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双生花》唐竹英

5、大厦将倾（二）

　　顾红尘提出让莫少帆带她去产检。莫少帆说，只要不去莫倾国所在的中心医院就行。
　　顾红尘点了点头。
　　可是，就在莫少帆带顾红尘去市一医院产检时，莫倾国也正好去那里看望一个生了孩子的朋友。
　　和朋友说了些话，夸赞了朋友的孩子好看，塞了个红包后，莫倾国说要回去上班，就从病房里出来。门才关上，一抬头，就看见了正扶着顾红尘朝这边走来的莫少帆。
　　她躲藏不及，就又开门走了进去，搞得朋友道：“怎么啦？”
　　莫倾国忙敷衍道：“看见我们单位的领导，我没请假的，得回避一下。”
　　朋友相信了。
　　待莫少帆和莫红尘走过去，她便在后面跟着。
　　她看着他们朝妇产科走去，便不想再跟。这还用说吗？明明是去产检的！
　　顾红尘果然怀了莫少帆的孩子，可怜母亲生前怀恨，死后含冤，却成全了这对狗男女！
　　莫倾国心里充满了仇恨，手紧紧地攥着，似乎要把手掌刺穿。
　　她不想让他们生下那个将来要与她争夺家产的孩子，她有的是办法。
　　一个主意，早就在她的心里打定。
　　母亲去世后，这是莫倾城第三次回家了。眼看着家里的事情，一切都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便寻思着要回学校。晚上，她在房间里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姐姐莫倾国。
　　“姐姐，有事吗？”边开门边问道。
　　门开了，门口站着父亲莫少帆。
　　“爸爸。”莫倾城轻轻地喊了声。
　　“怎么，准备回学校，明天？不走可以么？家里还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姐妹俩共同完成。学业嘛，你不是快要实习了么？多参与社会事务也是实习嘛！”
　　莫少帆明里像是来打听消息，证实想法，实则是来提要求的。
　　“爸爸——”
　　“你就暂时不要回学校了。家里情况特殊，有些安排。”
　　“什么安排？”莫倾城知道父亲心里不舒坦，因此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一方面不想耽误学习，毕竟还是大三，还有许多技能和知识需要掌握；一方面，又不想违逆父亲，想最大程度地减轻父亲的忧虑。
　　莫少帆没有明说。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要么，你先去学校，等我们商量好后，再做安排。反正你离得也不远，一个电话就可以回家。”
　　是的，她与姐姐读的都是本市的学校，姐姐上的是专科护士专业，已经工作一年了。而她呢，与姐姐同岁，却留了一级，还在大三。在本市上大学，在本市上班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随时被家人召回。只是，母亲去世了，这个家少了许多家的气氛。
　　父亲出去后，她抱着枕头又想起了心事。
　　母亲带着她们姐俩一起玩乐的情景浮现在眼前。母亲在五岁以前于她们姐妹俩是没有记忆的。五岁后，母亲陪伴她们的时间就长了。大部分时间，母亲都会陪着她们姐妹一起玩。只是，潜意识里，母亲似乎对姐姐倾国更好些。不过，母亲明里给了姐姐的东西，暗里都会弥补给她。有时候，她也看得出，父亲也似乎对姐姐更好些，就连二姨也更青睐姐姐些。哎，也许是姐姐更温柔些，更像个女孩子吧。哎，又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他们本来是一视同仁的吧。
　　莫少帆示意正在客厅里端着牛奶杯准备要喝的顾红尘上楼去一下。顾红尘放下尚热的牛奶，默默跟了上去。
　　莫倾国左看右瞧，见没人，走近去，把一包粉末状的东西，倒进了牛奶里，还用随身带的筷子搅拌了几下。
　　她是个懂药理的人，要往别人的杯子里加点什么东西，那些个东西会给人带来什么后果，她当然清楚。
　　她做得那么自然，纵使让人发现了，也没什么。她一定会当着人的面，把它喝下去，你瞧什么事也没有。是的，她放的东西对一般人来说，是没什么害处的，但对孕妇可就不同了。她要害的不是孕妇，是孕妇腹中的孩子。
　　莫倾国做完这件事后，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客厅的电视还放着，顾红尘说是要看完自己喜欢看的电视再回去。她的用意，她莫倾国当然清楚。她舍不得莫少帆，想要他多陪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