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道未消》柠檬catea

4、端倪初现

　　顾倾晗下了山，又放出了几只纸人，然后自己直奔顾府，隐了身形，走了进去。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母亲的房间，但是已经被铁链封上了，这座院子似乎已经荒废了许久，杂草丛生。顾倾晗走到房前，扯了扯铁链，又想起了已经模糊了的母亲的笑容。

　　他笑了笑，在走进屋内后愣住了，屋内就像遇了劫匪一样，地上是散落的书和瓷器的碎片，但不远处的梳妆台上却整洁如常。

　　顾倾晗走近一看，心脏就像被什么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紧接着手脚就开始发凉。

　　梳妆台上放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幅幅画，和几支毛笔，画里是不同时期的他，甚至还有他现在的画像，那画中的人一看就不是离开家时才八岁的自己。

　　难道母亲偷偷去玄剑宗看过自己？

　　顾倾晗不确定，但是他能确定的就是，自己的母亲一定没死。若是死了，就算锁了房子，关了院落，也不至于让屋内乱成这样才是。

　　他匆匆地离开了这间屋子，然后向着自己以前住的房间跑去。

　　在他眼前的，是与母亲房间截然不同的景象。自己的房间被打理的很好，显然是有人居住的样子，但不论住的是谁，屋内物品的摆放都维持着原来的样子这一点，都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就在顾倾晗觉得没有什么线索，打算出去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急忙闪身躲到了窗边，等着看这房间现在住的是谁。

　　而进来的人却让他大吃一惊。住在这里的人竟然是他的弟弟顾倾言。

　　“娘，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一定要今天说呀？”

　　“昨日你也瞧见了，顾倾晗来找他娘，莫不是听了什么人的话？”

　　顾倾言无所谓地笑了笑，给坐在桌边的顾夫人倒了杯茶：“娘，你怎么就确定那人一定是我哥。我哥他……”

　　顾夫人摆摆手：“不论真假，这么些年都没个音信，却偏偏在昨日出现，娘不得不疑啊。所以，那件事，还是去办得利索些吧，你去，不然娘放心不下。”

　　顾倾言沉吟片刻，点点头：“娘，那孩儿明日就出发。”

　　看着顾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要走，顾倾言咬咬牙，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娘，我明天，想先去玄剑宗一次。”

　　“看顾倾晗吗？办妥了那件事，你再去找他吧。”

　　顾倾言低头盯着茶杯中的水，不再说话。

　　而顾倾晗的直觉告诉他，大娘口中的“那件事”一定和自己的母亲有关，但此时又不方便现身，于是他在临走时将一个纸人贴在了顾倾言的衣服后面，然后回了玄剑宗，打算明晚再跟着顾倾言走。

　　躺在自己床上的顾倾晗左思右想无法入睡，最后干脆起身走向后山，然后泡在泉水里直到三更天。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顾倾晗睡着了。

　　等再醒来，是师兄楚律泛着冷松香的温暖的床铺。

　　顾倾晗眨了眨眼睛，楚律正在把饭菜往桌子上摆。

　　“师兄。”

　　少年的声线因为刚睡醒，就像浸了蜜糖一样，而昨夜在泉水中泡了好几个时辰，又使得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就是这样的一种声音，弄得楚律心里一颤，有些不自然地回过头问他：“怎么，昨天睡在后山，是想去喂哪个精怪吗？”

　　“师兄真会开玩笑，咱们这儿怎么可能有妖怪。”顾倾晗笑着起身走到桌子边，“谢谢师兄。”

　　“你呀。”楚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笑着坐下，“我也没吃呢，咱们一起吃吧，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我带你下山。”

　　顾倾晗听见“下山”两个字，立刻来了精神，快速地往嘴里扒拉着饭菜，不一会儿就抬起头，和楚律说：“师兄，我吃完了，去洗漱了。”

　　楚律点点头，佯装生气道：“下次不洗漱就别吃饭了。”

　　“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