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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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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蒋之诚努力压下内心的怒火,他快步走到谢净身边,脸上也换上了体贴的关心,用温柔低沉的声音对她说,“你不在酒店呆着,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刘云成从刚才听到谢净的声音后转,看到蒋之诚有些惊讶,蒋之诚他是听过的,地产界的大佬,他咤异的是谢净对他的称呼,也好奇两个人的关系,再看到他对谢净的态度,他心里就明了了,,心里酸酸的,有些失落,最多的是惋惜,三哥的心头宝贝这就是别人的了,最后才是安心,这么多年,他看着谢净一个人在北京漂泊,终于不孤单了。
瞬息之间,刘云成心里各种情绪一一浮现,到面对行为亲密的两人时,他面上的表情已回复正常,“净姐,这是?”刘云成为了避免尴尬,率先出口。
“云成,这是我先生,蒋之诚。”谢净先给刘云成介绍,又为冷脸的蒋之诚介绍道,“刘云成,好朋友,也是我恩师的侄子。”
刘云成伸手,也不提及对方身份,只友好地说,“你好,蒋先生。”
蒋之诚刚才对着谢净还是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对着刘云成马上是冷漠先生了,面无表情地伸手与他握了下,才没什么表情地问了句,“刘先生与阿净是同学?”
刘云成看出蒋之诚的不友好,也无所谓,以自己和三哥的立场,是不会友好相处了,但也不想多说,只随意道,“不是,大学交流会上认识的,净姐后来跟我小姨学戏,才熟悉的。”
谢净听他的话,看他们俩的样子,也想结束这场不期然的相遇,“云成,我和蒋先生要招待我爸妈,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聊吧。”
两人往酒店走,蒋之诚自刘云成走后就有些郁郁,谢净主动解释说,“我跟他是普通的朋友,在北京几年,他帮我很多,也聊得来,况且还有我恩师的关系在,”谢净尽力安慰蒋之诚的情绪,看他不为所动,换了话风,嘲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一点气度都没有。”
蒋之诚听她细声软语的小意逢迎,心里自然舒坦,但一想到刘云成对他的妻子有心思,就意难平,听她嘲笑自己,也起了心思,“阿净,你既然是我妻子,就不能总叫我蒋之诚或是蒋先生吧,有夫妻之间这么见外的吗,你说呢?”
“好,之诚。”
她温声软语劝解了几句,两人便化干戈为玉帛了,一个是粉饰太平,一个是爱到深处。
谢净本以为首次全家在北京的会面会有些让人期待的事,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她还是对季彦彰没有好感,不想跟他说话,她以前说是“逆子”的外甥还是可爱地不招她喜欢,姐姐还是原来的样子,顽强地如长在悬崖上的树木,无论生活多么惨烈,她都是那么坚强,坚强得让她无法下定决心恨她。
她早就猜到,姐姐会来,但她没想到季彦彰会来。她坏心地想,季彦彰就是想恶心她,他是来北京看看她的归宿吗?来确认自己真的找了个不是他儿子的男人结婚了么?或者是来感谢她为了他的官职所做的贡献。
看到自己的家人的一瞬间,谢净惊讶自己会有这么多的念头,果然是执念吗?父亲和母亲比过年时见的还隆重,形容间不见了往日的随意,有些郑重。她大概明白,蒋之诚的存在还是给了他们压力。
这种环境实在不是共叙亲情的好时候,谢净主动开口,“爸妈,姐姐,…姐夫,你们今天早点休息吧,你们一路赶来也劳累了。”
看吧,不管她心里有多少不情愿,开口时说的话也是很漂亮的。
“净净,你过来妈这儿坐,让妈看看你。”谢母看她进来,眼睛就一直看她,看她的小腹。
谢净无奈,任母亲拉着坐在她旁边,她终究是坐到了这个叫做亲人的小团体里,但她却在时刻警惕着她的外甥会过来碰着她。
她硬着头皮坐在母亲身边,小声说着话儿。母亲问她最近有没有不舒服,她也聪明,只说蒋之诚请了特别有经验的月嫂,照顾得很好,实际上是她的体质好,除了怀孕刚开始有些反应,现在一切安好。
姐姐从开始到现在都只跟她粗略地打了招呼。谢净警觉到,她大概在寻找她们姐妹俩单独相处的时候。以姐姐的心思细腻,大概会把她和蒋之诚的事和蒋家帮助姐夫的事想在一处,谢净头疼,她还有场硬仗要打。
果然,她告辞要和蒋之诚回去的时候,刚走到停车场门口,姐姐就追了上来,她心里默默地想,来了。
“净净,姐姐有话要跟你说。”谢瑾瑶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蒋之诚一眼。
蒋之诚会意,率先回到车里,就剩下姐妹俩了。
“净净,你跟姐姐讲,帮彦彰的是蒋之诚吗?”谢瑾瑶的画风向来是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之类的。
“嗯,是我跟他提的。”谢净想,在姐姐面前说谎本来就不现实,而且自己也没想隐瞒,这可是蒋之诚作为谢家女婿最有力的加分点,“那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正好可以帮忙。”
“净净,蒋之诚大了你十几岁,我不信你会看上这般的。”谢瑾瑶不太相信她那套说辞。
“姐,是蒋之诚追的我,你也看到了,他对我很好,我若不答应,大概再找不到待我这般体贴的人了,你说呢。”最好的人选已经远在天涯了,是吧?
谢瑾瑶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谢净终究不想看到自己姐姐为难或者难堪,她这么强势的人,非要受自己的挤兑,自己想想都想大哭两场,揽着她
的胳膊,脑袋蹭着她的颈项,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姐姐,你就是关心则乱,我这么聪明,谁骗得了我,蒋之诚好着呢!”
谢瑾瑶见她这样,也软化了心防,也笑了,“静静,有什么事一定跟姐姐说,以后有事先跟姐姐商量好吗?你还年轻,爸妈总放不下。”你当然聪明,从小是全家的骄傲,我怕你心甘情愿被人套,蒋之诚是好,我只怕你不甘愿。
原本想着还觉得应付姐姐挺难的,真正面对了,远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什么事情加了亲情,都会容易被包容,也许姐姐真得信了,也许只是想让她幸福不追究了。
蒋之诚俯身帮她系安全带,状似无意地问,“你姐姐跟你说什么了?时间还挺长的。”
谢净现在是无事一身轻,斜睨着他道,“当然是问问她如花似玉的妹妹怎么会看上你这块老姜了呗。还能夸你不成?”
“哟,你还取笑我老了是吧,欠收拾。”说着,大手在她的痒痒肉上挠。
谢净抵挡不住,咯咯地笑,嘴里不住地讨饶,“不敢了,饶了我吧,之诚。”最后一句“之诚”,喊得尤其认真。
蒋之诚听她深情地叫唤声,动容地停手,温柔地帮她捋顺了额前的短发,发动车子,心情愉悦地说,“回家吃饭喽。”
路上,蒋之诚又提起谢瑾瑶,赞赏地说,“你姐姐肯定是个厉害人吧,第一次见她,印象还挺深刻的。”
“那是,她三十多岁就当上护士长了,年轻的时候还支医了五年呢,五年愣是没回过一次家。”谢净提起姐姐,挺骄傲,不论其他。
“这倒没看出来,看着年龄跟我差不了多。”蒋之诚也有些惊讶,她倒是坚强得很。
“嗯,你今年39,她…37了,是差不多。”谢净细细数了数,也有些感叹,她的姐姐马上就是四十的人了,眼看就老了。
谢净想到姐姐提到的事,正了正神色,问他,“蒋之诚,你是不是该有孩子啊?你可从来没有跟我讲过。”
蒋之诚听她说起这个,也不紧张,他还以为她永远想不起来这回事呢,也坦然回答,“是,有个儿子,蒋仪,十四岁,念初二,她母亲在他几岁大的时候就去世了。”说完这些,他就闭嘴了,意思是就这么多。
谢净沉吟着道,“之诚,要不我肚子里这个跟我姓吧,反正你也有儿子。”
蒋之诚听她第一反应竟是这个,有些咤异地望了她一眼,才开口说,“好。”
“你真答应了,也太随意了!不应该征求下你父母的意见吗?”
“阿净,那也是你父母。”蒋之诚有些不喜她置身事外的称呼,不厌其烦地纠正。
“好好好,等我爸妈走了我就天天这么叫,他们现在也在,我叫了别人也分不清啊!”
蒋之诚勉强接受她的说辞,“我可以自己决定我儿子姓什么,我爸妈一向开明,你就不要操心这个了。”
谢净听着他的话,怎么都觉得别扭,什么叫“我可以决定我儿子姓什么”,这是亲生的儿子,怎么听着味道不对呢。谢净也懒得纠正他了,反正目的达成了。
谢净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不是说着玩的,她骨子里其实是个传统的人,他们谢家后继无人,她也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