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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   南宫瑾反问道:“你又怎知道那七煞魔教不是盗取来的?”李元吉道:“他是不是盗取的,我是没见到的,你确是亲口承认的,还狡辩什么。”南宫瑾笑吟吟的道:“我便是盗了,又干你何事?”李世民道:“你们两个,有事没事斗斗嘴,倒是蛮有趣的。”李元吉道:“谁乐意理她,平白让她耽搁了这许多时间,连二嫂都追不上了。”
      南宫瑾诧道:“那长孙无尘是你二嫂?”李元吉轻笑道:“是啊,即便你爱慕我二哥也是没用的,他们两个就快要成婚了。”南宫瑾玉颊微红,啐道:“胡说八道。”李元吉嬉笑道:“你脸红什么?”李世民剑眉微蹙,道:“元吉不要玩笑。”
      南宫瑾轻轻哼了一声,道:“怪不得穷追不舍,原来是你媳妇儿来着,你大可放心,我哥携了她出来,是为她疗伤解毒的,你们过去只会碍事,若不是我前来阻拦,定然被你们误了疗伤时机,长孙无尘性命我倒是不放在心上,若是累及我哥分神功力大损,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李元吉道:“谁知你此言是真是假,说不定我那二嫂已经被你们害了呢。“南宫瑾道:”笑话,若要取她性命那是易如反掌,何须大费周章带她出来。”
      李世民知她不至言语相欺,但心中仍是挂念长孙无尘安危,便道:“姑娘必是知道无尘如何受伤的,还请告知原委,不胜感激。”南宫瑾奇道:“长孙无尘没有告诉你么?”李世民摇了摇头,道:“她伤势太重,我没打扰她歇息。”南宫瑾道:“伍天罗害的她中毒受伤,是我哥救了她性命,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个中详情,就让你媳妇儿自己告诉你吧。”
      李元吉道:“二哥,休听她胡说,我们追上去瞧瞧。”南宫瑾面色一沉,道:“我哥以自身内力替那长孙无尘疗伤,紧要关头岂能受半点惊扰,李元吉,好歹你也是习武之人,还不至于无知到这种地步吧。”
      李元吉道:“运功之时若被外界分神,那是他定力不够,他是死是伤,于我何干?”南宫瑾不怒反笑,道:“我哥若是气息错乱,长孙无尘必死无疑,你倒试试看。”李元吉知她所言非虚,关乎到长孙无尘性命,倒也不敢乱来。
      长孙无尘得保性命,李世民终是心中宽慰,便道:“如此劳烦南宫门主了。”南宫瑾道:“好说,晚些时候,我哥自会送长孙无尘回去,你也不用担心,只要看好自己这个弟弟不要生事就好。”李元吉道:“说到生事,谁能比的过你这小妖女。”南宫瑾轻笑道:“多谢夸赞,小妖女当之无愧。”
      李元吉见她总是一副语笑盈盈的模样,实在与她心狠手辣的行为作风大不相配,只有在拆招双手将要碰到她胸部时,才引的她勃然大怒,后来设计诱她中夹受伤,更惹的她小女孩儿心性大发,心想任你如何狡猾多变,到了小爷手上,也乖乖让你原形毕露。
      南宫瑾见他不再反驳,得意一笑,道:“本姑娘少陪了!”将右手小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唿哨,顷刻,听的一声嘶鸣,蹄声响处,一匹骏马奔驰而来。李世民想到她足踝伤势,道:“你足踝有伤,不宜骑马。”南宫瑾足尖一点,飞身跃上马背,左手拉过缰绳,转头说道:“留着那心思,还是多关心你媳妇儿吧。”不待他答话,已自驾马疾驰而去。
      李元吉笑道:“二哥就是不听我的,这翻好意救了她,反倒惹上麻烦了。”李世民不解道:“惹了什么麻烦?”李元吉道:“这小妖女瞧上你啦,你没看出来吗?”李世民一怔,道:“又来乱说。”李元吉嬉笑道:“小弟可没乱说,你听她左一句你媳妇儿,右一句你媳妇儿,不是因为心里不痛快,何至如此。”李世民道:“这姑娘爱说笑,你也拿来当真?”李元吉知他面嫩,便转开话题,道:“接下来怎么办?打道回府么?“李世民道:“我们先回去向无忌说明缘由,免得他担心。”二人当即辨明来路,快马疾驰返回。
      高士廉和长孙无忌心急如焚,正做没理会处,见李世民兄弟回转,心中一喜,急问无尘下落,听得南宫煜以自身内力相救无尘,均感宽慰。李世民不知南宫煜几时会将无尘送回,只得留在高士廉府邸相候,李元吉见三人因挂念长孙无尘安危,心绪不宁,气氛着实沉闷,不乐意陪他们呆着,自去寻觅游玩之地了。
      昨日无尘伤势严重,命在顷刻,一直没有说明自己受伤中毒的原委,高士廉与长孙无忌固不知晓,李世民自也不得而知。三人直等了两个多时辰,始终未见长孙无尘回转,长孙无忌心下焦躁,不停的朝院中张望,却哪里有无尘的影子?正焦急之时,无尘的小丫头竹晨满面欢喜的跑来,叫道:“大人,公子,小姐回来了……”长孙无忌大喜,忙问:“何时回来的?”竹晨气喘吁吁的道:“刚回……小姐担心大人和公子着急,差奴婢过来禀告。”高士廉问道:“什么人送她回来的?”竹晨睁着圆圆的眼睛,道:“奴婢只见小姐一人回来,没看到其他人。”
      李世民知道江湖侠义之士最是重信守诺,他虽相信南宫瑾所言非虚,但此刻听到无尘安然返回,心中这才真正安定,说道:“南宫煜轻功卓绝,送无尘回来又不让人发现,原是轻而易举,他以内功助无尘疗伤,伤势必定有所好转。”竹晨道:“小姐气色好多了呢,眼下说话也有些力气了。”
      长孙无忌道:“我们瞧瞧她去。”李世民迟疑道:“无尘不愿相见,我还是不去的好。”高士廉道:“世民你别多心,无尘不见你,全因伤重之故,她心里是很记挂你的。”李世民心道:伤重便不见我,这是什么道理?此刻也不便细问,只道:“无尘身子见好,我也就放心了,且让她好生歇息,我明日再来瞧她。”
      长孙无忌歉仄道:“昨夜你便没有歇息好,今日又奔波劳苦,我心里好生过意不去。”李世民笑道:“你我是至交兄弟,还说什么客气话。”长孙无忌闻言一笑,道:“是了,他日你与无尘成婚,咱们不但是至交兄弟,更是郎舅姻亲,自家人原也不用客气。”李世民微微一笑,向高士廉躬身施礼,告退自去。
      一连数日,南宫煜都以自身功力替无尘疗治内伤,李世民每日过府探望,只与长孙无忌会面,长孙无尘既未言明相见,他也不再提近榻瞧病之言,无尘伤势逐渐缓解,性命已无大碍,身体亦有好转之相,长孙无忌问及那日中毒受伤之事,无尘便即详细说了。
      那天她到得终南山,丫头竹晨自去打扫房舍灰尘,烧水烹茶,无尘细细观察舅舅高士廉隐居时的住所和周遭景致,以便牢记作画,忽然听得兵刃撞击之声,跟着就是声声惨呼传来,心中大是奇怪:青天白日,何人在这清幽雅致之地行凶?她外表娴静温婉,然而骨子里刚劲坚韧,遇事从来不知惧怕,当下寻声过去。
      但见一个江湖打扮的青年公子正被三四十人围攻,这些人或用刀剑,或持枪锏,或挥戟鞭,各个都将手中兵刃使的沉稳狠辣,那青年公子手持一把折扇,身形飘忽,在人群中倏来倏往,趋退若神,三四十人出手勇猛异常,竟碰不到他一片衣角,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十来具尸身,瞧那装扮便是这些围攻之人的同伙。这公子出招捷逾电闪,折扇甫出,敌方连他招式都未曾看清,已然中招毙命,武功实是诡奇难测。
      无尘初时见他们以多欺少,心中原本忿忿不平,这时瞧见那青年公子武功如此深不可测,不禁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心想:他这等功夫,就是再多三四十人,也伤他不得,我丝毫不懂武功,何必在这里瞎费心思。眼见死伤越来越多,心下老大不忍,当即转过身子便欲离去。忽听一人喝道:“瞧完热闹便想走么?”但觉背后风声劲起,一人已窜跃而至,满面怒气的横刀拦住她去路,正是围攻那青年公子的三四十人之一。
      无尘出身贵族官宦之家,从未与江湖上的人打过交道,自不知其中险恶,此时见他凶神恶煞般持刀而立,似乎随时便可一刀伤了自己性命,她非但毫无惧意,反而激发了内心的刚毅之气,说道:“五六十个合力围攻一个,你们干得,我便瞧不得么?”
      那人哼了一声,冷声道:“你是南宫煜的什么人?”无尘淡淡的道:“什么南宫煜,我不认识。”那人怒道:“你自寻死路,须怪不得我!”只见他跨步上前,横过钢刀,猛然朝她腰间削来。无尘哪料到他突然出手,面色一变,身子向后急退,竟然胡乱躲了开去。
      那人一刀落空,纵身跃起,举刀向她当头劈下,无尘不懂武功,这一招万难闪避,心中只道:我便这么死了么?一时倒不觉得害怕,陡然间听的“当啷啷”一声,钢刀落地,跟着“砰”的一声响,那人重重摔倒在地上。无尘不由一阵错愕,向后退开几步,却见那人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继而一动不动,竟已气绝而亡。
      无尘不禁骇然,定睛细瞧,这才发现那人喉头处横插着一片树叶,深入几许,却是有人以内力飞叶杀人,救了自己性命,心下奇怪:是谁有这等功力?四下里望时,除了那些人和南宫煜兀自纠缠争斗,哪里还有旁人的影子。
      但见南宫煜身形极尽飘忽,一柄折扇上下翻飞,气定神闲,潇洒闲雅,敌斗如同耍猴一般,地上死尸越积越多,先前围攻他的那些人只剩不到十个。
      无尘见他转瞬之间,已杀伤三十余人,武功之高固是神鬼难测,而出手之狠亦是生平仅见,虽感念他救命之恩,却对他手段甚为烦恶。其实她堂堂贵族千金,又何曾见过这等血腥场面,莫说转瞬间死伤三十余人,便是一两个人,也是从所未见。
      倏然间响起一阵长啸,震的四下里木叶簌簌乱落,那啸声听来似乎极远,又似乎就在耳边。只见那些与南宫煜交手的人不约而同撤招罢手,各撕衣襟塞住了双耳,双手紧紧捂在耳朵上,身子东摇西晃,犹如喝醉了酒一般。
      无尘只觉耳中嗡嗡作响,霎时脑中一片慌乱,暮然胸口一阵疼痛,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在她耳朵里塞了什么东西,跟着右手一紧,似是被人伸掌握住了,下意识的用力一缩,却没能挣开,耳听的一人道:“别动!”随即掌心一股热力传来,正自疑惑间,胸中的疼痛之感却渐渐轻了,这才知道有人以内力助自己抵抗啸声,当即勉励睁开双目,只见此人眉毛浓密修长,一双深蓝色的眼眸澄澈深邃,鼻梁英挺,薄唇温润,五官轮廓鲜明,生的面貌非凡,英气逼人,正是南宫煜,轻声道:“多谢!”
      南宫煜见她衣饰华美,气质高雅,知是个官家小姐,面无表情的道:“你不会武功,更无丝毫内力,招惹江湖上的事情做什么?”无尘气力渐复,道:“江湖上的事我可没想招惹,我好好的在此处观景赏竹,是你们打打杀杀,坏了我的兴致。”她先前险些命丧刀下,后又被啸声所震口吐鲜血,此番身临险境,竟无丝毫惊惧慌乱之意,这等胆色,便是江湖好汉也甚为少见,更何况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儿,南宫煜不禁对她另眼相看,淡淡一笑,道:“江湖之中处处腥风血雨,你小小年纪,倘若就此枉送了性命,岂不可惜。”
      无尘一笑,道:“还没谢过你救命之恩。”南宫煜道:“你不必谢我,我救你性命完全是出于私心,若是让七煞魔教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了你这个不懂武艺的女娃娃,岂不让江湖上的朋友说我南宫煜武功不济。”
      只听那啸声源源不断传来,似乎永无止歇一般,她得南宫煜内力相助,啸声入耳,已没先前那么难受,但方才口吐鲜血,胸中仍感闷恶,皱眉道:“这人长时间发声,都不用换气的么?”南宫煜道:“这是七煞魔教的教主伍天罗,他内力深厚,换气时可使啸声不断,你不曾修习过内功,听不出来。”
      无尘见此番来了劲敌,他仍是若无其事,知他必有把握战胜,说道:“你已杀了那么多人,这个便饶他一命可好?”南宫煜轻轻“咦”了一声,显是见她温言相求,颇为诧异,淡然道:“你不用为他担心,他的功夫和我在伯仲之间,莫说饶他一命,想要胜他一招半式,也是极为不易。”
      无尘道:“我不是担心他,只是不想看到你杀人。”南宫煜微愣,道:“我杀人与你有什么相干?”无尘也不生气,说道:“倒也没什么相干,只是血淋淋的,心里总是不喜欢。”
      南宫煜这才知道,眼前的女子,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死而已,至于是谁杀的,她是不放在心上的,便道:“小丫头就爱多管闲事。”不待她答话,随手拈起几片树叶,力惯右臂,扬手一挥,但听的“嗤嗤嗤嗤”响声不绝,那些被啸声所慑东摇西晃之人俱被树叶射中咽喉,倒地而亡。他以树叶作为暗器随手挥射,方位力度拿捏不差分毫,端的是厉害无比。
      伍天罗长啸显示高深内功,南宫煜顾及无尘安危,不便回声作啸比拼内力,这才以树叶作为暗器漏了一首上乘功夫,表面看来是他不甘示弱,实则是在迫伍天罗现身,否则他啸声长时不断,无尘如何抵挡的住?无尘不明其意,只道他杀念又起,斥道:“好端端的怎么又去杀人?”南宫煜不答她话,左掌仍是握着她右手传送内力,扬声道:“伍教主,你门中弟子已尽数毙命,这便现身了吧。”
      但听得衣袂破空之声,啸声甫毕,一人已飞身而至,无尘凝目一瞧,见此人约莫三十来岁年纪,方面大耳,目光如炬,气势极为威严,只听他大笑道:“南宫掌门,久未相见,你这功夫可是又精进了。”南宫煜松开无尘右手,暗中调节内息,说道:“伍教主内力高深,在下佩服之至。”
      伍天罗道:“咱们工力悉敌,难分胜负,你大可不必佩服我。”瞧了眼长孙无尘,说道:“南宫掌门倒是好兴致,被我教五十多人围攻,还有心思与佳人一起赏景。”南宫煜朗声笑道:“美景佳人,岂可辜负?”无尘听他非但不辩解,反而顺着伍天罗的意思,不觉心头有气,但念着他两次相救之恩,也不便发作。
      伍天罗面色一沉,道:“令妹入我七煞神教盗取宝物,大违江湖之道,我派门人相讨,南宫掌门拒不交还,反伤人命,是何道理?”南宫煜道:“我行事素来不讲道理,这两样东西我喜欢便拿了,你若要取回,那要凭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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