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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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阿净，快来吃饭，今天这个粥不错。”蒋之诚今天起得早，最先坐到饭桌上，看到谢净下来，招呼道。
“赵嫂，子仪起床没？”谢净下到一楼饭厅，没看到蒋仪，问道。
“大公子昨天打球回来得晚了，又在书房待到十一点多。刚起来，已经在洗漱了！”赵嫂一边盛粥，一边回答。
“妈，我来了。”蒋仪把书包放沙发上，才坐到饭桌上。
谢净递了汤匙给他，浅笑着问，“是不是忘了做作业了，昨晚找补来着？”
蒋仪有点脸红，低下头喝口粥，才不自在地解释道，“也不是，漏了点，临睡前才想起来。”
谢净爽朗地笑笑，“没事，谁还能回回都写完作业啊？”
蒋之诚跟着帮腔，“就是，我上学时就不爱写作业。回回布置这么多作业，有劲吗！”
“我也特烦写作业！”提到了什么伤心事，谢净忍不住也抱怨了两句，又转头继续安慰蒋仪，“没事，子仪现在都高二了，等上大学就好了，大学老师都不布置作业。”
蒋仪沉默地低头喝粥，微蹙的眉头透露了他的无奈。有这么当父母的吗？帮着孩子数落老师，还是抱怨老师作业布置得多！
得，这两人确实是和好了，结着伴来作弄他了。
想到正事，蒋仪抬头谢净，“昨儿个给你说的事儿，你去的时候把你那助理也带着。启臣也想找个家长，就应付应付班主任。”
“他爸妈不去啊？”谢净有些惊讶，她转头去问蒋之诚，“你们公司最近很忙吗？”
蒋之诚停了手里的筷子，看着谢净道，“连我这个董事长都忙成这样了，你说呢？”
“嗬！忙得连孩子的家长会都开不了，不是听说你们公司福利挺好的吗？”谢净回怼他。
蒋之诚慢悠悠嚼完嘴里的包子，才慢悠悠地道，“虽然启臣爸妈是公司的肱骨之臣，但是，基本假期还是允许的。”他慢条斯理地说完，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子仪。
“而且，宋太太教训孩子的时间充沛得很呢。”蒋之诚暗示道，“听说，启臣最近又挨批了，阿净你当心点儿。”
谢净狐疑，侧首用询问的眼神看蒋仪。
蒋仪有些无奈，说出实情，“启臣又被他妈和他爷爷修理了，据说是上了家法，昨天的球赛都没来参加。他最近的成绩单也不太好看，怕宋婶婶看到生气，才来求的我。”
宋启臣电话里恳求得情深义切，语气可怜巴巴的，他怎么也狠不下心拒绝，才厚着脸皮来跟谢净提的。
“哎，这宋家的教育方法，也太粗暴了些！”谢净叹口气，又开始担忧，“启臣不会以为是我跟他爸妈告的密吧？”
蒋仪同情地看了谢净一眼，真被她猜对了，启臣昨天的语气委实透着股忍辱负重来着。
“我吃完了，去上班了。”蒋之诚起身，路过刚抱着威威下来的柳姐，停下抱抱儿子，逗他喊了“爸爸”才出门。
谢净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催蒋仪，“赵嫂，送子仪上学，我先走了！”
谢净又换回了她那辆大众，普普通通的黑色，挤在万千车流里没有一点新意。
谢净停了车，刚甩上车门，正好遇见也刚到的蒋知禺。
“蒋部长，好巧。”谢净等他走过来，跟自己上司打了声招呼。
“确实是巧，刚才在路上就看见你了。”
谢净落后半步，跟在蒋知禺身边往政府大楼走。
谢净侧头看着他，“听说，你要升官了？”
蒋知禺也侧头，笑看着她，“我怎么不知道？”
“嘁～跟我你还装什么？”谢净笑他，“老部长不是要退休了吗？听说，退休报告都递上去了。”
进了楼里，不少人给蒋知禺打招呼，他不再跟谢净絮叨。
谢净跟着蒋知禺到了他办公室的门口，眼看着他要进门，还是问了一句，“三叔，你的意思是，这次转正的事，你也没把握吗？”
蒋知禺转身，严肃地看着她，“上级没有正式公文下来，什么都说不准，不要误传流言。”他说完，径自进门。
“是。”谢净帮他带上门，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谢净刚在桌前坐稳，周同抱着叠文件就推门进来了。
周同把文件搁在谢净桌子上，半趴在桌上，凑近谢净道，“听说，我是听说啊，高部长这次上下活动了一番，就是为了顶上老部长的空缺。”
“我以为，他翻不出什么浪花呢？”谢净回想刚才蒋知禺的话，觉得没准儿还真能被高余民抢了先机去。
“我听好多人说了，高部长这次费了很大功夫，决心很大，就要把这正部之位拿下。”周同继续跟谢净普及她听来的八卦。
“切～”谢净嗤笑。
高余民拿什么跟蒋知禺比，成就、学历、为人，还是人际关系，除了年资和年龄比蒋知禺长了几年，他有什么比得上蒋知禺。
“哎，”谢净想起什么，问道，“上个月就听说，他负责监督建造的续忆桥裂了，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
“案子已经报上去了，只是检验结果迟迟没有，那案子暂时搁置了。”周同停顿了下，“而且，据他们的说法，那桥是过载才裂的，不是他们建造的责任。”
“没有检验结果？”谢净敲敲桌子，“是没人敢去检验吧？还是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们不敢报！”
涉及这些敏感话题，周同也不敢随意发表意见。
“平时一个个地哭诉没有机会，现在这么大案子搁在眼前，他们又不敢接了！”谢净讽刺道，“周同，把那个案子截过来，我亲自查。”
蒋知禺不查，是不跟高余民一般见识，也不屑跟他争权夺利。
“是。”意识到谢净要有大动作，周同瞬间精神振奋，只是，“要不要先请示了蒋先生？”
谢净揉揉额头，有些无奈。蒋知禺的态度，她真还不好猜，“你先去办吧，我随后跟他说。”
“是。”
开完家长会，谢净和周同作为蒋仪和宋启臣的家长被请进办公室。
谢净坐在蒋仪和宋启臣之间，周同坐在蒋仪身边，四人就座之后，静默地等班主任说话。
“蒋仪和宋启臣同学，你们先出去，我跟你们家长有话要说。”曲老师坐在他们对面。
“是，老师。”蒋仪看了谢净一眼，跟启臣对了个眼色，一起出去。
“曲老师，你们这儿有水吗？”周同跟着谢净，也走了不少场子，从没见过上来不给上茶的，就提了句。
曲老师以为周同是蒋仪的家长，很客气地道，“自然是有的，我给你倒。”说着，起身去倒茶。
“不用不用，我来就好。”周同想着，给领导倒茶这种事，怎么能假手他人。
见曲老师坐回来了，谢净也就静静陪着坐着了。
曲老师心里欣慰地感叹，不亏是年级第一名的家长，行事也这么贴心。
“曲老师，有什么话您就说吧。”谢净率先打破安静的氛围。
“来，喝茶，”周同端了三杯茶，一人跟前给搁了一杯。
倒不是周同要在曲老师面前抢风头，事实上，她和谢净两人已经习以为常，谁都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但是，在不明所以的曲老师眼里，蒋仪的家长显然更得他的心意。这显然是大多数老师的心思，偏爱优秀的学生，以及连带着爱屋及乌。
“蒋仪同学平时的表现很好，很优秀，无论是每月的成绩排名，还是参加市里的各种比赛，都取得了很优秀的成绩。”曲老师得意地夸赞道。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学生，他这个做班主任的也觉得与有荣焉。
“原来子仪这么优秀啊！”周同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句，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平时只注意到蒋家大公子俊帅的容貌和过人的气质，她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连课业成绩也如他的外表一样漂亮。她一直以为，像这种富家子弟，应该是不注重学业什么的，可以动用关系上大学。
曲老师笑笑，欣慰地说，“蒋仪同学比我们看到的还要优秀。”
“这孩子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谢净问道。要是老师能提出蒋仪的不足之处，也算此次的收获了。
她眼看着，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教导蒋仪的地方。这孩子太懂事，做父母的会舒心，但也会缺乏很多成就感。
曲老师以为谢净在质疑他的好学生，不好反驳，只委婉地道，“宋启臣这孩子，很聪明，平时很爱运动，只是在学习上不太上心。”
“这个我们都知道，还请老师多关照一点，这孩子从小性格就比较欢脱，家里教育也严格，希望老师可以因人制宜地教导他，我们都对他寄予了很大的期望。”谢净说的都是真心话。
宋启臣是家里的独子，将来必然要承继家里的事业的，无论是走官场，还是接替他父亲继承恒建的股份，都需要他先成材。
“宋启臣的资质，可能会有负你们的期望，现在已经高二，他的成绩始终在班级倒数几名徘徊。”曲老师联合平时宋启臣的表现，为他下了断言。
“还有两年的时间才高考，曲老师何以如此下断言。”谢净有点不高兴，师者仁心，老师不该对自己的学生一视同仁吗？
“宋启臣同学的教导，还需要我们老师和家长的共同努力。他的体育成绩很漂亮，篮球打得也不错，建议可以考个特长生，同时加强考前特训，还可能考个有名的大学。”曲老师为宋启臣的前途担忧。若宋启臣只是普通人家的子弟，这个方案算是很不错了。
谢净想听到的不是这样的推脱之词，皱了眉，“你是说，我们启臣上不了北京市的名牌大学？”
“以目前的情况看，宋启臣同学确实还不堪众望。”曲老师仔细措辞，真要评价的话，他只能这么说了。
谢净一听他的话，眉头也不皱了，冷着张脸端坐着。
周同第一时间察觉上司的情绪，识趣地沉默不语，等谢净的下文。
屋外扒在窗户边上的宋启臣也皱了眉，岂有此理！班主任私下里竟然在谢净面前贬低他，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蒋仪看着宋启臣像壁虎伏在墙上般的姿势，有些无奈，明明靠近点就听得到，有必要这么着吗？
不过，见启臣脸色有些难看，蒋仪开口小声安慰道，“你别多想，以后的事谁说的准。”
“切！”宋启臣嗤了声，一脸的无所谓，“谁稀罕！”
蒋仪沉默，得，是他多想了。
“曲老师的意思，是觉得我们启臣不堪大用吗？”谢净沉下脸，不客气地问道。
曲老师以为谢净了解自家孩子的学业状况，说话便也直来直去了，没想到这个家长这么不好说话，一时竟有些哑口无言。
“现在离高考，还有接近两年的时间，没有什么不可能！”谢净喘口气，“两年，北京的经济可以翻几翻了，让一个孩子的成绩提高有这么难吗？还是说，你们学校只能培养蒋仪这样本来就优秀的孩子？”
“这位家长，请你理性一点，你这是在给我们出难题。”曲老师没见过这么蛮横的家长，有点懵。
“曲老师，我姓谢。”谢净淡淡地自我介绍，只是不能再和他好好说话了，开门见山道，“提醒曲老师一句，作为老师，还是应该一视同仁地对待学生，起码做到表面上这样。”
“还有，曲老师不是觉得宋启臣配不上名牌大学吗！”谢净舒了口气，继续道，“今天我还就告诉您，我们恒建就是砸两座楼，也会把启臣送进名牌大学里。如果您觉得教育启臣为难，我们就不劳您费心了。毕竟，北京城也不止你们一家学校。”
“谢夫人，你……”曲老师醉心教学，为人死板，这些名利场上的事懂得不多，但是听对方说要“砸两座楼”，他还是脑子一僵。
“谢小姐，喝茶。”周同适时递了杯茶，阻止了曲老师即将出口的话。这个曲老师嘴拙，说得多错得多。
宋启臣一脸怔愣，第一次听人这么直接地维护他，之前的窝囊气神奇地消失了。
“子仪，两座楼得多少钱啊？”宋启臣呢喃地问道。
蒋仪斜了他一眼，这人的关注点是不是跑偏了，“很多。”
“很多是多少？”宋启臣锲而不舍。
蒋仪无奈，“百八十万吧。”
“这得我多少年的压岁钱啊！”宋启臣有点舍不得。他觉得，他还是好好学习吧，给他爸省点钱。
蒋仪沉沉看了他一眼，这个傻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谢净在校长办公室喝了下午茶，有曲老师全程陪坐着，最后被校长亲自送走。
葛校长送完谢净，目光看着大众的车屁股，头也不回得问身后的曲老师，“知道这位是谁吗？”
“宋启臣同学的家长吗？还是……”他虽然陪坐了一下午，但还是没搞清楚那位女士是谁。但是，他隐约知道肯定是什么大人物。
“恒建董事长蒋之诚的夫人，蒋仪的母亲。”葛校长淡淡地给这个下属普及着。
“那她为什么给宋启臣同学开家长会？”曲老师还没明白过来。
“恒建集团创建的‘关爱青少年基金会’，蒋夫人只当了一年会长，就让给宋启臣的母亲了，后来只担任了名誉会长。”具体内幕他不清楚，也只是略知晓了点消息。
“原来如此！”曲老师擦擦脑门的汗，感叹了一句。
“别只顾教学，有些东西也该关注一下。知道为什么学校新建的图书馆和实验楼名字都叫‘恒建’吗？”
“不知道？”
“说你傻，你还较上劲了！”葛校长一甩手，走了。
“哦，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