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灵魂的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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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灵魂的锚Anchor of the Soul》
“白宫官员接受现场18名记者的采访表示：对于恐怖组织袭击神盾23号仓库爆炸而射线外漏的突发事件，政府已专门组建一支特遣部队，由新的联盟组织接下了这项重任，重新夺取领土的控制权。”
“天锤局负责人Norman Osborn声明这次的袭击并非突如其来，神盾局上层需要在危机解除后提交相关说明材料，以解释天锤局在搜查神盾内部潜藏的九头蛇暗线时发现的生物危险实验舱。这不仅违反了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安全协议，同时也背叛了政府的联邦法案和与战略空方签订的协议，天锤将暂时收编神盾人员，抓捕叛逃的九头蛇间谍……”
“华盛顿杜勒斯国际机场已受到辐射体超能人的攻击，现已有14人遇袭。根据全国多处的现场报告来看，这不单单是恐怖分子的偷袭行动。是否与纽约斯塔滕岛的生化病毒爆发、西海岸加利福尼亚州南部的石油泄漏有关……这背后是否还蕴藏着更大的阴谋……”
“钢铁侠制造上空的保护力场并未彻底防止辐射的泄漏，医疗小组在阿灵顿纪念大桥处受到超能人的攻击，据逃出的目击者所言，已有百名平民受到辐射感染。如今更多一批变异的神盾特工不知去向，复仇者可否控制住这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除美国本土受到袭击之外，飞往马来西亚、日本、韩国的航班已与机场失去联系，太平洋上空的气流非常不稳定，海面巨浪已至900米的高度……”
“到目前为止，全世界多处地震、海啸造成的死亡人数达到三万人，究竟是自然原因还是某种超自然力量所致，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中。”
“据海外记者报道，这次的大范围自然灾难是由奇异法师和复仇者成员海王Namor引发，目前复仇者未对此事做出回应。”
“国防副部长兼战争机器驾驶人James Rhodes发表临时讲话，绿巨人造成的暴力冲突危机已进入全面控制阶段，国防军不会让他进一步破坏公共财产和群众的人身安全。同时呼吁在救援队伍到达西海岸沿岸的受灾地区前，当地群众需认真听从当地官员的指示。他们将采取一切措施来保护沿岸的城市，使伤害降低到最小程度。”
“据一条匿名信息上报，攻击华盛顿特区、造成数千百人伤亡的残暴怪物，他的真实身份是复仇者联盟中的一位猎魔人。而神盾内部发生的射线爆炸是由于复仇者内部出现分歧的意外……”
“最新消息，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发生暴乱，出现CROATOAN病毒疑似病例患者，已有87人受伤，在武装组到达现场之前已有钢铁侠的自动系统装甲控制局面，体温超过常标者均被隔离……”
“德国慕尼黑城地铁站、荷兰阿姆斯特丹港口、日本东京银座区、巴西里约热内卢市新马拉卡纳足球场、泰国曼谷等多处人口密集区爆发瘟疫病毒，钢铁盔甲及时到达现场拦阻、建立起高强度的防御系统……”
五角大楼，国防总部。
“我不管你那朋友是哪个联盟的英雄，还是管他的是什么铁皮人！他的卫星监测系统覆盖了我们的，他能观测到信号屏蔽区的一切军事行动！这里需要用全部力量作战的是我们，不是他，不仅是他动用的作战盔甲高过规定量，而且这些非注册武器来自世界各地！是比空军战机的最新型号还要先进的盔甲！这是什么？这是另一种程度的越权和威胁！”
Rhodes用手抵着桌面，身体激动地前倾，挥着手说：“我们现在还能在这里开会，是他在外面控制了那只疯狂的怪物，是暂时性的控制--”
“Rhodes上将，你再这样为他辩解，我建议你去阅读一下Stark与我们签署的军方合同。他的装甲在各国上空出现，没有预报没有通牒，如果俄国愿意，可以随时以侵犯他国边境对我们进行反击，他们会翻脸不顾国际信誉和安全协议。要么现在让他召回自己的装甲，要么在他下一批装甲从某个废弃军事基地里飞出来之前跟联邦政府签订注册协议。”
“这不是辩解。在场诸位，你们肯定知道，自复仇者建成以来，钢铁侠的装甲和发明就被署名为复仇者的公共资产，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决定，也不是一个人的行动。能让坚不可摧的机器完成这些任务，再送去天锤特工或军方警察的命才是不合理的。部长，如果这是总统的授意，我希望先取消和平峰会，在这场战争之后再来评判这场仗是怎么打的，还有以后到底该如何打。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次行动的安全性--以我的军衔作保。”
Rhodes揉了揉眼眶，从五角大楼里出来的时候驾驶着战争机器飞向高空，传送视频图像来看，Tony和Hulk的战争还在继续，Tony将Hulk引至了人烟稀少的海湾，两人浑身上下的伽玛射线都呈现红色，“噢，神啊。”
“Tony！”Rhodes飞往到他们附近的时候用频道联系他，对面的人很惊讶，“Rhodey，你没被国会那帮人缠着，Pepper怎么样了？”
Rhodes瞄准那只移动迅猛的大怪物，肩上的集束导弹迅猛发射，而Hulk暴躁地一声怒吼，墙板震塌的速度比橡皮筋断掉的速度还快，只一瞬间就飞到了空中，朝着他狠狠击来。
“Rhodey！不要和他正面对抗！”Tony冲了上去，右手腕电子刀割破了Hulk的后背。“我前13套装甲都是被他这么撕烂的！”
Rhodes体会到这怪物的威力，他的□□蹬在Hulk脸上，倏地一声向云层飞去，“Pepper已经被送到医院里，她受了点轻伤--”
“什么？她被谁攻击了？”Tony举起防护力场，硬生生接下了Hulk的一捶，整个人向后飞去，Hulk怒吼着一拳一拳砸向他，出现裂痕的盔甲马上变为破碎的残渣，Tony在自己的脑袋被拗断之前冲到了下一套装甲里。
“该死的，早知道我当初会设计一个反Hulk装甲。”
“不，是她自己咬伤了自己的胳膊，为了让她清醒一点，她很抱歉。”
“从她的反应来看，我认为她被控制了--她把‘绝境’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就她知道的那些。”粒子束发射器随即而发，不敢短暂停留地保持快速移动。
Tony听了没有回答，他的下巴被重重磕到石墙上，整个装甲再一次被Hulk捶碎，身后的导弹炸裂声响起，Rhodes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在Hulk身上并没有多少作用。
他及时开启了紧急逃生装置，只是Hulk的攻击越来越威猛，他快招架不住了、不能再用缓兵之计，没人能来这里救他们了。
Rhodes再一次吸引Hulk的火力，两人朝着水中坠去，光炮在水面上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水墙，Hulk的吼声震天，声浪掀开了喷溅的水花。
Tony向下俯冲，“Jarvis，准备神经元扰频器，我要对着他的大脑来一记亡钟。”
四面八方呼啸着狂风，Tony双手稳稳地合在Hulk的双耳上，微波脉一秒贯穿了他的大脑，顿时，Hulk发出呜咽的一声低吼，Rhodes趁机用光束发射器击开了他。
Hulk歪歪扭扭地爬了起来，Tony急速下冲，深海装甲从他身上脱落，蜂窝片的瓦片层层叠叠覆盖了他的皮肤，他控制着系统网络，几套装甲同时砸向Hulk，将他顶入深海中。
Tony张开手，手掌心出现了一个棕布钱袋，他抿紧了嘴唇，然后打开了钱袋。“我希望这会管用。”
Rhodes刚从废墟里勉强地坐起来，就看到一抹紫红色的闪光冲向海底，他感到了强烈的魔法震动，那不是Tony的液态装甲。
他在穿一件其他的外星材料的装甲，Rhodes的扫描仪分辨出来的魔法材料，似乎从天而降落到了Tony的身上，这可能是什么秘密武器。
浑身充满紫红色闪光的Tony与Hulk在海底撞击出强烈的震动，Rhodes飞到上空，不出一秒，Hulk刷地冲了上来，他大惊。
而Hulk却是被扔出来的，Tony随后跃起将Hulk抓住，两人一直飞向云端、高空、在太阳处化为了一个黑点。
“Tony！那是什么！你在做什么！” Rhodes高声呼唤。
“别担心，Rhodey。只是我在外星球找到的一点好东西，叫什么，可能是射手……噢，猎户座的‘祝福’，它最擅长处理这些凶残的怪物。”
Tony的声音从遥远的宇宙里传来，Rhodes当时明白，他把Hulk扔到了月球上！
“你被神灵庇佑了？噢老兄，真是……”他不是一直只认科技，不相信魔法的么，Rhodes睁大了眼看着那颗黑点慢慢放大，只听Tony对他说：“仅此一次Rhodey。”
Tony浑身的紫红色光芒褪去，又变为原有的钛合金装甲。
“你把他扔到月球上会杀了他，那里没有氧气。”虽然如此说，可目前的确没有其他办法能对付Hulk，他们的烂事都堆到脑顶了。
“虽然Hulk刚醒还没什么力量，但你不能小瞧他。我把他扔到了月球上的有氧区*，祈祷他最好变回Bruce Banner，我会再来接他。”两人一起朝着神盾早已炸毁的三飞翼总部飞去。
“Rhodey，在两个小时前，这里还是完好无损的三角大楼。”
“如果没有你及时建立保护力场，整个华盛顿都会被夷为平地。”两人的装甲都开启了防辐射模式，朝着废墟向下降落，“你来找什么？”
“神盾特工大部分被伽玛射线辐射逃离了这里，他们的力量比Hulk小得多，我通过图像看到绝大部分人已经被天锤抓捕，但我没看到黑寡妇和蜘蛛侠的身影，他们当时也在这里。那一瞬间应该来不及逃脱。”
“我不得不提醒你，Tony，天锤局的领导人是Norman Osborn，那家伙出现的契机太刻意了，而且他把神盾的资料都拿回了自己的总部。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任这个家伙。”
“没错，我们都不相信他，他在两个月前还想要偷瓦坎达的振金，做了一批仿生物实验，他在复仇者这里已经臭名昭著。”
“什么……”Rhodes哭笑不得，“你们怎么不去逮捕他，他就不会坐到今天的位置代替Nick Fury做事。”
“他很狡猾，申请的实验室都是以药物疫苗生产的名义通过的。黑寡妇找到的那些生物实验体，他们失去培养皿后立刻化成了液体，你要她拿着一堆含着怪物DNA的液体去找Osborn的麻烦，难上加难。Osborn走私振金的证据也被他处理掉了，他随便找了几个替罪羊，关闭了几所工厂，对他来说也无伤大雅。”
“但现在我可以确定这家伙不是个好人。天锤局也不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早在上一次CROATOAN爆发，他们就有意向要收编你的盔甲和发明，我提醒过你，你处在国家的监控下。后来国防部找了几个商人合作，做出了一些模仿钢铁盔甲的东西，虽然都是垃圾。我记得当时通过一个提案，国家赞助这些科研--或许那时就有什么生物实验了。”
“难怪黑寡妇手里拿着Osborn那么多证据，神盾也扳不倒他，他的后台比我想象中的强硬。”Tony一边说，一边寻找着战后线索。
过了一会儿，他拨开一堆瓦石，掏出下方黑寡妇的腰带时发出了一声咒骂，“该死。这上面伽玛辐射超标，她肯定没躲过辐射，变成了女版浩克也说不准。我们要找到她，不能让天锤的人把她抓去。”
这里没有蜘蛛侠的迹象，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真逃走了。
“等下，Tony。”Rhodes叫住他一跃而起的身影，“你打算怎么办。”
“关于什么的？我有一长串清单的事要去做。”
Rhodes无奈地朝天空看去，“你的‘绝境’疫苗。Pepper把你在研发它、还有它已能实际投入使用的事情告诉了媒体，整个早上都在传这件事。虽然大家现在没心情关注这个了，但除了群众外，我敢说还有他们也关注着这个疫苗。你把它交出来，大批量生产，运往各地，病毒治愈，就这样的。”
Tony干笑两声，“不不，Rhodey，那不可能。我要是能治愈这病毒，上一次就会把它拿出来了。”
他不多做解释，示意Rhodes跟他一起走，隔着盔甲的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病毒有预谋地、非常迅速地扩散到世界上的各处。
东欧-波兰边境。
火车站的铁轨下有人在吼叫，即将进站的火车笛声嘶鸣，它们无所畏惧却更加兴奋地朝着灯光扑去。
源源不断的丧尸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火车在紧急刹闸的刺耳声中停在了站口，那些丧尸扑叫着冲向车厢，里面的人慌乱一片。
挤在车门外的丧尸两下就敲碎了窗户，它们顺着碎掉的窗门爬了进去，尖叫和厮打声此起彼伏，但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来。
也就在那时，从天而降的十几套钢铁盔甲如流星坠落，蓝色的光芒掀开车盖，迅捷地扔出那群黑影，它们果断而有秩序，所有流程一气呵成，将所有感染的丧尸扔到一堆，聚起磁力切割场，刃刀急斩而下。那些如野狗嚎叫的丧尸胸膛和脑袋中靶纷纷倒地，像蚕蛹一样鼓动。
“生物DNA序列已被改写，鉴定为异种丧尸，数量一百三十二个，实行火葬消灭--”
时高时低的吼声回响在火车站里，那些活着的人逃出车厢里，腿脚发软跪在地上，想离开的被盔甲拦住了去路。被燃烧的丧尸发出腐烂的臭味，烟尘呛得在场有许多人都咳了起来。
一个小女孩拉着她身旁的弟弟，两人蜷缩在人群的一角中，脸上沾满了泥土，落魄极了。
“别害怕，Pietro，我们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她脸蛋小巧，眼睛炯炯有神。身旁的弟弟并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闭眼将那些可怕的吼声排除在耳外。
“现场剩余人员检验，伤势、体温扫描--”盔甲朝着人群一步一步走来，每一双蓝色的眼睛都像一把亮刀割在他们的皮肤上。
“伤口感染、体温过高者，出列。”
毫无人气的白色机器将他们团团围住--也像对待丧尸那样，他们当中有人在不停地求救哭号。
它们的警告声突然刺破空气，尖锐无比，人群慌乱地尖叫，被丧尸抓伤咬伤的人一个不落地、抽丝剥茧地被扔了出来。
“不！她没有感染！听我说，她是我的女儿！我可以向你们发誓她在昨晚就发烧了！”一个带有法国口音的女人用波兰语喊道，她抓着自己怀里的女儿不肯松手，盔甲把她和小女孩一起拖了出来，她们一边哭一边恳求，划破的皮肤流出红艳的血液。
“伤口检查--于后颈处受到两毫米的抓伤，威胁等级，中，处置结果，隔离观察。”
小女孩哭得嗓子都哑了，双目通红地叫着她的母亲，棉袄一点点地被撕烂，但还是阻挡不住盔甲的钳制。
她的母亲看着那些感染人群被塞进了狭小的车厢里，哭声、骂声、吼声混在一起，比地狱的牢笼还恐怖。
那女孩的母亲大喊一声上前抓住女孩，死死地把身体覆盖在女儿身上，护住了她的头部和背部，不管怎么拉扯都不放手。
Pietro发现他的姐姐气得发抖，紧握的双手蠢蠢欲动，似乎马上就要站起来，他一把按住Wanda，冲她无声地摇头。
Wanda以为他要说，这个女孩的确感染了，我们出面也没用。
但Pietro却看着远处那几个出手果断的全自动化盔甲，声音浸润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全世界都笼罩在钢铁的阴影下，谁也躲不过。”
警笛声从黑渊深处刺破他的大脑皮层，Steve抬起下颚使劲吸了一口氧气。他想动双手，发现两只手都被巨石压着，早就没了知觉。
笛声越来越近，一群人说话的声音也渐传入他耳中，意识仍有些混沌的他还没有起身的念头。
在那里平复呼吸足足做了半分钟，氧气回到大脑，血液也开始流窜向四肢，Steve咬牙使劲，慢慢把手从石缝里抽动出来，尽管那会割破他的皮肉。
“呃--”Steve拽出手的时候，连皮带肉一起撕了下来。
黑暗的仓库塌陷了一大半，他坐在石堆里，门外的探员朝着这边照来亮光，一抹强光刺进他的眼睛里。
Steve只迟疑了一秒，他便马上起身朝着黑暗处闪去，眼睛迅速转了一圈看到压在石头下的盾牌。
特工们还没有所反应，就看一个黑影如同大海中的一条海蛇转而消失不见踪影。
Steve回忆起这个仓库是自己在最后昏迷前找到的困住伽玛怪物的地方，那时候只有一只巨大的怪物朝他奔来。
怪物嚷嚷着，似乎说的还是人类的语言，他在打斗中发现那怪物的裤带上带有神盾局的飞鹰标志。
他看到后当即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当作是被病毒变异了的特工，下手毫不留情，就在要用盾牌斩下它的脖子时，它说话了。
说，求你救我。
Steve没有下得去手，他仔细观察这怪物，面庞有几分熟悉，想来在神盾的时候见过。
见他停止了攻击，怪物被压着的喉咙终于可以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Steve没想到，远在华盛顿炸开的伽玛射线，受了辐射的变异体行动速度是这么迅捷，比他们还要强大的是Hulk，他被释放了。
变异特工一点一点把过程告诉了Steve：钢铁侠入侵了神盾局的系统，在围困他的过程中，他闯入了神盾的地下实验室，破坏了伽玛射线的防御设置，整个三飞翼总部如今已夷为平地、全是战后致命的辐射。
一片废墟。
Steve低头地吸了一口气。不，如果Natasha和Peter遇到了劫难，他第一个难辞其咎，亲眼看着Peter从自己身边被神盾带走、派Natasha去神盾查探消息，这都是他的命令有误，致命性的错误。
他试着去联系Tony，但显然Tony还是屏蔽了他的信号，他充满了恐惧感。时间在他的手指尖上一点一滴流走，他缓缓站起身，冲着伽玛怪物说道:“我会把你绑起来，等你精神趋于稳定，找他们来救你。”
Steve抵着怪物把它关进了一个废弃仓库里，接着呼叫了奇异法师。
他在昏倒前曾留给他们最后的命令是关闭法阵，但Stephen说这样会付出代价，所有的魔法阵在打开封印后必须完成全部仪式，否则法阵的守护灵将会现身吞掉施法者作为献祭。
Steve不希望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受伤或失去性命，他犹豫了，拼命想着除了Namor以外还有谁可以帮助他们。
如果法阵无法结束一直僵持下去，Stephen和Thor也会精疲力竭而死，法阵的守护灵也会出现夺取召唤者的生命。
世界之树的守护灵？九大国度秩序的守护者？噢，Steve使劲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继续痛苦地回忆着。
那时他太过担心，所以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伽玛怪物有些异常，它像接收了什么愤怒信号，吼声逐渐充满了危险的气息，马上就要再次失控。
他不相信Namor是个为了私仇而将怒火随意牵及到他人--全世界头上的人，老天啊，看在Namor曾是个复仇者的份上，就算与T\'challa打得再艰难，也不该滥伤无辜。
事情不对劲，从蜘蛛侠、Hank到Namor，他发现他身边的复仇者正在被一个一个离间出去。
“T\'challa？你还好吗？你在被追杀？”Steve想从他们任何一方那里瓦解这场战争，T\'challa向来比任何人都冷静，而此时他的嗓子像烟囱一般冒出干烟，一方传来的海上的号角似乎是Namor要整军再战。
“队长，你错了，是我在追杀他。”T\'challa的声音阴沉，虽如以往那样平稳，但隐约中Steve更能感觉到，他着魔了。
“好，你听我说，现在你马上停止战斗，暂停熄火或者拖延时间，我会马上过去，别再继续争斗下去。”Steve砸下仓库的门，与那怪物对视了一眼。
“熄火？”T\'challa轻发出一声鼻哼，“唯一熄火的办法就是让海王再也抬不起头来。”
Steve听到一声怒喝，他再张口想要说什么时，就受到了怪物的袭击，几乎是毫无防备地被掀翻了撞在墙壁里，碎石砸中他突起的鼻梁和眼眶上，猩红入目。
如今距离那只伽玛怪物逃走、与奇异法师和雷神失联过了几个小时--Steve根据天色判断。
他忘记自己的后腰已经受伤，麻木地向前跑，躲避了周围的陌生军队。他的伤势比想象中的严重，废墟上留下了大片干涸的血迹，若是常人流出这么的血量早就失血过多身亡。
风从北方吹来，穿过空荡的街道，呼啸地撞击着无人关闭的窗门，四面八方遥遥呼应，不见一人。
失落之城的诅咒，缓缓而来。
Steve忽然跳起，乘其不备地击倒了拐角处的丧尸，他顺着爬梯登上楼顶，天地间疾走的狂风直面扫来，他握紧手中盾牌上前走去。
面前只有一片空旷的平台，他确认四周安全后，打开了昆式战斗机的舱门。“维持：隐形-防雷达搜索模式。”
Jarvis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对于Steve来说居然有一瞬间的陌生。
Steve坐回驾驶椅上，他打开了所有的显示屏，来自世界各地的监控录像在那光亮的屏幕上同时播放。
瘟疫蔓延了……他握住下颚，摸着鼻子，“给我看看Tony的‘阿尔戈计划’所置基地地点。”
“抱歉，Rogers队长，您没有查看这个项目的权限。”
“他什么时候开始筹备的？”虽然如此，Jarvis还是透漏了给他这些信息：“Sir在很久前就制定了这个计划，他将Stark先生（Howard）当年与军方合作关闭后的基地购买了下来，这些地点他熟知于心。在CROATOAN病毒爆发后正式投入运行使用。”
Steve无意义地做点头的动作，干巴巴地。Jarvis早安静了下来，等待他下达指令。
监控中的太平洋风暴扰乱了图像，没法联系上Stephen和Thor，安静的舱体里只有他踢踢哒哒的心跳声，拍子连续不断地急促起来。
“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了。”Steve摆正头盔，系上安全带，一丝不苟地坐在座位上打开了引擎。他的视线跟随昆式战斗机越来越高，一直上升到半空中，检测器显示附近正有五台黑鹰拦截翼正朝他飞来，是天锤局。
他驾驶飞机快速进入平流层，尾后一直被那几台黑鹰拦截翼追着，对他进行了空中封锁。
Steve握紧了操作杆，将目标对准后方一台黑鹰，那五台机器同时向他发射了高质量导弹，Steve快速划动，只听激光崩裂的“轰、轰、轰--”三声炸响，机群迅速接近了昆式机。
还未等烟雾炸开的花消散，他们便看到那台昆式机直冲云霄，拉远了与他们的距离，一连串的炮弹随即而来。
炮火缠上其中一台黑鹰，机体上满是窟窿，又是一记重炮直接打在了驾驶员的舱门上，浓烟充满了机舱里，那台黑鹰笔直地向下方坠落。
另外四台黑鹰仍然保持队形，同时提高速度向昆式发出了枪林弹雨的攻击，而昆式却在此时打开副翼，突然放慢了速度远远落在它们身后，翼上伸展出的一排机枪向他们猛烈发火，又高速转了90度的弯向上倾斜，像一只轻盈矫健的飞鹰空中一翻，一阵猛烈的发射激光导弹，凌空一冲，炸开了另外两台。
随后Steve打开干扰炸弹，鱼贯而起，打开粒子切割光束刃，朝着另一台黑鹰的下方削了过去。
由于距离太近，两台黑鹰无法及时锁定目标，只见下一刻机身便炸开了花似的向四方裂去。最后一台黑鹰的驾驶员意识到现在只剩他们这一架战斗机，面前突然袭来一片炫目的白光，还未等高呼--舱门就被轰开了。
两人大声惨叫地摔了下去，高速被击沉的机体冒出滚滚白烟，似空中挥舞的白布在投降，那几个特工打开降落伞，惊魂未定地看着空中只剩下的那一台复仇者的昆式战斗机。
Steve关闭火炮瞄准具，从容地调换方向转机撤离，“上一次我对付纳粹的整个连的空军战队时，他们还没有人敢这么小瞧我。”
云层下的阳光尚未完全褪去，浅蓝色的高空与红染的云层径直相隔，晚霞的色彩分明地映在白色的机头上。
Steve不经意地一抬眼，看到反射镜里自己的瞳孔溶溶一层浅红。他呆住一瞬，分不清是光染的效果还是满目的血丝。
在即将向西进入田纳西州的高空时，他接到了一条紧急的通讯，来人出现在屏幕上方的时候让他多少吃了一惊，他以为这个时候她会躲起来或者不敢联系自己。
“Maria Hill，神盾局现在还有工夫联系我。”
他心中的确有一股怒火，至始至终都未发泄，何况她骗了自己--带走了蜘蛛侠。
Hill听到他不友好的招呼后却不怎么在意地挑了挑眉毛，她像是早知道他在哪里，然后冲他说道：“蜘蛛侠没死。”
Steve眼中闪开一丝波纹，但马上阴影又覆盖了下来，因为他听到Hill阴阳怪气的下半句--“但他现在马上就要死了。”
空中窜起大片的一层白色水汽，昆式机急速的转航拉出一道浑厚的长鸣，直朝着纽约飞去。
西奈山医院。
Steve没有直接把战机开到医院附近，那里的交通已经一片堵塞，而他也不能高调地过去。
他戴上头盔一路抄小路在汽车的缝隙间行进，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鸣笛声前后交错，每辆车上都有急着赶去医院救助的人。
在医院门口的救护人员忙得不可开交，一个一个的担架从车上抬下来，那白布染得血红，令人触目惊心。
几个记者就站在医院门口面色严肃地进行报道，“全国性的灾难还未停止，伤亡人数仍在增加，这里新一轮的救护车即将出发，院长希望现在的危机时刻可以尽量多载一些伤员……”
人们一群一伙地涌来，乱轰轰地挤在上下的楼梯处，有人大声地叫喊，血腥弥漫的医院乱成一团。
Steve踏进医院里的那一刻，他眼中所见令自己难以接受。
震惊的同时，他呆愣地站在原地。“你们……”
即使Steve见过无数次，那些横尸遍地、血流成河的战地医院，他也从来没有一次来过这样的地方--全是平民百姓、手无寸铁的人们，他们堆积如山地挤在这里，彷徨地等待着。
Steve的喉咙像被掐住了。
纵是见惯生死，他也没有想过医院里受伤的普通人会有这么多，而且这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的人正在死去。
人们看到他的时候就像无视了他，直勾勾地越过他。没人在乎他的反应，也没人认出他是美国队长。
Steve想要跟这些彷徨的人说点安心的话，但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医院里的茫茫人群像一片海洋，不知奔向何方，也不知这没命地挤压什么时候会结束。
他眼前那些苍白的脸深深印在脑海中，不是曾在新闻上看到的冰冷数字，有的人无比沉寂，在一瞬间崩溃大哭。
他木讷地张口，被旁边的人一下撞开，身体向右一倒，他的耳膜狠狠震痛。台阶是稳的，而他的脚步却是虚晃的，他零碎的目光四处飘荡，仿佛透过每一张哭泣的脸都能看到那一幕致命的危难无情地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他才意识到，没人在那时赶去救他们，他们求助过，等待过，但是直到最后也是孤身一人地死去，或是万分不舍地与亲人永别。
Steve能听到他们的灵魂在哭，一大滩鲜血在人群中蔓延开，那哭声是对他的责问，对他价值的否定，那一刻，他想起过去曾有一个质疑自己的少年。过去将他无数次困在愧疚里的噩梦，昭示着他的承诺比泡沫还要容易地就破碎了--
“是的，Bonnie，我发誓我会保护你们。我向你们保证，大家都会平安离开这里。”
他说得那么庄重威严，就像每一次站在国旗前宣誓的自己。而在废墟之中，David声嘶力竭地叱问他：“你的承诺呢？！她的尸体就是你的承诺吗？你答应过我们要把我们平安送出去的！！”
他曾对他们所有人许诺。Steve才明白David的感受，原来这是他的全部赌注，但他赌输了，因为自己的错误。世上皆是因繁多所以平庸的人，每一条生命在阳光下诞生，在夜晚中栖睡，他们努力地活着、他们总是犯错，但没人告诉他们——因你们生来平凡，所以注定死后无名，一芥尘土在世上走过，又有谁在乎呢？
除了你的亲人。
但他们却无能为力地看着你死去，无法挽留，永远沉浸在悲伤之中。
为什么他们的生命就这样不值一提，让他寻找第二条生路的机会都没有。
他终于明白那些噩梦挥之不去的原因——他即使再愧疚也拯救不了这些人，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搞懂所谓失去和代价的沉痛。
他曾不惧怕死亡，死亡对他来说不可怕，他可以用生命换来更加值得的东西。
而普通人，而孩子们，拥有孩子们的父母，他们的牺牲换不来任何东西——除了抚恤金和悲痛。
他们不想就这样草率死去，但连反抗机会都没有，你只是要死去，仅此而已，毋庸置疑。
没有感动，没有祝福，风雨在墓碑前拍打，坚硬岩骨成为一抔黄土。
故事里英雄的深棺从身前抬走，听着丧葬乐队吹奏那荣耀的挽歌，人们路过他的坟墓前，不值一提，忘记了曾有的战争是多么黑暗。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阳光总是无比耀眼。
原来这是战争后的和平、是胜利永远抹杀不掉的伤痛。超级英雄真的是英雄？还是比死神更残忍的刽子手。死神只是做他们的工作，而超级英雄却在享受这些牺牲后的胜利。
他活了九十年，一直苦苦追寻的答案竟然在这只需要看一眼这个真正的世界、没人再崇拜美国队长的一家医院里。
所有的哭声与埋怨都是真实、在他成为超级战士之后就遗忘了的事实，原来他也是这其中的一员——Steve Rogers，那个弱小的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却充满热情与希冀、想要战争结束的人。
他给那些平民的永远不该是愧疚地一句“对不起，愿你安息”，也不该是同情地抱住他们的亲人度过黑暗、只能安慰他们说：“他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不是愧意，不是感谢。
Steve走上楼，拐过走廊的一角时，眼中流下了一串滚烫的泪珠。
“我们都是人类。”
作者有话说第55章 灵魂的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