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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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狼少年，罗的待遇可就差得多了。
克里尔虽然对他笑得彬彬有礼，但是手上的动作也没少，直接就把他夹在腋下走的。罗稍稍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纹丝不动，于是干脆放弃了，改成狠狠的瞪。克里尔脸上的笑容还灿烂了点，不知道是在逗罗，还是纯粹的没有那个心思和一个小孩较劲。
面瘫，跟他的船长一个毛病，不过一个是没表情的面瘫，一个是笑到让人发慌的面瘫。
“到了，这里就是医务室。”
克里尔夹着他推开一道跟这条船格格不入的门——这扇门是粉红色的，还有蝴蝶结的装饰，和周围雍容华贵的装潢对比相当鲜明——克里尔脸上的笑容未变，可是罗明显感觉到克里尔手上的力道变了。
“卡尔莱茨。”大副脸上的笑容微微的变了。他进门的瞬间就接下了一把细长的钢针，快到罗现在才发生。那把钢针太细了，细的不仔细看罗几乎看不到。克里尔抖手把那一把针甩到墙上，稳稳的扎了进去：“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哎呀，是我们亲爱的大副呀？”
这间屋子也是充满着粉红色，不过从满是瓶瓶罐罐的一排柜子和全都是医疗设备的桌上可以看出来，这是个医务室。桌边坐着一个漂亮的美人，明媚的大眼睛眨了眨，仿佛就能勾走人的魂魄。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金发丽人捂嘴娇笑着，纤细的手指微微一动，又扔了一把钢针招呼过去。
克里尔笑得让人瘆得慌。他不动声色的接下来，这次他把钢针收起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举起手上的罗：“这个，是给你带的。”
罗根本就看不清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动作，只看到那个女人的手上一闪，然后针就到了克里尔的手上。他还以为这两个人在说怎么把他切割了，心里还有点毛毛的。
“哎呀！”大美人顿时就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小可爱总算是醒了！”
她这一句小可爱，硬生生的把罗心底里那么一点毛毛的感觉给叫没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前仆后继的涌上来。
鸡皮疙瘩归鸡皮疙瘩，这个叫卡尔莱茨的女人，医术确实是高超得超乎了罗的想象。
她抬手在罗身上按了几下，鼻子抽了抽，闻了闻，就笃定的说：“快到内脏了……不过最近这几年治疗的也不错，难得的人才啊，虽然不能根治，但是能拖延这么久也很不容易啊。”
她说的没错，罗是最清楚自己身体状况的人，当然知道她说的对不对。
“是谁给你治疗的？”卡尔莱茨顺手还多摸了罗几把，笑眯眯的问：“这个程度的真的是出乎预料啊，‘铂铅病’可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绝症，能控制成这个份上真的是值得我夸奖一番。”
“……我自己。”罗硬邦邦的说，像块石头。
“你自己吗？”卡尔莱茨不敢相信：“这么小的孩子？”
“不管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克里尔在一旁搭腔。他顺手就拿起了桌子上的果盘吃着刚削好的苹果，这份自来熟让卡尔莱茨眉毛一挑。
“这样的话，你可真是一个奇迹男孩。”卡尔莱茨说：“这可不是感冒，想治好就治好的。要彻底摆脱这个病，我起码要给你定制一个一年的疗程……说起来我当年的还有没有剩下的那什么……”
罗愣了愣。
她说什么？要给他治病？
克里尔看出了罗的心思，这个病是什么情况，克里尔也算是了解，他说：“特拉仔，你知道我们船长为什么要留着你么？”
这个家伙还真的就就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外号叫起来了。
“我怎么知道。”罗依旧犟着嘴，但人在他檐下，何况罗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他勉强应了几句：“你们这些人真的是莫名其妙。”
“是因为我想要留着你的啦。”卡尔莱茨在她粉色的柜子上面翻找着瓶瓶罐罐：“‘铂铅病’虽然是不治之症，不过实际上还是有可以医治的方法的。当年铂铅可是作为最名贵的矿石被卖到世界各地，特别是那些贵族，当然会有人会中毒了。只是没有像弗雷凡斯的那些人，和你这样，中毒中得这么深。虽然不知道当年的那些方法在你身上会不会有用，不过总得先试一试才行……嘿呀，我那个病原体去哪里了呀……”
罗将信将疑。
他再怎么废寝忘食的学医，也比不上一个真正的已经可以称为医生的人。如果有人肯给他治病，罗也不会拒绝，只是……
罗看了看那个翘着脚站在柜子前面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的女人，肤白貌美气质佳，金发碧眼大胸妹，再加上那个摇摇晃晃够不着柜子的样子，罗一点都不觉得这个人像是能够给他治病的医生，还不如自己靠谱。
“嗷呜——！”
突然一声狼嚎，一只巨大的狼头欢脱着挤开了门——真是挤开的，因为它的个头实在是太大了，只有头能过得去，剩下的半截身子只能待在门外。
罗和卡尔莱茨惊叫了一声，克里尔倒是最淡定，擦了擦刚刚吃完苹果的嘴：“看来船长来了呢。”
果然，瑞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苹果，这样门会坏的。”
白狼又嗷了一声，浑身颤抖起来，一边抖一边缩成一团，居然越变越小，最后缩成一只小白狗的模样！
“嗯，真乖。”瑞德弯腰拍了拍苹果的脑袋，方索斯就趴在瑞德身上，长长的白发掩盖住他皮包骨的身子。他抓着瑞德受伤的那只手，看见这么多人，有些害怕。
罗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苹果，惊讶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倒是卡尔莱茨，又尖叫了一声：“瑞斯——！”
金发美人扑倒瑞德身上，看到瑞德随手处理的伤口，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下来了，眼睫毛都是颤抖的，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她差点没有跪下来，捧着瑞德的手慌慌张张的找酒精药膏和绷带，那怕是谁都不忍心让这么一个美人如此伤心的吧。
秉着绅士的原则，瑞德当然——这么说还是有点怪怪的——不忍心让卡尔莱茨就这么哭闹下去，她叹了一口气，把卡尔莱茨扶起来，擦干净了她脸上的泪珠，放松了语气温温柔柔的说：“朕没事，你先起来，不是什么大伤口。”
——对瑞德来讲，刺穿手掌什么的，确实不能算是什么大伤口。
“好了，朕自己也能处理。”瑞德看了一眼呆愣的罗：“先给那个特拉仔检查一下，然后给方索斯和苹果检查，可以的话再带他们去洗澡，好好清洗一下，再吃饭。他们两个实在是太瘦了。”顿了顿：“啊，特拉仔也是。”
“……不要给别人起这种莫名其妙的外号！”
罗才回神，猛然怒吼。
“真是的！瑞斯！”卡尔莱茨也在尖叫：“难得受伤了就不能让我看看嘛！我……我真的很想给瑞斯，绑一个蝴蝶结啊！”
“重点错了吧！”罗又条件反射的怒喝，吐槽了一句。
“给船长好好治疗就够了，不需要多此一举。”克里尔倒是比卡尔莱茨还要了解这件医务室，他准确无误的找到了绷带和酒精，打算给船长重新包扎一下：“你还是给特拉仔和方索斯检查检查——”
“都说了不要叫什么特拉仔了！”罗的抗议似乎已经被无视——准确的讲，从来就没有被正视过。
“切……”卡尔莱茨很是失落。
瑞德不是很喜欢包扎伤口，她向来觉得只要不是影响正常行动的伤病都不算是伤病。但看在大副一再坚持的样子，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拒绝了大副帮她包扎。瑞德把那条充当绷带的布条粗鲁的扯下来，拿起酒精瓶子直接在洗手盆上面冲刷，透穿了整个手掌的伤口直接和酒精接触，血液和酒□□体混合在一起。等到伤口周围的血污都冲洗干净了之后，瑞德再用绷带草率的包扎了几下——她只不过是用绷带缠了一圈而已——就算是“重新好好包扎”过了。全程瑞德的脸上都没有什么变化，犹如老僧入定，或是压根就赶紧不到疼痛。
相比起瑞德那种看着就觉得疼的粗暴包扎，罗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卡尔莱茨和方索斯身上。
狼少年似乎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么好的待遇，他和罗一块坐在病床边上，茫然的让卡尔莱茨在他身上上下摸索为所欲为。卡尔莱茨一边摸了个够，一边啧啧称奇，不断的嘀咕着什么“真是一个奇迹”、“大概是人类之中最强的□□了”什么的话，也不介意少年的身上都是脏兮兮的尘土。罗皱着眉头，他看到方索斯身上唯一一条裤子边角处还有绿色的霉点，他觉得臭味都快涌到他嗓子眼里面去了。
“嗯，克里尔，待会记得给方索斯换套干净的衣服。”显然瑞德也注意到了，她摸着下巴打量着方索斯，又比划了两下：“再给他剪剪头发。”
“嗯？”卡尔莱茨突然疑惑的说：“这是什么？”
她用手指敲了敲方索斯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发现什么了吗？”
“有点奇怪……”卡尔莱茨贴近在了方索斯的胸口上，让方索斯浑身僵直起来：“他的心脏……有点奇怪……不，但是确实有些微妙的地方，跟正常人的心跳相比，不知道该说是强劲，还是说……”
“这个说不准就是‘狼人’秘密的关键所在呢。”克里尔颇感兴趣，他顺手拿起一把手术刀：“要切开来看看吗？”
“虽然很想，不过他的状态很明显不适合开胸手术什么的吧，过度营养不良了。”
“他的心脏怎么了？”瑞德问。
“心跳不对劲，比正常人强很多，却不是那种简单意义上的‘强’……”卡尔莱茨回答他：“有些微妙，怎么说呢……就像是心跳声被放大了两倍一样，强劲过头了。”
方索斯茫然的看着瑞德。他本来连话都说不利索，卡尔莱茨他们说的更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怎么可能。”罗忍不住说了一句：“除非他有两个心脏。”
卡尔莱茨似笑非笑。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特拉仔小可爱，不管是在医术上，还是别的，这句话可是绝对的哟。搞不好，方索斯就有两个心脏也说不定……”
她说的就像她看过方索斯的心脏一样，自信得让罗差点就相信了。
“好了，克里尔，你带方索斯和苹果去洗一洗，弄得干净点。”
罗这时候才想起来那只可以“变身”的小白狗，此时苹果正在绕着瑞德的腿打圈，蹭来蹭去。听到瑞德说要他们两个去洗澡，方索斯和苹果都条件反射的浑身一颤，毛都给炸了起来，不情不愿四个字儿都写在了脸上。
“去吧，对你们有好处。”
瑞德说完，方索斯和苹果对视一眼，委屈巴巴的跟在克里尔身后。看起来凶，实际上却意外的乖巧。
于是房间里面就剩下了卡尔莱茨、罗和瑞德。
“你怎么看？”瑞德问卡尔莱茨。
“百分之九十八，死的透透的。”卡尔莱茨笑得很灿烂，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酒窝，十分可爱：“百分之一点九九，半死不活。”
“剩下的那点呢？”
“治好他的绝症，活下去。”
罗的圆脸板得死死的，一句话都没说。
“他大概是中毒中得最深的人了，反正我是从来没有见过得了‘铂铅病’这么久这么深还能自由活动的人，何况还是一个孩子。把他治好，老实说，我是没有什么自信心的，看他这个程度……”卡尔莱茨又看了看罗，然后摊手：“除非把他的内脏全都取出来，让我里里外外的把毒全都清除干净，不然治好绝无可能。”
“手术的可能性呢？”瑞德思索了一会说。
“几乎等于零，先不说我现在还没有清除毒素的有效方法，就算是有，也要分成十几场、一场十几个小时的大手术，再加上中间调养身体的时间，他是绝对等不到的，放弃吧。”作为医生的卡尔莱茨很干脆的说明：“不是我不愿意救，也不是没有办法救，只是他没有时间了。”
多么讽刺，他曾经和柯拉松先生花了几年的时间到处寻找能够为他治病的医生，现在他找到了，却再也没有那个时间了。
简直像是老天爷在玩弄他一样，每当给了他一丝希望，却又碾碎了他。
瑞德自然是不会接受这种结果，否则她花了这么大力气捞上来一个差不多快要死掉的人到底有什么意义？！接收到了自家船长的眼色，卡尔莱茨叹了一口气，她改口问罗：
“我虽然治好过这种病，不过你已经严重到我没有信心的情况下了……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你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怎么样，要试试嘛？”
“你治好过吗？‘铂铅病’？！”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铂铅当年可是闻名世界的矿石，就连那个‘奥力亚古德’……咳，”卡尔莱茨咳嗽了一声，看了看瑞德，接着说：“那个时候全世界的人都以能有一块铂铅自豪呢！所以铂铅被大量的出口到世界的每一个港口，其中数量最多的，你猜是谁？”
“……天龙人！”罗紧紧咬着下唇，瑞德观察着他的神色。
“猜对了唷~等会给你一块糖~”卡尔莱茨拍拍手掌：“当时天龙人也贪婪的使用铂铅，你应该不知道吧，天龙人大部分都是免疫力低下长得奇形怪状兴趣口味都很变态的人，那种微量的毒素放在一个正常的三岁小孩身上都不会有事，换成天龙人就整整一个家族的人都无法动弹……那个时候我还是世界政府旗下有编制的医学家，所以奉命给天龙人治病……那可真的是我成为医生的四十……咳，以来最不想治的病人了。虽然毒素只有微量，但是确实很难缠，调配解毒剂的过程也很辛苦。但是后来还是治好了哟，可那是‘微量’毒素的治疗方法，你的话，肯定是一点作用都不会有的。”
“就像我刚才说的，除非你把内脏拿出来让我一点一点的清除，不然完全没有法子。”
罗沉默着，似乎已经无话可说。
瑞德看了又看，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底。
“去洗洗吧，换件干净的衣服。待会还要吃饭。”
于是罗被卡尔莱茨带去清洗了一番，换上了赶紧衣服——一套蕾丝花边的粉色小礼服——至于清洗的过程罗并不想多说点什么，天知道他光是为了阻止这个变态女人冲进浴室给他洗澡就花了多大的功夫。
卡尔莱茨倒是满足得不得了。她看上去高兴极了，死死的牵着罗的收不放，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说了不知道是些什么废话，罗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得了吧，谁想听一个满脸都是“我想把你的全身看光光”的女人说的话。
“好了，这里就是我们的餐厅。”卡尔莱茨把罗引进一个华丽的房间：“我们的厨师可是世界一流的唷。”
——用华贵这个形容词，都有点委屈了这个餐厅。
十二米长的餐桌，黄金的烛台和点着跳跃烛火的白蜡烛都能恍花人的眼睛，白瓷餐具和白玫瑰、白百何摆放在一起，水晶的大吊灯悬挂在餐桌上方……至于那个天鹅绒靠椅上雕刻着常青藤的纯净扶手，罗已经不想对此作出什么评价了。
咋一眼看去，他还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皇宫的宴会。
长桌的两旁已经坐了人。坐在首位上的自然是瑞德，她换了一件做工精细的白衬衫和修身的西装裤，脚上是一双珍珠高跟凉鞋，铂金色的额发贴在白皙的额头上，看上去像是刚刚洗漱完的样子，变得柔和许多。她左手边是克里尔，正在微笑着教一旁的狼少年方索斯怎样坐好。右手边坐着一个阴郁的男人，他很英俊，但是脸庞苍白消瘦，眼眶下方有浓浓的两抹黑色阴影，黑发杂乱无章，穿着白大褂，整个人看上去忧郁得快要生病了。
忧郁男人旁边坐着一个跟他截然相反的小伙子，他鼻梁高挺，有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珠。蓝色的牛仔背带裤，还有清爽的白色短袖T恤，系着红色头巾。虽然安安静静的坐着，但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小麦色的皮肤好像能够散发活力一样，显得十分讨人喜欢。
再接着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黑发女人，她的气质和前面几位截然不同，黑风衣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黑色连体衣，她的五官很精致，却崩的跟石头一样，最重要的是她的怀里还抱着一把重型狙击枪——不得不说，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因为她变得诡异而肃杀起来。
但她左边的男人倒是一点影响都没有。这个男人则是十分绅士的模样，穿着一件长长的熟褐色的毛绒大衣，皮鞋上一点灰都没沾。他手里拿着一个红茶杯，只是里面装着的不是红茶而是葡萄酒，即使旁边的女士怀里的狙击枪枪口正对着他的脑门，也稳如泰山，品尝葡萄酒的时候就像是喝下午茶一样优雅。
绅士男对面坐着一个笑眯眯的男人。同样都是微笑，那个小伙子和克里尔笑起来就顺眼了很多，这个男人也笑得彬彬有礼，可偏偏就是让人看着觉得毛毛的，心底里凉凉的，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男人样貌潇洒极了，眼角上挑，嘴唇偏薄，穿着白色正装，天生的一脸桃花相，可笑得就跟恐怖分子一样。让人心里发憷。在这种笑容下没人会坐在他身边，他左右两边都还没有人，在他左手边的方索斯和他隔了一个位置。
“看起来这就是那个可爱的铂铅男孩了？”这个男人最先看到了罗——还有他那一身可爱的小衣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让瑞德花了那么大力气的，抢走了我们船长注意力的男孩？”
他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些许酸味儿，就像是个幼稚的孩子。
“哼……”忧郁男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出声的样子和刚才截然不同，隐藏在黑发下面的金色瞳孔让他看上去阴冷极了。
“诶？”阳光的小伙子茫然的左右看看，他显然和他的同伴们不在一个脑电波上面，然后才注意到了刚刚进来的卡尔莱茨和罗，露出了春风和煦的笑容：“卡尔！嗨！还有这个孩子，你好！”
大衣男笑着冲他举起红茶杯，不过他身边的黑发女人却不动声色的转移了枪口……
好吧，至少这里有一半的人都不太友好。
“对，就是他。”
瑞德假装没有看见黑发女人的枪口往罗的太阳穴偏了偏，当然她也并不在意那些细节。她挨个给罗介绍了一边在坐的所有人：“朕的厨师萨佛曼正准备给一顿大餐，其他人已经全都到场了，就先介绍一下吧。”
“克里尔，朕的大副。”
“汤米，汤米·迪布，朕引以为傲的科学家和发明家，世界顶尖的天才。”阴郁男很满意瑞德给他的介绍，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布克，朕的船匠，手艺非常好。”小伙子笑着挥挥手。
“爱丽丝·克尔莱，朕的狙击手，百发百中，从来没有失手过。”黑发女人动了动她的枪口，暂且是收了回来。
“星巴克，朕的植物学家，朕非常喜欢他的小花园。”大衣男微笑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葡萄酒。
“莱特贝曼，朕的航海士，能够预言天气的男人。”笑眯眯的白衣正装男露出了他的虎牙表示友好。
“卡尔莱茨，朕的船医，最好的。”卡尔莱茨低头揉了揉罗的脑袋，然后坐了下来，举手投足都是妩媚的风情。瑞德低垂眼帘：“再加上方索斯，水手，还有苹果，姑且就算是宠物吧。”
“欢迎来到朕的康可海贼团。”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