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只魇》茈澜

5、虎穴初入

　　第四节－－－－－－虎穴初入
　　沧济来到<<嘹亚新刊>>报社,和前去北洛市卧底传销组织的记者第一次碰面.
　　在会议室里,沧济看到了卓洱.
　　在只有社长,总务长,卓洱,沧济,老刑的机密会议上,沧济提出反对,反对卓洱混入传销内部做卧底.
　　卓洱极力坚持,以资历深阅历丰富说服社长和总务长,同意她和沧济一同前往,但必须由她再挑一个记者随行,两个人相互照应.
　　会议结束,各自散去.
　　沧济却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卓洱.
　　两个人在会议室沉默了半响,终于,卓洱还是等到了沧济的开口.
　　“北洛市,你还是不要去了!第一,深入虎穴的危险,远超出你的想象;第二,你明白的,就算随我一起去北洛市,也不会改变什么;第三,对你的歉疚和愧意,我不想再延长延深了,一切到此为止吧!我已经对‘对不起’三个字感到深深的疲惫了.”
　　沧济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追随着他,让他愧意深深的女人.
　　听着沧济的一番话,卓洱却苦涩地笑了.
　　“四年了,四年的坚持和等待,最后的结果,依然不是爱,而是歉意,愧疚!你不用再跟我说‘对不起’!因为这一切我已经习惯了.”
　　卓洱的眼神有些黯淡:“在曾沧河河边,我就对自己说过,只要你平安回来,我们之间的爱情对垒，不，似乎应该是单打，就不会停下。我坚持着，是因为我相信着，会有那么一天，你会在我身上感受到爱！这是我的感情，我的选择，所以，你无权教我，应该怎么去做！”
　　说完，卓洱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
　　在报社休息室，卓洱撞见正在冲咖啡的梵昕，冷冷地丢下一句：“到阳台上来一下吧！”
　　梵昕来到阳台，递给卓洱一杯咖啡，两人捧着咖啡杯，静静地看着远方。
　　突然，卓洱扭过头看着梵昕：“跟我一起去北洛市吧！沧济，我和你。”
　　梵昕差点被咖啡呛到：“沧济也去吗？对不起，我不想去！”
　　提及沧济，梵昕心底的痛又涌了上来。
　　“因为他对你所做的一切吗？用心想想吧，对你，他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他心里的痛绝不比你少，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卓洱提醒梵昕。
　　“做那么多？什么意思，沧济他做了什么？”梵昕有些不解。
　　“和你提出分手的那次，我在轩尼斯酒吧碰到喝得烂醉如泥的他，那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沧济。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冷傲理智才是沧济，那天我却看到他流泪，趴在吧台上，含混不清地喊‘梵昕，没有理由，我们不分手，不分手------’。一起去吃日本寿司的那次，他最后还是丢下我，冒着大雨跑去你那儿。在报社门口的那次，他5点钟就已经把车泊在我家楼下了，请求我和他合演一出戏让你误以为我在他家过了夜。我没有同意，他就在楼下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后来，他把车停在报社门口，我们坐在车上等你来上班，整整一个小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你上班来的那条路。更可笑的是，他跑上来帮我扣纽扣，不专心的他，竟把第二颗纽扣扣进了第一颗扣眼里。最餐酒店的那次根本就不是什么第七警局的聚餐派对，为了不增加你今后生活里的困扰，他请来的客人没有一个是认识你的。自你出现在派对上，他就心神不宁了，我就站在他的左边，他的眼睛却追随着你，竟还一把揽住站在他右边的男服务生对客人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卓洱！’吓得客人当即变了脸色。还有，你知道吗？当他要你祝福我们时，他揽着我的手抖得有多厉害吗？他------。”
　　卓洱畅快地吐出一切。
　　“够了，够了！”梵昕流泪了，“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北洛市卧底传销组织。你，我，沧济，我们三个人，我想重新清盘，我们重新开始，我们的爱情角逐。以后每天都会面对你，我想我会更有信心得到沧济的心。”
　　说完，卓洱端着咖啡，一脸的坚毅和自信，离开了阳台。
　　回到休息室，站在盥洗池的镜子前，梵昕泪流满面。
　　“沧济，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放弃这份感情？我们当初在涟约谷恒满星下的约定‘快乐满满，幸福恒久’，你都忘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让我在身边陪着你，为你分担吗？”
　　这一切，被来报社接梵昕去吃饭的易天全部看在眼里，站在休息室门口的他，明媚的笑僵在了脸上，举着2张机票的手无力地垂下。
　　易天沮丧地转身离开，走出报社，他一点一点撕碎了今晚给翻新的精细-----2张去日本名古屋游玩的机票。
　　“易天，你好失败！去什么名古屋，泡什么温泉，放松什么心情？你根本就不知道梵昕需要的是什么？她还是那么悲伤，那么的不快乐！”
　　易天的拳头狠狠捶在了车顶上，打开车门，静静地等在车里。
　　载着梵昕的车一路疾驰。
　　“易天，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去Jojohonly吃韩国料理吗？怎么送我回家了。”
　　看着一脸沉郁的易天，梵昕不解地问。
　　“今天没有胃口，我先送你回家吧！”
　　易天似乎在挣扎着些什么，语气里充满了焦虑和不耐烦。
　　梵昕不再说什么。
　　气氛很冷，两人一路沉默，直到梵昕家。
　　梵昕推开车门，俯在车窗上，微笑着对易天说：“好了啦！不管我今天哪儿惹到你了，还我一个微笑再回去吧！笑一笑啦！”
　　说完，伸手去捏易天的脸。
　　易天却撇开了脸。
　　梵昕有些尴尬地缩回手：“那，明天见！”
　　梵昕笑着冲易天招招手，转身离开。
　　“等一等，梵昕！”
　　易天从车上冲出来，追了上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梵昕。
　　“梵昕，我们一起去北洛市吧！你，我，沧济，还有卓洱，我们一起去吧！我马上回第七警局申请和沧济一块儿去北洛市。”
　　梵昕放开易天的手，转身看着他，难过地说：“不是说了吗？不要勉强自己去做任何事情，你再这样的话，我会更难过的！”
　　“我没有勉强自己，我和沧济之间，还没有一次正式地竞争，你就站在了他那边，这对我是不公平的。这次去北洛市，就让我们面对面地，以男人之间的方式，对我们三个人的感情做个交待吧！”
　　易天目光坚定地看着梵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