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的理由》芙蓉树下一狸奴

11、8

　　季成转过身，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男人转过脸，眼神却是空的。

　　季成用自己的眼神寻找着男人的目光，直到让那目光里仅有的一丝生气活了过来。季成轻轻地道："你婆娘不想看见你这样。"

　　男人怔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彷徨："我…我能做什么？"

　　“告诉我细节，和你老婆有关的所有细节，越详细越好！”季成依然是声音沉静，却几乎是一字一句。

　　他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能够让这个男人的意志得到些许的恢复。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男人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这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会议室。”季成并没有再关照男人的情绪，这种时候，单刀直入往往会收到不一样的效果。

　　男人跟着季成转过身，脸却依然转向冰柜的方向。

　　“找到害死你老婆的凶手，才能让她在那边安心。”季成在他耳边说道，道理人人都知道，只是当自己遇到时，却未必明白。

　　两个人走进会议室，季成却没有再叫苏曼进来帮忙。

　　季成让男人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从旁边的饮水机里倒了杯水端给他：“我得先问你点常规的问题。”

　　“你问，我晓得的都告诉你。”男人说道，情绪似乎也正常了些。

　　“你叫什么？这样称呼起来也方便些。”

　　“我，我叫杨明…”

　　“看你的样子，当过兵？”

　　“嗯，当过。”

　　“武警？”

　　“对的，我…我是消防兵…季队长，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男人有些惊异地问道。

　　“你的外套告诉我的。”季成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他注意到了，眼前的杨明已经逐渐活了过来，而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你老婆呢，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岁数？”季成逐渐把视角转移到了核心问题上。

　　“她叫陈桂兰，虚岁四十五。”

　　“实岁呢？”

　　“四十三，她是腊月二十三的生日。”杨明的回答依旧是一板一眼。

　　和老魏说的完全吻合。

　　"听你的口音，是洛川人？”季成看似随意地问道。

　　“对的对的，季队长你咋个知道的？”杨明的口气再一次充满了惊奇。

　　“我老家也是洛川的，就在城关镇上。现在还有些叔叔伯伯在那儿住着。”

　　“哎呀哎呀，这真的是……”骤然拉近的距离，让这个男人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却明显地活泛了起来。其实季成并不是洛川人，只是有个远房的表舅在洛川。他小时候去过表舅家几次，对于当地的情形有些知道罢了。

　　最重要的是，洛川人民风习惯抱团，尤其注重家族关系和老乡关系，此时和杨明攀上个老乡，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而这也正是季成想要的。

　　“你们平时靠什么生活？”季成换了个角度问道。

　　“我平时带着十几个人给人家搞装修，算是小包工头；她前几年主要在家带娃娃，这几年娃娃大了都住校了，她就出来给人家当保姆了。”

　　“之前做了几家了？”

　　“就三家，我那个婆娘，不是我吹，饭做的好吃，家务也做得巴适，嘴巴也甜，请她的雇主都喜欢她。这两家都是因为屋头有其他事情不需要请人了才放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