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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助人到底(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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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逢春虽是“告病还乡”,身无官位,却是顶着三品的官衔,不但享有国家“终生荣武禄”(领到死的军官退休金),而且在“告病回乡”之时,辰国皇帝除了封赏她丰富的金银财帛外,还从她家乡划拉了一大片的上等官田与林地加赠于她呢。
可以说,在这东源村裡那二百亩的上好官田以及后山的包子岭与关山两座山基本上全是属于左逢春的私人家产了。可因为她故意将此事低调处理,所以村裡人无人知晓。
既然这两座山都属于她的了,一大早起来后就一边晨练一边顺便巡视一番,好好地俯瞰一下,这个她即将定居下来的小村庄的整个样貌。
山村的景色秀丽,河水的动线也很好,差的只是产业道路,不是很平整,而且路又小条。
山裡逛了一遭后,摘了几颗山果,看了看这群山林裡一片欣欣向荣,物产也很是的丰富…….
左逢春有些矇了。
自己所在的这位置,说实在应该还不是很深山呢!可却是有如原始丛林一般?
不该啊,这裡难道都没有人进山从事狩猎、採药、摸山产之类的活动吗?
真真坐拥福山宝地,却不得门而入!实在可惜矣!
难怪这裡的村民们过得都不怎麽富裕,一副的穷苦样,甚至有得还穷到几乎揭不开锅的。
这是左逢春对这东源村的初步印象。
抱着满心狐疑,天已至翻白,村裡勤劳的农人们已经都在田裡劳作了,左逢春回到浅山的时候,发现俪影丛丛,村男们三五成群结伴来山裡拣拾柴火……..
左逢春眼尖,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独独那个人远离着人群背着背笼一人单身隻影地在另一头独自捡拾着柴火。
鬼使神差地来到少年身边,因为踏雪无痕,所以少年被她这无声无息地身影吓了好一大跳,差点大叫出声!
望着眼前身影,少年惊甫未定,心脏还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已,但还是强故镇定地与她打招呼,“左、左小姐妳好。”
这少年无疑的是林岸香囉。
“吓了一跳?”
“……”废话!身边突然无声无息地窜出一个人来,没当场吓死就不错了好吗!林岸香真想给她一个白眼,可是心想着,人家是自己的主子了,总不能给她甩脸子吧?
看了少年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左逢春才有了“吓到了人家”的自觉,摸摸鼻子带着歉意笑道,“抱歉抱歉。”
“……”林岸香抿着唇,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怎麽了?”
“下次出现时,请出个声音…….”
“喔,好。”
“有劳了。”
“嗯。”
一通不伦不类的对答之后,林岸香抱着忐忑的心继续捡拾他的柴火,左逢春则是乖乖地立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忙活。
只是看着他略过几株对于医药来说,还算是高档药材的草药却是过门而不入有些诧异。
“你不知道你旁边的是什麽草吗?”
“不就是野草吗?”林岸香转头朝身边脚下的几株“杂草”望了一眼,说道。
“这一株可治中风痰壅、痈肿还可以治毒蛇咬伤,这株可治肢脉筋挛,风寒湿痛…….”左逢春顺手挖起了那几株药草对着林岸香一一说道。
“这麽好用?”
“嗯,可以拿到医药馆卖钱,所得价钱应该在中等之上。”
“真的?”
“不信可以试试啊。”
“真是感谢。”一听到能卖钱,林岸香眼睛都亮了起来了!
就算钱不多也没关係,只要能赚到钱就好!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哪裏。”
“对了,不知奴该几时…….”
“不许自称奴,你若自称为奴,那我宁可将那二十两取回。”
“这…….是。”
“不知左小姐的房几时开始建?”
“明天。”
“明天我会过去帮忙的。”
“那就麻烦你了,听你弟弟说,你的茶饭做得好,倒是让我有些期待了。”
“那是岸柳没吃过别人家的,当然以为我做的菜好吃。”
“对了,敢吃竹鼠肉吗?”
“敢的,那肉可鲜嫩了,娘亲在时就常抓回来给我们吃呢。”
“好,走吧,我在那一处竹林裡发现了竹鼠,我们去抓。”左逢春手指着山林的一处竹林说道。
左逢春就带着林岸香往她刚刚所指的那处竹林裡去了。
当两人走后,一群少男就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
然后,左林二人密林私会的传言就此不胫而走了(这是后话)。
两人来到了竹林后,左逢春让林岸香在旁边等她。
林岸香乖乖地听她的话站一边看着,只见她从靴子裡抽出一把小刀在竹根处划拉几下,也没看她怎麽用力,竹子的跟处就出现了一个黑黑暗暗的坑洞出来了。而且洞内还发出了“啾啾”动物的声音。
林岸香一听就知道那是竹鼠的声音,心裡头一阵欢喜,左逢春回头时正看到他一脸的喜悦,她也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这时,左逢春截取了一段竹子对剖,留取竹节部分,往竹鼠洞裡开挖,这时,林岸香心裡有点紧张,眼睛直直地盯着竹丛下面的洞口望着。
左逢春越挖,林岸香就越清晰地听见洞穴内所传出来的声音,连左逢春的心都带着兴奋了。
这时洞内传出了一道动静,林岸香指着洞内兴奋地大呼一声,“我看到了,是竹鼠!”
左逢春早就看到了,所以她猫着身,手拿着小刀就往洞裡一射。
一射一个准,连林岸香都可以清晰的听见那一声“噗滋”刀刃射中□□的声音。
左逢春将手伸进洞穴内,一拖,竟然是一刀双鼠!!
看着两隻死透透的竹鼠,林岸香两眼亮晶晶的,笑得非常开心,“这两隻好肥唷!”
左逢春即将两隻竹鼠放进林岸香的背篓裡,并将他的背篓接过来,背到自己的背上去。
“我来就好。”
“裡面的东西不少,有点重量,还是我来。”
是啊,除了蘑菰野菜外还有不少的药草,加上那两隻肥嘟嘟的竹鼠,重量还真的不轻呢!
“可是…….”人家好心送他竹鼠,又让她揹背篓……怎麽说都说不过去吧?
“没有可是,你不是还有拾了柴火吗?”
“嗯。”
“那不就对了,走吧。”
“是。”
正走没多久,左逢春突然将林岸香拦腰抱住!
“啊?!妳,放开我!!”林岸香被她这突来举动,吓得不由得惊呼起来!
在林岸香还在因被左逢春“抱住”而惊吓叫喊的时候,早被左逢春一个旋身放到一边的平地上去了。
“左小姐,妳、妳…….”一想到刚刚被左逢春抱住的情景,林岸香不免有些恼羞起来。
“抱歉,事急从权,冒昧莽撞了你……..”左逢春连头都没往林岸香看过去,只直直盯着刚刚林岸香差点踩上去的地面上。
林岸香也顺着左逢春的眼神看过去,发现到,原来自己刚刚所走之路上,正盘着一尾蛇。
“是五步蛇!!”林岸香不由得惊呼一声。
“嗯,是个好东西!全尾都是是宝,可怯风通络,定惊止挛。”左逢春说着即用小刀杀了五步蛇,捏起了蛇骸也往背篓裡一丢。
看得林岸香一阵惊心动魄的……,撇撇嘴:这女人似乎没有会怕的东西吧!人都敢杀了不是。
两人回到了林家后,左逢春怕给林岸香惹来不必要的閒言閒语,所以即将背篓卸下,放在林岸香家的大门外,转身就要走时,林岸香却喊住了她。
“左小姐。”
“有事?”
“妳应该还没吃早饭吧。”
“……..”
“我早饭煮了有点多……吃不完,会浪费……”林岸香小声地对她说。
林岸香只想用早餐来回报一下左逢春对他的好意。当然一顿早饭不算什麽,但贵在于他的诚心之上不是。
而且说实在的左逢春现在肚子确实很饿了,只是,她觉得她一个女人,来人家一门都是男的,总不太好,她不想给他惹麻烦的。
为了避嫌,她拒绝了。
“天气还不热,那早饭多放一下不会坏的。”
“…….可是,”林岸香捏了一下食指,咬了咬唇又呐呐地对她说,“这背篓太重,我背不动……”
“……..”闻言,左逢春挑眉看了他一眼。
听也知道林岸香在扯谎,这个背篓顶顶的也不过就二三十斤重,以一个十六七岁的乡村男儿家来说,其实是轻而易举的事。
林岸香被她看得,脸红到都快滴出血来了…….
“好吧,这背篓我来帮你背进去。”说着又将揹篓背到背上去。
因为左逢春先转身往林家门进去,并没有看到林岸香一副小小得逞后满满的笑意。
左逢春一进门时,即看见坐在堂屋椅子上的林父,他两颊发红正捂着胸乾咳了两声,状似很不舒服,咳出的痰还带着血丝…….
见状,左逢春一个箭步,来到林父的跟前问道,“林伯父,您是不是经常咳嗽,痰黏,咳中带血,胸部疼痛。”
“是啊,妳,妳怎会知道?”林父一脸惊讶地看着左逢春。
其实光看林父的模样,左逢春即知,林父所得之症即是中医所谓的“肺痨”“肺疳”之症。先天禀赋不强,后天嗜慾无节,忧思劳倦,久病体衰,外授“痨虫”所染,导致发病。
“可否让晚辈帮你诊看一下。”
“好。”林父巍颤颤地将手腕,伸到左逢春的跟前。
林岸香更是吃惊,没想到左逢春还会帮人看病!
左逢春当下为林父切起脉问起诊来。
林父,之病属阴虚火旺之症。症状为:咳嗽、气急,痰黏而少,颧红,潮热,盗汗少寐,胸腾,喀血,遗精,月事不调,消瘦乏力,舌绛苔剥,脉沉细数。
左逢春开给他的药方为:龟板、阿胶(烊化)、冬虫夏草、胡连黄、银柴胡、百合、生地黄、麦冬、桔梗、贝母、当归、青篙、知母。水煎服,每日一剂,早晚各一次口服。
果然得好药来养,其中一味冬虫夏草就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
不过对于左逢春来说却不是什麽难事,因为人家皇帝赐给她的药材裡就有一整盒的冬虫夏草,都足以将林父的病,一药病除。
“放心,您这病医得好。就要放宽心,凡事不要想太多就行了。”
“是。”
“劳烦妳了。”
“哪裏。”说完,肚子不满的响起了一阵“咕噜噜”的叫声,害得左逢春羞得差点挖洞将自个给埋了。
左逢春:阿肚肚,你这不存心是给你主人偶丢脸的吗!( ̄(工) ̄)|||||||……..
“吃个早饭?”
“…….”这下,连想说个拒绝的话,都显得很苍白……..啊。
在林家饱餐一顿早饭之后,左逢春又復活了。
这顿早饭虽说吃得简简单单的,不过,那咸得刚刚好橙黄色泽诱人的蛋黄还油亮油亮的咸蛋,和那五香咸酥的花生米,以及那又香又辣又爽脆的酸笋,却是左逢春来到这女尊世界后吃到最道地,也最好吃的一顿早餐了。
知道了林家的艰难,左逢春跟林岸香说道,“这副药裡头,有一味药,我那裡有,所以我没有写上去,等你抓好了药方来找我…….嗯,反正没事,还是我陪你一起去抓药好了。”
其实是想到那杨秀才娘子一家就住在村西,而村裡唯一的医馆,就在村西,为了林岸香着想,所以就决定亲自特地陪着林岸香去一趟村西的药馆抓药。
等左逢春跟着林岸香走后,林父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麽。
然后来到厨房,看着厨房地上两隻竹鼠,林父对左逢春真心感谢与讚叹的:这个左逢春一定是个会生活的,随随便便都能猎到吃的,就不知哪家哥儿有那福气能嫁给她了。
想着,不知不觉就往自家大儿子看了一眼,摇摇头,心下重重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家裡穷又没了个娘亲好依靠,不然,自家香哥儿也能配得上她吧?
如今,香哥儿的身份…….也不过是人家买了的一个奴儿而已。
林父越想越心越酸………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