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俱净》万里长沙

6、第 6 章

　　第六章
　　谢净刚才就看到他了，正犹豫是否要打个招呼，就见蒋之诚朝这边走了。
　　不过被蒋之诚一搂，她也感到意外，蒋之诚还真不见外，推了推他，见他不为所动，便罢了，由他去吧。
　　“这是我们公司杨律师，”谢净为蒋之诚介绍。
　　“蒋先生，你好。”杨律师起身跟蒋之诚握手。
　　蒋之诚抬头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才起身与他握手，“你好。”
　　握完手，杨律师转向谢净，“谢小姐，刚才说的事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杨律师一走，蒋之诚更加肆无忌惮，一手搂着谢净的腰，另外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贴着她的脸问，“谢净，我为了回来见你，两周的工作一周就赶完了，你就这么对我的，嗯？刚回来就看到你跟个男人一起吃饭。”
　　“我跟杨律师说些私事，让他帮我斟酌一下，没其它的。”谢净觉得蒋之诚太放肆，使劲挣了挣，好歹不让两人看起来太亲密。
　　“那我这么快赶来看你，你是不是要奖励我一下。”蒋之诚是不准备轻易放过她了，顺便也一解想念之情。
　　谢净是看出来了，不要脸的在后面呢，这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这么说话，一会人都给他丢尽了，眼一眯，瞪着他，“蒋之诚，这里是公共场所，你有点自尊吧。”
　　“好。”蒋之诚答应地利索，然后快速地在谢净脸上亲了一口，这才笑眯眯地道，“陪我吃个饭吧。”
　　说完，拉着她就朝包厢走。
　　包厢里，宋绎已经在喝茶了，蒋之诚见此，一点也不为自己中途晾下好友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大方为谢净介绍，“宋绎，我发小。”
　　然后，又拉着谢净的手坐下，明显的心情愉悦，冲宋绎说，“这是谢净。”
　　宋绎起身与谢净握手，“谢小姐，见过的。”
　　“是，宋先生。”谢净暗叹，蒋之诚身边的这个人，只看外表和气质就已担得起光风霁月这四个字了，所谓谦谦公子，君子如玉，不过如此。
　　“阿净，你这么专注地看着宋绎，我是要吃醋的。”蒋之诚注意到谢净一直盯着宋绎看，有点吃味，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大有把谢净拉到自己怀里的意思。
　　谢净也不理他见面后又换了更亲密的称呼，一边回头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一边语带欣赏地对宋绎道，“前两次见宋先生，一次匆忙，一次离得远，这才见到先生，只觉得光风霁月，心情也开朗了些，宋先生好相貌！”
　　宋绎谦虚地笑笑，对谢净印象又好了几分，说话也带了几分真诚，“谢小姐性格真可爱，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赞美我的外貌，我倒觉得真诚。”
　　谢净听宋绎说话，对他的人性也略有了解，心情更加愉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人而且性情可爱的就更值得欣赏了，“今日得见先生，倒有点相见恨晚了，希望有机会向宋先生探讨一番。”
　　“荣幸之至。”宋绎看着蒋之诚渐渐变黑的脸，心情就更愉悦了，忍不住调侃“谢小姐绣外慧中，实是之诚的福气。”
　　蒋之诚听着他们俩互相吹捧了半晌，心里早有些不是滋味了，“你们俩今天都是来陪我吃饭的，现在有点本末倒置、喧宾夺主了吧。”
　　这会儿，服务员已陆续上齐了菜，谢净也不理会蒋之诚的话，刚才吃饭时只顾着说事，吃得少，这才见了满满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又起了食欲，先盛了一碗鲜菌汤，拿汤匙细细地品尝。
　　宋绎听到蒋之诚的抱怨，朗声笑了笑，这笑声听在谢净耳里，只觉得悦耳。
　　接着，宋绎就问了蒋之诚这次上海之旅的情况，谢净这才知道，宋绎和蒋之诚是一起打天下创建的公司，不禁又添了几分敬佩。
　　蒋之诚自己吃饭，也不忘顾着谢净，隔几下就与她夹菜，惹得谢净瞪他，全是她不爱吃的，可蒋之诚顾自夹着，似毫无所觉。
　　饭席间，谢净与蒋之诚没什么好说的，隔一会抬头问宋绎一句，大概是大学在哪里读的，爱看什么书，最喜欢什么人物之类的，宋绎也一一回答。其它大部分时间，都是蒋之诚和宋绎聊公司的事情。中间，谢净出去接了个电话，是刚才一起吃饭的杨律师打来的。
　　杨律师的电话不长，只说了几句话，但是，挂了电话，谢净倚在墙上，许久都不动弹一下，保持着手举电话的姿势。
　　一顿饭，三个人边吃边聊，竟也吃到了夜幕降临。
　　回去的时候，宋绎先回，蒋之诚驾车送谢净回去，所幸晚饭都没有喝酒。
　　蒋之诚待谢净坐到副驾驶，先是静静笑看了她几分钟，才启动车子。
　　谢净以为蒋之诚会有什么行动，或是亲她，谁知蒋之诚只看了她一会，她也不想多想。
　　车行了一会儿，蒋之诚突然开口，“谢净，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与今天与杨律师说的事有关？”蒋之诚的声音很清明，说的谢净心头一震。
　　谢净静了会，像是在思考，然后才慎重地开口，“你刚才没亲我，是不是担心我所求的事你办不到？”
　　“嘶”
　　急刹车的声音骤然响起，谢净猛地向前一倾，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失去了声音。
　　蒋之诚听到谢净的回答，眼睛瞥到一旁的停车区，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脚已经踩了刹车。然后心像被火烧般，迅速沸腾，冲动之下，他转身对着谢净的方向，大手捧着她被惯性带向前方的头，嘴唇携着不可一世的执著覆向她的，。在蒋之诚的唇碰触的一瞬间，谢净的脑袋里只有白色，眼珠一动不动，似在凝视他，也像是暂时失明，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蒋之诚的这个吻很深，像要用攻城掠地来宣告他的决心和主权。先是狂风暴雨，接着是和风细雨，一寸一寸地描绘着自己的版图，一遍遍确认发狂，永远也尝不够似的。
　　直到谢净有些呼吸不畅，使劲推了他几下，蒋之诚像突然梦醒了般，慢慢松开她，只一双眼睛，在黑夜中也亮得吓人。
　　谢净一手保持抓着蒋之诚衣袖的姿势，一手使劲抚着胸脯，细细地喘息，刚才那一吻，耗尽了她肺里的空气。
　　蒋之诚回过神来，心情喜不自胜，得了便宜还不知足，“阿净，我不知道你心里竟是这么想的，要是早知道，我早就办了你了。”
　　谢净闻言，抬头看他，双眸莹莹，嘴唇红润光泽，小脸粉黛未施却丽质天生，“蒋之诚，你欺人太甚，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因了中气不足，话语中怒气不足，娇嗔之意却是十足。
　　看到眼前的景象，蒋之诚若是还忍得住，那就太不是男人了。他下一个动作，拦腰抱起谢净坐在自己腿上，低头再次细细品尝让他难忘的醉人味道。这次的吻，要温和得多，蒋之诚存心要谢净沉醉其中，费尽力气，勾、舔、咬、蹭，变着花样地摆弄着谢净柔软地不知所措的檀口。
　　谢净不似刚才怔愣，但还有些不知手脚往哪里放，总觉得以他们相识的时间和现在的关系来看，她怎么表现都不合适。
　　蒋之诚拉着她的手往脖子后面放，谢净似溺水的人终于抓到浮木般，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像抱住了救命稻草，也像找到了主心骨。
　　蒋之诚低低地笑，声音从两人交叠的嘴唇中传递出来，说不出的旖旎。
　　谢净羞恼，轻轻咬了他一下，蒋之诚如愿放开她的嘴唇，身躯却不撤离，脸庞紧贴着她的，眼里都是笑意，认真地说，“谢净，我喜欢你，你相信我。”
　　谢净脸庞被他呼出的气息熏的热烫，闻言也不回答，低头靠在他宽大的胸膛，心想：这胸膛真宽大，味道也好闻，离得近了，蒋之诚也是很有安全感的。
　　谢净思考够了，抬头正视蒋之诚，真诚地道，“蒋之诚，答应和你交往确实是因为今天跟杨律师聊的事情，当时只是觉得你也许能救我走出那种漂泊无依的生活，我过够了那样的生活。今天，我才确定，你就是我的答案，我父亲和姐夫的官司是我目前最大的麻烦。我只能说，我和你的相遇，时间和地点，都是刚刚好。”
　　蒋之诚仔细听着谢净的肺腑之语，觉得自己不能太贪心，最合适的结果莫过于此，他不能指望谢净对他也是一见倾情，再见倾心。
　　蒋之诚再次启动车子，送谢净回家，这次没有再说话，但车里的氛围比以往哪次的都好，蒋之诚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一只手一刻不闲地握着谢净白嫩的手，抚摸描摹，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