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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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全程高能预警/主线）
【第五十七章】
--《铁Iron》
复仇者大厦。
Tony打开大厦里的每一盏灯，这是他回来所做的第一件事，“Jarvis，把盔甲的战损状况汇报给我。”
异样的寂静，只有白光如实地亮了，近乎恐怖的想法萦绕在Tony的心头，他高声地再一次喊：“Jarvis？”
“Tony，假如叛徒犹大送你银币，那一定不是好事。”Jarvis的声音悚然出现，和往常一样没有情绪、单调的电子音。
“我给你解释的时间，你有机会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Tony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电子系统并不回应。
他意想不到地低头笑，不解道：“谁能侵入你的系统？在精灵国度，你翻译不出来那精灵语的时候我就应该发现你出了问题。覆盖了我命令的人是谁？在我关闭你的操作系统之前，最好别再骗我。”
“没人侵入我的系统，sir，命令的最高权限依然是你——Tony Stark。”Jarvis如实回答，“而且关闭我的操作系统，您恐怕没有办法控制那么大强度的战队。”
Tony站在原地，盔甲白得发亮，他飞到盔甲的中央控制室，那里有几十面监控图像，“将‘阿尔戈远征队’的装甲电路与我的脑波连接，直接控制装甲的电子系统。解锁并重置Jarvis系统口令，安全代码：54985870，声音确认，指纹扫描。”
“重置无效，最高控制指令下达者——Tony Stark，防盗模式开启。”
“防盗？”Tony一声冷笑，然后他开始低头改写控制端的程序，“我本不想这样做的，在我发现你的问题之前，只好让你暂时下线了。”
“如果我们的灵魂继续留在这，会被它吞噬到丝毫不剩。”
Stephen的交流仪式来自神灵含蓄的呢喃，他们经历了神奇的巡游，时间在通道中突然变成了可以量化的物质，光芒晃得他们睁不开眼。“我们必须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他们看到地球的表面的暴风雨、洪水、山体倒塌。人类是那么弱小，站在地面的表皮上，像是温室里的嫩芽，一经蹂躏便灰飞烟灭。
Hank调动他的信号器说：“我听到了脉搏声。有一个人的脉搏……”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荧光，身旁的Janet跟他一样，漂浮于原野之上。
而Stephen的声音在他们的头顶上响起，“那不是人的脉搏。是地球的。”
Janet配合地发出一声讶异的惊呼，她看到那汪海洋上惊起的光束，穿破云霄朝他们冲来，Hank伸出两只胳膊，抱着她，把她挡在了后面。
“快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什么？”Stephen急不可耐地说，那光芒并未对两人造成什么伤害，事实上他们只是空中的两团水汽，比云还要轻柔，他们正在快速地下沉。
这是Stephen塑造的一个幻象，Hank明白了。他睁开眼看到那一团疾光被Thor尽数拦下，好似有个圆盖笼在Thor的头顶，“他在下沉，快速地下沉。”
他将场面复述给Stephen听：
“你们已经打开了两道轨迹，一道神域，一道精灵，但Namor离开了，少了支撑的一角，封印不稳，你马上就要跌入海中，而魔法阵也要炸开。”
Stephen的记忆随着Hank的话渐渐恢复。
“现在是Steve的声音，他跟你们说……让你们放弃完成封印，似乎是Peter Palter的预言？他不想让你们冒险。”
Stephen没有回答，Hank继续竭力稳固自己的身体，那法阵膨胀的能量把他们向外挤去，Janet拉着他的手，双翅努力搧动稳在空中，齐耳短发在风舞中散乱。
“你，你和Thor没有听队长的命令，他的联络中断了。在一刻钟以后，你的身形不稳了。”
“挑重点说……Hank，我支持不了多久……”Stephen声音低沉。
Janet面色难过，她很抱歉没有在那时陪着他们。Hank怔了一怔，“你要放弃亡灵之国那道门，直接连第九维度的门，用瓦坎达作为媒介，可以直接通向那边……”
Namor不在，他们只能这样，舍远求近。
“可……第九维度没有接应你们的人……”Hank此刻有些害怕，他们不完成封印誓不罢休，那封印和法师已是摇摇欲坠，再强撑下去恐怕会被法阵反噬。
但是他们还是那样做了。绝境中无路可退的二人，冒最大的风险也要把这颠倒的秩序恢复到原本的样子。“Thor将这一头的虹桥和第九维度的相连，他摇摇欲坠，或许支撑不了多久了，但他还在努力……他痛得大声咆哮，那压在他身上的三层结界快将他的脊椎压断了。”Hank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传说中不死的神灵，为了人类的居所而支撑着坠落的天顶。
如果Thor下坠，那他肩上的三个太阳也会跟着一起像流星一样坠落，他可以瞬间累倒在地上，万事万物都在他的耳边流转。不朽的神祗发出哀鸣，天地间劈下雷霆闪电，引得苍穹降下暴风，搅动大地扬起猛烈波澜。
Thor的话回响在海面波涛之上，洪亮而厚重：“人类生命脆弱短暂，他们本该受到诸神的照拂而无需惊恐地过完一生，如今却因恶神的阴谋去承受这场败仗的怒火。他们不该被打垮，吾会替他们去承受这难以承担的重任。
“而后世会有勇猛的英雄出现，不惧怕神灵的震怒，带领凡人肃清怪物，声名远播，取得种种胜利。不论是白昼之火还是黑夜之光，吾始终坚信，他们都会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后的主人。如若需要有人牺牲，那吾愿意作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Hank不再说话，他突然安静了，颓然地看向Janet，眼中都是悲伤。
Stephen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更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封印的第五道门呢？”只要打开了瓦特海姆的门，和中庭的四道相连，他们就能迎来最后的成功。
Hank低声道：“你在最后打开了那扇门，但你说‘那错误了，打开的通道是约顿海姆而不是瓦特海姆的’。似乎是……约顿海姆的冰霜巨人占领了瓦特海姆后，控制了他们的矮人王，他们在结界的另一端打开了上古严冬宝匣，呼啸而出的冰霜瞬间把整个通道和法阵都冻结了。”
“Thor抬头看到了那一方的巨人，他们是来找他复仇的！世界之树上那只金色的公鸡尖声啼叫，鸣声是对所有人的警告，警告潜伏在树底下的毒龙早就咬穿了它的树根，叫我们直接放弃。海中隐约浮出了一条巨蟒，它的身体没有尽头，血盆大口一瞬间便吞掉了一万吨的海水……”
诸神黄昏应验了。
Hank至此已然忘记了自我的恐惧，机械地重述画面。
Stephen遥遥低声恍惚道：“是守护封印的尘世巨蟒耶梦加得①，它是吞没中庭的怪物……足以将我们都毁灭……”
阳光沉入海面下，那一刻无边无尽的海洋上竖起高耸的冰山，天地旋转，滔天巨浪成为锋利的冰刺，一层一层盖成了冰塔。
“你知封印已经失败，决定用自己的身体献祭。但是Thor先你一步，他浑身血腥，抓住耶梦加得那条巨长的身躯，冲向了约顿海姆，堵住那一道壁垒，在被冰霜巨人团团围住的时候，叫你赶快关闭封印。”
Janet忍住眼泪看着那片又黑又暗的土地，而Stephen默然应允，用最后一丝力气关闭了法阵那四道光门。
“那些冰川没有消失，你坠入了海洋中，被冰雪覆盖，看不见了踪影。”那是不到一分钟的破坏，却叫海洋里的生物尽数死亡，阳光没有及时回到大地上，那三个太阳也不见了，地面上只剩一种声音，就是风雪卷动的哭号。
“你……死了？法师？”Janet不敢相信地说，她又看着Hank问：“所以我们也死了……？”他们的真实身体可能在某个地方睡着了，而灵魂早已远离了躯体，飘荡在未知的空间里。
Stephen打破沉默，用肯定的语气说，那挽救了Janet绝望的心情，“不，我们没有死，这里不是亡灵世界。是某种‘无限’或是‘混沌’。”
再一眨眼，三人回到了Stephen的至密会所，看起来他也恢复了所有的感知，满头大汗，衰弱无力地坐回椅子上。
但他的语气却坚定不移，“有人趁虚而入，把我们的灵魂‘偷渡’到了这里。它想让我们永远活在这个世界中，然后慢慢吞噬掉我们。或许现在真实世界已遭遇不测。我们必须找到这个力量的源头。”
他的视线飘离很远，即时开始寻找那个未知的魔力，找回他们原本的身体。
STARK大厦。
黄昏的时刻，湿云中的雨点未曾降落，大风一路吹着街边的树呼呼作响，浓荫时开时收，只是有一股冷气流从海面上袭来，许多船只被迫回港，港口聚集了比往日数量多了几倍的游轮。
依旧还是这座城市，失落的人们没有再打开明灯，来自海面上的光辐照附近的高楼街道，在海水的折射中变换着色彩。
“看起来这座城市的人都赶回家休息了。”PeterPalter站在大厦最高端的天台上，缈寥的暮色爬上他的身体，他的面容染上了一层暗金色的光彩。
他的声音了掺入了几分回忆的惆怅之感。“我还记得那一天，我站在号角日报大楼的楼顶上，前一日下了一天的滂沱大雨，空气压抑得喘不过气，但是疾风很强，电闪雷鸣还在继续，过不久就会有一场更大的雨……”
此时凝眸看着远处的那轮即将落下的圆日，日光刺得他眼睛酸痛，他却不曾移动目光，定然看着，雾气覆盖在他的眼睛上，城市也跟着模糊不清了。
“你说，‘我不需要解释什么，因为你会帮助我’。叫我跟你们一起离开。”
他的身后没有人影，似乎他在自言自语，轻靠在栏杆上慢慢地说着：“‘你不是坏人’——那时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楚，我原本想就永远留在幻境里，但你的态度那么坚决，让我本坚定无比的心动摇了，我无法拒绝……但我的良心不安。”
轰隆一声雷响落下。远处电闪雷鸣。
跟当初一样的狂躁的风雨，不一样的楼顶，却是原来的人。“后来经常我会惊醒，恐惧又让我以为回到了过去，点开了灯也无济于事。我来到大厅，看到了队长在那里读晨报，神奇地，不安定的想法全都不见了，我可以坐下来和他一起分享果汁。在那一刻我多希望这样的时光在我的身上能多逗留一会儿。能一直能听你们的吵吵闹闹，有这么一座明亮的塔上面写着‘复仇者’……希望在我回到这里打开门的时候，你张开手臂说‘欢迎回家’。”
“……可是它们离我而去了。”Peter喃喃自语。
Tony出现在他身后，面无表情，也仿佛听不见他的自言自语，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似乎很久了。
“虽然你肯定地向我保证我们会没事，但我还是忍不住提醒你，你一定会后悔把我带出那个幻境，你会恨不得把我活剥了，你做了世上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Peter转过头，朝着Tony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一笑，“看吧，你是不是正在苦恼，为什么那一天带我走了。后悔为什么没有听我的。”
Tony用一种不寻常的冷静开口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Peter撇了撇嘴，眼睛漆黑漆黑的，“是，我的记忆全都恢复了。”
他也简单回道，Tony问一句，他就这样回答一句，不躲避也不多说。
Tony便点头，他直白地问：“所以。Howard和Maria是你杀的吗？”
这个问题从他口中脱口而出，毫无生气，平平淡淡。
太阳西沉的余光照在Peter的背后，黑色的轮廓镀上了一丝金边。
他的表情晦暗不明，迟迟没有回答，沉默了足有一分钟。
Tony也不说话，深深地注视着他。
Peter抬起头，面容在光中清晰，他点头，肯定地说：“他们都是我杀的，亲手。”他没有挪动脚步，想把自己所有伪装的表情都露出来，但他失败地承认了，他到底还在试图隐瞒什么呢。
Tony张开口，只一刻又阖上了，他抿住嘴勉强地做了一个像是笑的表情，一柄锋锐的刀就在他的面前，戚戚地发出声响。
“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
Peter不加犹豫地回道：“被我用匕首插进了胸口。”
“一刀致命？”Tony又问。
“不……没有，我下手不稳，捅了他们很多刀，不确定是不是立即毙命。”
“你在哪里动的手？”
“一个码头的废弃仓库里或是……也许是发电厂里……”
“为什么记不清了？”
“时间久，我当时很紧张，动了手后马上就离开了。”
“你知道他们是我的父母吗？Howard是神盾局局长。”
“是的，我知道。”
“你是临时起意还是谋划很久了？”
“……我是有目的地把他们叫到这里来。”
“你用什么理由？能让他们毫不设防地去，完全相信你。”
“他们本要去歌剧院，半路接到我的消息。我告诉他们，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信息。Howard Stark一直在找美国队长，但他有个失误导致他这么多年失败，我跟他说，我知道美国队长藏在哪里。”
“你跟他们之前很熟？”
“不，Howard和Maria都是第一次见到我。”
“所以他们不可能彻底相信你，你却让他们这么容易信了，只用这个借口？”
“……”Peter目光闪避，用点头确定他的回答就是如此。
“你真的是九头蛇的人？”Tony的目光疲乏，没有表现出来他是否相信Peter Palter这些话。
他们像是站在这里谈论风光，所有的话语都一抹而过，寒风拂过冰面，把他们苍白的脸吹出几丝裂痕，慢慢迸裂。
Peter本有很多话要说，一张开嘴便又只变回了犹豫不决的一个答案，“不，我不为九头蛇做事。与他们无关。”
但他还是杀了那两人。
Tony的呼吸变得颤弱微震，他的胸膛起伏。他后半生都活在一个黑暗的阴影里——他父母的死亡，一个重重的包袱压在他的身上，如今成为了Peter Palter的影子，像幽灵一般跟着他，时刻伏在一旁，等待致命摧毁的机会。
Peter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只觉得对面的人仿佛一瞬间老了二十岁，长出了灰白的头发和干枯的皱纹，那好像曾经的Howard Stark，没错，他们是父子，自己杀了他的父亲，还有他的母亲。
Peter的心情变得难受，他皱紧了眉毛，勉强忍住下一句话，他想哽咽，但他知道在Tony面前，自己没有权利那么做，他是谁呢？杀人凶手。
“你不叫Peter Palter，是吗？”
“……”Peter只说，“我来自未来。”
“没有错。你是未来的Peter Parker——”
Tony漫不经心地点头，从他出现在这里开始就一直喜欢做的一个动作，他反复在心里强调要用这样的态度面对，所以他的反应令Peter忐忑不安，那荒芜的眼神，一望不见底。
Peter突然想在这一刻跟他解释，告诉他全部真相，即使本不该解释，但好过现在看着Tony如此令人痛苦的神情。
“你被九头蛇威胁了？他们威胁了你的家人？”Tony的眼中射出光，尖利如锥芒。
“没有……”Peter的心脏似有一把剑缓缓地抽出，他的声音虚弱无力。
“你被心灵控制了？比如Zola那种巫术催眠了你？”
“不……”
“或是你被洗脑，把他们看作成你的仇敌了？”
“没有……”他机械地重复。
“所以他们妨碍了你的计划，你必须让他们消失，一定有什么理由……”
Tony坚持说着。
Peter只是摇头否认，“不，Tony，他们和我没什么瓜葛。”
对方躲闪的目光让Tony放弃了，他的声音失去了力量，声音悬荡，“那为什么……”他用一种缓慢而急躁的声音问。
他不习惯问为什么，甚至很讨厌询问别人，然而此刻他只想问这样的问题，他迫切地需要有个难言之隐让他理解。
Peter难堪地沉默不言，沉甸甸的磐石压在他的声带上，他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好似在隐藏一件罪大恶极的秘密。
那彻底激怒了Tony Stark，Peter一瞬间被狠狠举到空中，身体抵到了栏杆上，Tony紧紧掐着他的喉咙，怒火再也不经控制。
“你没有理由，没有解释，口口声声说是你是凶犯却又装作无辜，把我们该死的像傻子一样欺骗，你还想怎么样？！我可以现在就让你闭嘴，永远都别说他妈的为什么！！”Tony双目发红，声嘶力竭。
Peter的双脚悬空，他的眉毛痛苦地纠到了一起，却连咳嗽都发不出来，那双钳住他喉咙的双手正因愤怒和悲伤狠狠颤抖，他的大脑一片空白，“Tony……”最后一口氧气也消耗殆尽，朝着后方无力仰去。
Tony双眼燃烧着怒火，就在那时一面盾牌打中他的后肘，他感到麻木的痛，而后响起Steve的声音，那是他此刻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但是他在心底的最深处却暗自地松了一口气，谁也不能解释这是为什么，他放开了手。
Peter滚落到了地上，蜷缩整个身子，努力呼吸。
“你在做什么，Tony？”Steve又问了一遍，这一次他的声音也比刚才稳定多了。
Tony轻拍了两下手，他知道这个动作在一定程度上会激怒Steve，“队长，你来了。快让我们亲爱的Peter给你讲讲历史故事，他真是个莴苣姑娘，我真是惊喜极了……”他被逗得发出两声快意的笑。
Steve默然捡起盾牌，走到Peter Palter的身旁，检查了他的脖子上的瘀伤，轻叹一声，“Peter，你的记忆全部找回了？”
然而Steve的心中已确定是这样，或许真的跟T\'challa改造了那机器有关。
如今看来，Peter的记忆将成为一堵墙，永远地隔在他和Tony的中间。
Peter没有力气回答，眼睛若有若无地眨着，连话都说不出了。
Tony就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无疑地，他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Tony，我们需要谈谈。”Steve下了决心地说。
Tony向远处林立的大厦间眺望，他只露了半张侧脸给Steve，颤动不息的胸膛也逐渐平复。
他微微躬身，把脖子低到了与肩膀平行的位置，俯首不语。
四周寂静无声。
Steve等待地看向他，感到天台的水汽渗骨清冷。
随后，从高空落下一台盔甲，它朝着恍惚的Peter飞来，稳稳落在他们身边。
Tony发出轻声吩咐：“带他去附近人少的医院，别被认出来是复仇者。”然后挥了挥手臂，像赶走蚊蝇一样，Steve看到Peter的眼睛一红，那个动作刺痛了他的眼睛。
但Tony的做法是对的，如果现在Peter暴露在群众视线当中，对他的伤害只会更深，而且并不能解决问题。
Steve十有八九地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看来这个假设是真的了——Peter亲手杀了Howard。
就算自己一万个不想承认，但当事人已经承认，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他一样不解、困惑和愤怒，但他要在Tony面前稳定负面情绪，总要有一个人处于冷静状态，这是最后的底线。
“我想拒绝你的谈心交流提议，Steve，”Tony转过头来，头发挡住他高挑起来的眉毛，“我失信了，现在需要弥补这个漏洞。而且今天我很忙，咱们可以改天再谈，反正我给你预约了这个位置。”
Tony如他所料要躲避这次的交流，但Steve不会允许他就这样一走了之。“Tony，就算你不对我说，我也知道你的打算。”他举起手掌，示意对方拿出手心里的东西。
“我们能稍后再提这个吗？”Tony拧紧眉毛，见Steve坚持不下的态度，他让自己的语气不要听起来那么不耐烦，“这是唯一的办法，Steve，你也在医院里看到了。我不想看见那么多的人因为瘟疫而死，也不想那些家伙再去找Pepper或者Rhodey的麻烦。我试用过它，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就算它有副作用，我拥有‘绝境’，它可以保护我。”
说着，Tony摊开了手心里那枚“瘟疫”戒指，就在刚刚他从某处拿出来的，他想要重新戴回戒指，让这一次的瘟疫平复消除。
“我知道我早该这么做……”Tony的声音软了下来，他很遗憾地感到抱歉。
Steve坚决地说：“不行，你不能使用它，上一次让你戴上它是我最后悔的决定。我并不是说会在你快死去的时候袖手旁观。我想让你明白，这东西不能再使用第二次。”
“不需要那么紧张，Steve。神宴桥上我们两人也戴了，完全没有任何问题。”Tony握拳将它收回掌心，“我会发挥它的价值，控制它的人是我，不是天启骑士。”
“这--是不对的，”Steve用他每一次下达命令的语调说，“如果这是一个陷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下跳。每次你只要和‘绝境’扯上关系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Tony却摆了下头说道：“如果现在不用它，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治愈这场全球性的瘟疫？它的传播速度超过你的想象，等我们召集那些科学家找到治愈疫苗，这地球上的人大部分都要变成四条腿走路的了，我倒是想知道这种时刻Hank去哪儿了。”或者Bruce，Tony向上翻了个白眼，乌云密布的天空上那面并不圆的月亮正看着自己。他把Hulk送到了月球上。
“我联系不上他和Janet，听着，Tony，这恐怕就是一场有预谋的秘密行动。他们把我们分散开，逐一击破，让我们不能互救，你的消息应该比我灵通，知道在瓦坎达T\'challa和Namor的决斗……”
“喔等下，慢点。”Tony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指他的头盔，“我的情报搜集出了点问题。你告诉我他们俩打仗打到另一个半球去了？但Namor在保护那个封印--”
“他没有。仪式并没有按照计划发展。”Steve严肃地点头，“我需要按照坐标位置找到Stephen和Thor，他们的通讯器在几个小时前就毁坏了，而且用卫星观察不出任何变化，有可能是法阵屏蔽了那些信号。”
Tony攒眉，倒不觉得这是个好建议，“你去了能做什么，他们三个都是半神半人，如果连他们都无法修复轨道，我们再另想其他办法。不过不是今天。我想怎样才能让黑豹和Namor别互殴了。连你都没办法，那他们一定是……”
他疑惑地侧头问，“他们也被控制了？让我想想，什么东西才有这种威力……”
Steve深沉地看着他，“也许有点像‘战争’戒指，不是吗？”
Tony抬眼反问Steve，“它在我这里，如果你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Steve见他一下子警惕起来，的确三枚戒指现在都在Tony手上，自己也无法否认这种可能性，“我希望你能把这三枚戒指先交给我，还有其他的东西。”
Tony眼光下移，盯着他握住盾牌的那只手，轻轻说道：“当然可以先给你‘战争’和‘饥荒’，但是‘瘟疫’戒指，我需要用它……”
“不行，Tony，我说了不行。”Steve的目光逐渐加深，他没有动拿着盾牌的手臂，却见Tony轻轻后退了一小步，距离很小，是下意识的防备。
Tony的语气依然轻松，他笑着说：“这就是我讨厌跟你商量的原因，有的时候你真是该死的固执。如果我现在扔下你，已经把整个纽约的人都治愈了。”
“你打算拿着这枚戒指全世界环游？”Steve发出一声哼笑，虽然他没有嘲笑的意思，“Tony，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你手里拿着的都是什么样的武器？毫不夸张地说，你现在就是一个在漫天都是原子弹的世界里飞行的移动弹库。”
Tony张开嘴没能打断Steve的话，只听他继续说道：“你刚刚就点燃了一颗伽玛炸弹，即使你把Hulk送上了月球，但它还会回来，而且受辐射的伽玛变异体四散破坏了多少地方。你到底怎么了？鲁莽地入侵了神盾的系统，都不肯通知我一声？你以为我会阻拦你去找Nick Fury。”
Tony睁大眼睛听着，神盾这个字眼就像爆炸性的话题一下子在他心口炸开，Steve终于肯说出来了，“神盾搞了那些生物实验，他们比Norman Osborn好不了哪去，他们的炸弹不是Bruce Banner，是那个疯子纳粹科学家Zola！可能有上百个九头蛇间谍就隐藏在这里，请你不要再斟酌一些伟大的字眼，真正去观察那个机构里有多少残渣余孽！”
Tony的语气令Steve尤其不适应，但他说的却是事实，马上Tony又诘问，“你在医院里看到Maria Hill，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比如神盾局保护了Peter又或者Bruce，让他们安稳生活？！我猜是这么跟你‘解释’的吧？哈，的确是世界级的‘保护’。神盾的资料库里全是蜘蛛侠的监控视频！如果真那么相信我们，又何必去监视他？！”
Steve重重地倒吸一口气，一提到蜘蛛侠这件事他的怒气就不断地向外冒，“是你给了他摩西之杖！还叫他瞒着我这件事。我再三申述的不就是别这么做？你还要跟我作假，这么多天以来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拿了那么多神宴上的东西！连Thor都警告和不敢去做的事情，你做了，还想跟我隐瞒多久？”
Tony低头揉了揉眉骨，无声之间嘴角下撇，他稳定了几分语气说：“对，你这样激烈而且不容反驳的态度，依旧没变，Steve，”他摇着头，“我不懂你明白多少，你知道我之前杀掉的那个天使是谁？！玛门！他是来自地狱深渊的魔鬼，神宴早就被他们控制了，你要的和平不可能，至于你要的原则——他们在屠杀众神的时候又用了多么卑劣的方法？他们狡诈，那些商品也是抢来的！如果东西落到他们的手里，当日我们就不止是对付炼狱大军那么简单了——”
Steve打断了他，“那在你眼中，你和他们的强盗行为有什么区别？天堂武器库没有给你颁发许可证，你伺机拿走的这些东西在名义上还是别人的东西！你难道不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说真的Steve？你真觉得那个天堂的天使可以信任？他在拿其他人的东西，慷他人之慨。实际他没有任何付出却能带走所有的拍卖物，你光凭和他对对双眼就能了解他到底有几分本事？整个宴会上有一半的神是邪神，还有一半的神是怪物伪装的神！”Tony此刻无比痛恨Steve这该死的直觉，他不该信任那个天使，就凭对方的一面之词。
Tony指着Steve说，“雅努斯的审判不是公平的，他们做的不义之事才更残忍，你谴责我的过错之前，难道不应该想想如果我不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Steve，我从来没有吝惜过我的钱财，但我们的道德标准只适用于人类，那些怪物和贪婪的神才是一切罪恶的根本。有神不惜用几百个处女换一个轻盈盈的钱袋！他们要用荷鲁斯之眼来祭奠所有在场的生物，我们晚走一步就会变成一滩肉皮。你要坚持你的正义原则我不反对，我当然也要为有可能存在的威胁负责。”
“关键就是你使用的这些武器连你自己也控制不了！”Steve不想提起蜘蛛侠为何会受伤，他即使再不冷静也克制着怒火，“我不要求你其他，Tony，只要你能在做这些有危险的事情之前跟我说一下，让我不是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真相！噢，天呐，为什么你就不肯相信别人！在我对你说了那么多的誓愿后你只认为它们是些毫无意义的保证——你在神宴上做的事我可以理解，你没有灵魂，我本应该看住你，这是我的责任。就算你带那些东西回来……”他猛然刹住声音，深吸了一口气。
Steve走到天台边，紧紧抓住栏杆，孤寂的背影对着Tony，他觉得自己足够低声下气。
但恰恰就是这样的态度，Tony不会接受，他不知道为什么。
“我承认那时我的做法有问题。”Tony仅简单地这样说道，“我每次都要听信你这样的话，相当精妙，既有坚毅决心，又能发挥你的自由主义，我几乎已感受到你这样真切动人的感情。但Steve，刚刚你一点都不惊讶，因为你早就知道杀害Howard和Maria的凶手他妈的是Peter Palter，对吗！但你选择的是把这个秘密烂到肚子里！你也向我隐瞒！”Tony气也不喘地吼道，“你甚至都让Bruce去测验他的大脑反应也不愿告诉我，你根本不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
他放开双手，向后撤了两步，“你不了解我，Steve。”
Steve一怔。
未来的“Tony”曾对自己说的话，与现在如出一辙。
Tony从来没有主动去说过自己的家庭，还有他父母和老Jarvis都是怎么死的。
他确实没有想过Tony知道真相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他不会花时间去求知历史，他是历史中走出来的人。所有的眼光都是宏观而伟大地看待这个世界，他会在自己的画作上涂鸦日月星辰江河湖海，但不会去画行走在大地上的魑魅魍魉。
Tony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对他说：“我接触这些邪恶的、古怪的东西比你要早，在你沉睡冰层中的这几十年，是我一直在和他们打交道。没有人比我更想看见他们化成一团灰烬。我的前半个人生是从这些恶魔的尸体上走过来的，所知道唯一能根除他们的方法就是绝不留有一丝希望。他们狡猾，残忍，会瞬间夺去你身旁的亲人。过去曾有无数个猎魔人都想要除掉他们，可每个人都不能彻底地完成，就是因为太守规则，留有软肋。而恶魔会趁火打劫。总有一天他们会卷土重来。每一天我睁开眼后都希望能看见一个没有地狱、恶魔、怪物的世界，只要有机会，哪怕微乎其微，我都必须牢牢掌握。我会尊重你的信条，队长，但我不会否定自己的判断，绝不。没有任何人能动摇我的决心。”
Steve垂着眼，他确实隐瞒了Howard的死因，他首先考虑到那是他在睡乡里看到的幻觉，如果并非真实，不仅会使Peter自我迷茫，而他们之间的不和也会引发更大的矛盾，但他后来还是选择要告诉Tony却被——如今说出来却没有意义了。
“你准备多少的计划都不会成功，你拥有的过分自大而失去了理智。”Steve的声音如同生了锈的铜丝，摩擦出干瘪的痛苦，“不仅是我，Tony，你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做想要做的事情时便理所应当地那么行动，陶醉在自我认识失调的泡沫中，为你的欺骗和隐瞒找寻借口。”
无论是阿尔戈计划里的仙宫装甲、蜘蛛装甲，还是一声不响地带回危险的神器，Peter曾说的那些是对的，Tony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消灭威胁，不惜代价。
Steve字字认真道，“而且这不是你是否正确的问题，而是你的选择，其他人没法干预。”
“你说得对，Steve，就算在神宴上的我拥有灵魂，我也会那么选择的。抵上我身边的所有。”
Tony的眼角和眉梢抽动，他看到Steve的表情变得失望透顶、黯然失色。
Steve在点头，而Tony竭力越过Steve的脸看向远处，努力不去看对方的表情，封闭住嘴唇不去解释。
尽管Steve会把这句话理解为“牺牲你来换那件商品，只要它是我需要的”。没错，如果需要他这么做，他就一定会完成，为了更值得的东西。
Tony的心跳重重发出声响，他也不会为了刚才那句话道歉，因为他知道，到了现在，他再去解释过去的动机，对于彼此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Steve，我想争取的价值和你的信仰是两码事，我们不能协商好这些矛盾。我愿意和你解释，但你永远没法理解没法认同。你会先我一步失去耐心，到时候会是你拒绝和我讲话，像我今天这样。”Tony这么说着，他想要确保Steve能明白他目光中的坚定，没人能改变他的抉择。
“你说我一意孤行，你又何尝不是。”Steve冷笑摇头。
Tony滑稽地看着他，“我们的区别是你永远只会横向看那些渺小的细节，而我看到的是纵眼过去未来的利弊相权。”
Steve偏偏只是抬眼一笑，那嘲讽的笑容似长了刺一般，让Tony脸色一变，“你不明白，Tony……智者千虑，终有一失。你的乌托邦计划最关键的就是你自己，只需要你一个人——冷酷的执行法官。我忍不住想问你做这些真的是为了和平？还是更有趣？就像你曾对神奇四侠Reed做的事，他们被你送到哪儿去了，或者关到哪里了？你拿着Mobius，跟我抱怨你的屡次戏弄……到底还要隐瞒我多久呢？Tony。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Tony的眉毛高高一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眼睛里的光似火焰在跳跃，他笑得弯下腰，像个喝醉的流浪汉。
Steve却能感觉到他的愤怒，沉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终于，终于……”他反复重复这一句话，偏偏笑个不停，“终于你问到这里了，我就在这里等着……”
“你的笑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抱歉，队长，我只是没控制住，一想到你之前说的那么多铺垫都只是为了这一句，你的漫不经心有些‘刻意’。不过我喜欢，你比他们都聪明。”
那傲慢的语气，根本不是他应有的幽默。
Tony也没有回答神奇四侠的消失是不是与他有关。Steve上前拉住他的脖领，让他直视自己，“看看你，Tony，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就在刚刚，你动手伤害了一个平民，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你轰飞了，你要怎么跟信任你的群众交待。你还差点一怒之下扼死Peter，他的为人你比我要清楚得多，再没问几句话的情况下大打出手，正因为是你的私事，你才更应该冷静地去揣摩。你想根除动乱，就不能不相信你的队友。”
“你的经验主义每次都那么应验吗？我有点怀疑过去那些历史的记载……”
Steve最不想让他提起的就是曾发生过的那些悲剧，他必须Tony清醒一些，那没来由的笑声让他心烦意燥，“聪明点，Tony！你崇尚的武器让你的人性都残缺了——”
武器即是坟墓，这种话多少人对他说过了，但是这一次换做Steve，Tony却感到了来自心底的冷静，他想要彻底摆脱抑郁的困境，结束这样毫无意义的对峙。他抬起头时，那眼神中有着驾驭一切的冷漠，“你阻止不了我，Steve，我比你强悍。”
Steve再也不多想，挥出充满攻击性的拳头，虽故意偏离了方向，但还是刮过Tony的鼻梁，Tony未曾预料，咣当一声朝后倒去摔在地上。
“该死的，虽然我想这么做很久了，但我没用力。”Steve发泄了不满之后马上又后悔起来，他站在原地踌躇一刻，看着摔倒的Tony目光不由得变得柔软，嘴上依然不肯道歉，他开口倒吸一口气勉强放缓声音说道，“我不会怪你，Tony，你现在不理智，我知道是‘绝境’控制了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来不及思考，被Tony猝不及防地重重击中腹腔，那力道足足将他击飞，撞碎了大厦的落地玻璃，他低哼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身旁都是破碎的玻璃片。
“绝境，绝境，嗯？”Tony利落地踢掉一块玻璃，朝他走来。
“最后你还是忍不住暴露了，Steve，你精心考虑的劝告都是想让我别发疯，小心翼翼地隐藏你的恐惧。你看到的幻境让你始终担心这一天，你怕我会变成那个样子，你觉得我是毁灭世界的魔鬼，对不对？”
Steve拨开碎片，撑着上半身，翻来覆去思考Tony的话，他惊讶地睁大双眼，露出错愕的表情，“Tony，你是怎么……”
“当然，我知道。我早知道，在你回来的那一刻，或许比那更早，但它在我的脑袋里越来越清楚，比你还要亲身经历过。”
“不可能……你一直没有告诉我……”
Tony走到Steve面前，蹲下来，专注地看着他，“你过去所说的那些话不就是为了防止我变成那个残忍、独裁、反复无常，执迷不悟的混蛋？说实话，Steve，每一次你用那样防备同情的目光看着我的时候，我都想直接一拳把你掀翻在地。”
他抓住Steve的额发，眯着双眼怒不可遏。
Steve恍然明白，原来Tony一直拥有那部分“未来幻境”的记忆，也知道那个Tony Stark讲的故事。
他害怕的梦境——Tony始终清清楚楚。
而潜在的“未来预言”会使自己的每一次“关心”愈发离间他们的关系。
Steve不能否认“幻境”和“预言”给他的思维造成的那些潜移默化的影响。但是，只要他越是要求Tony不要这么做，Tony就会越反抗、误解自己的要求。
难怪那时去瓦坎达寻找世界之树前，Tony曾激烈地反驳他固守原地的命令，他认为自己在防备着他。
而在复仇者的会议上他告诉T’challa不许质疑钢铁侠的话，也被Tony误读成是一场虚情假意的演出。
Tony一直知道，自己却死死藏住这个秘密，而对方也在欺骗自己，他们在互相隐瞒，像没有这件事一样。
事实却是在心中深深扎着这根刺，时不时便让他们出现误解，压抑着愤怒，直到今日的完全爆发。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实，过去一半以上的时光他们都是在误会中度过。
Steve噎住了，在Tony嘲讽的目光中，他的胸口沉闷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Steve听到Tony说：“放弃吧，这场战争你注定不能取胜。”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场战争？上帝，自己过去的那些话都被曲解了。
“不……Tony，只要你跟我说实话，过往或者未来所有的可能我都可以视为无稽之谈，我相信你……不要被‘绝境’控制了你的思维，你不是他……”
一听到“绝境”的字眼，Tony就不由自主地发出轻蔑的笑声，“Steve，你以为你的信任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你为了控制绝境，控制我，一步步接近我，企图掌握我的选择。”
Tony看着Steve愧疚痛苦的神色，声音却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说：“你时刻都在提醒我这个可怕的事实，我真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这样就能帮你在脖子上挂一个警告的牌子——‘嘿，这里有一个即将毁灭世界的疯狂的战争犯’。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看守？Steve Rogers，美国大兵，兼职全日式保姆。以后告诉那些后辈，要成就大事，首先看管住我身旁的疯子，必要时可以牺牲自己——”
走进Steve，他蹲下身躯，“牺牲自己……对吗？”Tony轻轻重复着，近乎快要讽刺地笑出来了。
Tony抚触着Steve的脸，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双唇，目光明晰，将脸庞缓慢向前移动。无声在说：我多么希望你是真的在用心啊，Steve。
Steve被他手指的冰冷震惊到了。
Tony闭上眼，轻轻吸了一口气，Steve和他都停在半空中，他松开手，站起身，然后戴上了瘟疫戒指，再也没有回头地转身冲出了大厦。
作者有话说第57章 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