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之间》赭阳

1、纸船

　　天空像往常一样，表上的指针也像往常一样，沐阳也像往常一样，起床、吃饭、上班然后一个人回到家，最后睡去。
　　这天，天刚亮，沐阳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了。那只放在床头柜上的纸船，和往常一样印在了他的眼睛里。
　　沐阳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
　　沐阳把该做的都做完了之后，就出门上班去了。到了小区的门口的早点摊顺便吃了个早餐，便走向了公交站台。
　　他刚走进公交站台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空气都凝固了。那张侧脸让他觉的好熟悉。
　　他不知道这是谁，但是只觉的好熟悉，他想去看个究竟。
　　他向前走去，企图让步伐快点，可当他刚走几步的时候，公交车门便飞快的关上了。沐阳想跟上汽车轮对的转动并加快了步伐，只是没跑两步便被拥挤的人朝给挡住了去路。
　　当他看见这辆正停靠的公交车是63路的时候，叹了口气便朝人堆里面挤了进去。当沐阳终于挤到车门口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那辆车开走的方向，然后望了一会。
　　“喂，小子你到底走不走。”
　　“别档着去路。”
　　“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沐阳边向车里走边说。
　　在公交车上一直拥挤、颠簸的时候，沐阳并没有抱怨挤，只是在努力思考刚才的那女人是谁。可是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就这样一直到了公司。
　　到了公司沐阳也是心不在焉，像一只疲惫的马。老板正看在眼里。
　　老板拍了拍沐阳的肩膀，说：“来我来办公室一趟”。
　　“嗯。”
　　当沐阳跟随老板进入到办公室之后，老板给沐阳指了指一张凳子，示意他坐下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啊”沐阳顺便挤出了笑容。
　　“不用瞒着我，这没有什么。我还是我小员工的时候也整天忙于工作，情绪是难免会有的。”
　　老板见沐阳没有说话便继续说了下去：“你来公司两年了，期间你从没要求过休假。这样吧我给你10天假让你好好休息”。
　　他笑了笑，说道：“不用，我没事”。
　　老板站了起来，走向了窗户，这时只能看见老板的背影，但沐阳知道老板一定在叹气。
　　“过来，好好看看这城市，多么美啊，你看那些在人行道上等红绿灯的人，还有那远处的楼。当阳光洒在这世界，你不觉得像一副画吗你不觉得他们都在微笑吗？”
　　沐阳望着窗外，只觉惬意，这一切让他感觉到放松。
　　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的魔力，为什么我的眼睛会被乌云遮蔽，让我看不见美好的东西。沐阳只想继续沉浸在这样的感觉当中，完全没有留意时间过得太长对老板不尊重。
　　“你应该停下来休息休息了。”
　　沐阳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可是10天太长了啊，而且我不在，没做完的事怎么办？”
　　“哈哈，你啊”老板笑了笑，“10天算长？鉴于你的业绩，给你放一个月都不算过”。
　　“谢谢。”
　　“而且你以为，公司离开了你就不能运转了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接着便大笑起来。
　　下班后，同样还是那拥挤的公交，同样还是疲倦的人们，但沐阳已经没有往常的那种厌倦。到站了他只是缓缓的走下了车，接着便朝家里走了去。
　　躺在沙发上之后，他打开电视，而上一次开电视是多久已经记不太清了。当看得有些疲惫了，他就准备上床睡觉。当手指快要按到电灯开关的瞬间他又看见了那只纸船。他停了下来，看了一会，接着记忆便又回到了早上的那一幕。那侧脸、那身高、那给人的感觉都让沐阳想到一个人——陈雨。
　　沐阳有点兴奋，沐阳忽然有了一个计划，他把闹钟往前调了一个小时，准备明天提前到公交车站去等。关上了灯，然后就睡了。

　　早晨，阳光早早的洒向了屋子。还没等闹钟响起来，沐阳就醒了。在对着镜子好好打扮了一番后，便出门了。他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等。
　　“咦，今天这么早”早餐店老板不解地问道。
　　“今天放假，早餐还是老样子。”
　　沐阳吃过早餐之后，便朝着公交站台走了过去。现在人很少，只有寥寥数人。沐阳怀疑是不是搞错了，当他看了一眼手表，这才明白是自己来的太早了，现在正是早上6点。
　　沐阳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然后便开始等。虽说时间距昨天看见那女人还有点早，但沐阳却没有看手机的意思，因为他绝对不想这么重要的事被玩手机给错过了。
　　沐阳一直等，到了6点50的时候，失落开始爬上他的心头。
　　时间飞快的流动，转眼之间便到了七点半。沐阳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有人和他撞上了。那人连忙地说着对不起，沐阳刚想骂过去，却突然感觉到喉咙里面有某种东西，让他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个女人正是陈雨。
　　“陈雨！”
　　“是你！真不碰巧，我都快迟到了，先走了。”
　　“那好吧……”
　　沐阳话还没有说完，陈雨便飞快的跑进了公交车。他想追上去，可是怎么地也抬不起脚步，只是愣在原地，然后望着公交车开走。
　　第二天，第三天，陈雨没有出现，这不免让沐阳有点失落。可是他仔细一想，才知道这自己真笨，这两天正好是周六周日啊！
　　第四天沐阳继续去站台等，这一次陈雨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急，而是比发车时间早来了10分钟。
　　陈雨到了站台，第一眼就看到了沐阳，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陈雨飞快的把头转向了马路。沐阳虽说早就看到了她，想打招呼却开不了口。只是对着走过来的陈雨笑了笑，看见她把头转了过去，心中有种被撕裂的感觉。
　　沐阳朝陈雨站着的地方走了去，用一种稍带颤抖的声音说道：“真巧啊”。
　　“啊……是啊真巧。”
　　“最近怎么样啊。”
　　“这好像与你没有什么关系”陈雨面带揶揄的说道。
　　“就当老朋友的关心。”
　　“呵，关心，该死的关心。”
　　接着两人便陷入了一阵的沉默。
　　“先走了，老朋友”说完陈雨便走向了公交车。
　　“可是，哎，算了”沐阳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身音说道。
　　沐阳心中带着失落在大街上走着，到了很晚才回到家。在睡觉前又看了眼纸船，还是把闹钟调到了原先的那个时候。
　　第五天，沐阳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来到公交车站。经过这几天沐阳发现自己爱上了等待，爱上了在公交车站等人的感觉。当他看着阳光把云层烧得火红火红，而又呼吸着早晨新鲜的空气，坐在凳子上思考，这就好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从前在大学里第一次遇到陈雨的时候。
　　6点50分，陈雨来到了车站，脸上带着疲惫，可那张脸在沐阳看来却是那么漂亮。
　　沐阳看着陈雨，觉得像看到了这两年里的自己，那个只忙于工作的自己，那个已经生无可恋的灵魂。
　　沐阳朝陈雨走了过去，到她身边的时候，打了声招呼：“真巧啊”。
　　“也是够巧的。”
　　“这么说挺伤人的”
　　“伤人的是你吧”陈雨说完便朝旁边挪了挪。
　　“你去上班？”
　　“这是事实嘛”
　　“今天天气真好啊！”
　　“你当我是瞎子？”
　　“可是……”
　　“算了，我们没什么好聊的”陈雨说完，便朝停下的公交车挤了过去。
　　搭载陈雨的公交车离开后，沐阳便去逛街了。他突然想到，既然她是从这里上的车，那么肯定回来的时候也会坐这一班车。沐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感叹自己真笨。
　　沐阳这次没有逛完街回家，而是按照计划，在下午4点的时候开始走向公家站台。起初沐阳觉得很兴奋，因为马上又可以见到她。可当时间一小时一小时的过去，沐阳还是没有看到陈雨，就这样一直等到晚上7点陈雨还是没有出现，但他还是想再等等。
　　期间有一对情侣，从车上走了下来，不停的边说笑边走着，沐阳呆呆地望着他们，嘴角不禁流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就这样到了9点陈雨还是没有出现。沐阳只能回家去了，因为这里的公交在9点就是最后一班车了。
　　到了第6天，陈雨6点59分才出现在车站，然后快速地朝车里面挤了进去。沐阳想起身向陈雨打招呼，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陈雨便消失在了车门的后面。
　　沐阳刚迈开脚步，车便一溜烟的开走了，只留下沐阳一个人在拥挤的人群中。
　　他开始咆哮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躲着我”。
　　他这一句引得周围的人都愤怒地望向他。
　　“小子，没事吼什么吼！”
　　“神经病。”
　　“妈妈，妈妈这叔叔怎么啦？”一旁的小女孩对着沐阳指了指，并对着身旁的女人说道。
　　沐阳这才恢复理智，接着便跑开了，眼角划过了一滴泪水。
　　到了下午，沐阳早早的就在公交车站等待，同样是下午4点。他今天看到的人们，脸上充满着疲惫。沐阳呆呆地望着这夜里的城市；呆呆地看着这些人们；看着这个来了两年还依旧陌生的城市。同样的没有看到陈雨，同样的一个人回家。
　　第七天，沐阳依旧过去等，他感觉自己爱上了等待。
　　到了最后一分钟，陈雨才出现，然后飞快的挤公交，幸运的是人群延缓了陈雨的脚步，而且这次沐阳也早有准备。他这次要跟着陈雨上车。
　　就这样他一直跟在陈雨的后面，上车后站在了陈雨的身旁。
　　“真巧啊”沐阳轻声地说道。
　　陈雨看了一眼沐阳，接着把目光朝向了窗外，冷冷地说：“你就不用上班吗？”。
　　虽说只有一瞬间，但是沐阳已经感觉到了陈雨眼中闪过了一丝温柔，他顿了顿说道：“老板给我放了10天假，嘿嘿”。
　　“看来你混得不错，但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时公交车一个急刹车，只听见公交车司机大声骂道：“这骑单车的真是不要命”。车上众人也纷纷骂了起来。
　　只有沐阳这时完全没有抱怨，反而喜上心头，因为刚才一脚急刹正好让陈雨撞在了他的身上。
　　陈雨没有说话，只是把让身子恢复到了原先站着的位置，然后低着头。
　　沐阳借机说道：“不好意思”。
　　这时沐阳只见到陈雨的头低的更厉害了点。见陈雨没有回答，沐阳也只能不说话了。
　　公交车一直开着，到站，接着开，随着乘客的相继下车，车内的地方也渐渐的宽松了许多。陈雨想趁机远离沐阳。可是不管陈雨走到哪里沐阳都紧跟着她。沐阳头一回希望公交车慢点。
　　“尊敬的乘客，调谐路到了。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公交车上的广播响了起来。
　　接着，陈雨便飞快地跑下了车。
　　沐阳跑过去拉住了陈雨的手臂，说道：“为什么要躲避我？”。
　　“手放开！”陈雨叫道。
　　“我不放，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可是……”
　　“手放开，我要迟到了。”
　　沐阳无奈只得松开了陈雨的手，接着便大声说道：“当初是我的错，难道过了两年还不能被原谅吗？”。
　　陈雨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朝着写字楼跑了过去。
　　沐阳望着陈雨的背影大声地喊道：“不管怎么样，我今天等定你了”。
　　这时陈雨跑得更快了，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所有人都笑着。
　　等陈雨消失在沐阳的视线之后，他仔细打量了这写字楼，紧接着又看了看这偏僻的地方，沐阳只觉的一阵心酸。
　　由于这地方比较偏僻，没多久沐阳两就没什么好逛的了。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在等。
　　时间到了下午6点多的时候，陈雨和几个同事一起走出了写字楼。沐阳第一时间便走了过去。
　　沐阳笑着说道：“真巧啊”。
　　几个同事见状，互相笑了笑，对着陈雨说：“就不打扰你们了”然后便走了。
　　“不是这样的”陈雨对着那几个同事的背影委屈的说道。
　　“你坐36路啊，正好我们一起啊。”
　　陈雨没有说话，朝着公交站台走了过去。
　　“咦，怎么不开心”
　　“有你在我能开心吗？”
　　“不，你骗人。”
　　这时陈雨加快了步伐，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期间在再没有说过话。到了公交车站，等车来，然后上车，一直都是沉默。
　　等到站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
　　“美女，不介意一起去吃个饭吧？”
　　“没空。”
　　“你不是也没吃饭吗？”
　　“为什么你现在还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难道你嫌当初伤害我还不够深吗”陈雨顿了顿接着吼道，“当初，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初你提分手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伤心吗？而你却为了工作，为了工作竟让我承受如此的痛苦，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说完陈雨便转声跑开了。
　　沐阳只是站着，他感觉到心像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下，身体也像被空气挤压。他感到时间禁锢了他的身体，但却可恶的没禁锢他的眼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雨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
　　“难道以前犯的错误，就不能原谅了？难道我是个罪人，就没有再去爱的资格吗？”沐阳对着陈雨的背影，大声喊道。
　　他不知道这话能不能到陈雨的耳边，反正他觉得她已经听到了。因为他在说完那句话之后，陈雨跑得跟快了。
　　至于是怎么到的家，他已经不知道了。他只是觉的很累，只想早点上床睡觉。在床边他看了一眼纸船，接着哭了起来，哭得像个孩子。

　　第八天沐阳睁开了干涩眼睛。突然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几点，几点”他心中有个声音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手表，发现现在是6点40分。
　　沐阳飞快地穿好衣服，便朝门口跑了去。
　　到了车站后，他看了眼时间，正好是7点01分。
　　他看着那些忙碌的人，忽然间不想走了，只想待在这里，一个人。
　　时间在流逝，沐阳却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忽然他心底的身音又响了起来：“上车，快上车。”
　　沐阳看了看那停靠的公交车，发现正是36路。他没有犹豫，便上了车。至于为什么要上车他不知道。当车开到调谐路之后，他只是犹豫了一会，接着便下了车。
　　这时他知道了他应该干嘛。
　　下午6点，陈雨和几个同事走了出来。
　　沐阳感觉到陈雨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沐阳没有多想，便走了过去。几个同事见状便走开了。
　　“真巧啊。”
　　陈雨边向前走边说道：“早上没有见到你，心情好多了，但现在你又出现了，真烦，你走开我不要和你说话”。
　　“可是，我想。”
　　“真烦。”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想看看你。”
　　陈雨停下了脚步，说道：“随便你”。接着便继续走了起来。
　　从这一路到公交车站台，再到公交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沐阳就那样一直看着陈雨。陈雨有时把头转向沐阳的方向，但她的目光一触碰到沐阳的目光的时候便缩了回去。
　　到站之后，陈雨飞快的跑下了车。沐阳见状立马跟了上去，从后面抓住了陈雨的手臂。
　　“就不能原谅我吗？”
　　“放手！”
　　“自从和你分开后，我每天都在想你，我发现失去你之后的日子，我便没法活下去。我知道我曾经伤害过你，这么多天以来我知道我错了，难道就……”
　　“别说了”陈雨抬起了另一只手，把手里的文件夹甩向了沐阳。
　　沐阳松开了手，呆呆地望着陈雨。他看见到陈雨眼中好像涌动着泪花。当他顺着陈雨捡文件夹的手看过去时候，他的眼睛红了。
　　他蹲了下去，将陈雨的肩膀扶了起来，好让他看到陈雨的眼睛。
　　他用颤抖的身音说道：“你还说你不想见到我，那这是什么”。
　　沐阳拿起了掉在地上纸船——当初送给她的纸船——在陈雨面前晃着。
　　陈雨眼角的泪水一下泄了出来，然后望着沐阳断断续续地说道：“没错，我是想你，可我想的是曾今的你，我们已经结束了”。
　　沐阳缓缓站了起来，朝后面退了几步，接着便转过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去。至于目的地是哪里他不知道。
　　当沐阳还没有走几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接着有什么东西缠在了他的身体上。
　　沐阳停了下来，用手摸了一摸那缠在自己身体上的东西，那是两只手。
　　紧接着，他感觉到了背后被某种液体所浸透了。
　　“别走，别走好吗”陈雨哭着说道。
　　“可是为什么？”
　　“从前的我离不开你。我本以为结束了之后，我能独立生活。正当我习惯时候，你又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不知道该这么办，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你。于是，我就故意不和你说话，故意刁难你。可我发现我还是离不开你。当我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的心便跳动得厉害。”
　　“可为什么不来找我？”
　　“因为我怕再次受到伤害，你知道吗，那实在是太痛了？”
　　“放心吧，以后你不会受伤的。”
　　沐阳虽说现在肺部已经快被压扁了，但是却感到无比的幸福。
　　“瞧把你激动的，我都还没这么激动呢？”
　　沐阳气喘着说：“我快要被你给勒死了”。
　　这时沐阳只觉的那环抱着的双手猛的向内一压，接着便放开了。
　　沐阳转过身，用手擦了擦陈雨脸上的泪水。同时沐阳也感觉到了陈雨温柔的双手在抚弄着自己的脸庞。接着两人便大笑了起来。
　　周围这时响起了‘观众’的掌声，两人这才发觉现在还在公交站台。
　　“美女，可否一起吃个饭啊！”沐阳说着便向陈雨伸出了手。
　　陈雨把手给沐阳之后，调皮地说道：“不过你请客”。
　　两人由于大学时习惯，吃饭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互相的笑着，两人都笑得很开心。
　　回去的路上，陈雨调侃地说道：“没想到你这么久了还是喜欢一个人发呆”。
　　“没有吧”
　　“还说没有，说，你是不是两次都在公交车站等我回来？”
　　“你怎么知道？”
　　“有两次，我到站后，从车窗里面看见了了你，而你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我下来了你都没注意到我”陈雨害羞的说，“虽说我是故意跑得快的，但我是真气啊”。
　　“哦，这可恶的眼睛”
　　“没事啦，我不会怪你的走吧”说完便拉着沐阳的手向前走了去。
　　沐阳觉得这条路很熟悉，仔细一想这不是回自己家的路吗？也许只是同路吧。沐阳就这样一边寻思一边走着。
　　沐阳继续向前走，直到被感觉陈雨的手拉了自己的手一下这才停下来。
　　“你在想什么呢，我到家了！你这个发呆狂！”
　　“你住在这里？”
　　“怎么啦？”
　　“哦，真巧，我住在你隔壁的小区。”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便大笑了起来。

　　过了这个周末之后，两人照样来到了车站，只是这次两人手牵着手一起等车。
　　当老板问沐阳这几天过得怎么样的时候。
　　沐阳只是笑着说：“如你所见，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