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浮士德的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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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浮士德的交易Faustian Bargain》
Tony接着连续成功竞拍下十余件商品：长着翅膀的【贝壳帽】、死神老人的【漏钟】、圣餐的【面包】、可以承载灵魂的【琉璃瓶】、作家的【墨水瓶与笔】、锁住恶魔的【镣铐】、【法老的肥牛】、半根遗落的【摩西之杖】、亚特兰蒂斯的【珊瑚项链】、使死者复活的【上帝角链】、猎户座的【祝福】……
到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们的位置已经升到与北欧神差不多平行的高度了。
Tony把这些牌子平摊在桌面上，身旁的几人从刚才开始一直就没有说话，因为不同的原因，比如现在愤怒的Steve Rogers已经不知还要说什么了，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大堆牌子，“我从没发现你这么富有……”他的语气死气沉沉的，Tony不免多瞄了他一眼，担心是自己那一脚把他踢坏了。
“嘿，你还好吗，一场下来你看起来苍老了几十岁，老年人队长。”Tony不知道为什么，看到Steve这么糟糕地趴在桌子上，他的内心还有点得逞的意味。
Steve像老年人一样干巴巴地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脸上，“我叫你低调点，你就拼命给我使劲地高调，是吧？”
“别这样嘛Steve，你看这都是战利品。”Tony乐道。
“是隐患，Tony，你没有看到你刚才得罪了多少人吗？不对，是得罪了多少‘神’。“Steve一点也不是危言耸听，偏偏每一次这些宝物的范围都允许人类使用美元，很多神想拍而拿不到，盯着Tony的目光都是绿的，他们可能一离开这里就被撕成碎片。
“我不能因为他们吝啬就阻止我购买有价值的东西。”Tony直言说道，也没正面回答Steve的问题。
如果有人想找他要那些东西，很简单，出得价格比他的竞标价还高，他就会给了。
“有价值？”Steve吃惊，“你觉得你拍下那些东西有多少是有用的？我们根本用不到！”
很显然他把Thor和Gabriel的忠告都扔在了他的信口开河里。
“谁说用不到的--”Tony的眼神传达了他不满又委屈的意思。
Steve拿起其中一个牌子，“拍了恶魔的【镣铐】我明白，但你要【贝壳帽】做什么，你的装甲随时都可以带你飞到几千米的高空上。”牌子上面还有那东西的缩略图，看起来蠢极了。
“如果你肯穿我送给你的装甲，我当然愿意不拍这个。”Tony眨了眨眼。
Steve一愣，“你买来送给我的？”
而且还有配套的小翅膀，Tony得意的神色窜上眉梢，没等开口，便被Steve决然打断：“那就更不对了，如果可以反悔，我真想让你把这个送回去。”
“好吧，你如果不想要，我可以送给别人。”
Steve又说：“如果别人敢要这东西的话。”他举起另一枚牌子，“【墨水瓶】和这什么笔，你完全没必要拍这个。”
“那是送给Bruce的。”Tony点点头，用它们所记录的一切都会记在脑子里。
“别，我想我的记性挺好的……”另一边的Bruce马上表明态度，他怕了他们了。
“你在众神的拍卖会上拍东西送人玩儿？”Steve不可置信。
“何乐而不为，”Tony帮Steve省着话直接说，“这是送给Natasha和Janet的花环，很漂亮。还有帮Namor找回了母亲的母亲丢失的项链，他会感谢我的。”
“你还记得我们的目标吗……”Steve不想抬眼皮，有气无力地说道。Janet在哪还不知道，首先Natasha就能不会喜欢这样的小玩意儿，即使它们曾是女神的饰物，Tony不加考虑就单方面拿了下来。仗着他钱多，是的，仗着他钱多。
Tony说：“当然，真真假假，如果我只拍了饥荒戒指，这才会被其他人怀疑。”
“可是这都是一些不相关的……”Steve抓起一堆牌子，又哗啦啦倒回桌上。
“什么圣餐的【面包】、猎户座的【祝福】、【法老的肥牛】……这是什么，你还要牵七头牛回去吗？”
“首先，这个可不是一般的面包。”Tony觉得Steve太不识货，“吃不完的面包。以马怵斯的圣餐上受过耶稣祝福的面包。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多少人吃都行。”
所以呢？？？
然后他又指着另一块牌子道：“【法老的肥牛】，色美体肥，我可要回去养着，它们是吉祥之兆。至于猎户座的【祝福】，我想要个神的祝福玩玩也算不虚此行。”
他居然还要养牛，Steve嘴角冷抽，明明是和一个神抬价的时候失手了，落到自己头上不得不拍。
“你显然已经玩嗨了，Tony。”
“我心里有数。”Tony不想直接面对Steve语气里的指责。
Steve不希望他把钱都花在前面这些不想干的东西上面，这种高调又张扬的方式只会给他们后来拍戒指的时候提前引起注意，Tony不可能不懂这一点。
见Steve不信任的表情，Tony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拿到那半根【摩西之杖】，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顿了顿，“曾经那权杖被一个叛变的天使偷走，一分为二拿去做交易，有一个小镇因为它死了很多人，蝗虫钻脑、绝望发疯，如果你认为剩下那一半落到那些没有同情心的神的手中后，不会再次血流成河的话。”那我就没必要拍走这些东西，防患于未然。
Steve矛盾地看着他，心里有两个声音在争斗，一直在争斗。
“不是这样。”
Steve看着眼前的Tony，自己的心中是想相信他的，可理智和事实证明：Tony没有灵魂，他这么做是错的……他一方面说那些神没有同情心，而自己却是毫不在意任何人，急于证明他的殷勤拍下那堆东西，而不是真正对队友的关怀和暖意。
偏偏Tony感觉到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Tony，我知道你是好心。”Steve必须得这么说，没想到自己一直的警觉适得其反，暴露出了自己的不信任。
Tony稍微安心地点头，转身向Peter和蜘蛛侠说道：“没瞧见适合你们的神器，下一场希望你们会走运点。”
蜘蛛侠早已趴在桌上呼呼睡着，而Peter直摇头拒绝，他皱着眉，倒不是担心这么做会暴露他们，是担心Tony会不会有三六九分的几率就要破产了。
“我不需要那些东西，Tony，别为我操心了。”
Steve心想：这些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东西也不知到底是哪些委托人交上的，背后的主办方真有这么大的势力？面上不由得露出担忧之色，“Peter说得对，记住量力而行。”
Tony以为他是在心疼钱，拍了拍Steve的肩膀说：“金钱的用处就是交易，留着它们不如花出去，如果能换来应有的价值，那就是它们最伟大的功劳。所以不要担心财产流失的问题，别把你的道德感用在金钱的使用上，钱币滚走是很容易的。”
Tony正说着，就见Thor从高空中飞了过来。
“嗨，Thor。”Tony可就等着他来呢，“刚刚我帮你拍下了榭寄生，你记得等宴会结束之后找我拿。东西太多我可顾不上你的。”
榭寄生果然在这场拍卖会上出现了，只不过Thor他们没法下手，阿斯加德的金币被禁止使用，委托人像是故意针对他们，不想让榭寄生落在他们手里。
Steve看到Thor，立刻想起这个问题，“Thor，你觉得是否有人是针对你们这么做的。”
如果刚才没有Tony及时报价，榭寄生肯定会落到另一个神手上。除了委托人之外，那个想拿到杀死Balder、没有其他用处的榭寄生的神也很可疑。
可是Thor却摇了摇头，表达了对Tony仗义行为的感谢后，他说他们并不认识刚才出手竞拍的神。
想了想他又说道：“Stark，恕我多虑，刚才你的行为确实令人意想不到，但是下半场开始，你必须注意出言的价格，在竞拍之前再三斟酌。”
“放心，我该慷慨的时候会慷慨，该收敛的时候会收敛。”知道Thor是好心，Tony也不想跟他再像跟Steve说话时解释那么多，就简单应下了。
“我由衷为你自豪，我的朋友，你如大海般深不可测，充满豪情。”Thor展开一个明亮的笑，不仅是那些神，就连他刚刚看下来都不得赞叹Tony的胸怀之宽广，手速之雷厉，出价便是承诺，至始至终也没露出一丝反悔之色。
场上也有不少女神注意到了Tony，没人不爱出手阔气的男伴。
Thor身后跟来的那些阿萨神族的女神，端着酒杯，瞧向Tony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热烈。
不一会儿，这里围着的神越来越多，不少神也是刚刚被吸引而来，想看看这个挥金如土的人类到底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热络的交谈中，复仇者站在最中间，其他的神围在旁边。
意大利的花神福罗拉为Tony亲自戴上了花冕，美惠三女神朝他轮番敬酒。另一位天界女神威塔莉瞧着Tony的眼神更为迷离诡秘，嘴角的笑一直充满着盈盈诱惑，好像要把他直接吞了一般。
就在这一团热闹充盈的人群聚在一端时，Steve猛地感觉到背后有团阴凉的气息袭向他们，他警惕地转头看去，除了一条长长的水晶长廊没有其他的人影。
但他没有多加犹豫，拨开人群快速朝里面奔去。
Tony看见Steve匆忙离开的背影，迟疑了两秒，福罗拉笑着给他斟酒，他转头一笑，却没有迈出步子追过去。
而此时在另一头走廊里，狄奥尼索斯晃着步子走了过来，引得女神频频瞩目。
他绽放的笑容如同盛夏晚霞炫目，淡淡的红晕飘在脸颊上。见到前面的人，他收缓了步伐，也不再傻傻地笑，眼底里露出几分清明。
“找到了？”阿波罗的眼神仍定格在远处，没有侧头。
“找到了。确实……我的羊，萨堤①在他们那里。”
阿波罗轻笑，“果然这次的神宴不简单。你闻到空气里的血腥之气了吗。”
阿波罗作为预言之神，他会看到所有的风险。
尤其是这次宴会的诡异之处，即便不去预测他也可以料到八九分。
狄奥尼索斯顺着阿波罗的眼光看去——
对面那些神正将人类团团围住，诡异的气息萦绕不去，他道，“不用去提醒一下他们吗？”出于好心，看来那几个人还是Thor的朋友。
“你提醒得过来吗？”阿波罗反问，转而平静地说道，“除非让他们现在就走，否则你跟他们说那些又能如何。不过是渺小的人类，活一天还是一个月也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阿波罗哥，那你也别盯着那边看了，他们看不懂你的意思的。”狄奥尼索斯无奈摇头，“我们现在就带走萨堤，离开吧。”
两人的西装褪去，变为一身华丽的长袍，隐没在走廊之中。
Steve在这里见到了各种各样的神灵，但坦言说，他看到天使Abdiel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心生敬畏。
他真的见到了天使。
在他人生中的前二十年还是后七十年都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可以站在天使的面前。
即使现在如此混乱，在内心深处，他想那些天使还是人类的守护神。
Abdiel，也就是眼前的燕尾服小哥跟他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当然就算天使穿着侍者服，也没什么奇怪的，他安慰自己。还有一个活在色情碟里的天使长呢。
不过Steve心里高兴，嘴上还是冷冰冰的，自己从会场一路追过来看到了他，不由怀疑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参加神宴，天使没有被邀请吗？”
Abdiel摇头，四周看了看，把Steve拉到角落里，低声说：“天使的座位在上席，只不过我没去参加。”
“那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Steve又问。
Abdiel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目光躲躲闪闪的，这畏缩的样子让Steve内心有很大的失望。“我想请求你们一件事……”
“你知道我们是谁？”Steve惊奇地看着他。
“这个我不多说，你们也没必要知道。你先说，肯不肯帮我这个忙？”Abdiel急迫地问，他比Steve还要紧张。
Steve没回话，能让天使请求普通人类的事情一定不会是什么简单容易的事。
没等回答，Abdiel自己就先急着说：“我想请求你能把TonyStark拍下来的东西都交给我。”
“什么？！”Steve就算有心里准备也没料到他能提出这么个猛烈的要求。
“你先稳定一下，听我跟你说。”Abdiel扶着Steve低头，生怕话传去被第三个人听见。“这一届神宴的宝物，都不是从什么正规渠道搞来的……”
Steve眼光一寒，这句话他是非常明白，如果没有他们，现在海乌里已经拿着振金和瘟疫戒指在这里当上卖家了。原来这里的其他东西也是这样。
“我不知道具体是谁在操控这场拍卖会，但是这种情况是绝无仅有的，我是说，很多曾经失窃的宝物出现在了这里，来历不明，委托人不明，还有一些他们原来的主人被残忍杀害……”
听到这里，Steve觉得脑后一股凉风，“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猛地出现一个人说这些话，他留心地多问上几句。
“天堂曾经因为内战而失去许多武器，你们刚刚拍下的【摩西之杖】就是其中一件，后来虽然大部分武器都被找回，但也有一些留在了人间。由于这些武器是极不稳定的危险因素，有一部分天使一直在寻找他们，我也是肩负着这个任务，一路调查很久才跟到了这里。”
Abdiel的解释的确和Tony的说法一致，只不过……Steve眯眼问道：“天使不是全都烧毁了翅膀堕入人间？你们还有时间去照顾那些？”
Abdiel被问得一呆，不过马上又说道：“所以那时耽搁了一阵，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武器搜集起来，或是不属于天堂的，那也要物归原主。”
“里面的天使和你的区别在哪？”言下之意，他们是来拍卖的，你怎么进不去。
“他们……”Abdiel再次吞吞吐吐，不肯明言直说。
“你要Tony把东西交给你，为什么你们不在拍卖会上公平参加竞拍？既然想要和平地收回武器，参与竞拍就是最为和平的一种方式。不管你们是代表哪个主人来要他的东西，首先交易要平等，不能你凭借你的一面之词就能说服我。否则你的礼貌请求与他们的残暴抢夺没有任何区别。”
Steve不再多说，也不想直接揭穿他话里的漏洞，冷冷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Abdiel的声音焦急得如同迸发的火花，“Steve Rogers！你们要把东西交给我，那些东西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Steve心乱如麻，急匆匆地回到了大殿，看见Tony的身边还围着那群欢笑嫣然的神们，心中浮起一阵烦躁。
“Stark——”他发出一声怒喝。
Bruce手里的杯子一抖。用他同情万分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扫，也不知道在心疼谁。
“你说你刚才碰到了Abdiel？一个天使？”Tony和Steve坐下来后好笑地问道。
其他神在看见Steve灰蒙蒙的脸色后都知趣地走开了，几个人重新回到座位上，等待一会儿下半场的开始。
“他的话我分不清多少真多少假。”Steve把全部的对话告诉了几人，想听听他们的意思。
“看，这招太常见了，Steve，你差点被骗了。”Tony熟悉这些老练的圈套，“说有人会嫉妒我的宝贝，可他连个不怎么蹩脚的理由都编不出来。”
Peter皱眉说：“但我们目前为止的确没见到海乌里，他能参加这次的神宴，不也是说明主办方真的有点问题？”
“问题当然是有，但我们不能交给那个天使来解决。”Tony扬着下巴，他的语调轻快漂浮，Steve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便说道：“你把你的脑子现在就甩清醒点，下一场不能随性了，否则你还是跟蜘蛛侠一起睡到边上去。”
“拜托我没事。”Tony保证说道，“如果那些东西真的有问题，我当然会交回失主，但是你看这场上这么多不知身份的神，若有一个是海乌里扮成的，我们就是失误。我得看好那些有杀伤力的武器，免得落到小人手里。”
“Tony，我还是认为我们被盯上了。”Steve潜意识认为当时射向人群那道杀气的气息不是Abdiel发出的，“有可能在这个会场里我们就会遇到危险。”
“怎么啊，你怕了？”Tony指了指对面的Thor，“要不要叫他一起来跟我们坐着，让你也安心点。”
Bruce坐在两人后面，通过眼神，他觉得下一秒Steve就要把Tony的脑袋壳撬开了，急忙打断道：“呃，队长，你刚才说那个天使叫……Abdiel？”
“是，天使Abdiel。”Steve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有点耳熟，不过没有更深一步的印象了。
Bruce面露犹豫，“他说自己是耶和华的使者？”
“恩，怎么了？”Steve赶紧问道。
“他的确是耶和华的使者没错……但是那是在他堕天之前。”Bruce的话让其他人想起了在书上看到的那个名字，怪不得如此熟悉。
“他跟着Lucifer一起堕天了……”Steve摇头。
Tony大悟道：“原来是个罪犯，神宴又怎么会把他邀请进来。”
Bruce遗憾地说：“他是唯一在反叛军里没有公开反抗和参与战斗的天使，所以神界也一直忽略了他，能让他变成侍者出现在这里，其他神都没注意这个不起眼的人物。”
Peter挠了挠下巴，觉得有点奇怪，“他既然是堕落天使，为何会这么诚实地自报家门？就不担心队长认出他，把他举报了吗？”
Tony不以为然，“你倒是可以在下次见到他的时候问问他。”
再过不久，下半场拍卖会开始，Steve发现正对着他们上面的希腊神灵中阿波罗和狄奥尼索斯不见了，那两个万众瞩目的神一消失十分显眼。
雅努斯呈现出下一件物品，“【马蹄铁和铁匠的手枪】。”
“这是个什么东西。”Tony凝眉说，他知道自然脱落的马蹄铁是很难找到的。据说在房子最高的门槛内侧钉上马蹄铁，便能给全家带来好运，但是铁匠的手枪？没有什么传说。
诸神面色正常，也没有想要出手竞拍的，场面竟然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雅努斯说道：“曾有一位十九世纪的铁匠，他发誓再也不使用那些火枪，却因为他的一位好友警官打破了誓言……”*
“雅努斯，大家都对这样东西不感兴趣，也对铁匠的生活不甚关心，你可以绕过这样继续了。”其中有个颇为傲岸的神灵打断道。
“马尔杜克，美索不达米亚宗教中巴比伦的主神，也是众神之首。”Bruce适当地解释给Peter和Steve道。
“谁说没人感兴趣的。”另一个神开口的时候，其他人的脸色都是一变。马尔杜克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杀意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Bruce的声音也小了几分，“迪亚马特，他的宿敌啊。”
只见那位出声的是一位女神，与其他那些笑面如花的女神不同，这位面露怒意、威严庄重的女神是马尔杜克的母神，马尔杜克却造反推翻了她的统治，成为了众神之主。
原来是宿怨。
其他神也不想多管，没想到这次主办方竟然会邀请了马尔杜克之后又邀请了迪亚马特，他们能忍到下半场不打起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雅努斯自然知晓利害，及时换了下一样物品，“【死亡箭矢】。”
那台上的一支箭浑身漆黑，只有箭头冒着荧荧寒光，箭尾的羽簇没剩下多少毛，偏偏是这样其貌不扬的箭矢，曾是杀了无数人的致命武器。“相传它第一次杀的人就是阿基琉斯。”
Peter看向Bruce，“是脚踝被射穿的阿基琉斯？”
“恩。”Bruce严肃地点头，“从此这支箭就受到了诅咒，而诅咒并不是向持箭之人发出的，它是死亡之箭，后来刺进了圣徒奥古斯丁的胸中，然后射伤了圣徒吉列的手，并杀死了他身后的鹿。因有基督保护，圣女弗兰赛斯在箭下逃过一劫……不过在之后，它杀过的人不计其数，就连神的保护也无济于事，浑身沾满了鲜血，如今竟然到了这里。”
蜘蛛侠被一大串话绕来绕去又晕了过去。
Tony看了一眼Steve，意思不言而喻。
Steve只好当作没看见，他现在既不想同意，也不想阻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五万达利克。”一位波斯神灵出价道。
“一百万比加。”另一位希伯来神灵马上跟价。
Tony敲着手指，打算等他们忙完自己再出价。
“一万个贞洁的童女。”突然有一个神横空打断，这个竞价让复仇者也是一惊，见雅努斯台下的交易额立刻换上了这一串“数额”。
“是埃及的恐怖之神、战争之神--索贝克。”Bruce看了Tony和Steve一眼。神宴会邀请这样贪婪与恐慌的捕食者，他们的担心开始逐一实现。
“五百亿美元。”Tony按下按钮，不急不慢地开口，与索贝克对了个正眼。
没人敢跟他的价，就因为索贝克一定会在宴会后找人算账，现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能出价，众人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和无知。
“巨人始祖，伊米尔的手指骨。”索贝克冷声说道。
北欧神的脸色都是一变。远古洪荒的巨人伊米尔，仿佛此刻那个嗜血残暴的神话世界的始祖就在眼前，索贝克的报价也是让雅努斯有一瞬间的迟疑。
“世界之树的树枝。”Thor突然开口，想要拦下索贝克的怒气。
可惜Tony并不领情，“死亡界的忘川之水。”
几人同时朝他看去，Tony反而笑说：“看我干什么？我能弄到。”
索贝克想了想，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摆手表示再不跟价。
“只是一支破箭而已，没有它，我照样可以弄死不知死活的人。”说完便看向了Tony，眼中杀气腾腾。
拿到箭的牌子之后，Tony冲他们说道：“这下Clint回去看到有他的东西也不至于砸了我们。”
接下来的物品也有些奇怪，拍到【该隐之印】的时候Bruce赶紧拦下了Tony。
可见那也不是一个好东西，在场的神没有出手的。看着那件东西被换下的时候，Tony还是觉得有一丁点的遗憾。
“第五百八十一件--【氪石】。”一块闪着翠绿光芒的大型巨石出现在大殿之中。
“这是什么石头呀，雅努斯，我们谁都没见过。”威塔莉说道，脸上充满了兴趣。
还有这些神不认识的东西？Steve瞧向Bruce，见他也纳闷地摇了摇头，“似乎更像是水晶啊……”
雅努斯解释道，氪石来自于外星系的一个国家，以它为原材料制成的武器，可以杀死世上最强大的神灵。
此言一出，场上立刻开始哄笑，多少人不信地打趣，但也有少数几个神灵半信半疑，而更多的关注点放在了那句“最强大的神灵”上。
“你看怎么样？”Tony低头问Steve。
Steve给他一个“竟然来问我但是我心情还不错”的眼神，“可能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后来令他们出乎意料的是，这场上还有另一个使用美元的人，以最高价拍走了这块石头。
“你看到那个土豪了吗？”Tony使劲抻脑袋，向上看去，两只手抓着桌面，几乎快要掉下去了。
恰好他们坐的位置在那位神秘土豪的下面靠内侧，无论Tony怎么观望，都只能看见一面面的水晶墙，和他自己傻傻的样子。
Steve把他拉了回来，“这人之前一直没有出手，只是想要这一块石头，不过看来……他的确和你旗鼓相当。”Tony立即就后悔了，“刚才应该帮他抬抬价，再衬一下他的身贵。”
连续几样东西都和Tony无关，他也实在不想无聊到去和女神们抢东西，到墨丘利的【钱袋】出来了，他终于振奋地坐回了椅子上。
“可以收纳很多东西的乾坤袋。”没想到这次出手前一片寂静，其他神对这个钱袋的兴趣索然，一个一个垂打着眼皮不想动手。
Tony以为自己就要一锤定音了，可事实往往不会让他如意，或者说，之前所有的拍卖都太过顺利了。
这一个小小的袋子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却没想远在天使上席的其中一个天使终于开了口。
“一座城市的摩洛哥化石。”
Tony眉毛一皱，“Bruce，一座城市的摩洛哥化石是价值多少？”
Bruce脸色土灰，不想回答。
“快点！Bruce。”Tony催促着他。“Tony，这个就不要去抢了吧--”
“一座城市的摩洛哥化石，二次。”
“一座城市的摩洛哥化石--”
“三、千、亿美元！”Tony站起，瞬时间大家都看了过来，雅努斯的声音没有连贯下去，Tony又加了一句：“如果不够，还可以加上Stark旗下所有的房地产。”
Bruce听见自己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他甩头去看Steve的表情，只见Steve两手紧握，不发一言。
Peter在后面震惊得已经说不出一个字。Tony他……
那个出价的天使拥有一双墨色的瞳孔，仿佛听到Tony的报价一点惊讶都没有，他低头看向那个方向说道：“Stark先生，你知道实际上金钱是一点都不值钱的，对吧？”没有过多考虑，马上又喊道：“一口生锈的锅。”
Bruce坐回椅子上，无力地摇头，“Tony，他出的是真正的耶路撒冷。你不要跟他比了。”
Tony的目光冷漠，紧接着又听到那个天使说道：“再加上瓦坎达四十年的振金。”
就是他！
Steve和Tony几乎是同时冲到了桌前，隔着很远，两人看到那天使的脸上挂着一抹诡秘的笑，似是挑衅。
互相对视一眼，Steve张口问道：“抱歉，你怎么证明瓦坎达这个国家会为你出这么多的振金。”
黑瞳天使看了一眼雅努斯，雅努斯底下的算盘转动，金额立刻出现在屏幕上，朝Tony他们点了点头。
Tony又要张口，Steve拉住他的胳膊，轻轻朝他摇了摇头。两人只好将这件东西拱手让了出去。
Steve低声问Bruce：“你看他像海乌里变的吗？”Bruce也不是全能的，他观察许久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只好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而接近拍卖会尾声，令全场的神灵都为之一惊、甚至有神拍案而起的【荷鲁斯之眼】上场时，Bruce知道，这才是整场宴会的真正高潮。
荷鲁斯之眼，埃及的真知之眼，右眼具有无限窥视神灵、战胜邪恶和痛苦的力量，而左眼可以分辨是非善恶，任何假象都瞒不过这只眼睛，一只代表力量，一只代表智慧。左眼更拥有复活死人的力量，更是传说可以控制日升月落，四季更替。
Bruce讲完后，在心里又默默说道：若是神灵拥有了这双眼睛，它原有的威力便可翻倍加持。
那台子上两只眼珠凭空转着，竟然还有鲜血正从那外皮流下！Peter忍住惊恐，“那、那只眼睛是活的？”
“是--”Bruce顿了顿，稳定声音说道，“这双眼活得比在场绝大部分神灵都还要久远，它能看见每一个神死去的映像……”
Bruce的声音一点点地冷下去，“它的食物……是神……只要他看见的，比他弱小的神灵，都会在下一次用双眼注视任何反光物体的时候，被它吃掉--”
Peter猛然抬头，看见每一面镜子上反射着的人影，这里的每一寸都无所遁形地暴露在镜面前，千千万万的影子缩小在镜面中，每个人的脸色都黑如死灵，毫无血色。
如果蜘蛛侠现在是醒着的，他的蜘蛛感应会提醒他，一场血腥屠会站就等在他们的身后。
Tony意味深长地轻轻笑了，目光像深渊潭水，两只眼睛看向Peter，“接下来让我们坐等好戏。”
“所以把队长押走也是你的计划了？”想起刚刚Tony石破天惊的举动，Peter的表情突然怪怪的，像吃了苦瓜，嫌弃地看着他说道。
一个小时前。
对面的Thor从椅子上跃然而起。
“你刚才说什么……”而Steve不可置信地看着Tony，他的五官被气得几乎错位，死死地盯着对方，又不肯接受事实，脑袋里发出隆隆响的嗡鸣。
可他还来不及说下一句话，下一秒就被两团黑影抓住，倏地一声消失了。
一个小时零五分前。
“听着，Steve，我必须把这件宝物拍下来，无论付出什么。”Tony急躁地说道，他必须拿下这【七印封严的书卷】。
Tony的脑中反复出现刚刚天使的那句话：“Stark先生，你知道实际上金钱是一点都不值钱的，对吧？”
与他对视，看到他眼睛燃烧着的光，海底喷发的火焰一般，尽是灰烬。而Tony竟莫名地收回了下半句。
“活着的自由女神。”
“整片尼日利亚海域具有七彩彩虹珍珠的海贝壳。”
“圣母心口上的玉髓玫瑰。”
“三千年前非洲马里大地上的邪恶之眼。”
“永世不竭的红宝石水塘。”
几位神交锋一刻不停歇地进行着，因为这书卷没有其他的前缀，Bruce也不知道有什么背景，但雅努斯介绍的时候只说了一个词：“来自未来。”
未来的【七印封严的书卷】。
“猜猜这书卷里写了什么？”Tony看着满心要阻止他的Bruce和Peter，毅然地站了起来，朝着正中央的雅努斯字正腔圆地喊道：“我出--五十万亿美元。”
“抱歉，Stark先生，这次的竞买不能以美元的形式参加。”Tony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台下禁止使用的资金类型中的确有：“人类的金币”这一项。
Thor看到Tony尴尬地站在那里，想了想决定要帮忙，却被身旁的Sif拦住，“殿下，你忘了在你来的时候Frigga嘱托了你什么？”
Thor看她一眼，眼中似大海汹涌，再看向那边时，就见Steve正朝着自己刻意地摇头，他心下有疑惑，但也没多说，重新冷静了下来。
但Tony没有放弃，他高声说道：“我出未来一百年所有Stark公司的发明、股票债权、私人卫星、和我世界各地储存的三百二十套装甲--”
“Tony！！！”Steve愤怒地炸了，各个神灵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们两个的身上，一个就当没听见似的继续说道：“这些可否参与竞拍？”
“闭嘴！”Steve朝他挥去拳头，对方后脑能看见般地迅速躲开。
雅努斯说道：“当然可以。”
而此刻上方的天使回应道：“我出：在埃波月、以禄月、以他念月和布勒月②出生的全部民众。”
上上下下的神无一不惊愕万分，Thor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位天使，不知是愤怒还是讶异，“他--何来的胆量！作为天神的使者，怎能提出这种不正当的交易方式！”
“Tony！Tony，你必须停下来了，你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拍卖，这根本不是我们此行前来的目的！！”Steve强调着，试图唤醒身旁执着的人。
“在我手上有天启骑士的‘瘟疫之戒’和‘战争之戒’，还有我研发的‘绝境’疫苗，如果你们真的明白，就该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多少，还有它的真实用途--”
“Tony！”Peter和Bruce同时猛地站起，匪夷所思地惊叫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旁边的Steve握紧拳头，像一座欲要喷发的火山，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雅努斯看向天使，那天使抽动鼻子，也没有犹豫，果断地跟上价格，尖厉的声音响彻大殿：“加上--以西尼派、法利赛人、撒都该人③三个家族的所有灵魂。”
Stark，你有灵魂吗？
Tony眼神一晃，抿住嘴唇，看到了Bruce，“我加上：大天使长Gabriel留在世上的唯一神谕！”Bruce痛苦地嗷了一声差点倒下，Peter赶紧扶住了他的身子。“以及整个人类最丰富的知识储藏地、记录者的地下城堡--”
所有神灵眼睛都发光了。
Steve终于忍不住了，他如火箭版窜起，冲向Tony，拎起了他的领口，满脸通红地吼道：“如果你还要继续下去，我要为其他队友首先打昏了你！你还没有意识到你现在的行为是多么混蛋吗--”
天使故作惊讶地发出一声轻呼，随即像是稳操胜券般地确定说道：“除了原有的，再加上、【上帝的右边】。”
“上帝的右边……”象征力量与祝福，传说耶稣基督在升天后坐在了“上帝的右边”，而这便指耶稣所拥有的一半尊严和荣耀。
没有比这个筹码价值更高的了，所有人心中已然下了定论。
Tony眯着眼睛，耳边的怒火滔天也置若罔闻，他的话脱口而出，令全场所有人再一次瞠目结舌，“我加上，复仇者联盟团队战略指挥--
“Steve Rogers队长，和他一生的荣誉与誓言。”
天使发出一声冷笑，举手表示放弃。
对面的Thor从椅子上跃然而起。
“你刚才说什么……”而Steve不可置信地看着Tony，死死地盯着对方，又不肯接受事实，脑袋里发出隆隆响的嗡鸣。
可他还来不及说下一句话，下一秒就被两团黑影抓住，倏地一声消失了。
“成交--”雅努斯点头道。
只见七印封严的书卷下面出现了一头毛驴，那驴子看起来醉醺醺的。
Tony皱眉无语道：“好傻。”驴子作为驮起这七卷重量不小的赠品也一起送给了他。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浮士德的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