看到伊顿莫名其妙地高兴，就知道自己被骗了，然后。。。所以说，伊顿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因为身体太过正直而给自己惹祸的二货。
亚洛伊斯眯起眼。
伊顿心情很好，又倒了一杯热牛奶，扶着杯子喂亚洛伊斯，看他动作乖巧，忍不住伸手摸摸亚洛伊斯露出纱布外的俩缕金色呆毛。
呆毛这种圣物岂是随便能摸的？而且还是像摸小狗那样捋着摸。别以为亚洛伊斯没感觉到伊顿偷偷拔了拔，好像期待能拔下来个假发，露出大叔一般的地中海斑秃脑壳。
讲真的，换上地中海斑秃发型，就算颜值再能打，也只有bad end这一种可能。
亚洛伊斯被拔得心头火起，心想，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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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所以说这是实在想不出梗，开始用失忆凑么。
那接下来的组合招数就应该是恋爱，恢复记忆，发现身份差距太大，亚洛伊斯的未婚妻介入，给伊顿十万英镑让他滚，伊顿拒绝走，并且把十万镑抛在未婚妻脸上，未婚妻被砸死，于是故事转悬疑，开场就是倒在十万英镑中的未婚妻尸体。
这是金钱的悲剧还是爱情滋生的罪孽？
这是道德的扭曲还是苏格兰人爱】cao】羊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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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一名记之十万英镑谋杀案
不过亚洛伊斯是没有未婚妻的。。。所以以上都是胡说八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那个名记，失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