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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脑残粉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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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逢春除了包子岭已闢好的五十亩山田外,其他皇帝赐给她的官田目前为止都由村长发给村裡人耕种着,而她所规划的沙地和要种苎麻的事,就得等这一季秋收完,收回田地才能动工了。
全村子就她最闲了。于是,一个人带着一把刀一把弓箭地往村裡的后山上跑,这次,她决定往更深一点的山区裡去。
就在这时,五感灵敏的左逢春,听到了一阵野狼低嗥的声音,以及一道细碎的属于人类惊骇到极点而所发出的哀鸣声。
左逢春想也不想地就往那出事的方向过去了。当她赶到的时候,一隻野狼正咬着一名七、八岁左右女孩的大腿,往深山裡面拖。
瞬时抄起了地面上的一块尖锐的石头,一个发力,那块石头不偏不倚地击中在野狼的头上,若细闻,可听见骨头破碎的声音,下一秒,就见那隻本咬着女孩的野狼翻倒在地,一动也不动的死了个透透的。
左逢春立即上前,走到女孩身边蹲身,帮她的脚从野狼的口中撤下来,并撕开裤子帮她诊看了被咬伤的伤口。
还好没有被咬到动脉,也没有伤到骨头,只那伤口看起来比较可怖而已。这山区还果真是个宝,不远处就有着她想要的能消炎又止血的药草了。
抓了一把,放在手心上搓揉了几下即被她弄成了绵密的湿稠状了,将药草覆盖在女孩被咬的伤口上。
女孩倒是没有跟一般的村民一样,被她脸上的刀疤给吓到,只是微微一怔而已。
真不知她家裡人是真放心呢?还是心大?竟敢让她一个人往山区裡跑?而且还是深山哪!
“…..叨谢。”
“不客气,妳怎一个人敢跑来到这深山裡来?”
“因为深山裡才可猎到价钱高的野物。”
“上来吧。”左逢春蹲下来,对着女孩说道。
“不,不用……”
“妳脚受伤,没法走不是?”
“真是麻烦妳了。”女孩僵了僵,还是乖乖地趴到左逢春的背上去了,趴上之前还不忘将她之前猎到的兔子和野鸡拎上。
“哪裡,既然看见了总不能丢下妳不管,妳叫什麽名字?”左逢春微微地惦了电女孩的体重,暗道,还真是瘦啊,这女孩。
“赵光。”
“几岁了?”
“十二岁了。”
十二岁?哎,还以为八岁九岁而已呢,没想竟然十二岁了。瘦小成这样,她家得穷到了什麽光景啊?左逢春心下暗暗地叹道。
赵光家在村西岸,事实上包子岭因为一条河分成了三个小块。互相间离得不算远也不算近,走路大概要四五分钟。
左逢春住的是村南,面积很大,住的算是偏河岸不过对岸就是包子岭,离山很近只有二十己户人家。而村西这偏山边人数稍微多些,有五、六十户,所谓地少人多,这边村人普遍比较穷。
平日里大家伙都是按照自己那一小块活动的,很少有人乱窜。
东源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山窝村子,左逢春一路走来有不少没忙完农活的人路上往来。有那认识的还能说上两句话。现在左逢春已完全地融入了这东源村裡了。
当然,这包子岭绝对不会是等于字义上那般软和的像包子一样好拿捏,只因为整个山岭几乎常年被云雾包覆着,而山岭的的形状更像是一颗刚刚蒸好的包子一样因而得名而已。
所以,只要是山区,就绝对有着其危险的,如勐禽野兽之类的动物。尤其听说,深山裡面盘踞着一群勐暴凶残的巨猡兽,就是因为有巨猡兽在,所以村裡人才虽身居宝山却不敢轻易入山寻宝。
这巨猡兽,其实就是大山猪,可又比前世山猪大上两倍,还皮坚肉厚有着刀枪不入的之说,据说,光那对獠牙就有三寸之长,还锐利无比。还有那勐兽凶勐也就算了,还分了银三线红两线的,尤其是银三线,若不幸遇上银三线的人,通常没一个能活的,所这传说也就越传越悬乎了。
村南和村西之间有一条大路,据说是很早以前一个地主修的桥。没走多久就到了村西,来到了赵光的家。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破旧的土坯房立在河边不远处,孤零零的连个邻居都没有。四周围墙用木栅栏简单的围了。许多地方不知道被什么撞破了,愈发显得残破不堪。
院子里一名瘦骨嶙峋的中年女人坐在地上正鼓捣什么。看到左逢春左肩搭着一匹死狼,后面揹着的正是她家女儿赵光。
“这是怎麽了?”中年女人唬了一跳,急忙问道。而中年女人身体似乎不大好,一句话说完大喘了两口气,显得有些疲惫。
左逢春是医术高明的军医,一眼就看出这女人严重营养不良。气血还有些亏损。还有,她前世大半时间都是在军中,一眼就看出这女人身上隐隐带着的血气,竟跟她一样,像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
心想着,‘难道赵光娘亲,也是军中退役下来的?’
而赵光的娘亲一见到左逢春时,明显一顿,隐隐之中还带着微微地战慄,赵光的娘亲非常清楚,她眼前的年轻女子非一般泛泛之辈,更是一个她所惹不起的人物。
“娘亲,是这位大姐姐,在山裡救了俺。”
“妳个兔崽子又给俺跑到深山去了?俺说过多少次,妳怎麽就是不听,还不快下来!”
赵光的娘亲赵樵。她是残废,早年从军队以伤残退役回来花光了那为数不多的抚恤金后夫郎就扔下她们娘俩跑了。如今家里全靠女儿养活,让她又内疚又心疼不已的。
“她脚受伤,暂时不便于行走。”
如今又听到女儿脚受伤,赵樵心裡不免焦急起来,再加上,现在这个家一穷二白的,已经禁不起折腾了啊。
“我家阿光怎受的伤?”赵樵习惯性的起身,一条腿刚站起来,另一条腿却不听使唤的软下去,她脸上有灰败的懊恼一闪即逝,忙掩饰的笑道,“非常感激,小姐还是请快将小女放下来吧,不然累着了。”由于不便行走,所以她以极度缓慢的速度挪移过来。
虽只是一瞬,不过还是被左逢春捕捉到,心下对这个可能上过战场的女人,隐隐有些惺惺相惜。
“被野狼咬伤,我帮她上过了药,已暂无大碍。”
“这孩子就是不听!山裡是那麽好去的嘛?要是遇上巨猡兽,看妳还有命回来不!”对着女儿上山的事,赵樵真真有些后怕的,于是骂得更凶了。
“我看,还是让令嫒先休息吧。”
“额,真是失礼了,恩人,快快请进。”
左逢春揹着赵光进了院子,看到院子里收拾的还算利落,也暗自点头。看到檐廊下的一块木墩子,就轻轻地将赵光放在木墩子上,并将肩头上的那隻野狼一道放到地上去。
“家里也没个凳子……”赵樵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
左逢春摇头笑道,“不碍事,我就送令嫒回来而已。”
赵樵本来想留左逢春下来吃顿饭的,可想到空空的米缸,虽然看到女儿手裏的几隻野鸡和兔子,但左逢春腰际挂着一把刀,还有地上那隻野狼,就不知道些野物是谁猎到的了,所以不敢擅自主张……
看出了赵樵的意图,左逢春即笑笑地对她说,“令嫒好身手,那几隻野兔野鸡全是她打的呢。”
赵樵一听,心下一喜,就将那几隻野鸡野兔的全塞到左逢春的手裡直道,“真是太感激小姐对俺家阿光的救命之恩,这些野物就不成敬意了。”
“不了,对于令嫒,在下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这些野物妳还留着吧,至于这隻野狼,我也不会处理,不知可否麻烦大姐呢?”
“这……”赵樵当然是听出了左逢春的言下之意,所以有些为难。
“野狼的皮毛我不会处理,这野狼肉,说实在的我也不敢吃,丢了也是可惜,妳看呢?赵大姐。”
“这野狼看着少说也有一百四十斤,一斤二十文钱,俺就厚着脸先收了,等卖了钱一併还妳,野狼的毛草长得很好,而且只伤在脑门上其他完好无伤可是上等货,不如这样吧,野狼的毛皮,俺帮妳硝好,半个月后妳过来取可好?”
左逢春本是想暗地裡资助一下赵家的,可赵樵为人实诚又知本分,根本不愿多占左逢春的便宜,左逢春也只顺好其意了。
左逢春又客气了几句,准备要走之时,看到了赵樵之前做的一块竹板上,突然道,“赵姐,妳会製弓。”
赵家母女俩眼睛明显一亮,赵光语气里毫不掩饰的骄傲,“我娘要给俺做一把弓箭,俺自己的弓箭。”真正属于她一个人的。
“可否让我见识一下?”
“若不嫌弃,请。”
“是把好弓,”左逢春拿起弓身,轻轻惦了惦重量,不是很重,大概是因为配合她女儿开弓量身而製,“不知,赵姐有空时能否也替在下製造一把弓箭。”
“成,不知妳能弓开几石?”
“三石吧。”左逢春没有半点自豪,只一脸平色的说道。像在说着‘今日天气很好’一样的澹然。
赵樵不由地瞪大着眼睛一副像“看怪物”一般,有点不置信的看着左逢春,因为她最自豪的射箭能力,在战场上时她可以说是神射手了,可力道总也不过是一石开外,没想眼前的年轻女子,竟然说她可以弓开到三石?
左逢春当然从赵樵的眼裡看到满满的不置信,不过,她一点都不在意,因为她的武力其实是弓开到三石半的。
“可是,这製弓的材料……俺这儿可就没有。”如果是真的,那要替左逢春製造的弓箭材料就得另备了,而且必须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来製造才成了。
可紫檀木却不是那麽好找的,必须深入深山老林才能寻获,而深山老林…..可不是那麽好进的,除了生勐的野兽外最令人心生恐怖的要属那生性残暴凶勐,皮坚肉厚还生了一对锐利獠牙的巨猡兽了。尤其是银三线,那更是巨猡兽中的勐兽的勐兽。
“製弓的材料,我会自备。”她可是深入过包子岭的深山裡过的,当中就有製弓所需的紫檀木呢。
“好,这就成了。”赵樵虽然对左逢春的话感到惊疑,不过心裡就有种莫名的相信左逢春一定办得到的。心下还暗暗地赞道着,‘这女子果然非一般人能道的。’
左逢春突然道,“赵姐可是上过战场?”
“是的,对了,还不知恩人怎称呼呢?”
“赵姐可切莫再称在下恩人的,敝姓左,名逢春。”
“妳…..就是村南左二房家的春妮子。”
“正是。”
“当年,咱们可是同一批进兵营的,只是,俺并没有看过妳…..”
“大概当年太小,我被分在了伙房裡一年,第二年才加入练兵营的。”
“难怪,第一年俺就被派到先锋营去了,至此就直接上战场,第三年……哎,一时疏忽,就成了如今这般光景了。”
“能让在下看看脚伤?”
“妳…….”
“在军中时,与个老军医溷了两熟,学了一些皮毛。”
“…….”
左逢春盯着脸色变换的赵樵,试探道,“如果没猜错。妳这条腿应该是被利器所伤吧?”医术之中的“望”字诀,再加上赵樵之前提起战场的事,左逢春才有这番话。
“左姐姐,妳真能治好俺娘亲?”赵光死死抓住左逢春的袖子。突然跪地,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求求你救救俺娘亲。”人前向来坚强轻易不肯求人的女孩,卑微的跪在左逢春脚下,满眼通红。
“妳脚还受伤着,快起来。”左逢春的心被触动了,赶忙上去扶她,女孩子却格外坚持。有着一副“妳不答应俺就不起来。”的势头。
左逢春无语了。
这什么女孩儿了都?
这麽执拗的。
还是赵樵发话了,“阿光,别为难左小姐。”她这腿伤了多年。早就从最初的希冀变成如今的心如止水。哪怕她再不甘心,现实也让她那颗冀望的心变得千疮百孔。
似乎是在解释给左逢春听的,赵樵叹道,“这孩子太苦了,俺要是腿好了家里也不会过成这样。”一想到那个抛妻弃子的夫郎。她的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左逢春不了解赵家母女俩。可看着一个小女孩年纪轻轻的就苦苦撑起一个家,非常不简单不是,于是生生动起了恻隐之心。
“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但是我会尽力,至少比妳现在会好一些。”左逢春看得出来,赵樵的腿其实并不是完全残了,只是过了医疗的黄金时期而落下一些病根,依自己的医术应该能康復。“赵姐要是放心,我给妳瞧瞧。”
“那请左姐姐,快给俺娘亲瞧瞧。”赵光拽住她一边往自家娘亲那裡去,一边道,“俺们家没钱。但是如果妳能治好俺娘亲,今后俺就是妳的人了。”
左逢春,“额……不用的。”俺消受不起滴。( ̄▽ ̄)…….
左逢春闻言,风中石化了。她仔细打量赵光一眼。嗯嗯,发现这女孩姿色还挺不错的。可是,做她左逢春的人……要不要这么惊悚啊。
偶不搞百合之恋的,尤其是小女孩好吗。( ̄_ ̄;)||||||
甩甩头,赶紧蹲下身给赵樵瞧病。可见,左逢春这想歪了哟。
“怎么样?”赵光有些紧张地问道。
赵樵虽然没说什么,可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着,还是能看出她充满着期待与着不安的心思。
“可以治。”左逢春轻吐了口气,“就是……”这样一个大喘气明显吓坏了赵家母女,赵光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想都没想又是三个响头。
“只要您能给我爹治好腿,俺怎样都行。”她目光坚定的看着左逢春,“俺可以打猎,可以做粗活,什么髒活累活俺都不怕。”
“阿光,别为难恩人。”赵樵知道自家的情况,当年县城的大夫也说能治好她的腿伤,却要三十两银子,她这才耽误下来的。
家里穷成这样,赵樵也不抱太多希望了。“左小姐,妳也别为难,俺知道妳是好意。”就是她们家太穷了。
左逢春有些啼笑皆非的,“妳们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她也不墨迹,直接道,“就是这腿耽误的太久了,能治到什么程度我不敢保证,但是正常行走应该还不是问题。不过想要完好如初是恐怕是不行的了。”毕竟年头太久,古代没有医疗设备,技术又落后的,左逢春也没有太多好办法啊。
“真的?”赵樵一脸惊喜,能正常行走,至少就能下地干活儿,不至于让女儿一个人辛苦地撑着这么个家了。
赵光却有些失望,“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吗?”。那么厉害的娘亲,她还记得小时候娘亲带她进山打猎,连巨猡兽娘亲都打死过呢,那时候家里条件特别好,娘亲还说要盖大房子,结果……“左姐姐,求求妳,帮俺娘亲治好吧。”
面对着失望的女孩子,左逢春叹了口气。
赵樵拽了女儿一把,“阿光,做人不能强求。”一遭从天上掉到地上后,有些事儿她比旁人都看得开。
“娘亲……”少女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哀求。
左逢春当然看不下去了。这样的痛苦不应该让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来背负。她当然是会尽量帮助这对赵家母女的。
“我只是说有那种结果,如果妳们好好锻炼,也许能恢復到以前也说不定。”做大夫的当然要把所有后果都说清楚。“今儿有点儿晚了,明儿我带东西来,先治着看看效果。”有些药材需要准备,可她看着这个破败的家,什么都没说。
赵樵欲语又止,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左小姐,要是太费钱就算了。”如果银钱少,她还能等治好了腿再还钱。
赵光勐的起身,“娘亲,您别管了,明天俺就开始进深山。”要是能猎到野猪或者黑熊什么的,娘亲的腿就有救了。
“妳才多大还敢进深山,而且妳自个儿的脚还伤着呢。”左逢春想都没想就打断她,“我没说不要银子。”看得出来这对母女都是那种不愿意亏欠人的,她直接表明了来意。“我不是请了赵姐帮我製弓箭了吗,我给妳娘亲治腿就算是医脚的费用了。”以后跟这对母女常来常往的总是不错的。
“哈哈哈……看来,今天俺真是逢了自家阿光的福气了,请看看。”赵樵真心地高兴不已,没想到自个的脚能医了,她怎能不心安了?虽说不能跟以前一样行动自如,但能医个能自行走路,她就心满意足了啊!
至此,左逢春的身后多了一条名为“脑残粉丝”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