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玻璃般易碎的爱情 ...
-
当天晚餐前,哈图妮便将爱莉丝今天发生的事当成笑话说给了家人听。
依沙麦神色惊慌的看着因为做错事而低头不语的爱莉丝:「什麽?妳进去男人的住处,天啊!」
「妈,她还是这身打扮进去的,就连面纱也没戴。」哈图妮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我看啊!那些男人一定比妳更惊讶。」
「没戴面纱。」依沙麦听哈图妮这麽说,惊讶的简直就快要晕过去了。
哈图妮见母亲着急不安的模样,忍不住开心的掩面大笑。
一旁坐在沙发上,始终保持沉默的穆格飞,神情严肃的开口:
「这次就当做妳不懂,下次可不能再大意了。」
「妈,好了啦。」哈图妮撒娇的挽着母亲的手臂:「爱莉丝她是外国人怎麽会懂我们的规矩嘛。」
「我现在知道了,真的很抱歉,伯父!伯母。」爱莉丝一脸疚责的看着穆格飞:
「其实我是想去找哈图妮的。」
哈图妮故意凑到爱莉丝身边调侃:「可是确实是妳鲁莾的闯入男人的住所呀。」
「这可不是一件可以说笑的事情,女儿。」依沙麦藉机劝戒着向来总是贪玩的哈图妮:
「我们的传统是绝不允许女子进入男子的场所,男女有别,绝对不能溷在一起。」
…又关自己的事。哈图妮听着母亲的训斥,娇气的直接站到爱莉丝身后不服气的噘起嘴来。
「阿拉伯的女人就算是在家裡跟男子说话都要记得遮脸。」依沙麦在丈夫旁边坐了下来:
「就算外出也要用黑纱蒙住自己的脸,妳穿着我们的服饰却不遮脸的跟男人说话,那是很没礼貌的事,别人会瞧不起妳,所有人都会指责妳的。」
「…」没想到会这麽严重的爱莉丝越听越觉得自己很失礼。
「这可是严重违反了我们的宗教传统,孩子。」
爱莉丝听着依沙麦的譐譐告诫,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连忙躲到哈图妮身后,着急的拿起手中的手帕遮住自己的脸。
不止哈图妮与其它妹妹们,就连穆格飞与依沙麦,都被爱莉丝的举动给逗得哈哈大笑。
「喂,爱莉丝过来。」哈图妮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她往前推并伸手扯下她的手帕:
「在我爸爸面前不用的。」
穆格飞憋着脸上的笑意打量着女儿的密友:「妳就像我的另一个女儿。」
哈图妮一脸得意的看着爱莉丝:「但如果妳要和我们一起生活,那得要跟我们一样。」
「我很乐意和你们像家人一样的生活在这裡。」爱莉丝开心的看着温柔的穆格飞与体贴的依沙麦:「而不是像个陌生的客人。」
「那就太好了。」依沙麦微笑的点了点头:
「每个国家都有它悠久的传统,不管怎麽样我们都对自己的传统感到自豪。」
「…」穆格飞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
当晚临睡之前,爱莉丝从自己琴箱裡拿出西塔琴【北印度的古典乐器】,坐在床边轻轻拨动着琴弦,这是在临毕业前她附修音乐系的印度籍老师送给她的礼物。
身穿浅绿薄纱睡衣的哈图妮听见爱莉丝房间传来悠扬的乐声,不自觉的走入房裡随着弹奏的乐声摆动着自己的身子,一脸陶醉的在爱莉丝房裡翩翩起舞。
爱莉丝专心的弹奏着自己最爱的乐曲,嘴角掩不住笑意的看着哈图妮的美妙舞姿,只是她左手妖媚的摆在左耳后,右手掌心向上的打着莲花的结印,左右手缓缓的相互摆弄,纤腰与丰臀不停的随着乐声摇摆,露出薄纱外的白晳双臂,彷若迷惑圣者理智的枝桠…
爱莉丝随着琴声陶醉的吟唱:
『只有你我才等候,你才是我的希望。每当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便感到心花怒放;每逢你悄
然隐去,我似乎在火狱门前游荡。
我的心为你狂欢,我的神魂为你飞扬,谁能理解箇中情由?我的恋情真切,我的情思难以
表述,只有泪水不止的流淌。
谁知我心中事?谁能晓我思念?光波与闪电曾伤及我心肠;幻想的利剑让我遍体鳞伤。我
的爱恋至深,纵然万剑于我无妨;我的情思厚重,仅仅一缕久久难忘。我心怀春意,锺情
本是我的信仰,不管他人如何评想,在我看来均属平常。
我多麽企盼看见你,我已成为爱情的奴仆,此生决不改弦更张。』
直到爱莉丝一曲奏罢,香汗微浸哈图妮身上贴身的薄纱长袍,这才开心满意的仰躺在爱莉丝的床上。
「哈图妮我跟妳来到这裡,不光只是为了帮妳实现梦想也是为了我自己。」爱莉丝站起身来将西塔琴放回琴箱裡:「我…生来就是一个不被需要的人,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证明给大家看,即使是生来无亲无故的人,也没有必要绝望悲观的活着。」
「…」哈图妮左手撑着自己的上半身,身姿妖娆的侧躺在床上。
爱莉丝充满自信的笑道:「我会证明就算是一无所有,也可以为世人做出有用的贡献。」
「好的,爱莉丝。」哈图妮开心的自床上坐起,开心的握着爱莉丝双手:
「我也会帮妳的,如果妳努力我也会为妳努力,为了我们更好的未来。」
「哈图妮,真的是太谢谢妳了。」爱莉丝看着她那诚恳、天真的模样,依旧还是自己所熟识的那个哈图妮,不由得敛起脸上的笑容:
「我…我很抱歉误会了妳!妳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好人,跟妳一起回来,我的决定没有错。」
「…」哈图妮与爱莉丝两人开心的相视而笑。
穆格飞真的为自己的女儿和爱莉丝筹建了一所学校。他们的学生除了穆格飞其馀姬妾与家裡佣人们的孩子,还有其它亲戚家的小朋友…本来就喜欢小孩子的爱莉丝开心又充实的过着每一天,她善用自己的音乐造诣并将它融入到自己的教学裡,或许这也跟她从小在修道院长大有关,她藉着游戏与音乐很快的便与孩子们打成一片;但是另一方面,哈图妮的新生活就并不是那麽如意了,不知道是否许久得不到德曼的消息,她内心开始日益不安,每日週而復始的刻板教学生活也让她开始感到厌倦,再加上小朋友总是爱闹又爱玩,严厉的授课态度不止吸引不了孩子们的注意,更让他们心生畏惧,不知不觉中她竟开始将自己的情绪全数的发泄在小朋友身上…
「可以大声点吗?我听不清楚你们到底唸对还是唸错。」哈图妮沉着一张脸大声喝道。
「…」一些胆小或是父母身份较低微的小朋友,不是害怕的怯缩在牆角就是紧张的不发一语。
哈图妮站起身来,气愤的用力挥动着手中教鞭:
「都叫你们大声一点了,你们谁要不唸我就处罚谁。」
「…」小朋友个个吓得脸苍白了,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哈图妮看着学生们半声不哼,不觉更加恼怒:「我说的话你们到底明不明白。」
「明白。」担心捱打、受遭殃的小朋友连忙开口回答。
「这都教了那麽久了还不会。」哈图妮气的坐回椅子上,忍不住大声咒骂:「真是一堆蠢材。」
小朋友见哈图妮怒气冲冲的模样,连忙站正了身子,神情惊恐的低下头去。
哈图妮随机点了一个小女孩回答她黑板上的问题。
小女孩见哈图妮手上的教鞭不断用力抽打着黑板,吓得支支吾吾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快唸,这是什麽?」
「A、B…」
「好,现在大家一起大声唸,A。」
「A…」
「B。」
「…」
哈图妮见小朋友们唸到B后又停顿了下来,愤怒的将手中教鞭往地上一丢。
小朋友们受不了压力嚎啕大哭了起来,哈图妮见状只是更加的生气与变本加厉凶道:
「这麽简单的几个字,我都教了那麽多天了还不会,你们在哭什麽?」
「…」小朋友们连忙害怕的噙着泪水停止哭泣。
「不要哭了。」哈图妮顺手抓起一个坐在最前排的小男孩,怒吼与鞭子同时落下,她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着他的屁股:「我说了别哭了。」
可是小朋友们的哭声只有越来越大声,并没有因此而消停…
「我快被他们给烦死了,这些小孩子都是笨蛋。」哈图妮神情委屈的走进爱莉丝房裡,不耐烦的大声抱怨。
「…」正在看书的爱莉丝连忙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倦容的哈图妮。
「都已经教了一个多星期了还什麽都记不住,真是累死我了。」
爱莉丝微笑的閤上自己搁在膝上的书:「我说…」
「还有这一身黑衣服黑面纱,烦死了。」哈图妮一脸不耐的打断她的话后,开心的伸手直接拿开她膝上的书:「爱莉丝,我们去购物吧。」
爱莉丝一脸为难的看着哈图妮:「我不去行吗?我没有要买什麽东西。」
「不行。」哈图妮二话不说的直接回绝了爱莉丝:
「妳是我请回来为我工作的员工,所以妳必须听我的。」
「可是我们明天还要上课,妳刚不是还喊累吗?」
「逛街又不是工作,怎麽会一样呢。」哈图妮俏皮的眨了眨双眼。
实在拗不过她的爱莉丝只能笑而不语,顺从哈图妮的点了点头。
格费的晚上才是妇女们上街的时机,只见大街小巷几乎都是蒙着黑纱的妇女。
爱莉丝突然在一家珠宝店前停下脚步,神情专注的打量着第一次见过的项鍊饰品。
哈图妮见爱莉丝伫立了好一会,微笑的站到她身后,望着橱窗裡吸引好友目光的首饰:
「喜欢呀?我买给妳吧。」
爱莉丝不发一语的摇了摇头。
当晚,哈图妮像是要抛开白天鬱闷的买了一大堆衣服与首饰回来,还大方的将它们分送给所有妹妹们…
一旁的依沙麦见状,不觉眉头深锁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女儿:
「哈图妮,妳为什麽要买这麽多东西?」
「妈妈呀。」正准备拿起杯子喝水的哈图妮,一脸不解的回头看着母亲:
「我们有的是钱,买这麽些东西算得了什麽!」
「…」依沙麦没想到女儿会突然这麽激动,不觉有些惊讶的睁大双眼。
「那个是妳的。」哈图妮朝母亲脚边的袋子抬了抬下巴:「您想要就要,不要就别拿。」
「哈图妮。」依沙麦难以置信的看着女儿。
坐在沙发上的爱莉丝没想到哈图妮竟会这麽和自己的母亲大声说话,连忙一脸尴尬的站起身来,礼貌的朝依沙麦点了点头后追了上去:「哈图妮。」
「…」依沙麦一脸受伤的看着只是稍微提醒她几句,便一脸不悦,直接上楼的女儿。
爱莉丝与哈图妮不同的教学方式在小朋友们之间传了开来,渐渐的大家都喜欢躲到爱莉丝的教室裡来听课。任性的哈图妮得知后,非但不动怒反而落的轻鬆的将所有重担全部交由爱莉丝一个人处理。她们的学校才开始不到半年,学生已经离开了将近大半…
就在哈图妮她们回来后半年,德曼终于搭机来到了格费,他一下飞机便马上在机场打了通电话给哈图妮。
哈图妮一接到德曼打来的电话,难掩兴奋的大声尖叫,激动高亢的声音引来了家裡所有人的侧目,可是她丝毫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急忙上楼跑回自己的房裡。
傍晚,身穿白色西装、手裡拿着一顶白帽的德曼,正站在约定好的咖啡店门口等着许久不见,心爱的哈图妮。
不一会,一身浅蓝色洋装的爱莉丝突然出现在德曼面前。
「爱莉丝。」德曼连忙开心的走上前招呼:「见到妳我真高兴。」
爱莉丝笑而不语,客套的轻轻点了点头。
「德曼。」哈图妮一身黑衣、黑头巾,黑纱蒙住口鼻的出现在爱莉丝身后,开心的伸手挽着爱莉丝的手。
「哈图妮。」德曼看着第一次这样打扮的哈图妮,这与脑海中记忆裡的模样,强烈的明显落差让德曼不由得为之一愣。
「我终于再见到你,你见到我高兴吗?」哈图妮连忙鬆开爱莉丝的手走上前去,目光深情的望着德曼:「不知道有没有跟妳见到爱莉丝一样高兴。」
一旁原本就是被哈图妮硬拉出来作陪的爱莉丝,不觉有些尴尬的撇过头去。
突然听见哈图妮这麽一说,德曼竟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傻愣着。
「…」爱莉丝只能无奈的夹在两人之间。
「我们必须这样三人行。」哈图妮小声叮嘱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她:
「爱莉丝妳假装正在和德曼逛街。」
「哈图妮,我在这裡的石油公司上班。」德曼隔着爱莉丝告诉哈图妮自己的近况。
「德曼,那真是太好了。」哈图妮兴奋的隔着黑色面纱注视着心爱的恋人。
不习惯这样子说话的德曼有些难为情的搔了搔头髮:「我在履行我的诺言,哈图妮。」
「德曼,我好想现在就抱着你。」
哈图妮脱口而出的情话,忍不住让站在两人中间的爱莉丝倒吸了口气。
「好想亲你亲个够,整个人依靠在你身上。」
哈图妮露骨的话语让爱莉丝尴尬的满脸红晕。
久别重逢的喜悦让哈图妮无暇顾及旁人、自顾自的继续表达内心对他的思慕:
「德曼,我好想你现在抱我亲亲我,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德曼感觉到站在身旁的爱莉丝有些不自在,连忙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哈图妮。」
「怎麽…你以为爱莉丝不想听吗?」哈图妮不以为然的瞄了眼身旁的她:
「她迟早也会明白这种感觉的。」
无论再怎麽开放,爱情毕竟只属于两人,不想这麽尴尬下去的德曼,突然开口转移话题:
「哈图妮!我可以现在去拜见妳的父母吗?」
「不可以,德曼。」哈图妮连忙紧张的停下脚步:「我是爱你的,但是你应该要明白我的宗教传统,如果你现在突然见我父母,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子见面吗?」德曼当然没有忘记上次与亚伯争吵时的情景,只是两人总不能这麽不明不白的继续下去。
「不会的,我一定会儘快找到解决的方法的,相信我。」哈图妮一脸担忧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在瑞士银行存了很多钱,足够我们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德曼。」
德曼虽然不是很赞同哈图妮这种逃避的办法,但是也没有再多说什麽,爱莉丝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似乎心情不错的哈图妮。
爱莉丝一直隐忍到两人回到家,这才神情不安的跟着哈图妮身后走进她的房间:
「我不明白妳刚才说的话,哈图妮。」
「…」哈图妮依旧满心沉醉方才与德曼相处的甜蜜时光裡。
「妳说妳在瑞士银行存了很多钱。」爱莉丝欲言又止的打量着哈图妮:
「那麽也就是说…妳不会继续待在这裡了,妳要去瑞士吗?」
「是的。」哈图妮开心的直接仰躺在自己的床上。
爱莉丝情紧张的坐在床边:「那我们的学校呢?」
哈图妮右手撑起上半身的斜躺在床上:「妳可以继续教呀!反正那些孩子也喜欢妳。」
「哈图妮,这算什麽?妳打算就这麽半途而废吗?」爱莉丝见她真的打算就这麽撒手不管,不由得大声了起来。
「哦!拜託,爱莉丝。」哈图妮一脸不耐的坐起身来:「这有什麽奇怪的,我不是聘请妳了吗?」
「…」爱莉丝不可思议的看着哈图妮。
「我们明天再一起去找德曼吧。」哈图妮自顾自开心的看着爱莉丝:
「我们还要天天去,直到我想到解决的方法为止。」
「哈图妮,妳请我来这裡是当老师的。」深感不妥的爱莉丝轻轻皱起眉头:
「况且我的工资还是妳父亲给的,妳要我一起做…做这些不合适的事,我内心真的很不安。」
「不合适,哪裡不合适。」哈图妮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白眼:
「如果我现在还在伦敦的话,我就可以跟他一起睡,也不用一个人孤伶伶的回来。」
爱莉丝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没错!但是这裡并不是伦敦。」
不满一直被爱莉丝泼冷水的哈图妮,这才收起笑容的瞪着她。
「妳好好想清楚,哈图妮。」爱莉丝一脸担忧的劝着自己的好友。
「喂!爱莉丝。」哈图妮神情不悦的大吼一声:「提醒我,并不是妳的职责。」
「哈图妮。」不想看着朋友因为一时的冲动误事,爱莉丝耐着性子继续劝道
「妳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是还不懂事的青少年,凡事都要想清楚,不能这麽任性妄为的。」
「喂!别把我当成和妳一样,我可不像妳是个不被家族承认的异教徒孤儿。」哈图妮口不择言的继续嘲讽:「也对!妳与众不同、心地善良,从小跟着修女长大,在妳眼中做什麽都是罪过。」
「…」爱莉丝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她。
「别忘了,我才是妳的老闆,妳只要乖乖听我的话就够了而不是像妳的修女妈妈一样教训我。」哈图妮一脸轻蔑的打量着她:「记住了,爱莉丝!我随时都可以跟他私奔…只要我愿意。」
「我真的很难过,哈图妮。」爱莉丝一脸受伤的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妳再好好想清楚,妳这是在用妳父母的尊严,用他们为妳一手打造的安定未来去交换妳和德曼的感情。」
「…」哈图妮全然听不进去的低头玩弄着她美丽的指甲。
「你们的爱情还不稳固,你们才刚刚要开始,他也才刚开始工作,更何况他还年轻…」
「爱莉丝修女,妳才年轻呢。」哈图妮一脸不屑的打断她的话:
「妳又没谈过恋爱,凭什麽教训找,明明自己什麽也不懂却爱自作聪明。」
「哈图妮。」
哈图妮双手环胸的站起身来,背对着爱莉丝编织着自己的爱情:
「如果我和德曼结婚了,那麽我们就可以一起住在巴黎,再也不用理会这裡的什麽鬼传统了。」
「不在乎了吗?包括这学校。」爱莉丝神情严肃站起身来,看着似乎主意已定的哈图妮:
「这可是我们的梦想呀,哈图妮。」
「妳到底还想要我怎麽样!」哈图妮气愤的转过身来瞪着爱莉丝。
「我想怎麽样?」爱莉丝一脸不解的反问:「妳这是在问我吗?哈图妮。」
「是啊!我已经尽力了。」哈图妮看着义正词严的爱莉丝不由得有些心虚:「我只是想改变传统才聘请妳来的,可是我们已经教了那麽久了,也不见有什麽起色,学生就这麽一点人。」
「…」爱莉丝不再多说什麽的看着她,究竟是哈图妮将改变国家教育一事看着太天真还是自己太轻信她给予的未来,没有足够的决心如何改变这一直以来根深柢固的传统。
「爱莉丝啊!妳不要这麽跟我计较可以吗?」哈图妮一脸不耐的只想去赶快换下这身难看的黑衣。
爱莉丝急忙不安拉住她的手:「哈图妮!算我求妳了,别放弃我们的梦想。」
「…」哈图妮强忍满腔怒火的背对着爱莉丝。
「我是真的同情那些孩子,他们其实都很想唸书的,哈图妮。」
「妳怎麽就是听不懂我的话呢?我说我不想再留在这裡了,妳听见了吗?」哈图妮用力的甩开爱莉丝的手,忍无可忍的大声了起来:「我不会再继续留在这裡了!」
哈图妮此刻的决定对爱莉丝来说,无非是严重的背叛与离弃,她再次哀求的拉住哈图妮的手:
「妳不要离开,我求妳了!至少先留下来建好这所学校,哈图妮。」
「妳在发什麽神经,放手!妳快放手。」哈图妮用力挣脱爱莉丝紧抓不放的手,气愤的快步离开房间。
「哈图妮、哈图妮…」爱莉丝冲上前紧紧握住哈图妮的臂膀:「求妳了,不要离开。」
「妳真烦,我当初真不该找妳来的。」哈图妮愤怒的将激动落泪的爱莉丝一步步的逼到牆边,用力伸手一推将她直接推倒在地后,目光冰冷的低头看着跌坐在地的她:
「妳既无趣又无聊,总是愚蠢的尽想些不可能的事。」
爱莉丝泪眼婆娑的看着无情离去的哈图妮…
翌日一早,爱莉丝坐在床上写着要寄给苏佩罗的信:
『敬爱的苏佩罗修女:
您的身体是否安好,我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和远在天边的人生活在一起。他们就是世
人眼中用布包裹着外表的人们,但这裡却是我的天堂,天主仁慈赐我美好坚固的友谊,无
人可取代…那就是我和我的闺蜜哈图妮…』
爱莉丝写着写着泪就这麽悄悄的滴在信纸上:苏佩罗修女,我该怎麽告诉您事情的真相。请原谅我的谎言,我不想让您再为我担心…
同一时间,位于格费北方希尔拉克王宫的一处室内练武室裡,夏里夫身穿黑衣黑裤、头缠着灰色头巾,正和一身武官制服,一样缠着灰色头巾的杜德上尉比试着武艺。
杜德手中弯刀丝毫不做任何抵挡的刀刀砍向夏里夫,他先一个侧滚翻闪过杜德的刀锋后,重新握直手中的弯刀,高举过头防备着对手的进攻。杜德一等夏里夫站定后连忙再度挥刀直刺过来。
夏里夫低身闪过杜德的刀后,右手肘直接向后击向杜德的后背,杜德的左手肘也不约而同的同时撞向他后背。两人迅速的转过身来,两柄弯刀相互砍伐发出阵阵急促的金属声响。杜德右手朝前一砍,夏里夫连一个后空翻闪过对手的攻击,杜德见自己的攻击失败,弯刀绕过后颈转了一圈再次砍来,夏里夫手中双刀连忙挥开杜德刺往自己胸前的刀锋。
杜德连忙反手再砍来,夏里夫手中弯刀用力抵着杜德的刀锋后,藉力使力将杜德的弯刀困在自己的刀上,杜德被动的眼见自己的攻势受制于对手,正想找机会脱身,他已经顺势挑起他手中的弯刀,远远的抛在一旁地上。
站在一旁士兵连忙上前为夏里夫递上毛巾。
杜德见胜负已分连忙双腿併拢的立正。
夏里夫将自己手中弯刀抛给杜德后伸手接过士兵手上的毛巾。
这时,门外突然走进一名士兵:「打扰了,护卫官大人。」
夏里夫低头擦拭着自己的手汗:「让你们去探查的事情,结果怎麽样了?」
方才进门的士兵双腿立正、低头鞠躬:「边境周遭的情况果然正如我们所料。」
夏里夫一脸严肃的擦拭着脸和脖子:「叫人好好盯着,有情况马上报告。」
「是,护卫官大人。」士兵双腿立正、低头鞠躬后转身告退。
「…」夏里夫沉默的转身望着窗外宫廷内院的花园,碧绿色的双眸若有所思的闪烁。
性情越来越阴晴不定的哈图妮,全然忘记两人昨晚才刚发生争执,今天学校一下课便连忙开心的拉着爱莉丝陪自己上街。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忍不住驻足打量着高大英挺的德曼与美丽动人的爱莉丝。
「有人在看我们。」一旁的哈图妮小声提醒着身旁的两人:
「德曼你快牵着爱莉丝的手,假装是一对情侣。」
德曼依言,笑而不语的牵起爱莉丝的手。
「哈图妮、哈图妮…」这时,他们的后方突传来急促的呼唤声。
哈图妮一脸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觉乍舌:「是我的亲戚。」
德曼见哈图妮走向一旁和亲友打招呼,不以为意的继续牵着爱莉丝的手往一旁走去。
「你可以放手了吧。」爱莉丝微皱眉头,着急的想要缩回自己的手。
「不可以,爱莉丝。」德曼回头看了眼正专注与亲友聊天的哈图妮,意有所指的道:
「哈图妮既然让我们演戏,我们就要演的像样点。」
「不要这样,德曼。」
「这是哈图妮吩咐我们演戏的。」德曼温柔的注视着爱莉丝:「不是吗?」
「…」爱莉丝既为难又尴尬的悄悄张望着四周。
「我只是听从她的吩咐,她在这裡不是老大吗?」德曼紧握爱莉丝的手,突然有感而发的嘲讽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其他人。
「够了,不要说了。」爱莉丝不悦的抬起头来瞪着德曼:「我不想听。」
「其实我也不想说。」德曼欲言又止的打量着爱莉丝: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说漏了嘴,我这麽做…并不是在演戏。」
「…」爱莉丝不由得吃惊的睁大了双眼。
「我是认真的,不是在演戏。」德曼神情温柔的看着她:为什麽自己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爱莉丝的坚强与善良呢?
爱莉丝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撇过头去,想要迴避德曼那令自己感到不自在的目光。
此时两人浑身散发暧昧的气氛,全然不知道已经被躲在一旁的哈图妮看在眼裡…
德曼相邀哈图妮用餐,为了迴避众人的目光,爱莉丝依旧尽责的假扮德曼恋人,理所当然的坐在他身旁。
坐在两人对面的哈图妮,小心翼翼环顾着正在餐厅裡用餐的所有人,她低头双手使用着刀叉,口吻严肃的小声说道:「我觉得有人在看我们,德曼继续装作你是爱莉丝的恋人,快点。」
德曼闻言,早就已经对哈图妮热情不在的他,自然是开心的奉命行事,他毫无避忌的直接伸手搂着爱莉丝的肩膀,甚至还主动加码的亲吻着她的脸庞。
爱莉丝脸色苍白的看着彷彿对德曼举动视而不见的哈图妮,既不能动手推开他也不能阻止他越来越放肆的举动。
似乎已经查觉到德曼有异的哈图妮,突然铁青着脸故意压低声音的喝道:「够了,德曼。」
德曼听着哈图妮有些恼怒的口吻,这才连忙缩回自己的手,悻悻然的吃起自己面前的牛排。
爱莉丝见德曼终于肯放开自己,如释重负的低头叹了口气。不过眼前吃的这顿晚餐她当真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哈图妮,妳最近每天都出去。」舒服坐在沙发上的穆格飞看着正走进门一脸开心的女儿。
爱莉丝沉默的和哈图妮一起坐在沙发上。
「是的,爸爸。」哈图妮微笑的伸手握住身旁爱莉丝搁在膝上的手:
「是爱莉丝求我带她去玩的。」
「是吗?妳已经有男朋友了吗?」穆格飞神情严肃的打量着心事重重的爱莉丝。
不知该怎麽回答的爱莉丝,只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哈图妮。
哈图妮笑而不语的看着父亲,右手悄悄伸向后方用力的握住爱莉丝左手。
「是这麽吗?爱莉丝。」坐在丈夫身旁的依沙麦一脸好奇的问道。
「…是的。」
「我不喜欢这样。」穆格飞不悦的开口。
哈图妮与爱莉丝两人几乎每晚都吵架的声音,终究瞒不住所有人,隐约感觉到有什麽隐情的妹妹与佣人们皆沉默的低头不语。
「我不是妳的监护人,所以没关係。」相信女儿一番话的穆格飞,忍不住严词劝告着爱莉丝:
「但是绝不能带着哈图妮跟妳一样做。」
爱莉丝只能隐忍着心中的委屈,看着身旁一脸事不关己的哈图妮,只能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
「我瞭解妳们西方女子,妳们称呼那为自由,但是在我们的观念裡,我们称之为放荡。」
宠溺女儿的依沙麦,担心哈图妮被丈夫责骂而选择沉默不语。
穆格飞虽然是在指责爱莉丝,但是听在哈图妮耳裡,父亲的一字一句就像是打在她脸上的巴掌,她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手指下意识的用力掐着爱莉丝的手。
爱莉丝沉默的看着将一切过错全部推委给自己的哈图妮、强忍怒火的穆格飞还有一心想坦护女儿的依沙麦,内心感到既委屈又害怕,那种孤单无助的熟悉感觉油然而升的紧紧包覆着自己,无法呼吸…
爱莉丝不安的回头看着跟着自己进房间的哈图妮:
「我真的受不了了哈图妮,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再这麽下去了。」
「怕啊!妳疯了吗?」哈图妮不以为然的看着爱莉丝:
「如果被抓到了,我会不管妳死活吗?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妳的。」
爱莉丝始终感到不安的摇摇头,可是此刻自己毕竟寄人篱下…又能有什麽方法呢?
在酷热的大白天,格费的市集一角正有人公开处罚着违反宗教律法的教徒。人们与其说是好奇,倒不如说是基于义愤而围观,甚至还有人直接拿起脚边的石子用力砸向被绑在木桩上,几乎奄奄一息的妇女,甚至听着妇女不停的痛苦呻吟也不予理会…
爱莉丝与德曼都觉得残忍的撇过头去。但是哈图妮像是故意带两人前来观看一样,她目光冰冷的注视着被捆绑的妇人:「那个贱人有奸夫,所以谁都可以朝她吐口水或者是用石头砸她。」
「真的吗?哈图妮。」爱莉丝害怕的看着一直不停走向前去的哈图妮:「也许她有什麽苦衷呢?」
哈图妮突然恶狠狠的瞪着爱莉丝:「有苦衷就可以勾搭吗?爱莉丝。」
爱莉丝鼓起勇气的冲上前去想要阻止众人残酷的行为:「住手。」
德曼见状,连忙伸手拉住爱莉丝,制止她继续向前。
「住手,别再伤害她了。」爱莉丝用力挣脱德曼的手:「她已经受伤了,请住手。」
德曼担心爱莉丝会受伤的将她拉往一旁。
两人拉拉扯扯的情景看在一旁哈图妮的眼中不觉妒火中烧:「你们…」
「哈图妮…」德曼急忙鬆开自己的手,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看着她。
哈图妮突然上前揣着爱莉丝的左手,气愤的拉到人群中。
「哈图妮,妳怎麽了?」爱莉丝紧张又不安的看着走在前头的哈图妮:
「干嘛那麽用力?妳想做什麽?哈图妮!」
哈图妮用力将爱莉丝推到一双断手前,厉声严词的冷笑道:
「这隻手一定是小偷被人抓到后给砍下来示众的。」
爱莉丝害怕的双手遮住自己眼睛。
「爱莉丝妳快看啊!我叫妳看啊。」哈图妮丝毫不理会爱莉丝的恐惧,故意站在她身后挡住她,不让爱莉丝离开。
「哈图妮,不要这样!」
哈图妮语出恐喝的在她耳畔小声警告:
「小偷不管偷了什麽,都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妳给我记住了。」
爱莉丝受不了内心恐惧的转身伸手推开哈图妮,惊魂未定的站在德曼身旁,一脸纳闷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哈图妮:「妳这是什麽意思?妳是在暗示我什麽吗?」
「随妳怎麽想。」哈图妮气愤难消的双手环抱在胸前,背对着爱莉丝。
「不是这样的,哈图妮!不能随我怎麽想,妳到底想说什麽就直接说出来。」爱莉丝看着哈图妮绝决的背影,努力平復着自己激动的情绪解释:「妳这样做对我不公平。」
「妳还想要公平?」哈图妮愤怒的转过身来,来回打量着爱莉丝与站在她身旁的德曼。
「至少妳要对我公平。」爱莉丝终于忍不住大声了起来:「我们那麽多年的朋友,我甚至抛下一切跟妳来到了这裡,我们还要一起实现我们的梦想,不是吗?」
「如果妳还想要追逐妳的梦想就给我闭嘴。」
站在一旁的德曼,全然不瞭解为什麽哈图妮会突然这麽激动,不想见她继续那麽无理取闹下去的开口:「哈图妮,妳为什麽这麽跟爱莉丝说话?」
德曼的帮腔对于哈图妮的不满,无异是火上浇油:「德曼,这不关你的事。」
「有关,因为我是人。」德曼刻意站在哈图妮与爱莉丝之间:
「我还分得清楚什麽是对什麽是错。」
「…」爱莉丝完全没想要德曼为自己出面,只是哈图妮近日来的阴晴不定、不讲道理让她再也忍受不了。
「就算是传统也不可以蛮不讲理。」德曼没想到哈图妮回国后竟会变得那麽多,过去仍有的情份与歉疚都已盪然无存:「任何事都是要讲道理的。」
「德曼,你这是在保护爱莉丝吗?你以为我是在伤害他她吗?」哈图妮情绪激动的大声斥责。
「我没有想保护谁。」德曼回头看了一眼爱莉丝:「我只是不认同妳的观点,妳太偏激了。」
哈图妮心碎的看着德曼的人和心离自己越来越远,却靠爱莉丝越来越近…
「哈图妮。」德曼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几乎陌生的她:
「妳曾经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妳有美丽的梦想,妳们有共同的目标,难道妳要这麽抛弃它吗?」
哈图妮不想被德曼讨厌的沉默不语。
「哈图妮妳有钱而爱莉丝有远大的理想。」德曼回头看了眼爱莉丝,温柔的劝着情绪已经缓和的她:「请不要随便抛弃它,我拜託妳了,哈图妮。」
「也对!我不能毁了我的梦想。」哈图妮突然想到什麽的脸色丕变,满脸微笑的看着德曼:
「我会让梦想成真,不会随便抛弃的。」
德曼见哈图妮接受了自己的劝告,这才宽心的笑了起来。
也许是已经见惯了哈图妮的反覆无常,站在两人身后的爱莉丝,却是怎麽也开心不起来。
夜晚,爱莉丝作了个十分怪异的梦境。她独自一人站在沙漠之中,突然一隻焦黑的手直接从地底伸出来挡住她的去路后,一隻又一隻彷彿被火烧过,焦黑的手不断的从沙漠底下冒出,想要抓住她的脚,她吓的连忙跌坐在地,不停的向后退:「不要…不要,走开。」
就在她拼命闪躲黑手时,哈图妮突然出现在身后,笑脸盈盈的低头看着自己,爱莉丝连忙向她伸长了手臂:「哈图妮快救我,救救我。」
好不容易眼看自己就要握到哈图妮的手,然后一起离开这裡。
哈图妮突然敛起笑容的将自己推回到那满是黑手的沙漠之中。
「哈图妮,为什麽要这样对我?哈图妮!快救我…」正当她双腿被黑手牢牢抓住时,突然有双手适时的从身后将自己扶起,那些恐怖的黑手也随之消失无踪,她一脸感激的回过头去,却在看到对方后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德曼?」
「…」德曼笑而不语的凝视着爱莉丝。
就在这时,黑衣男子也朝自己走了过来,他突然伸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右手,与抓住自己左手的德曼就像拔河一般,两人努力拉扯着自己…梦境在爱莉丝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惊醒。
爱莉丝惊魂未定的从床上坐起身来,环顾着什麽都没变的房间,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会做这麽奇怪的梦…忆及梦裡的男子身影,下意识感伤的落下泪来:「为什麽你只在我梦裡出现呢?」
阿米尔国王的座车仪队整齐的驶回王宫裡,士兵们见陛下座车驾临,连忙长枪紧贴大腿外侧,双腿立正的行礼。车子在绕过庭院修剪得真的灌木群后在宫门前停妥,一待车子停妥,夏里夫一身白衣黑裤、繫着一条金色腰带、头带格红的缠头巾的下车绕到后方,为后座的阿米尔开启车门。
「宫裡的一切都还好吧?」阿米尔虽然年届五十但却有着丝毫不显老的斯文相貌,他一身白长袍、黑色披风、头上缠着白色头巾,轻声问候着一旁驻守宫殿的士兵。
身穿灰色长袍、头带格蓝缠头巾的士兵双腿立正,右手横过腰间的低头鞠躬:「是的。」
夏里夫不发一语的紧跟在阿米尔身后走进宫裡,一直走到通往二楼的阶梯前这才停下脚步,右手横过腰间的低头鞠躬。
站在阶梯两旁的士兵见阿米尔,连忙长枪紧贴大腿外侧,双腿立正的行礼。
已经走上阶梯的阿米尔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又往回走。
夏里夫有些困惑的抬起头来:「陛下。」
阿米尔环顾了下宫廷大厅,故意压低声音的问着夏里夫:「为何不见奥马尔?」
夏里夫右手横过腰间的低头鞠躬:「奥马尔亲王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宫裡,陛下。」
阿米尔若有所思了好一会,这才轻轻叹了口气:
「跟我来,夏里夫!我想跟你聊聊那位格费的女子。」
夏里夫右手横过腰间的低头鞠躬:「是的,陛下。」
阿米尔才走进自己二楼的办公室,噼头便直接问着自己身后的夏里夫:「你见过那位女子吗?」
「见过,陛下。」获许上二楼来的夏里夫,不似方才在众人面前般拘谨的微笑禀报:
「人漂亮、学历高而且也有身份,陛下。」
阿米尔若有所思的站在二楼窗前,瞭望着窗外的景致:「谁的女儿?」
「她是格费富豪穆格飞的女儿,陛下。」夏里夫神情轻鬆的双手交覆身后,一付轻鬆的背倚着屋裡的凋花樑柱,打量着根本无心于窗外美景的阿米尔。
「她是做什麽的?」
「她先后留学于法国与英国,最后毕业于巴斯斯巴,现人在格费开设学校教导法语。」
「她学识那麽渊博,我一定会好好敬重她的。」阿米尔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盖了间学校教学,那是她自己一个人在教吗?」
「还有…其它老师。」
阿米尔神情玩味的坐沙发上,朝一旁椅子摆了摆手:
「法语唸到可以教书,可见她能力不小,你怎麽看?」
夏里夫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认同的点了点头:「是的,陛下。」
「不管你有什麽看法。」阿米尔突然像顽童般的眨了眨眼睛:
「你一定要帮我搞定这位富豪女儿。」
夏里夫明白的微笑道:「是的,陛下。」
「她到底跟谁一起教书,有谁在帮她吗?」阿米尔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听说是她的一个法国朋友在帮她,陛下。」
「你也见过她吗?」
「呃…」没想到连准王妃的朋友都有兴趣,这让夏里夫感到有些意外。
「没关係。」阿米尔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还是先搞定这位富豪女儿再说。三天后,你再给我答覆。」
夏里夫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
希尔拉克国王阿米尔三世,自继位后这麽多年来即便宫中已是妻妾成群,但仍热中于收罗各家名门望族之女,宫外民间皆流传他是个喜猎女色的国王,其实身为护卫官的夏里夫再明白不过,阿米尔虽然后宫有众多嫔妃,但是嫔妃所出却都只有公主而没有王子,说白了其实他不过是想要有个自己的儿子而已。
「向我提亲。」哈图妮满脸错愕的看着母亲:「提亲,这是在开什麽玩笑?」
「该死的。」穆格飞见女儿竟用这种态度质疑父母为她许下的婚约,忍不住气愤的站起身来。
「夫君。」依沙麦着急的护着女儿。
「妳这个做母亲的是时候该好好管教女儿了。」盛怒的穆格飞头也不回的走回房裡。
三个正坐在客厅裡玩洋娃娃的妹妹们也都害怕的低下头去。
「哈图妮,这桩婚姻是家族的最高荣誉。」依沙麦耐着性子劝着女儿:
「只要妳成了阿米尔的王妃,按照宫裡预言…妳将会诞下国家未来的君王。」
「…」哈图妮一脸不悦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母亲。
依沙麦心疼的看着女儿:「只要妳一诞下子嗣,一定会成为王后的。」
「我不同意。」哈图妮气愤的大声抗议:「我绝对不要做金笼子裡的小鸟,我不嫁。」
依沙麦一畴莫展的看着女儿气极败坏的夺门而出:「哈图妮、哈图妮…」
哈图妮一离开家裡便急忙的跑来学校找爱莉丝,她一脸兴奋的直接闯进还在授课的教室,二话不说的伸手将她拉往一旁:「今天够了,不要再教了。」
丈二摸不着金刚的爱莉丝,神情不解的看着心情似乎不错的哈图妮:
「不行啊!现在还没到下课时间呢。」
哈图妮露齿微笑着催促孩子们:「孩子们现在放学了,快回家吧。」
孩子们只是张大了嘴、一脸困惑的看着哈图妮。
「快,快回家了!要做个好孩子哦。」哈图妮将小孩子连哄连拉的一一推出教室:
「很好,好棒。」
「哈图妮,妳到底是怎麽了?」
哈图妮难掩兴奋的看着她:「爱莉丝快去准备吧,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德曼。」
爱莉丝回头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室,忍不住叹息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