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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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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谭维见状,知道这位发小大概要快刀斩乱麻了,抑或是趁火打劫,笑着让若有所思的满桌人继续喝酒。但是,自己越发搞不懂蒋之诚的想法了,弄得这么多人都知晓了他的意思,又是什么战略吗?
谭维纯粹是想多了,蒋之诚这次只是顺应本心,一不小心直抒心意,就搞得众所周知了。
蒋之诚想得是,既然入眼了,而且越是接近陷得越深,就不能优柔寡断了,他向来不在感情方面限制,怀柔政策显然不适合此次的心情,只能直取目标了。
“谢小姐,我有哪里得罪你吗?”蒋之诚故作不解,“为何我觉得谢小姐话里充满敌意。”
“蒋先生跟谁说话都是这个格式吗,我也看不到蒋先生话里的好意。”谢净说不惯那些乖话,只得心里想什么说什么。
蒋之诚心中暗笑,小姑娘这就沉不住气了,继续套话,“那谢小姐以为如何才是好意?”
谢净调整了下心情,也不看蒋之诚,低头看着眼前的碗碟,淡淡地说,“我以为,像蒋先生这个年纪的长者,都是些古板严肃的人,想不到还有先生这般风趣的。”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朝蒋之诚说,“我不会说话,说错了蒋先生见谅。先干为敬!”说完,两手执杯,仰头一饮而尽。谢净在待人接物上学得很好,她只是做不惯那些世故圆滑、溜须拍马。若要比说狠话,她尚可接招。
蒋之诚眼底深沉,这是在说他老吗?他是年岁大了些,不过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况且他蒋之诚谁配不上,偏偏有这么不识相的!但他还只能生受着,他正想争辩几句,谭维过来拉他喝酒,他只得匆忙间塞了张名片在谢净手里,好声道,“刚才跟谢小姐说笑呢,谢小姐秉性高洁,希望不吝与我这个俗人做个朋友。”
听蒋之诚讨嫌地套用她刚才自称的“俗人”,兼他语气正经了些许,谢净倒是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了些,有些羞赧地笑了笑。
谢净为了转移注意力,缓解自己心里的羞窘,低下头去看手掌中的名片:蒋之诚,恒建地产董事长。嗬!谢净忍不住惊叹了一声,蒋之诚她可以不认识,但是恒建地产一小半北京人都熟悉,她在北京住了十年,所以才惊讶,原来这个人就是恒建地产的董事长,原来恒建地产的董事长就是他啊!绕了一圈,谢净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谢净不是看不懂蒋之诚的意思,有钱的男人,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频频示好,没有人会看不懂,经了今天的饭局,大概整个公司的人都会知道新来的股东看上了对外贸易部的副总监了。她现在确实是走在悬崖边上,但是若没人推她一把,她绝不敢往绝路上走。她承认,她内心深处非常不想季彦彰出事,不管是停职,更甚坐牢。她在此之前有过这个念头,出卖自己也罢,但是她不肯定自己值这个价儿。但是,现在,看过蒋之诚的名片后,惊讶过后便涌出一股冲动,或许这个男人便是她的答案了。
谢净心里有事,再好的饭菜也吃不下,勉强吃了些垫垫肚子,终于等到领导发话结束,迫不及待出去了。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张经理,他站在车前,大概是喝多了酒,醉醺醺的,色胆也被酒撑大了,笑嘻嘻对谢净说,“小谢,我载一程吧,天黑,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谢净嫌恶地捂了捂鼻子,拿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疏离地开口,“不劳张经理了,这里好打车的很。”
“小谢,你这种处事态度可不好,大家都是同事,你不能一直这么顽固不化,”张总说着话,脸恨不得伸到谢净脸上。
谢净气恼张总欺人太甚,身体后退,刚要开口斥责,就感到腰被扶住了,耳边是充斥着酒香的鼻息。
“张总过虑了,有我送谢小姐回家。”蒋之诚沉肃的嗓音中似夹杂了薄怒,话末,意味深长地扫视了谢净一眼。
张总看到护着谢净的蒋之诚,顿时酒醒了大半,吃饭时蒋之诚的心思一桌人都看出来了,偏他被酒眯了心智,竟干了这等蠢事。想通关节,张总悔得肠子都青了,蒋之诚是什么人,赶紧赔笑了几句,就驾车逃离。
“走吧。”蒋之诚没有放开谢净,就势拉着她的胳膊。
谢净被拉着走了几步,才猛然想起,她跟蒋之诚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赶忙挣开他的钳制,正色道,“多谢蒋先生帮助,不过我自己也应付得了,这种事也不稀罕。”
“谢净,你一口一个蒋先生,对我有那么尊敬么?我乐意帮你,管你觉得稀不稀罕。”频频碰壁,蒋之诚心里也是烦躁,调整了下面上表情,“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谢净被他一冲,觉得没有底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就利索地上车了,这样反倒显得大方些。
一路上,谢净想说些话缓解下僵硬的气氛,但是觑着蒋之诚不同以往的冷肃的表情,又紧紧闭上了嘴。
到了谢净的小区门口,蒋之诚并不打开中控锁,只静静看着前方。谢净此时也静了心神,感觉告诉她,蒋之诚有话要说,只静静等着。
沉寂了半晌,蒋之诚缓缓开口,“谢净,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我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想知道你的看法。”说完,静静看着谢净的脸庞,不过他什么都没看出来,谢净表情如一。
谢净心里是有些惊讶的他的坦率的,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快得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
“你有妻子了吗?”反应过来,谢净平静地开口。
蒋之诚对谢净的反应是有些讶异的,小姑娘的心思好缜密,不过也看清谢净的立场,坦然道,“我妻子死了很多年了。”
“那还好,我走了。”谢净示意蒋之诚打开车门。
“谢净,你不觉得该给我个明白么?我蒋之诚自认也不差什么了。”蒋之诚沉沉发问,势必要在今晚得个答案。
“蒋之诚,如果我看上了你的身份地位了,你怎么看?”谢净转头,眼里满满的都是咄咄逼人的亮光。
“呵!”蒋之诚低低地笑出声来,然后是放声大笑,继而正了正神色,认真地对谢净道,“谢净,身份地位也是我的一部分,我很高兴你能看上它们。”
谢净快速报出一串数字,说,“这是我的私人号码,记不住就算了。”说完再次示意他开锁。
蒋之诚这次乖乖地开了锁,并对谢净发出愉悦的笑声来,这次只是高兴,没有任何打趣意味。
谢净听着他的笑声,心里的负担也减轻了些,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悲伤,自己的计划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就不能回头了,蒋之诚不会允许。
谢净打开公寓的门,就听到手机信息铃声,她一边换鞋,一边打开手机信箱,“谢净,你要记得你今天的话。”
发件人无,但是谢净猜到是蒋之诚。
放下手机,仰躺在沙发上,她刚才做了个重大的决定,她觉得自己应该有很多事要重新思考,但是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似乎什么都不用想了。
谢净继续兢兢业业的工作,许郝已经递了辞职申请,估计一周内就会批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总监职位的争斗,目前只有两个人选:她和王美琪。王美琪的工作时间比她久,能力也不比她弱,而且跟张总关系匪浅。她自信自己能力不输王美琪,但是资历薄了些,总算学历好看些,也在硬件上拉平了些,至于跟许郝的关系,似乎没什么帮助,反观王美琪,就有资格得瑟了,张总怎么说也在公司有点话语权。唉,尽人事,听天命罢。
谢净被接连两件大事缠身,身心俱疲,终于支撑不住生病了,心情不好,身体免疫力也下降了。赶在冬天的尾巴上,得了场轰轰烈烈的重感冒,说话时自己的声音都不像自己的了。生病了,也不能耽误工作,百忙之中抽空买了些感冒胶囊带在身上。中午休息上时,捧着杯茶,思量着,距离跟蒋之诚坦白心思都一周了,都没见过他的面,也不知他的意思。一边担心季彦彰的事,一边又偷偷想着蒋之诚要是说着玩的就好了。
趁着周末,谢净下午约了个在公司打过几次照面的杨律师吃饭,详细描述了下父亲和姐夫的官司,询问律师案件的严重度。这位杨律师挺年轻,平时管的都是商业上的事务,问他这些人事、刑事案件,他也只是说一些法条法规,说了些大致情况,谢净也不太听得明白,只知道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对待律师,仍是尽责地礼貌应对,捡些常见的话和他聊着,席间一片和睦,倒也顺遂。
蒋之诚上周跟谢净表明了心迹,本来准备好好联络一下两人的感情,以求更进一步发展。但是,第二天就接到紧急情况,赶往外地处理事务。惦记着谢净,没日没夜地处理完工作,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在机场又遇到了好友,相约共进晚餐,刚进了饭店,就看到谢净语笑嫣然地与一个年轻男子说说笑笑地吃饭。顿时,一股邪火涌上心头,什么也不顾上,大步朝两人走去。
蒋之诚走近谢净,坐到她旁边,揽着她的腰,声音低沉,“阿净,我刚下了飞机,这竟就看到你了”,然后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杨律师,“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