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涅槃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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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涅槃归来Rise from theAshes》
Steve和Tony在演戏——Peter看出来了，队长被带走的时候他也是真慌了神，不过转念又意识到Tony一定有其他的目的，他们在商量着什么。鉴于在这座神殿里说话的人都有可能被雅努斯监听，Peter决定先不和Bruce通气，他暗中观察Tony的神情：神色自若，镇定从容。不对，好歹他也要表现得稍微愧疚一些，Peter在心里给Tony的演技减了五分。
现在Tony的全部家产，还有Bruce一座城堡的记录者资料、大天使的神谕，又搭上了队长自己，才拿下了那套书卷。
Peter顺了顺Bruce的后背，希望他不要悲伤过度而晕过去。
众神没有太在意Tony和天使那“血腥”的争夺战，只有Thor纠结地看着他们，而他的族人又都在他后面看着他，实在坐立难安。
【荷鲁斯之眼】出现，那些原本绷着面孔的神终于装不下去了，每个人都想得到那样神器，不过这次Tony没有再参加的意思。
“所以把队长押走也是你的计划了？”Peter的表情突然怪怪的，像吃了苦瓜，嫌弃地看着他说道。
趁着现在诸神抢得激烈，雅努斯应该没功夫注意到这里。
“是啊，不想办法让他离开雅努斯的眼线，我怎么指望他去帮我把那个房间砸个四底朝天。”Tony神采飞扬地回答道。
“哪个房间？”Peter问，随即看到他再熟悉不过的Tony的表情就懂了，那个房间里装得都是竞卖者所出的“价额”，一旦交易成交，他们的东西不容分说地都会被移到那里。
“我的装甲可都在那儿呢，Steve可以随便抓走一套穿上。”
Peter怀疑地说道：“万一队长打不过那些守卫呢？你这是在钻他们的空子。”
可是这些神说不定早有准备，Steve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
“放心，有人比我们担心他的安全。估计已经在援助他的路上了。”Tony想的没错，Abdiel想办法拿到了Steve的盾牌，然后正偷偷地潜入到交易后区里。
看他心中有数的样子，Peter不忍问道：“那你和队长之前商量过没？”
“啊？”Tony疑惑。
这个反应让Peter一下懵了，不知道这个“啊”是什么意思？
“天呐。”Bruce悲惨地叹道。
该不会是……“你的意思是队长……不知道？”Peter抖着声音问。
“应该知道的吧，”Tony摸了摸下巴，“他刚才那么配合我做出激动的反应。”
“Tony，你知道吗……”Peter诚恳地望着他，“我们真的该去救队长了。”
不然一会儿我要怎么救你啊。
Peter没想过，另一头此刻，队长老练毒辣的演技瞒过了所有人。
Steve被押到交易区之后身旁两团黑影就不见了，想来他们只是传送者。他从地上爬起，咽了一口空气，才发现自己的嘴干涸得没有口水了，想起自己刚刚声嘶力竭的表现，演得还算用力。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锁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这个房间都是铁，完全封闭，没有任何通道。
“告诉你，Steve可比我们现在安全得多。”Tony把椅子移后了一点，不响应Peter的提议。“像这种东西为什么会被带到拍卖会上，你不觉得奇怪吗？”Tony继续说道。
Peter感受到周围杀气蔓延的争夺的氛围，他觉得如果不是还有规则在这里，这些神定会控制不住大打出手。
“你肯定听说过‘金苹果’的故事。”王子帕里斯在阿芙洛狄忒、雅典娜和赫拉之间选择了阿芙洛狄忒是最美的女神，他得到了来自爱神的奖励--世上最美的女子海伦。
她的丈夫斯巴达王墨涅拉奥斯大怒，从而爆发了特洛伊战争，希腊和特洛伊之战打了十年，双方损失惨烈。
而最开始的根源，便是那个引起争执之战的金苹果。
Tony这个举例再贴切不过了，“所以他们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演给他们看。”
原来主办方想利用荷鲁斯之眼引起这些神灵之间的战斗。
Peter隐隐不安，如果他们现在打起来，单凭他们几个人也不能全身而退。
Tony不让Peter发出声，他的眼神继续直视前方，一副旁观者的态度，但实际上却在偷瞄上席的天使。Tony在等对方的“信号”，看这场上有多少神是他的人。
就如一语成谶一般，压抑着的、场上那莫名而来的火药味一点便着，涌浪一般的火焰高高拔起，直冲向一端。
其中一位神灵，迪亚马特毁灭性的嗓音贯穿大厅，“马尔杜克！！你一个狂傲的、不知好歹的神！我孕育了你，使你能看到第二日的清晨，教会你生存，你比豺狼还要恶毒和贪婪！”
Tony的拳头一紧，“究竟是谁……”他的目光在场上迅速扫视着，坐席上的每一个神灵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惊讶神色，只有那三个人面色自然--
美惠三女神。Tony看到她们的手上在不停地催发出一条一条又深又黑的魔法，那丝丝缕缕的黑烟逐步地钻入到每一个神的耳朵里。
最近的便是刚刚发狂失控的迪亚马特。马尔杜克发出愤怒的一声吼叫，四面八方的风暴咆哮而去，两人从座位上飞腾起来，一片女神的惊呼随后响起。
“她们根本不是美惠三女神！”Tony朝Peter和Bruce说道，Bruce看到了那三位女神暗地里的动作，她们运用自如地把手中的诅咒之蛇送进心怀怨恨的神灵中，他下意识脱口说道：“厄里倪厄斯！①”
两个天神无视一切，被挑起邪火，将在场的雅努斯石像瞬间击碎，其他的神灵纷纷下场阻止两人毫不控制的毁灭性争斗。
“轰拉--”一声，一道锋利的霹雳击了过来，幸好Tony躲得速度快，水晶桌子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我们要被抢劫了，赶紧走！”Peter捡起地上的牌子，被Tony拉住了。
看见远处那个趁乱攻击他们的神，“索贝克！”该死的他还记仇！而且这么着急来找他算账！
Tony一把扔掉，“现在还管什么牌子，他想要就全给他，宴会都砸了。你把蜘蛛侠背起来，我们快点跑。”
没想到最后的计划竟然是跑……Peter赶忙点头，扔下牌子，转身托起蜘蛛侠，跟着Bruce和Tony一起冲了出去。
身后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连大地都在震动，玻璃像地裂般四处碎开，在众神的怒火中，一切都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他控制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
疯狂的嘈杂声里，他们的耳朵震响着，脚下的步子踉跄，后面的各种声响混成一片，像一个倒旋的黑洞，把所有的仇恨都吸了进去。
Tony原先只猜场上有几个被控制的神灵，如今看来这次的内斗蓄谋已久，此刻绝不是迪亚马特和马尔杜克两个人的厮杀。
“现在怎么办！”Peter跟着停下，前方是两条分叉路口，而这两条路都是平滑的透明玻璃建成，看起来一模一样。
“Thor！”Bruce首先看到后面追过来的雷神，焦急地冲他们说道：“你们快离开这里，众神的怒火殃及到每一处，再晚下去便难以脱身。”
“这些路都通往哪儿去？”Tony问Thor，Thor看到他的神色有点复杂。
“噢，现在就是去救队长。”Tony多加了一句。
Thor抿嘴点头，示意他们跟上自己，“交易后区在这边。”
Tony停在原地，“Thor，他们就交给你啦。”他没等几人回答，转身冲入了另一条通道里。如果美惠三女神是复仇三女神变成的，跟她们一起前来的阿波罗和狄奥尼索斯不可能没有察觉，这两人下半场的时候就消失了，不是被杀了灭口就是因为事情而离开了。
Tony记起当初聚会的时候，阿波罗看向这里的目光，他可不是在看复仇者，而是身旁的美惠三女神。
他们八成是发现了问题。
拍卖会至始至终没有出现饥荒戒指，Gabriel当初送给他们请柬时，饥荒一定还在这里。
他一开始就知道有人在操控这场拍卖会，只不过没有想到竟然可以偷天换日，把大多数神灵都掌控在手中，他们想利用这次规模浩大的内战，从中渔翁得利。所以从入场的时候便留有玄机：Steve能被允许轻松带着两枚戒指进场，其他的神也根本没有被封印神力，让他们轻而易举地就杀了雅努斯。
那些神……最后的下场恐怕都是沦为荷鲁斯之眼的食物。
Steve和Abdiel一起从房间里逃了出来，被关在那里一个多钟头，出来时便看到满地发黑的尸体，Steve诧异地望向Abdiel，对方赶紧解释道：“这不是我做的，来的时候他们就死了。”
Steve望向这条走廊的每一间房，“这里面放着的都是刚刚的交易资金？”Abdiel点点头。
Steve掂量起手中的盾牌，用力向外一挥，盾牌砸到门上的锁后又反弹到另一扇门上，连成一条流水线，整个走廊里的门被他快速打开。“你刚才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边搜索一边问道。
对方急忙跟上，“你们刚刚拍下的东西，都必须还给天堂才行！”
Steve和Abdiel各怀心事，此时还不知道外面的神已经打了起来。
“你的同伴的确腰缠万贯，但是他是从上帝的武库里拿东西，没人敢这么做，除了叛徒。”Abdiel见他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也很郁闷。
“你是反叛天使？”Steve突然转头问他，眼神似一把利剑，看穿他眼底的诧异和躲闪。
“不……我始终为天堂效力，不论你相不相信……”天使踌躇许久，叹息答道。
“Rogers队长，即使在那个杳无声息、荒凉黑暗的地方，我也没有一刻不在坚持我的忠诚，现在这是我唯一的机会，若能让我带回这些东西，向上帝证明，遵从他的人不一定是一心敬畏他，而远离他的人也不一定不爱他。
“队长，我选择你的原因，就是在你的目光中看到了那曾经的荣耀--你坚不可摧的灵魂正是世上最强大的筹码，也是最珍贵的宝物，也愿你用这样同等的智慧来决断这件事。”
“……”Steve的手停下，转身看向这个天使，看到他眼中的坚决和无比的信任。
良久过去，Steve终于问道：“与Tony竞拍的那个天使，他是谁？”
听Steve这样问，稍微有些犹疑刚刚那番话他是否真的听了进去。Abdiel想让他消除对自己的疑惑，也不顾及其他，用十分确定的语气说道：“他不是天使，他和我一样，是最初坠落的那一批流星。”
“他叫什么？”Steve刚问出来，突然从远方传来一声声号角，难道拍卖会那边出事了？他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玛门，他是玛门。”
玛门打开门，看着眼前璨如繁星的宝物，满意地笑了。
“你叫什么，恩？”
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玛门没有转头，把玩着战争和瘟疫两枚戒指。念着，“Tony，Tony Stark。”
“我是问你的名字，不是让你念一遍我的。”Tony早已站在门的后面，一步步从黑暗里走出，五官坚毅。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玛门好奇地问道。
和交易后区不同，前区装满了竞卖的物品，他要在圣所里制造一场骚乱，此时才能顺利潜入封闭严密的前区。
Tony不想告诉他这个事实：你来之前就有人杀过来了，把这里的守卫都弄昏了，咱俩都只是捡现成的而已。“让我猜猜，可以伪装成天使的样子，但你肯定不是天使。”
“玛门。”玛门笑着转头，胸怀必胜似的盯着Tony的脸说道，“你不担心我是海乌里假扮的？”
“如果你是海乌里，现在不早就动手了吗？”
Tony示意这周围一圈的天使封印符号，拿起打火机，撇在扔了地上，那一圈圣火立刻就在玛门的脚旁燃起。
“你刚说过我不是天使，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玛门嗤笑，他向后退了两步，张开手臂，示意Tony自己毫发无损。
Tony耸肩。
“当然不能，但是你头上的陷阱可以。”
玛门恼怒地醒觉，因为他后退了，他的头上早已画上了一个恶魔五芒星陷阱，“好样的，Tony。”
“别叫我Tony，咱们没那么熟吧。”
Tony笑着侧头说，“如果我把你交给那些神，你说的下场会怎么样？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玛门用鼻子吭气冷笑，“诸位主神自顾不暇，你以为他们今天还能活着走出去那个大殿？”
Tony的表情一下变得冰冷，“你以为你小小的算计就能让那些强大的神都陷入圈套里？”
“口说无凭，你当然可以自己去看看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玛门语气里的疯狂是那么执着，Tony眉毛一动，“原来你勾结的人还不少。”
玛门一阵大笑，为了这一局他的确花了很大的功夫，“他们这些在天上的神灵，洋洋得意，自负清高，如今我只是让他们脱下精良的外皮，直视自己堕落的真相罢了。你说，Stark，一道人界的划分，在天上还是在地下，真的有那么分明的是非吗？”
Tony冷眼看着他，轻蔑地说道：“你以为我会有时间跟你在这里续写荷马史诗？饥荒戒指在哪里。”
“Stark，你太一意孤行了，这是给你的忠告。不用我们恶魔动手，世界上有太多人想要杀死你们。你们心里应该一清二楚。”玛门的脸在火光里如同跳动的鬼影，逐渐变得狰狞。
“你是指那个波利尼西亚女神威塔莉？”Tony没等他回答，继续说道，“如果她能把每次看向我的眼神都收敛一下，不要那么直白露骨，就不会暴露出她喜欢吃人肉这个习惯了。”
玛门只是笑着摇头。
“你们到底是怎么把荷鲁斯之眼换上来的，场上还有多少人被恶魔收买？”如果他不说，这边有的是武器折磨这个陷落的恶魔。
“告诉你，我不用花费一兵一卒，他们自愿陪我反抗这场统治。”玛门一点不担心计划泄露，反正他们已经把成功的果实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Stark，你会有一天明白的。Rogers的灵魂价值几何你最清楚不过，世上一切的黄金加起来，都不够一个人的灵魂珍贵。如果你的队友可以扮作上帝，那你就是那个亲手把上帝拉下天堂的人。”
“你、说什么。”Tony歪着头靠近他，想把这只恶魔的嘴缝上，却又看着他血淋淋地张口说着。
“我说——你们都会失败，败得一塌涂地，复仇者挨个跪着向我们求饶，然后你们被铁链拴着，像狗一样狂吠，求我们赏一口饭吃。”
Steve破坏了每一道房间的锁，也同时解除了守物封印，一直到最后一个房间找到了Tony的装甲，“你确定这么做它们就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吧？”
“没错，只要整个后区的封印被解除，那些守卫自然会忙得不可开交，短时间内找不回那么多的东西。只要你们能把这些东西及时还回来，主办方想必也不会为难你们。”Abdiel点头。
与迎面赶来的Thor、Bruce、Peter以及蜘蛛侠回合后，Steve才知道Tony已经把那些牌子都留在了那边。
Abdiel一听就着急了，“那我先走了，那些牌子不能落在别人手上。”
Steve决定跑回去找Tony，“Thor你先带他们走--”
“谁都别想走！”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一股浓烈的阴暗气息铺天盖地地撞来，几人转头看去，三个穿着披风的女神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Thor惊讶地称呼她们：“诺伦三女神，为什么你们在这里？”
这三位女神的脸上盈满仇恨，眼睛像漩涡一样，死死地盯着几个人。Bruce立刻喊道：“不要看她们的眼睛！”司掌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三个女神，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们拉进幻境里，陷入无止境的噩梦中。
“Thor Odinson，如果你想要拦住我们报仇，就算你是仙宫之子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短发的兀尔德立刻挥起一条金链，缠住了Thor的手臂。
Thor知道了她们所为何事而来，命运三女神一直守护着世界之树，缔造命运之线，每日都在兀尔德泉水河畔浇养世界之树的枝干，他立刻解释道：“女神们，请听我说，世界之树遭遇的破坏并不能归咎于人类身上，若你们要雪耻报仇，Loki已经受到了惩罚。与他们无关！”
Steve想起人群中那道杀气，应该就是这三个女神从那时开始就想要找他们算账了。
见兀尔德犹豫，另一位长发女神斯库尔德怒地喝道：“Odinson！你怎敢在命运女神面前撒谎！当日彩虹桥上的两人在兀尔德泉水中清清楚楚地出现，就是你的罪弟Loki和那个中庭人！”
她一手指向Peter Palter，杀气腾腾地燃起烈火。
同时Thor雀跃而起，用自己的双臂挡住了那团愤怒冲向Peter的火焰，反弹回的气波十分强烈，就好像故意要这样示威，Thor威猛凛然地跃在半空中，挡在他们的中间。
“Thor Odinson，你竟公然与我三姐妹为敌！！莫再叫我们手下留情！”第三位女神薇尔丹蒂使出发力，将周围的玻璃都炸得粉碎。
霎时间无数的光芒刺入几人的眼中，像丢掉了船帆的小船，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把吞噬了他们。
突然在光芒之中夹杂出现了如蓝宝石般的星辰，交锋之中另一个女神将他们救下。
“奥施拉！”Bruce发出惊叹。
晨星女神站在他们的面前，拿起她的笛子，吹成一手婉转悠扬的曲子，三位命运女神的怒焰就在那如溪流般的乐章中逐渐化去。
Steve看到那些攻击被截断，天与地只剩空荡荡的黑暗，他的五脏六腑都因乐曲而无限地舒畅起来。这首曲子富有魔力。Steve愉悦地想着，他的每根神经都得到了舒畅的放松，好像暂时忘却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自己的性命和身份也快要模糊不清的时候，他的内心提出了一个疑惑--众人之间不见Thor，他猛地发觉，“Thor！！”如果是安全了，为什么这里只有他们几个普通人，这里是神宴，他们被施了咒语。
奥施拉转头朝他一笑，“怎么，曲子不好听吗？”身旁的其他几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Steve内心发凉，识破那女人的优雅笑容背后实际藏着阴暗的祸心，他激怒地一吼，持着盾牌朝她攻去。
从一开始这个神灵接触他们就是有目的的，换取他们的信任，在趁其不备的时候迷惑他们。果然不该轻易相信他人，他对这个漂亮优雅的女神竟放松了警惕。Steve按住她，逼迫她马上解除法力。
奥施拉发出尖锐的笑声，手指一动，Steve慌忙躲开身后的那一把砍向他的斩刀。那把斩刀的速度很快，锋利的刀刃每一次都险些割到他的身体，像是致命的毒钩，只需要轻划一下便会毙命。
奥施拉趁此时机赶快冲到昏迷几人的身边，手上的毒雾吞吐散去，Steve大吼一声用盾牌把她击飞，而意外地被斩刀擦伤了后背，他感到一阵撕心的剧痛传来，翻滚在地。
突然一声战马嘶鸣，撩开了整片黑暗，天上之光密密麻麻地洒向大地，山呼海啸般的阳光包围了他们。
死亡的阴影们一哄而散，奥施拉发出惨然的吼叫，她的脸在阳光下一点一点凋谢、破裂。
紫红色的光芒射穿了她的胸膛，那是一道神箭，箭尾闪着琥珀色的光。
Steve的后背如烧着了一般变得更为疼痛，但是随着洪亮的战马声接近，他能感觉到那伤口在逐渐愈合，毒液也消解了。
一架光芒四射的马车远在天空之上，遥不可及。马车上的太阳神手持银弓金箭，花冠下的头发如金子般闪耀。
被金箭击中的奥施拉已然变成一堆森然白骨，“你的反应够快。”
去而复返的阿波罗看到神宴已经如他所料变成了这个样子，继续冲地面上的Steve说道，“她不是晨星女神，而是立陶宛的死亡女神。”然后便再无废话驾起马车，所经之地抛下战鼓似的熊熊火焰，把随手救下的复仇者们留在了原处。
这个神……Steve感到一阵幸运亦是恐惧。
Steve站起身，希望这个太阳神能把宴会里那些发狂的神都控制住，唤起Bruce几人，Steve心想，一定是Thor帮我们拦下了命运三女神。
第九维度是个圆形世界，他们现在就站在其中一层的弧形外表上，而内层的弧体在发光，唯有前后左右地寻找才能找到Thor。
然而这是一个光滑的、一望无际的球体，可能在他们上方还有一层表面，距离似乎很遥远，但事实上他们正在夹层之中，风暴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每个人的影子和脚步都变得不稳。
Peter埋着头背着蜘蛛侠，Bruce跟在旁边，Steve走在最前面，就这么无止境地走着，表面上的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他们就像海上的几叶小船，茕茕孑立，漂泊不定。
只听一声雷响。
Thor劈开结界，从天而降，突如其来的狂风让几人连连后退。
Steve抬头，看见Tony搂着另一位女神跃下——似是神秘关键人物。
而Thor手中拿着一张巨斧，光彩熠熠，即使身上有伤也毫不在意地发出愉快一笑：“啊哈，找到你们了！”
Thor与诺伦女神打斗的过程中受了一些伤，幸而Tony及时赶到，将一把风暴之斧交到了Thor的手中，而Tony的解释是，这是从亚美尼亚风神艾司尸体手中抢来的。
Thor倒是不多想，直接拿来便用。
Tony跳到地面上，向他们介绍这位冷面女神，却被女神冷冷打断：“不用，你们赶快离开，我也不想跟你们认识。”
她的皮肤偏黑，红艳柔软的裙摆与她嘴上的口红相得益彰，一开口的火爆脾气就让其他几人不敢说话。
Steve看了Tony一眼，对方无奈地耸了耸肩。
“你拿到饥荒戒指了？”Steve看到Tony的一只手沾满了鲜血。
那只手朝他摊开，露出三枚戒指，饥荒、瘟疫、战争，一个不少。Steve点头，稍微放下了心，“我想我们可以相信Abdiel，他救了我，那些武器交还给他，让他带回去。”
“反正这次交易就没成功，我白高兴了一场。”Tony抽了抽鼻子，又说道：“你一定猜不到饥荒戒指在哪里。”
Thor立刻接道：“在罗图雷达诺的肚子里！”印度尼西亚西部的尼亚斯岛上的一个瘟疫疾病之神，他在攻击Tony和Thor的时候被迦梨一手拦下，用烈焰烧了个精光。戒指正是他们从那堆灰烬里找到的。
迦梨便是面前这个表情冷漠、骄傲美丽的婆罗门教神祗。
“为什么他要把戒指吞进肚子里？”Peter在后面问道。
一个瘟疫之神干嘛要把饥荒戒指吞到肚子里，这个Thor也解释不清，“他是一个小神，没有那么高强的魔法，可能吃掉戒指是为了增强他的力量。”
但Peter心里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他有一阵不祥的预感袭来。
“你们到底要不要走，这不是你们得意忘形的休息时间。”迦梨冷漠道，然后又蔑视地看了Thor一眼，“你让开，作为一个半神也是半废不废。”
Thor不在意地笑了笑，没和这个女神的言辞过多计较，何况他此时确实没有开启传送之门的能力，而迦梨愿意帮助他们回到中庭。
迦梨一手挥去，斩开一片黑夜，那黑夜卷成一团，红色的光从里面射出，“快进去！”
几人互相看了看，迦梨一个眼刀劈来，Tony赶紧冲了进去。
见Thor也跟在后面，Bruce问道：“你不回阿斯加德吗？”
“我已答应诺伦三女神，前去中庭助她们恢复世界之树的树脉。”虽然那时候她们也没其他选择了，Thor微笑。
他们一个一个都走了进去，Steve最后一个走入到时空之门前转头看向这个女神，火焰与黑暗在她四周并起，卷密的长发下两只漆黑的眼睛尤为明厉，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焰之力，给他们撑开了一条通道。
“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吗？”Steve想起前几个拼命想要杀了他们的神，他们就如地上的草芥，不会引起高高在上的神祗一丁点的瞩目，Thor与复仇者是生死之交，而这个印度的迦梨女神与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却肯在众神大乱时消耗法力为他们断后。
“哼。”迦梨半是嘲讽半是自我排解地笑了一声，“你们在拍卖会上，是不是拿出了一个天使的神谕拍卖？”
Steve一愣，是Gabriel的神谕，原来这两位认识。
他的眼神马上便被迦梨读懂，她大声回道：“当然不是为了他我才救你们的。”
茫茫火焰之中，迦梨把Steve推向通道里，看着那个消失的身影，最后一抹灰烬消失而尽。
“很多年前，我曾受两个人类救助。如今……也算是因果相照。”
她见过的世间最强大的生物，就是在地球上这些生生不息，又笨又丑的人类。
低头一笑，迦梨收回火焰关闭传送门，转身离开。
一根尖锐的长刃刺穿了她的肚子。她张开嘴，看见把刀锋送进她体内的那个人，“Gab……”
“Gabriel”挑眉，露出迦梨最熟悉的那个邪笑，“嗨，想我了吗？”
轰地一声，无尽的火焰刺破天际，迦梨乌黑的头发在火焰中断落，一路奔冲的火龙点燃了整个天地，金色与红色交织的火焰伴随着越来越浓烈的烟雾，给透明的地表扑上了一层死寂的外衣。
原地站着的男人，变回了他原来的样子。
他拎起迦梨的尸体，被烟尘呛地咳嗽了两声。“死之前还让你看一眼情人，算是感谢你送他们回去，省了我的事。”
灰色的大地上只有一个男人在走动，他背负着光线和黑暗，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他的手上拖着死去之神，抬头看向天空，想象着这里有走兽和飞禽，欢悦地哼着夜莺之歌。
遥远的高空上，烈焰轰地一声聚起，那形状如凤凰张开了双翼，泣血的声音响彻大地。
众神皆死，成为了复活她的献祭之物。
她回来了，犹如涅槃归来。
没想到他们这一去就是去了一个月之久。
Steve又回到瓦坎达时，那座原已崩塌碎裂的地表上停留着的探测机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
站在一片废墟之上，Steve的心情很复杂，而Thor更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Odin’s……”他惯用的胡子的口头禅还没说出口。
“不，这是世界之树留下的痕迹，不是地球毁灭了。”Steve及时向他解释。
Peter摇摇晃晃地站起，他们每次穿越的时候都会折腾得他直反胃。
蜘蛛侠在他脚边醒来，睁开眼第一个画面就看到了湛蓝的天空和Bruce的脸，“早上好，博士。能帮我把身下硌着我的枕头拿开吗？”
看着众人的表情，他谨慎地问道：“是我又……错过了什么吗？”
这一个月里Natasha和Clint每一天都回来瓦坎达等待Steve他们的消息。
T\'challa一方面要进行此地的恢复计划，一方面也为Steve找到了一个人。
Tony在坑里看到外面赶来的T\'challa，朝他呼唤：“感谢瓦坎达，我们平安回来了--”
黑豹站在高空，面具下的眼睛看向Steve，摇手让士兵们递下绳子。Steve点点头，冲着Tony的后脑就是一劈。
“咣！”Tony倒在了地上。
“哇喔哇喔！这是什么个情况！”蜘蛛侠冲了上来，拉住Steve，害怕他下一秒就把Tony就地解决了。
Bruce和Peter同样不解，之前一直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动手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很了解Steve，会以为是他在记恨Tony把他“卖掉”了的事。
Steve朝T\'challa点点头，低头把Tony扶起扛到肩膀上，冲其他目瞪口呆的队友交代道，“他需要接受一点治疗。”
Tony没有灵魂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他的身体发生异变，而魂魄不知所踪。
如今隔了很久，之前太过匆促而没有条件，回到人界后这就成为了他们行动的头等大事。
选择没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是Steve的决定。T\'challa当时也在现场，他看到了鬼魂Tony，串上早些时候的细节，他当然便顺利地推测出在Tony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灵魂出窍了。”考虑了各种状况，若想把Tony的身体与魂魄再度合为一体，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以T\'challa找来了一位在这个领域最强的巫师，“至尊法师，StephenStrange*，你们一定听说过他。我们找了他好久。”
Bruce果然很吃惊，他们可从没直接找到过这个法师的住所，界内都知道他的行踪隐蔽，不为任何人知晓，原因就在于：他拥有比灵媒还要强大的、可以与超自然力量沟通的能力，同时又能比巫师们厉害，不用魔法袋便可以施展任何咒语。
“你们找到了奇异法师……他有没有提出什么请求？”
几人登上T\'challa准备的战机。“找到他的确花费了一点时间。不过他问要救的人是谁，我说‘是Tony Stark’。”T\'challa说道，“然后他说，‘这个忙我帮了。’”
此刻，复仇者大厦里坐着几人，一个是Natasha，一个是Clint，一个是Namor，还有一个就是Stephen Strange--奇异法师。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桌前。
直到Stephen Strange睁开眼，“来了。”
Namor发出“切”的一声，不想理这个神棍。
Jarvis的声音响起：“Rogers队长和其他复仇者已经快要抵达大厦。”
说起Namor怎么会来到大厦里，他不是大发慈悲担心那几个人能不能回来，也不忧虑Stephen Strange是否能把Tony的灵魂塞回去，他等在这里是要找T\'challa算账。
当日瓦坎达地震加上东非大裂谷的几座活火山爆发，引发后续的巨大海啸，濒临非洲东海岸的鱼虾几乎全都死亡，整片海域如同一片死海，海国更是伤亡惨重。
而后T\'challa竟然还把那些受了电磁辐射污染的石山一起移进了海洋中。
Namor本是看在复仇者的面子上，登门拜访时也没有携带大量军队，T\'challa却不把他放在眼里，把亚特兰蒂斯之王拒于门外。
一共前后两次，Namor的和平解决方案都破碎了，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Stephen早就在房间里准备好了招魂的一切设施：阳光下的石南花、停挂的钟、摆在四个角落的熏木十字架、墙上用羊血画好的符号，而且每日都要重新涂上一遍，一打开门的时候一股膻味扑面而来。
走廊里Steve抱着Tony走了过来，身后跟着Peter和蜘蛛侠，“Dr.Strange。”Natasha给他们引见道。
把Tony轻轻地放在了地上，Steve看了一眼这个穿着长袍、留着胡须的法师，T\'challa有问过他为什么要帮助Tony，而Stephen只是不理他也不回答。
屋外的Namor终于见到了，他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终于可见到你了啊，瓦坎达族长。”
听了Namor的称呼，T’challa没有生气的意思，抱臂反问道：“你是？”
Namor登时就挑高了眉毛，刚要开口，便被从里面走出的Steve看到，“Namor，现在法师需要安静。”
Steve看了两人一眼，走到他们中间，“黑豹如今也是复仇者的一员，如果你心有芥蒂，最好马上忘了。我们拥有共同的目标，记得吗？”
Namor冷抽嘴角，旁边的Peter和蜘蛛侠一齐巴巴地望着他，那眼神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他减弱盛气凌人的语气说道，“好，我没意见，听你指挥，队长。”然后瞪了一眼T’challa，以后总有机会找你算账，他在心里道。
T’challa仿佛没看见Namor的怒视，与身旁远道而来的Thor交谈起来。
“Clint呢？”Steve看了一圈，回来之后就一直没看到他。
Natasha回道：“可能在阳台上。”这一个月以来Clint每天都在勤练箭术，也用坏了不少训练室的装备，现在队长他们回来了，居然不出面而躲了起来。
见Steve点头要走，Natasha突然叫住了他，低声说道：“Osborn那个实验室已经被神盾封锁了，现在那些实验人都在神盾局里关着呢。”
“是可以变形的海乌里，对吗？”
“没错……他们在大批量生产这样的怪物，除此之外，我在另一个封闭实验室里找到了变形怪的DNA提取液。”
Steve皱眉问道：“你怀疑……？”
Natasha点头，“是变形怪Leasy的基因，Osborn应该和恶魔合作了。现在神盾局里还有一只当时被捕的变形怪，Nick Fury跟我说等你回来带你过去见他。我们已经有了他和恶魔往来的充足证据，但Osborn的公司还不能全面封锁，现在拿下他还是会有些费劲……”
“不用，Natasha，等Tony醒过来，我们先去一起见一下那只变形怪。”
Steve拍拍她的肩膀，以示感谢，“我去找Clint。”
但是Clint并没有在天台上，Steve前后找了一遍后，出声问道：“Jarvis？Clint现在在哪儿？”
“队长，Barton先生在你们刚回来的时候就出去了。”
“……他这时候出去干什么？”Steve奇怪问道。
“Barton先生没有告诉我他出行的原因。”Jarvis又补充了一句，“他也没有带走其他的东西。”
Steve心里打着鼓，原本想和Clint好好说一下这次去神宴的事情，Thor应该会有办法治愈他的眼睛，当时他拒绝Clint的行动请求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只是时间紧迫而说得直白了些，没有其他的意思。“好吧，等他回来通知我。”
“好的，队长。”
Tony醒来的时候，听见窗外下着雨。
他抬眼使劲仰起头看了一圈屋内，墙壁上全是奇怪的涂抹、夜里闪耀的烛火，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竟然……回来了。
面前漂浮着一个萦绕翡翠绿光的红袍法师，正不悲不喜地注视着他，一语不发。
“看来你是他们找来的帮手，”他注意到对方戴着的阿加摩托之眼，“哦，原来是你，幸会啊，全纽约最专业的外科手术医师。”
Stephen Strange面对Tony的打趣依旧冷静，垂头看着他，目光不动，缓慢收动魔法。
“我会把你的听诊费用账单寄给你的，”Tony被他注视得发毛，掀开被单就想走，“而且感觉你很忙，就不留你在复仇者大厦吃晚饭了。”
“……”
“到底怎么了？奇异法师，好吧，你别告诉我你把谁的灵魂搭错顺风车也塞到了我的身体里。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
“Tony Stark。”
“不是让我猜中了吧——”Tony僵住了。
“我的阿加摩托之眼在拼凑你的灵魂时，试图为你占卜未来。”
Tony松了口气，“不容劳烦了，我的未来我自己知道。还是说你对谁都这么热心肠？水晶球占卜大师？”
“我看不到你的未来，”Stephen轻轻说道，“包括你的过去，你的现在。”
Tony一顿。又笑，“那肯定是我的灵魂在躲着你。我可不喜欢有人跟着我，无论过去还是未来。”
“你知道我的意思。”Stephen的目光好像能穿透他似的，Tony的笑也一点点冷下来，直到回归正色。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法师。”Tony环顾了一圈四周墙壁的咒语，未露惧色。
“我知道你从不相信‘命运’，也不相信预言。”
“上一个跟我谈预言的巴比伦魔神已经被我一炮轰飞了。还有那个说神谕的，就是他差点把我坑死。当然不是冒犯你，法师，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为什么我们不能跳过纠结预言能否成真这一步？明天会发生的事永远比预言更难以预料。”
Stephen见Tony态度坚决，倒也并未多意外，“我对你并无恶意。只是这是唯一的解决途径。”
Tony因此笑了，还因为身体刚刚恢复转而咳嗽了起来，他拿过水杯喝了一口水，轻挑眉道，“强大的人从不接受‘唯一’这个说法。而且如果你能预见未来，Strange，你就该知道——接下来的对话其实没必要继续了。”
Stephen略有意外地动了动嘴角。
两人之间静止了一般，沉默数秒。
然后奇异法师率先动容，他慢慢露出笑，“你比我想的还有趣。”
Tony注意到外面的雨声也渐渐变小了。
Stephen看着他自信的目光，“看来你不是个会心甘情愿退场的人。”
Tony朝他伸出手，“今天的晚餐多出了一个预定座位。”
Stephen看了看，把手伸了过去，两个人握手微笑。
窗外的雨停了。室内的声音传出门外，他们好像注意到了里面的人醒了。
“我也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奇异法师。”
随后Steve破门而入，“Tony！”
Stephen放下袖口，像个刚做完外科手术的医生那样淡定，向堵在门口的众人，点头道：“Tony Stark，整个人都回来了。”
Steve双眼泛起感动的水光，目不转睛地盯着Tony，从上到下，又是温柔又是激动，把Tony看得不适应。
他刚才还在和奇异法师唇枪舌剑不甘示弱呢，Steve这一副得而复失的模样太夸张了，“原版正装Tony Stark归来——”
Steve搂住Tony，扶着他后脑的手一直在抖，声音低低的，在他耳边说道：“这次该我说了，欢迎回家。”
Tony长呼出一口气，把头埋进Steve的肩膀里。
其他的复仇者也闻声进入房间，蜘蛛侠和Peter像两个一起被老师罚了双倍作业的学生，齐刷刷地看着Tony，眼里闪着泪花，逞强地瘪着嘴。
“别，别，”Tony指着他俩，“你们敢哭，明天号角日报头条就是Jarvis给你们特写的‘大号哭脸’。”
蜘蛛侠使劲抽了一下鼻子，闷声“哦。”
Namor也跟着冲了进来，一下子杵在那被这种气氛包围很是尴尬，瞅了瞅Tony，大声道：“跟之前没什么区别嘛！浪费时间！我还以为地球又来危机了。复仇者大惊小怪。”说完他悻悻然走了。
T\'challa向前一步，“Stark，我要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
Tony受宠若惊，故作惊恐地说，“你的诚意我绝对收到了，黑豹。不过一码归一码，下次我们还可以谈谈振金合作的事儿？”
Natasha揶揄：“你的精神恢复得不错哦，Tony，听说你没灵魂的时候还不忘老本行，做的交易快把Bruce和Peter逼疯了。”
Tony不置可否挑眉，他当然也记得神宴上的事，“关于那个，没有灵魂的Tony Stark挑战了诸神，叱咤全场，虽然最后一无所获，也值得载入史册了。”
Thor嫌弃地“噢”以示抗议，“你们可是一路被护送回来的。幸运之神佑你啊，Stark。”
Tony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Steve，的确有一个神一路护送他来着，“不过不是幸运之神，是个死神。”
那一日的雨从Tony醒后就一直下着，细微的雨丝变成了瓢泼的大雨，纽约市好久没有下过这么一场爽快淋漓的雨水，灯光璀璨的街道上都是奔跑的行人，脱下雨衣甩了甩然后冲进屋里。
港口上平时来来往往的船只很多，喇叭声响起，今晚一些船只就停在岸边，整条船点着明亮的灯火，点缀着一条海滨沿岸。
布鲁克林的大桥上挂着一轮圆月，红色的栏杆在雨水的冲刷下反射着光，雨丝缓缓不绝，如轻笼在云朵下方的一串串珠帘，让月亮看起来更加柔软纯白。
复仇者大厦点亮了所有的明灯，从高空俯瞰就像一座明塔，缀满繁星，漆亮地立于曼哈顿中心。
雨水哗啦啦地下着，屋内的宴会还在进行，暖气充裕，酒杯叮当相撞，他们在舒适的地毯上走着。
Stephen受邀留在了大厦里，Tony特地也给他准备了一套房间，交给蜘蛛侠一个任务：把Stephen灌醉后说服他留在复仇者。反正手段再不济，方法实用就好。
Steve全身放松地靠在吧台上，微笑着喝了一口酒。缓慢抒情的琴曲传来，Peter低眉敲动着钢琴键，流畅动听，他刚露出一手的时候让旁边的Bruce和Natasha都吃了一惊。
Namor背着手躺在沙发上，闭眼听着曲子，好像睡着了一样。
Tony和Thor站在大厦的阳台上，外面的大雨从屋檐处飞落，两人端着酒杯，一边交谈一边望着大厦外的街景。
蜘蛛侠还在缠着Stephen，灌他喝酒。
“队长，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复仇者了。”T’challa站在他旁边，虽然还穿着制服，却也惬意地倚着桌台。
Steve只是一笑，然后轻轻摇头。
T’challa心领神会地发出一声轻笑，转头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你的盾牌已经快修好了，明天我拿给你。”
“这么快？”
“我们太熟悉振金了，小事一桩。”
直到雨越来越大，天空劈下了闪电，Tony和Thor赶紧从阳台里撤出来，关上了门。
Natasha笑着打趣，“原来雷电之神也要怕人间的闪电。”
其他人哈哈大笑。
Thor不觉如此，说道：“我和兄弟Stark是回来加酒的。”
Peter手指在琴键上飞舞，他闭着眼不用看乐谱便信手拈来每一首曲子。
“你从哪儿学的钢琴？”Natasha撇嘴说道，“还不赖。”
“有段时间弹着没事玩的。”Peter一笑。却好似回忆起了故人。
Stephen坚持不住蜘蛛侠的念叨，一双耳朵都要起泡了，喝下推给他的下一口酒，终于答应帮复仇者的忙。
Bruce暗中给蜘蛛侠竖了一个大拇指。
Thor不满Namor的嘲笑，拉着Tony又要出去，证明他们可不怕雷电所以才躲进来的。Tony发出难听的哭号抗议。Steve眼中盈满酒光，带着舒心的笑容。
“Thunder！Thunder！Thunder！”蜘蛛侠起哄，要Thor现场控制雷电给他们看。“说不定我还能举起你的雷神之锤！”他跃跃欲试。
“我同意，复仇者的宗旨是‘人人有份’！”Tony直接把盔甲手套召唤过来了。
Thor抗议，“复仇者什么时候有这一条宗旨了！”
Natasha补刀，“他是老板，他说了算。”她的嘴角扬着淡淡的笑。
对他们来说，复仇者不止是一个团队。
突然一阵敲响，打断了众人的嬉笑声，Peter停下弹奏，音乐断止，顺着声源望去。
短促的叩窗声从“嘭嘭……”变成了“哒哒……”
窗外依旧大雨如注，阳台上只有响声而不见人影。
Tony像是才反应过来立刻让Jarvis开窗，只见一个黑点飞了进来，待仔细看去之时，那枚黑点也蓦然变大，其他几个复仇者的脸色随即变得惊奇，都傻站在原地看着这个携带风雨而来的男人。
金黄色短发的男子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上的水，说道：“感谢耶稣，我等了好久，今天你们终于回来了。”
他甩干净头发，抹了一把眼睛，这才看清此时屋里明晃晃的聚会场面。
一时间有些尴尬，Hank Pym看了看四周的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他赧然低头，他迟疑地问道：“我是不是来的时候不对？”
Steve放下酒杯，走向前去，微笑着朝他说道：“不。”
他着重了语气，矫正表情道，“当然不，永远都不算晚。Hank，欢迎你回来。”
--第五篇完--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涅槃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