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引》》李明丹

8、我听母亲的话

　　“夫君，这是要出门？”她起床后便看见王翦早已起来洗漱完毕吩咐榆林准备一份厚礼，这是要去拜访谁呢？
　　“语歌，我回家已是半月之久，一定要去见见义母了。”这半月，语歌对他在军中的事情已经大概了解了，他告诉她，若不是义父，语歌定是不能再见到他了，他说，若不是义父，他也不会懂得原来打仗更重要的是智慧而不是全武力。他很佩服他，甚至是言听计从。
　　“那我为你挑衣服？”她下床，看着只穿了白色的里衣，外套都还没有穿上，他嘴角挂着笑，到是先语歌一步将衣服披在她身上，“这么冷的天，我本无意要吵醒你，但是这件事你必须陪同我。”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义父看到语歌了，这样义父就不会再为自己的事情操心了。他搂了搂她的肩，见她的脸上已是火烫烫的感觉心里更是得意了几分。
　　“那语歌先梳洗，夫君先宽衣？”她示意自己刚从被窝里起来，完全未打扮，凌乱的样子多少还是不太愿意让他看见的。但是他却不以为然，反而觉得这才是最好的。不管你怎样，在我身边我就放心了。
　　“好。”他轻语，知道若是再多说点什么，这小娘子怕是要羞得不敢出门了。作罢，他拿起前几日语歌为他挑选的一套深蓝色衣袍，不紧不慢地穿上身，语歌也是很快收拾好后出现在他的面前，她躲在屏风后换了衣服，一身浅蓝色的衣袍，腰间是白色缎子裹身，腰间挂着他送她的玉佩。而王翦腰间则挂着义父所赠的玉佩。第一次登门拜访，王翦倒是显得比较从容不迫，但是对于语歌来说则是煎熬，白起将军的名号她是知道的，战场上的事情不能与人拿来相比，但是想着那么残暴的人会是怎样一副凶神恶煞？不禁握紧的秀拳中已是汗水，王翦摇了摇头。拉过她的手。
　　“不用担心，义父并非你想的那样，语歌，战场上厮杀是司空见惯的，但是人不一样，他可以是战场上的不败将军，也可以是家里妻子的坚实依靠，孩童的温柔父亲。”听着王翦的话，语歌确实心里舒坦许多，是啊，每个人或许都是这样，面对什么洋的人就自然成为什么样的人吧。
　　“嫂子，你就放心吧，将军可好了。”榆林赶着马车，听到轿中人的谈话自然懂什么意思，但是将军确实带人十分友好，而且嫂子也是十分温婉贤淑之人，将军定会喜欢的。
　　“榆林，还有多久？”她岔开话题，不谈更好，心情自会放松一些，她掀起帘子望着窗外的咸阳城，繁华无比，确实比赵国好了许多许多，想起赵国，自己心里难免还是会掀起一些过往，虽说两年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忘却一些不愿记得的事情，但是也能让人将最深刻的事情记得更加深刻，虽说二夫人有错，但是父亲无错，自己就这样走了，或者说这样死了，父亲会为自己伤心难过吗？会偶尔想起那可怜的母亲和弟弟吗？
　　“回嫂子话，马上就到。”榆林自然不知背后人的思绪早已经不再，王翦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浓浓的情谊看着她，她好看的容颜，连她难过起来都是那么的美。
　　“大人请。”门口小斯大老远就迎上来了，王翦虽只是副将，但是对于下人来说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小斯看见骄中人楞了一下，怎会如此年轻俊朗？还有身旁的女子仿若仙女一般。这就是将军大人的副将吗？
　　王翦没说话，只是牵着语歌的手缓缓进门，院中好几个家丁都对他们恭恭敬敬，看得出义父对下人的调教也是极好的。他都只是随意笑笑微微点头。算是回礼吧。
　　“翦儿。”白起今日着了素装，但是器宇不凡，他先是看了王翦一眼，接下来便自然带有一抹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语歌。语歌发觉有目光看着自己。马上微微俯身请安嘴上道“将军”
　　“莫不是这半月就定下了？”在营中几次自己向王翦提及终身大事，他都笑着说自己已心中有人，只是奈何天公不作美。但如今看来完全不是那回事啊，这男子就是容易被美色所吸引。
　　“义父过奖了，这便是我时常挂在嘴上的贱内。”语歌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白起细细打量了一番，是真的，莫非像翦儿一般命大？
　　“起来，起来，你就是那让翦儿日思夜想之人了。”白起自嘲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的头。缘分真是很奇妙的东西。
　　“将军，怎可让客人在外站着？”屋内传出一个好听的女子声，两人抬眼便看见一个打扮十分朴素的妇女，虽说穿着不是华服，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是完全不同的。她便是将军夫人，素日里，她一般不见客，但将军说此人不同，此人是自己当做家人一般，不希望其他夫人见到，实则便是表明她大夫人的身份，更甚是表明只有她才算是家人。
　　“义母好。”他作了揖，语歌微微欠身，但是未说话，女子，不可多说话，不可做长舌之妇，特别是在夫君与他人面前，更应当表现得体，这些都是母亲生前教她的，她都一并记者。
　　“快，进来坐。沏茶。”沏茶二字是随着身后的丫鬟说的，将军与夫人上座，王翦与语歌下座，四人相对，王翦与白起相谈甚欢，军中之事，打仗的要领，朝中有趣的事情。语歌和夫人只是静静的喝着茶，听他们款款而谈。这便是女子之道。
　　不知不觉便已经过了晌午，四人吃了简单饭菜，两个人切磋武艺，语歌与将军夫人就坐在亭子里看着，喝着热烘烘的茶，这是语歌第一次觉得冬季也并非寒冷的。
　　“语歌，以翦儿的才华，以后定能到将军之位。”将军夫人与她细细谈着，虽说二人第一次见面，但是语歌对夫人的感觉是很好的，因为以将军的家底，夫人大可以穿的雍容华贵，但是夫人却选择平淡，看夫人的眉头不曾紧皱，虽说家中有几个夫人，但是看夫人的样子应该是与世无争的那类人，然而将军却宠爱她，这个语歌是能看出来的，将军看夫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就如夫君看自己一般。而夫人看将军的眼光也是一样的。
　　“夫君哪能与将军相比呢。”语歌在回答问题的基础上还夸赞了将军一番，夫人觉得是个会说话的丫头，长的好看，性子温和，举手投足优雅尽显，说话也是大方得体。
　　“时间不早了，孩儿先告退了。”二人在门口与将军，将军夫人道别后坐上了马车，天已经进入夜色中，榆林在前方赶着车，王翦看着熟睡的语歌，这几天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一般，她是那么的温柔贤惠，虽说除去不会做饭，但是其他方面都无可挑剔。突然想起白天义父说再有两日便要出发，心里便觉得酸酸的，摸了摸她吹破可弹的肌肤，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小嘴，心里更是欣喜无比，虽说两人还未举行婚礼，但是家族中已有语歌之名就足矣让他放心。
　　“大哥到了”榆林大声的叫了一句，却突然迎上大哥要吃人的眼光，看见他怀中之人微微皱眉才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到了，语歌这是睡了多久。”语歌从他怀中缓缓醒来，看见榆林低着头，骄中的他眼神有一丝不悦，莫非榆林又做错事了？虽说榆林已经在王家待了半月多，但是还是经常做错事被训导，但是语歌知道，夫君只是拿他当弟弟看待。
　　“无碍，走吧。回家，母亲还在等我们。”他绕过榆林，一把抱下站在马车上的语歌，动作十分轻盈，榆林还是低着头，现在一定要做到不说话，不看大哥。
　　“好险。”待二人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榆林终于将心中的石头放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大哥真是阴晴不定之人。但是对嫂子永远都是那么好。
　　“语歌，来。”母亲看见二人回来，王翦先帮她取下披风，然后母亲就迫不及待的叫了语歌到她身边，王翦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前母亲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现在当自己不存在一样。
　　“母亲。”她轻声唤道，然后坐在她的身边，母亲从手上取下一个做工十分精细的手镯放到她手上，“这是我王家世代相传的，语歌，你要帮母亲传承下去。”她感觉手镯并非冰凉的，而是一股暖暖的感觉油然而生，要我传下去？这不是在催生吗？语歌想到这里突然脸就红了起来。那母子二人倒是相似而笑觉得没什么，语歌心里却是害羞的要命。
　　“母亲，先吃饭吧。”王翦看见她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但是还是帮她解围，唤了母亲先吃饭。桌上都是热气腾腾的饭菜，语歌看着这些，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夫君在军营中怕是不能吃到这么热气腾腾的饭菜吧，便一个劲的给王翦夹菜。母亲看着有些好笑。三人都自顾自的吃饭，也没说什么话。饭桌上不说话这是基本礼仪。
　　“语歌，母亲跟你说的话，你懂吗？”他环着她的细腰站在窗口，望着天上的明月，今晚无雪，还有月亮。她倚在他怀中，尽情的享受着属于男子的气息，这个味道让她心安。
　　“啊？”她脸突然又红了起来，怎么可能不懂？但是毕竟这些还是要靠缘分的不是吗？她觉得耳朵都红的发烫了，他却只是抱着不说话了，待房间变为黑色时。他说“我是比较听母亲话的，语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