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灯右行》如琢

3、第3章

　　陆君知走到街上的时候才发现忘了拿伞，而且天气阴的厉害，小风一吹，还真的有点凉。
　　肚子饿得不行，实在懒得走，拐角处有家麦当劳，要搁平常他铁定不吃这玩意儿，不过现在他还真没法儿，一整天连颗米都没进，凑合一顿得了。
　　进去一看，人不多，随便点了一个汉堡一杯可乐就坐在窗边的位置一边吃一边拍了张照片给徐西立发到微信上。
　　一会儿徐西立就发了句语音过来，陆君知一点开就听到那丫猥琐的笑声：“小知知，可乐是杀精的你知道吗？”
　　“爷就算杀了精也比你丫强！”陆君知对着屏幕嘿嘿直乐。
　　正和徐西立唠的开心，就听见旁边有个姑娘带着哭腔在那说：“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陆君知抬头一看，就见前边那桌的一个女孩正哭的梨花带雨见我犹怜，同桌的男生背对着陆君知，看不见表情只听见回答：“我们见面不合适。”
　　声音有些低沉，不带什么情绪。
　　“有什么不合适？你是不是讨厌我？”那个女生简直要崩溃，声音一下大起来，仰起头瞪着那个男生，周围的店里的人都看过来。
　　陆君知看着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呀，不像没人要的类型啊！
　　“我没有讨厌你，不过也对你没有别的想法，”，男生靠在椅子揉了揉额角，“我记得你有男朋友。”
　　陆君知心想这哥们有点意思啊，内心还挺坚定。
　　“谁他妈有男朋友啊，姑奶奶的初吻还在呢！谁他妈是那个傻逼的女朋友啊 ！”
　　陆君知实在没忍住一口可乐喷出来。
　　拿了张纸巾擦擦嘴。
　　现在姑娘都挺彪悍。
　　那个男生可能是听到陆君知的笑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陆君知看清这男生的长相时，愣了一下。
　　操！
　　难怪小姑娘这么不依不饶的，还真是个帅哥！
　　不过帅哥有点不太高兴，皱着眉看了陆君知一眼。
　　陆君知冲他呲呲牙，拿起可乐又喝了一口。
　　帅哥还没对他的笑声做出什么反应，那边的小姑娘又哭着吼了一句：“你到底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
　　陆君知也顾不上喝可乐了，竖着耳朵听戏。
　　就见那个男生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可能是……天太热？”
　　“哈哈哈……”这回不是陆君知一个人笑出声，麦当劳里面的人都笑了。
　　“你讨厌！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小姑娘一抹眼泪提着包就跑了。
　　陆君知看得乐得不行，没想到随便出来吃顿饭，还能碰到这么可乐的事儿。
　　刚从兜里摸出根烟点着塞嘴里，就听见那个帅哥在打电话。
　　“好的，哲哥，歌我已经选了几首。”
　　“……”
　　“恩，明天晚上就可以了。”
　　“……”
　　“乐队的话，我带阿光他们过去可以么？”
　　“……”
　　“好的，哲哥再见。”
　　帅哥打完电话站起来正准备走，转过身眼神正好和陆君知对上。对方什么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
　　陆君知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睛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
　　……
　　第二天陆君知起床的时候，觉得嗓子都要劈了。
　　头天晚上和徐西立陪着林妹妹在ktv里嚎到半夜，林妹妹是个冰山美人，平常基本属于不食人间烟火型，基本不怎么搭理别人。昨天答应徐西立出来，估计是终于被徐西立坚持不要脸的行为撼动了冰山一角。
　　为了给两人创造在昏暗的灯光下说话的缠绵氛围，全靠陆君知和其他几个哥们唱了一晚上的情歌。
　　徐西立那货一看见林千钰智商就不在及格线上，一颗心全装着是他的林妹妹。
　　林千钰马上就要去邻市上学，俩人得等十一国庆放假才能见面，这姑娘不好追，徐西立从初中开始就对林千钰一往情深，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勉强能约出来唱歌。
　　陆君知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把人追到手。
　　等陆君知磨磨蹭蹭到班里的时候，就差两分钟上课。
　　刚走到座位旁边，前桌的徐西立扭过头来笑得一脸荡漾：“我家千钰给我回信息了！”
　　“您找个镜子瞧瞧您□□的表情。”陆君知把书包往桌子里一塞，把手里提着的饭盒塞到他怀里，冲他呲呲牙，“林妹妹要是看见你这样儿得吓哭了吧！”
　　徐西立整了整衣服，“小爷我这么帅的，哪去找？”
　　陆君知乐了，“帅？恩，是挺帅一土匪。”
　　徐西立“嘿”了一声，伸手摸了把陆君知剪的都快要看不见的头发，“哪有你像土匪啊？”，
　　陆君知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二货！”
　　徐西立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已经响了。
　　陆君知一抬头就看见他们班的英语老师穿着件大红连衣裙进来了。
　　他这个学期高二，刚刚分的文理科，他选的理科。他们市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竞争激烈，好学生一把一把的抓不过来。不过不包括像他这样的，也不包括想徐西立这样的。
　　一中有个传统就是重理轻文，每年学理科的学生占到绝大多数。所以高二分班的时候，选理科的学生不用换班级，还在原来的班级，老师也基本是原来的老师，只是稍微调整。
　　他高一就在这个班，当时还没有分文理科，全年级按中考成绩分成30个班，前十个班是实验班，后面的班级是普通班。
　　他当时可以在这30个班里面随便选一个。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成绩好。
　　他选了1班。
　　“假期过完了，”，关臻臻靠在讲台上，“假期作业呢？麻利儿的给姐交上来。”
　　徐西立趴在桌子上，“没做完啊！臻姐，再宽限两天吧……”
　　“两天……？”，陆君知踢了徐西立一脚，“你丫两天能做完么？抄都抄不完吧？”
　　“出息！”关臻臻往徐西立脑袋上扔了个粉笔头，徐西立敏捷的侧头躲过。
　　关臻臻对着后面的陆君知，“你作业也没做吧？”
　　陆君知龇龇牙，“没做！”
　　徐西立嘿嘿笑了两声，“看在我家君知这张帅脸的份上，假期作业能不能给我俩打个折？”
　　关臻臻拍了徐西立脑袋一巴掌，“做梦啊！想得美！”
　　“臻姐早就对你俩的美色免疫了，而且徐西立你的颜值真的及格了么？”杜若在傍边低着头一边补作业一边泼凉水，“臻姐要给刚转过来的竞赛班上英语课，他们班严灼是整个一中校草，是吧，臻姐？”
　　“哟，消息还挺灵通。”关臻臻乐了，“我是要带竞赛班的课，所以我就先让严灼当课代表了。”
　　“我去！真的吗？”杨烟兴奋的抓住同桌杜若的胳膊，“我靠严灼严灼严灼……老师，您还缺课代表么？我愿意为班级服务担任英语课代表！”
　　杜若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老师这儿有个神经病。”
　　班里一阵笑……
　　新学期第一节课没什么事，关臻臻继续和他们八卦来八卦去……
　　陆君知听着这乱七八糟的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熬得太晚，现在他觉得自己双眼模糊意识不清。
　　徐西立可能是追林千钰追追久了，被八卦之神附体，转过来给他传播小道消息：“君知，你听说过严灼么？”
　　“你都要趴在我脸上了，”，陆君知伸手把徐西立的脸推开，强撑着睁开眼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没听说过。”
　　徐西立很八卦的继续：“这个严灼当时进一中就是保送，然后每次月考期中考期末考全是第一，什么物理化学数学竞赛得过的奖好多，而且……人家那张脸，啧啧……长得倒是真帅……”
　　陆君知拿起水杯灌了一口水，瞥了眼前头，看见关臻臻还在和几个女生聊得热火朝天，“帅就帅呗！长得帅能上天么？”
　　徐西立难得没有和他斗嘴，皱着脸说：“他和我家千钰一起上过竞赛课，还是一个小组的搭档……”
　　陆君知差点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冲着他树了个大拇指：“你丫牛，给自个儿整了这么一个情敌！这滋味儿是不是特爽！”
　　“哎，你想多了，我家千钰说，她不喜欢严灼这样的！”徐西立立马反驳。
　　“那她喜欢啥样的？你这样的？”陆君知一边拿出手机打算给他哥发个短信，一边随口问，
　　徐西立有点羞涩：“她没说，不过我觉得是。”
　　陆君知愣怔的看着徐西立，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说：“哥们儿，醒醒，发烧烧糊涂了吧？”
　　徐西立一把拍开他的手。
　　陆君知呲着牙冲他比了个中指。
　　徐西立拿出手机“咔嚓”拍了张照片，“等给你哥看看！”
　　开学的第一天，大家都沉浸在假期的余温里拽都拽不出来，每科老师并不会讲课，只是会像大家说一下新学期的安排，再催着同学把假期作业交一下。
　　好不容易熬到第一节英语课结束，陆君知简直困到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觉。
　　前面的几个女生一直叽叽喳喳叨叨个没完，陆君知一阵心烦，一股火蹭的窜上来，“哐当！”一声踢了下桌子。
　　声音挺大的，一时间教室里的学生都停下自己手里的事情，朝陆君知看过来。前面几个女生也不再说话，转过来就见陆君知傍边的桌子被踢到一边。
　　陆君知“啧”了一声，耙了一下自己短的看不见的头发，“安静会儿成么？”
　　那几个女生相互看看，推推攘攘的跑到教室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