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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欢情 ...

  •   否极泰来,乐极生悲。

      这日青苏外出,她乐得练功,最近芳华老实了不少,不来招惹。

      她在外面游荡了一日,一推门,门却没上锁,青苏大大咧咧就睡在她的床上,连帐子也没下。

      她气得跳脚,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呵斥道:起来!你真是胆子肥了!

      他皱了皱眉,眼神有些迷离。

      她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脸,拍得都红了,说:够了啊,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光天化日,人来人往,你怕招不来是非?起来起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他扶额,说:芳尘,为师只是不胜酒力,误入了你的房间小憩。

      她这才发现他穿着门派的衣裳,赶紧改口:师父啊,你怎么不叫个人陪你回房?立刻给他倒了一杯浓茶醒酒。

      他喝了,逐渐清醒过来,眉头微微蹙着,说:方才,好像你很生气。

      她暗自懊恼自己口不择言,忙说:我这是担心您名节有亏,赎罪赎罪。

      他握着茶杯,说:你很介意这样的传言吗?

      她说:清者自清,但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还是小心为上。

      他默默喝完了茶,独自离开了。

      她累了,靠在床上。青苏推门而入,她吓得跳起来,半日却不吱声。

      他好笑道:你这见了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她听出他的口气,说:吓死我了。你个六耳猕猴。

      他凑上来,不悦道:你喝酒了?偷袭了一回,居高临下地说:说,是谁?

      她挥手一拍他的脸,说:前脚才走,你后脚回来了,你说是谁?你不会想一想?

      他移开,顿了一下,说:嗯,是有这么回事。

      她埋怨道: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吃自己的醋吃得倒起劲。刚才这么大摇大摆进来,有没有人看着?

      他说:我已经设下结界,没人听得到房间里的响动,无妨。

      她狐疑道:真的?

      他说:要不我们试一试?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必要验证验证。

      她赶紧捂住自己的衣襟,说:不不不,我信你。再说,虽然听不到,会有气味的。

      他莞尔一笑,说:雕虫小技。掐了个诀,那淡淡的酒味立刻无影无踪。

      她抵死挣扎,说:不要啦,回去再说,你这是乱啥!

      他装作很苦恼的表情说:情之所至,情不自禁!

      她硬着头皮说:不如你去洗个冷水澡,清醒清醒!

      他点头一笑,还没等她回过神,长袖席卷她消失在房间。

      等她回过神,已经站在池子旁,渌水荡漾清猿啼,山风刺骨,她四肢瑟瑟,还没开口,他低头一吻,寒冷的感觉荡然无存,虽然依旧感觉到风呼啸而过,却不觉得半点寒意。

      青苏抱着她跳到水里,激起水花。她惊呼一声。衣裙和锦袍悉数抛在青石上。微凉的水浸泡着躯体,有点儿痒痒的,很柔软,也有点——羞耻。像是最轻柔的抚摸。

      清醒不清醒?他含笑问,一向清冽的声音却有点喑哑,听得她脸红心跳。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满池碧水倒映着漫天星辰。池底剑气隐隐。池面花叶有一丝几不可查的颤动。他轻轻扳着她的下巴,唇如同花蕾初绽,他的吻是沁凉的露水。

      趁着朦胧的夜色未散,她赶紧往自己房间走,在门口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那里。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前问好:师父,有事吗?

      他看了看她,说:从外面回来?

      她胡诌道:嗯,晚上睡不着,出去走走。发梢的水滴落地面,她下意识摸了摸长发,果然在滴水,好在衣服是干的,忙说:啊,早上露水重,淋湿头发了。

      他淡淡地点点头。她眼尖,瞥见他的袖子也隐隐有些潮湿,不敢过问他是为谁风露立中宵。好在他不过问,她索性装糊涂。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看得她心虚不已,低头看别处,顾左右而言他。

      好不容易挨到他离开了。

      她摸回房间,双腿隐隐发软。

      背后轻笑一声,青苏熟门熟路抱她到床上。她幽怨地看了始作俑者一眼。

      她睡得不算安稳,醒来的时候,推了推他,示意让他隐身,他却还什么反应。一幅睡眼惺忪的模样。她感觉出手滚烫,抚着他的额头,居然热度不低,她赶紧问:喂,你生病了?

      他皱着眉头,抱怨:别吵。她感觉他呼吸都有些发烫,料是病了,只能跳下床,施法隐身,跑到药房抓药,偷偷揣在怀里。迎面走来芳容,说:师姐,师父一大早带着芳华下山外出了。

      她掩盖住喜色,真是想着娘家人,孩子他舅舅就来了。

      芳容问:师姐为什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她摇摇头,说:唉,哪里,我只是觉得师父在不在,我们都要用心练功。

      芳容苦着脸说:人家都说师父被公主看上了,要攀高枝,昨天就是参加公主的生辰宴。

      是吗?她越发笑容可掬。青苏啊青苏,你想死是吗?

      她煎了药,拧着他起来喝药。喝完了,青苏皱着眉抱怨:我明明记得有甘草,怎么没尝出来?

      她说:哼,叫你的公主老婆熬药再加甘草罢!

      他赖在她身上,说:你吃谁的醋?怪酸的。

      她狠狠拧他的手臂,说:赶紧想,到底怎么回事?

      他越发依偎得紧,说:我记不得啦,头好疼。

      她冷笑道:好啊,我给你扎两针,好想起来。

      他说:哎,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还是,你舍不得我?他笑嘻嘻地粘着她。

      菱枝憋红了脸,咬牙切齿地说:是啊,我真是稀罕死你了。怒火中烧,狠狠掐他,他又不似女子身娇体软,反而掐得手指酸疼,指尖一阵阵颤抖。青苏握着她的双手,合在手心里摩挲,发烫的触感令她十分忸怩。他却不肯轻易放开,反而促狭地笑着望她
      她好不容易才把他扒拉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他好不惬意,卧病在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时不时还能吃她的豆腐,不亦乐乎。

      等她给他擦手,他非要把头饰别在她头发上,她笑道;怪模怪样的,不适合我,活像小孩子穿大人衣服,不伦不类。摘下来,依旧别在他的银发上。

      他问:你不喜欢桃花,喜欢什么花?

      她老实说:梨花。

      他哂笑道:白惨惨的,不吉利,丧气!

      她取笑道:看你人一身仙气,没想到骨子里这么俗艳。好吧,梨花不成,菊花也行,路边的野菊花就好看。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家花没有野花香,人小鬼大。

      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
      故将别语恼佳人,欲看梨花枝上雨。
      落花已逐回风去,花本无心莺自诉。
      明朝归路下塘西,不见莺啼花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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