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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恶意绑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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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行李往旅店走的时候,杜比一路愤愤不平:“他们萤城的有钱就了不起啊!”
天乌漆墨黑的一下午,成人礼好巧不巧在完成萤城百来人的仪式过后打止,其他三个城市的人分别等到明后两天进行仪式。
“这是赤果果的歧视!”杜比每走几步就停下来跺一脚,好似不满的情绪就能这样通过脚掌输出体内,传输到茫茫大地上去一样。
“你有完没完!”跟在身后的杜杨对杜比滔滔不绝的怨言愤语听得耳朵生了茧,一巴掌呼在她后脑勺上,“再废话当心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杜比心一提,她还不太懂这个时空的规矩,难道背地里说人几句不是,会被人绑了去大卸八块不成?
这么想着,她浑身一颤!隐约之中,觉察到身侧有一道黑影闪过。
她测过脸去一看,一只黑猫喵了一声,跳到街对面的围墙上,消失在视线里。
杜比调整下心跳,继续嘴硬,“怎么这世道还不由人充满正义感了。”声大却没底气。
杜杨斜视她一眼,匆匆往前走。他凌波微步的功力仍旧如此深厚,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爹!你等等我!”杜比拖着行李拔腿狂奔。
奔走了一段路,杜比远远看到杜先生站在一家旅店门口的石阶上抽烟,冷风吹得他嘴边的烟雾四处飞散。
杜比扶着膝盖喘着粗气,环顾四周一片黑暗与沉寂,连个多余的人影都没有。换作在原来的世界,这儿算是郊区以外的郊区了!
住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是为了省几个钱?话说杜先生你是不是太抠了一点?!
杜比跺着脚走过去,脚步的力道震得地面上的冰咔嚓粉碎。
走到杜杨面前,她正要控诉他对待自己亲身女儿如何冷酷,如何无情,杜杨扔掉手里的烟头,在脚下踩灭,“别瞎叨叨,这么多人来雪城,有个地方给你住就不错了!”
“我……”杜比伸出的食指抖了抖,又缩了回来。
哎,算了!想想在供房如此紧张的时候,杜先生没让她露宿街头就已万幸了。
走进大厅,杜比又深入思考了一番,看杜杨尚且如此年轻,她猜自己不是杜先生年纪轻轻犯的一个错,就是……充话费给送的!
前台坐着一大婶,打扮时髦,画着纤细的眉,苍白的脸上因腮红涂得过多而显得尤为突兀。
她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嘴里的瓜子壳往外一喷,好巧不巧落在杜杨额前头发上。
全然没有察觉自己失礼的大婶等到两人站到她跟前,才从电视剧的剧情中缓过神来。
杜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大婶一记不满的眼神飞过来,封住了她的嘴。
“两位要住房吗?我们这只剩顶楼一间房了。”她漫不经心地说。
“那就住顶楼那间。”杜杨毫不犹豫地将身份证推过去订房。
杜比全身一垮,无力地耷拉着头。
哎,穿越后的日子过得真是清苦啊!
提着行李上楼,还没推开房门,杜比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开了灯,果然。
三十来个平方的小房间,仅仅容得下两张半米来宽的小床。房顶是倾斜的,以杜先生的身高,应该稍一踮脚就能碰到顶。
最最要不得的是,竟然没有单独的卫生间!
杜杨大步流星走了进去,在床头坐了下来。
杜比将行李箱扔进门里,突然觉察到一股尿意涌来!
还是先解决了再说,若是等到半夜要上厕所,她宁肯憋死也不去。
这么想着,她忙不迭往楼下跑去。
“去哪啊!”杜杨的声音从身后飞过来。
“人有三急啊。”
跑到楼下问厕所在哪,大婶脸都没抬起来回答道:“里面的厕所在维修,用不了。门外左走进巷子,右手边有公共厕所。”
杜比为这样爱搭不理的服务态度和窘迫的住店环境在心里翻了大白眼!
走出旅店,她贴着墙往前走,寒风肆虐,冷得她直打哆嗦。夜色沉静如水,地面以下的空间没有夜空的余光,全靠路灯照亮。
巷子里一盏昏暗的灯孤独地亮着,杜比捏了捏拳头,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往里走。
这时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杜比心一凝,正准备转身瞧个究竟,却眼前一黑,被麻布袋罩住了头。
身后有人慌忙之中将她的双手反扣,用绳索绑起来。
“啊!救……”“命”字还没发出声,就被一块湿哒哒的布捂住口鼻,鼻尖传来难闻的气味。
杜比开始在心里犯嘀咕,杜杨说的“小心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这句诅咒这么快灵验了?
身为跆拳道教练,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绑走岂不是笑话!
杜比用感觉判断身后人的位置,抬起脚用力往后一踹。
“啊!”大概踹中了某个关键部位,只听身后的人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叫。
那人牢牢抓住她的双手突然失了力,杜比用力一挣,逃了出来。她跌跌撞撞往旅店方向走,想要大喊救命却发不出声来。
只觉得浑身没力气,头部无比沉重,她踉跄走了几步,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那人在她滑倒在地之前,一手拦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提起来。
杜比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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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冰雪皑皑的大地之上空寂无人,寒风肆虐,将雪山上的积雪吹得滚滚飞落。白茫茫的冰面上有挺着大白肚子的企鹅、红色羽毛的鸟,天空中飘动着荧绿色的极光……
杜比躺在冰面上,冷得直发抖。这时,一副热腾腾的手帕覆盖在她脸上,温暖潮湿,还夹杂着一股……黏糊糊的咸腥之气。
她猛地一睁眼,从睡梦中醒过来。瞬时只见一条半米来高的哈士奇站在她旁边,正用它温热的舌头肆无忌惮地舔着她的脸。
“啊!”杜比身体往后一缩,连忙躲开哈士奇的亲吻。
哈士奇皱起它的短眉,一脸的不高兴,继续向杜比靠过去。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喊了啊!”杜比双手交叉,摆出X拒绝的手势,可以萌蠢著称的二哈哪里看得懂!
它一步步向她靠近。杜比心一横,紧闭上眼睛使出浑身力气大喊出声,“啊!!”声波震荡,整个房子都跟着颤了几颤。
等她叫完睁开眼,只见哈士奇老老实实趴在一双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边。
鞋面之上是一条黑色运动裤,裤脚处露出结实有力的脚踝。上身穿着一件圆领卫衣,胸口印有一只振翅高飞的大鹰图案。
欣长的脖颈处汗珠滚落,喉结圆润饱满……
呃……此人大概是刚运动回来。
自下而上打量着,不知道是仰视一个人的姿势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杜比只觉得这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傲慢气息。
等她凝神看向他的脸,瞬间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她熟悉的一张脸,却因为一脸漠然的表情而将她拒之千里之外。他眉心微皱,深邃的眼眸里眼传递出一丝不满与厌烦。
“难不成……”他面无表情地开口说话,“我救了你是让你来拆我们家房子的?”
抛出一句诘问,他瞪了她半秒,然后从容地转身朝楼上走去。
看着他笔挺料峭的背影走远,杜比还愣在沙发上一脸懵逼。
很快楼上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所以说昨天她遭遇绑架时撞上的那个人就是他?这人明明长得跟她未婚夫安泽一模一样,怎么就一副完全不认识她的神情?!
旁边哈士奇在地上打了个滚,叼起被它拖下地的毛毯走到杜比跟前,盖在她身上,然后一溜烟跑上楼去,蹲在浴室门口,等待主人沐浴更衣。
杜比站起身,环视这房子一圈。
在原来世界,这可是罕见的豪宅。挑高的复式楼,房顶呈弧形。可以想象这栋房子的外在结构是一个庞大的馒头形状。
南面是约五米高的落地窗,窗前有一片广袤的青色草地。阳光毫无遮挡的照射进来,将她的影子拖得老长。
门口通向旋转扶梯处的地面与周边的大理石不同,而是别出心裁地设置了一条一米来宽地下水池,用透明的玻璃板隔开。
水里珊瑚、水草、金鱼、水母等水生动植物比比皆是。
杜比踏在这条“小道”上,不禁感叹这个时空的设计师牛哄哄的创新意识。
正对门口的一面墙上是一排三米多高的红木书架,架子上满满当当放着各类书籍,多数是布面或牛皮纸包装的精装版典籍。
装逼!纯属装逼!难不成这一架子书他都看过?
正腹诽之时,此人来得比曹操还快,登时出现在她眼前。
他换上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此时正用毛巾擦着头发,挺拔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无形中给她一种受人压制的不快感。
“看你没伤筋动骨失忆失聪,应该自己知道怎么回去。”他疏离寡淡地说。
这是下逐客令?要是换作是对原来世界的安泽,自己早就一脚踹了过去。
杜比心口不一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拎起沙发边上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
到了门口时,放眼望去,青绿色的草地之外是一片绿林,一条小径直通向茂林深处。
山下的房子皆是一个个白色的“馒头”,掩映在高大的树林之中,几乎看不到每栋房子的全貌。
原身体的记忆提醒她,这是萤城——这个时空绿化率最高的城市,富人的聚集地。
杜比站在门口顿了顿,让她自己回雪城,貌似有点困难,“呃……那个,去雪城怎么走?”她极不情愿地放低姿态问。
身后的人悻悻然坐在沙发上,仰躺着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不知道。”
杜比捏拳,紧咬后牙槽,内心翻涌。
如果她打得过近一米八五个子的他和那条武威雄壮的狗的话,她即使背着忘恩负义的名头也要将这个傲慢的救命恩人痛扁一顿!
可问题是,她打不过啊!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