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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夜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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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味年来薄似纱,
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
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
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
犹及清明可到家。
《临安春雨初霁》
江南的早春带着些许晚冬的凉意,虽然万物已复苏,柳叶初梢。日落后的寒霜也是不可小觑的。小林里白日残存的暖湿气和霜冻的寒气交合后渐起一层白雾,越晚竟是越厚。月光一起,也没消散之感,寒光,白雾,黑夜的融合起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韩、蓉二人无语走在林中,相互沉默的和谐。芙蓉在前,微微蹙眉,双唇紧闭。侧边背着放工具的箩筐,迅速的走在前头,气息平稳。丝毫无弱女子姿态。相比紧随其后的韩墨,更多一份洒脱。当然这和翰墨所拉的一堆摊子影响形象不无关系。韩墨心存奇怪,这女子白日听其言行确是市井之人般粗鄙。现下怎会如此安静。根据他以往下山置办货物的经验,女子者搭讪闲聊多半开口问及,年方几何,可有家室,不甚其烦。本以为一路会受其狂轰烂炸的提问,现下倒是乐的清静。
韩墨本是纯良之人,思及此,早先的怨气早消大半。望向四周的冷清幽暗,有丝纳闷一女儿家竟住如此偏僻的地方,不怕危险吗?抬头看她矫捷的步程结合早先的态度。便摇头暗笑,如此泼妇,想来是人怕她,鬼躲她吧。芙蓉机警闻背后稍有怪声,忽一回头,便见微笑摇头的韩墨,冷问道:“鬼鬼祟祟的笑什么。若是想起歹意,乘早打消念头。本姑娘没钱没貌更不是好惹的。”韩墨拉车边走边笑回道:“在下笑的就是这个,刚奇怪为何你一女子竟住如此偏僻危险之地,一想姑娘日间女中豪杰的姿态便打消疑念笑自己多虑了,看来果真是这样的。”“你~!笑我市井就笑我市井,何必搞的这么文绉绉,好像巴不得向人宣告自己是文人出生显摆优雅!”芙蓉刻薄的回击道。韩墨倒是一副习惯的模样:“你为何如此偏激,我并无显摆,你如何说我装雅扮清高。真是不识好人心啊,呵。”“好人,呵!是不是好人我是没看出来,但可以确定不是受苦之人,说话如此轻松。”芙蓉甩头继续前行,步伐比之前更快,韩墨本是练武之人,先前还算轻松地跟着,这下却也稍感吃力起来。心中暗想:竟连一女子都追的如此吃力,莫不是自己武学尚浅,看来得听师傅的继续多加修炼。却也暗装一副轻松的跟着,免得被这得寸进尺的女儿家抓把柄小瞧了。芙蓉心下也暗自吃惊韩墨的内力竟如此深,本气恼他的嘲笑,想小惩回击。却竟找不出机会,自己可是用了五成内劲。韩墨未多经世事,并未多奇怪,只是暗叹自己高估了自身的武学修为。二人继续沉默各怀心事的走着。
沉默的路途总是觉得走不到头,夜却也来的更快。约摸酉时一刻,二人行至一宽敞的大道上,芙蓉忽的停下,韩墨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已经到达。便也跟着停下,刚放下物件便觉气氛不对,见芙蓉站在前并无动弹之意,便动脚欲走上前。却闻前方芙蓉喝道:“别动。再动我可保不了你。”原来,距前方二丈远之地,赫然盘着一条大蟒,朦胧可见尾巴盘绕数圈,上身直立,眼发暗光,发出啧啧的悻声。此时尚属早春,天气虽有所回暖,但夜晚亦属寒凉。蛇冬眠尚未完全苏醒,本不该此时出现,想是白日受人惊扰未定,便出来觅食,谁知竟路遇蓉 、墨二人。韩墨无语,确是无声移至芙蓉身旁。芙蓉冷静回望,知其用轻功移位,蛇视力差,竟无所发觉。双方僵持,却也不是办法。芙蓉正想着该如何将其引开之时,却见韩墨拿出火折子,一边点亮一边迅速向蛇后方跑去,速度之快刮得风竟使得芙蓉的脸收缩一下。那蛇却也不是省油的灯,被惊扰后转身跟上亮点。芙蓉只闻耳边飘着韩墨的声音:你先快走,我引它。芙蓉迅速跟上,却觉脚下不对劲,抬脚一望竟是一滩血渍。思及,“不好!”便迅速用轻功赶去。二人一蛇借着月光在树林中穿梭,甚是诡异。
此时刚过完冬,本是万物苏醒的季节,蛇属冬眠之物,出来觅食攻击力自是异常凶猛。更何况拒芙蓉推断,这蛇受过伤和惊吓,路遇二人,自是拼命的。蛇虽无脚爬行的速度却是连飞鸟都赶得上,此蟒并非普通温顺之辈。行速更是飞快,韩墨边在林中穿梭,边思脱身之策,转身回望,却见那蛇近在咫尺。“火折扔掉,快”!韩墨没有时间想谁的声音,已凭本能将火折往右一甩。那蛇自是飞扑向右,
“呃~该死!”只听似有一人闷哼一声,脚下迅速往后滑行,“咻,咻”两声,却闻一声兽吼。原来那却是蛇的的盛怒,一路血迹滑行。韩墨已知右方不远有人,刚才自己危在旦夕,并未顾及左右。缓神想来,刚才提醒自己的应是右方之人,思及此,不觉暗骂自己愚笨。这下倒是恩将仇报了。,缓神一瞬,便迅速往右赶去,心想:这下就是拼命也不能退缩。赶到之时,发现一人一蛇对峙,那人似乎受伤靠树。那蛇已飞扑而上。韩墨心下暗叫“糟糕”手中石头飞出手掌,猛击蛇头,那蟒一闪神,并未击中靠树之人,乘机,树旁银针射出,连带粉末物质,那蛇竟是不动,似有奄奄一息之貌。韩墨飞身树旁,扶起那人,一愣,竟是芙蓉。心中虽有疑问,却也知其伤势。“是你,你没事吧。”焦急一问。“没被你害死,算我命大。。。”芙蓉没好气道顺手抹去嘴角血迹。
韩墨一窘,“抱歉。。”憋半天不知说啥。芙蓉不语甩手,往大蟒方向走去。“你干什么?那危险。”韩墨叫道。“怕的话就别跟过来。”冷冷一回。韩墨无奈只得跟上。见芙蓉走至蛇头处,拔下银针。右走至蛇身,此时才看清原来这蟒竟有三丈之长,一拳之厚。中身有三条大伤口正淌着血。
芙蓉取出一小瓷瓶往那大伤口上撒药。那血却是渐止。转身回到蛇头,道:“我们并非有意冒犯,伤你之人亦非我们,射那两刀也只为自保。见谅。伤口并非要害,不日即可痊愈,你且歇息吧!”韩墨看这一幕,一头雾水。“走吧,你傻了?还得回家呢!”芙蓉冷叫道。“哦~”韩墨跟随其后欲言又止。芙蓉见状,知其纳闷便道:“你是不是奇怪我一女儿家怎么会武,而且怎么跟上你?”韩墨点头道:“姑娘可否告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