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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走丢的少年 ...


  •   郝副官衣一身军装,又来到《昆云王氏中医诊所》,把静泉叫了出来,并拿出那个装有金项链的粉色盒子,递给静泉。
      静泉说:“我上次不就跟你说过,我不可能收下。”
      郝副官说:“你一定要收下,不收下不行!自从上次又见到你,我就无法对你忘怀,我试着找其他女人,但只要一接触,一交谈,你的美丽面容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害得我看这个女人不顺眼,看那个女人也不顺眼。静泉,与比你大出二十多岁的王西淮离婚吧,跟我走,我要娶你为妻!”
      大头阿三已悄然而来。郝副官摇出手枪,用枪指着大头阿三说:“你这奴才,你敢靠近,我崩了你!”
      静泉说:“大头阿三,你后退一些,不要死在郝副官的枪下。”然后问郝副官:“你的意思,想娶我?”
      郝副官说:“我只有三十五岁,比王西淮年轻多了,也比王西淮有钱多了!你跟了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保证一辈子都对你好。”
      静泉问:“你是想给王西淮难看?他可是个为天下人治病的名医,你让中国民间四大名医之一的王西淮戴顶绿帽子?你有脸这么做?”
      郝副官叫了起来:“我知道王西淮乃一代名医,万人敬佩的名医。我并不想这样,可是我爱你,我天天想你,夜夜想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顾不了王西淮戴不戴绿帽子了!”
      静泉笑道:“我规劝你一句,消除那不切实际的想法,那个想法千万要不得!王西淮是我的丈夫,这辈子唯一的丈夫。而你不可能是,永不可能!”
      郝副官用枪对着静泉:“你必须跟我走!”
      静泉问:“不跟你走,你要打死我?”
      郝副官叫道:“不跟我走,我不仅打死你,也打死王西淮!”
      然而,静泉飘动着步伐,手臂微微闪动几下,把郝副官手上的枪已夺了过来,静泉一脚把他踹倒。那个粉色盒子也飞出好远,滚在地上。
      郝副官爬起来,向静泉扑去。
      静泉一脚,正中肚子,把他踹出两丈开外。
      郝副官爬起来,复向静泉扑去。
      静泉又一脚,又正中肚子,把他又踹飞到两丈开外。
      郝副官被踹得不轻,瘫坐在地上,双手撑地,嘴巴流着血,说:“静泉,原来你会武功,手上动作快如闪电,脚下功夫也快而厉害。没想到一个女子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静泉问:“是否再过两招?”
      郝副官摇摇头,说:“不敢了,但娶不到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静泉甩去两个嘴巴,说:“我看你确实不该活在世上!”
      郝副官爬起,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说:“静泉,你漂亮而厉害,我得不到你,又打不过你,那你打死我吧。”
      静泉伸出掌,想抽,但还是收了回来,说:“我真想打死你!一掌下去,拍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但看在以前帮过我们的份上,看在刘军长的面子上,就放你一马。滚吧,别想着打我的主意!以后再作出想入霏霏的事,我必不饶你!”
      郝副官低下头,说:“我知道错了,我看得出你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女子,我不该对你不尊重。”
      静泉说:‘你不仅是对我不尊重,也是对一位救治天下百姓的名医的不尊重!对我的丈夫王西淮的不尊重!”
      大头阿三晃着拳头,说:“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会第一个先教训你!”
      郝副官哭了:“静泉,你不愿跟我,我确实不想活了。”
      静泉说:“郝为强,我真想一掌打死你!将你这个企图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劈死!破坏江南大名医家庭的人劈死!郝为强呀郝为强,一个人犯了错,可以改,但人死了,却不能复生。人的生命是宝贵的,一个人的生命一辈子只有一次。杀了你,世界上就再没你郝为强这个人存在,想改也没机会了。你父母也白白从小养育了你!”
      郝为强说:“父母养育我,是不容易,这我知道。“
      静泉说:“把那盒子捡起!”
      郝副官乖乖捡起粉红色的盒子。
      静泉说:“今天,我就不杀你,暂且饶你一命!你走吧,跟着刘军长好好干,就当你这趟没来王氏诊所,就当今天这件事没发生过吧,好吗?”
      郝副官点点头说:“对不起静泉,我错了。”
      静泉说:“我再跟你交个底吧,我一生唯王西淮一个男人,唯一的丈夫。就是王西淮死了,我也绝不会再找任何人,不会再嫁任何人,永远地守着他,除非我死!还有一点我必须明确地告诉你,你如果敢动王西淮一下,哪怕一根毫发,我再也不会手下留情,不会再饶你,必要你碎尸万段!听懂了吗?”
      郝副官说:“听懂了,我不会再犯错了。”
      静泉说:“既然听懂,你就走吧,别让我再见到你。”说完,把枪抡了过去。
      郝副官接过枪,插入腰间的手枪套中,擦了擦眼泪,说:“静泉,你已这样说,我再不会打你的主意,也不会动王西淮了。”说完就转身,匆匆离开,走远了。
      大头阿三吃惊地问:“二少太太,你怎么敢把枪还给他?”
      静泉笑道:“他如果贼心不死,敢拿还给他的枪对着我们,那真是自寻死路了。我们能不杀人,就别杀人,当医生生来是救人的啊!”
      大头阿三看见,静泉的手心,已经多出了一把小飞刀。

      王锦柏和陈柏树十三岁,到苏城就读苏城中学了,那是方圆数百里最好的一所中等学校。他俩才读一年,陈锦树就求王锦柏了。
      陈锦树说:“哥哥,你能否慢一点读书呀,我看你都到初三的班级读书了。上小学时才读四年你就跳级小学毕业了,我是费了很大很大的劲才跟上的。中学的课程难,你如果再跳个几级,叫我怎么跟呀,我跟不上了!确确实实跟不上了!”
      王锦柏说:“好吧,我就在学校等你一些日子吧?我们主修的外文是英语,我顺便就把日语和俄语学一学吧,学校只有这三门的外语有老师。另外,你的峨嵋武功也要加一把劲学,我已全掌握了,看你才学到四成。我俩可是一块儿学的呀!”
      陈锦树说:“行,行,我一定加油学!不过学到峨嵋武功第四成,我已经比你多化很多时间了!”
      王锦柏的作业老师根本就不用改,叫做免改。老师说,王锦柏的作业可为范本,不会有错,有错就是怪事了。
      王锦柏十五岁的时候,静泉和老师交流,老师说:“你儿子高中的课程已学得差不多了,毕业以后,就可以去考西南联大,这是全国排名首位的大学,别看他年龄尚小,我保证全学校中唯有他肯定能考上!”
      静泉征求儿子的意见,王锦柏说:“老师也建议我考这所大学,毕业后,大学招生,我就去考。”
      王西淮听了后,说:“考什么西南联大?西南联大有的课程学了有用,有的课程学了也是浪费,不如一门心思学中医学了。”
      静泉则说:“我认为应该去考。留在家里仅学中医学,不了解外面的世界,知识面可能窄了些。锦柏年纪尚小,到外面去学习,知识范围要广一些,学识渊博对今后在王氏诊所行医将大有裨益。”
      王西淮说:“好吧,那就考西南联大,听你的。”
      十六岁,两个孩子毕业了。一个是初中毕业,一个是高中毕业。
      王锦柏不仅高中毕业,多修的日语和俄语也全是满分。
      日语老师说:“王锦柏的日语水平,已俨然超过为师了。”
      英语老师说:“王锦柏不仅英语很好,对欧洲其他几个国家的语言也能基本掌握。”
      王锦柏已能将李时珍所著的《本草纲目》、徐世才所著的《名医别录》和王氏祖辈所著的《叶脉草冠行径图》读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王西淮感慨万端,对静泉说:“假以时日,小儿必能将医学书本知识融会贯通,再加上临床经验丰富的我的指点,必有成就。”
      静泉笑道:“儿子有如此天赋,真令人高兴啊!”
      王西淮仰天大笑:“小儿不仅在学校文化学得很好,中医学知识也掌握了许多,罕见的记忆和超凡脱俗的智力,使得王家至此之后,后继有人啦!哈哈哈------,我王西淮以前一直郁闷,我对锦纶、锦经和锦练一直在考查,这三个儿子虽已长大成人,但还没一个有高等学历;他们掌握知识的有限,对医学理解能力的欠缺,都难堪重负。现在,小儿的才华显露,优于少年时期的我,足以接我的班,王氏诊所终于有接班人啦!”

      这段时间,王东淮和王红梅又开始卖西四进了。
      王红花见姐姐姐夫卖西四进,和老公公王泰然商议后,把西四进也赊了回来。
      大头阿三一家从东四进搬到西一进;其他医生和仆人从西山庵搬到西另三个进,将西山庵作为药库。

      白菜自生过陈锦树以后,又接连生下四子,锦松、锦桦、锦榛和锦枰,都是请二老爷王西淮给取的名。五子若在一起,真调皮的要命。
      白菜想回神龙架的娘家一趟,见见父母亲,也想在五子读书放暑假之际带他们见见外公外婆。王锦柏也闹腾着要与他们一同前往,见见红山屯靠打猎为生的干外公干外婆,还有一个比他大一岁的小哥哥。此刻昆云古城的东川镇在染温疫,王西淮和静泉在东川镇忙得不可开交,见王锦柏离考大学还有一段时间,就同意王锦柏和大头阿三一家人一同去神龙架了。
      静泉有点担心,说:“孩子太多了,大头阿三和白菜怕看顾不过来。”
      王西淮说:“那就让锦纶跟去吧,锦纶已经三十岁了,还没出过昆云古城呢。况且锦纶的武功不错,到外面不会吃亏。”
      王锦纶早已成家,在《昆云王氏中医诊所》挂牌行医,一向老成稳重,静泉也就同意了。她临行前关照:“锦纶,事事要多留点神,要照顾好小弟。”
      王锦纶说:“小妈师傅,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看好保护好小弟。”

      大头阿三率一行九人,开始了长途跋涉。
      离神龙架越来越近了,白菜说:“不远处有个宜青城,是座古城,你们的外公来卖过皮货。”
      大家一哄而要去宜青城玩玩。
      宜青城要比昆云古城大,车水马龙,大店大馆,小摊小贩,很是热闹。
      一群男孩子,象猴子似的在街上乱窜。
      街左边有一排灰色的墙,王锦柏对墙的颜色感到奇怪,就想多瞧瞧。探头望去,墙里有一条长长的小径,再左弯,是一片樱花树,还有一座面积挺大,但屋子挺矮的灰色房子,房子门前放一张桌子,有一个衣和服的日本人和一个中国人在对弈围棋。
      这里是日本设在宜青城的情报机关,下围棋的一个是机关长黑田联,自诩围棋高手;另一个叫李存曲,是个中国汉奸。李存曲在宜青城算个围棋界人物。黑田联授让李存曲先行,且盘盘取胜,大有战胜中国围棋无敌手的自豪。这盘棋黑田联占大势,李存曲缩四角;李存曲的右下角岌岌可危,只要被吃住,就是大败。
      却说王锦柏晚上常和爷爷对弈一局,也看过几本中国清朝围棋名家黄士龙写的围棋的书,熟谙围棋的不少招数。王锦柏看了一会,插嘴:“黑棋通过打劫,可以反败为胜。”
      黑田联骂人:“八格,有种你来!”
      王锦柏当仁不让,拿起黑子,做起劫,然后开始劫争。
      黑田联忙着应劫,并陷入了长考。
      十余个劫开后,白棋的中腹已被侵占一片,本是厚棋的一块瞬间成了孤棋。
      王锦柏开始向黑田联的孤棋发动了猛攻。
      黑田联招架着,终于不支,孤棋被攻成了死棋。
      “八格!”黑田联恼羞成怒,一胳膊向王锦柏的头扫去。
      王锦柏轻松让过。
      黑田联一脚踢去。
      王锦柏缩身而退。
      黑田联跟着一重拳击去。
      王锦柏生气了,输了一盘棋,就下这么重的手打人,也太不应该了。他用掌心接住拳,轻轻一拧。使出仙鹤一托天地旋的峨嵋武功招式。
      黑田联“唉哟”一声,捂住受伤的手腕。他大叫起来:“来人,来人,给我狠狠地揍他,揍这小子!”
      跑出来十几个持枪荷弹的日本兵,把王锦柏团团围住,用枪托猛砸,那个汉奸李存曲更是举起马鞭,朝着王锦柏狠心抽打。相斗良久,王锦柏终于不敌。
      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被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黑田联还嫌不解恨,叫道:“把这小孩扔进灰色屋子去,要蛇咬死他!”
      灰色屋子里果真全是毒蛇。
      这些毒蛇慢慢向王锦柏爬去,围绕着他,伸出蛇头。良久,毒蛇仍在他身上、腿上、胳臂上游弋,不咬他,却开始舔着他的伤口,然后发出嘶哑的声音,守护在他的旁边。是他的父母的属相皆为蛇?还是他的母亲曾被毒蛇所咬,身上的血含有蛇血成分,然后遗传给他,使他的身上也存有蛇血气味,被蛇嗅觉到属同类?
      过了好久,打开灰色屋子,王锦柏立于蛇之中,伤口全无,神采奕奕,生气勃勃。
      黑田联不相信,以为毒蛇已失去毒性,命令汉奸李存曲:“给我抓个人来,扔进灰色屋子,死了死了的!”
      李存曲率两个伪军抓来一个乞丐,把乞丐扔进灰色屋子里。
      乞丐惨痛而叫,不一会就被毒蛇咬死了!
      黑田联喊王锦柏出来,仔细端详他,非常好奇,问:“你的,毒蛇的咬不死?”
      汉奸李存曲过来讨好:“太君,毒蛇咬不死,就叫狗咬!叫院子里的几条日本军犬咬,咬死他!”
      黑田联甩手给李存曲一个响亮的嘴巴:“八格,笨瓜!”
      黑田联思考,问王锦柏:“小家伙,你的和蛇,有什么渊源?”
      王锦柏也不知悉,但他有妈妈思维敏捷和好耍弄对方的遗传。他无法说明渊源,就戏弄道:“我吗,和蛇是好朋友。大大的好朋友!我爸爸叫许仙,是蛇的男人,我妈妈叫白娘子,是蛇的化身。我出生在镇江金山,生我那天的天空呀,是金光灿烂;生我的那天的大地呀,是水满金山。好多好多的蛇在水中游来游去陪伴我呢!”
      李存曲走向王锦柏,用手指着王锦柏的头,插话说:“别听这小孩子胡扯,那是中国的民间传说。”
      王锦柏瞧准机会,伸出腿,一招仙鹤一脚越南天,正中李存曲下怀,然后对黑田联说:“你看他,真讨厌,不会说话,比吃屎还难!”
      李存曲被踢得不轻,双手捂着下身,在地上打滚。
      日本兵看不起当汉奸的李存曲,见其惨样,都在哂笑。
      黑田联见之,也笑了起来。说:“你这小孩子,好玩,厉害,神奇!你大难不死,是上帝在护佑你。你将来必大有作为!我不杀你了,要送你去日本深造,去围棋道场深造。我的师兄老说我们道场后继乏人,顶不了大梁,敌不过别的道场,我要把你推荐给师兄。让你精采,也让我们道场精采!”

      几天了,不见王锦柏的踪迹。大头阿三找遍了宜青城,也没能找到。他焦急万分,赶快策马回去告诉王西淮和静泉。
      王西淮和静泉把手上的事交待给王南淮和其他医生,赶到宜青城,他俩城里城外寻了两天,可仍然找不到儿子。

      原来,机关长黑田联有事要回日本,顺便把王锦柏押走了。

      王西淮和静泉四处打听,有人说,现在正当抗日救国时期,很多年青人都赶往革命圣地延安,你们的儿子会不会跟随那些血气方刚的年青人一同前往了?
      静泉叮嘱大头阿三:“我和二老爷去延安找锦柏。你们仍然去神龙架,但下面的行程千万注意,不可再出屁漏,丢掉孩子了。”
      大头阿三说:“那,那就算了,不去神龙架了吧?”
      静泉骂道:“算你个大头!白菜能再见几回父母?她父母又能见到几回五个外孙?到了家门口了,还能不回家?这五个孩子,不仅是你和白菜的孩子,也是王氏诊所的孩子,我的孩子。以后再出事,再弄丢孩子,小心回去我抽你!”
      大头阿三忙说:“是,是!”
      白菜也说:“二少太太,我一定吸取教训,细心看管孩子。”
      王锦纶站着,一直不言语。他因为替妻子买女红,一时忘记照看弟弟,才使弟弟走散,心里很是自责。
      静泉说:“锦纶,你就跟他们去吧。”
      王锦纶则流下了泪:“小妈师傅,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弟弟。”
      静泉也流泪了:“儿子,别难过,小妈师傅不怪你。是弟弟不听话贪玩走丢的。”
      王锦纶说:“那我和小妈师傅一块去寻吧?”
      静泉说:“你就别去了,你替小妈师傅和弟弟去看看干外公干外婆吧。别告诉他们弟弟丢掉的事,就说爸爸妈妈没空,过些时候来。大儿子先来看望。”
      王锦纶点点头,认真地说:“妈妈,我不喊你小妈师傅了,从此喊你妈妈!妈妈一定要找到弟弟,不然大儿子我一辈子心都不安。”
      静泉拍拍王锦纶的肩,安慰说:“大儿子,放心去吧,妈妈会找到弟弟的。”
      大头阿三一行八人去神龙架。
      静泉和王西淮则赶往延安。

      王锦柏已到了日本,根本就不在延安,上哪儿去找呢?王西淮和静泉遇到了一位从苏城投奔革命的老乡一斟先生,一斟先生的父母在苏城经常请比一斟年龄仅大十岁就享有盛名的王西淮看病,所以一斟先生认识王西淮,就要警卫员张毓林帮助他俩寻找。然而一个多月下来,整个延边地区都找遍了,每个部门,每个连队,每个村庄都仔细询问过了,也不见王锦柏踪影。静泉白天强打精神,四处奔寻,一到晚上,夜阑人静之时,发自内心的悲怆就渐渐而来,泪水哗哗而下,哭得死去活来,才三十五岁,就哭白了头发。
      王西淮也是唉声叹气,还要劝静泉。
      张毓林认为没帮上首长的忙,也很难过。
      延安的大首长弼时先生得知,和一斟先生赶来安慰。
      弼时先生对从抗日战场归来的指挥官说:“你们如果遇见一位读书过目不忘的十六岁的小战士,叫王锦柏,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指挥官敬礼,表示一定照办。
      王西淮和静泉听了,心里多少有点感激。。
      一勘先生也对负责保卫延安的指挥官说:“你们到部队打听一下,如有一位家里是昆云县行中医,十六岁的王锦柏,要立即通知我!”
      指挥官敬礼,表示一定询问。
      王西淮和静泉听了,心里又宽慰了许多。
      弼时先生从一斟先生嘴里得知王西淮的名气,就向王西淮询问:“西淮兄,问你一个病。我每天清晨起来,就喷嚏不断,头昏眼花,整日是精神萎靡,昏昏欲睡。经常持续两三个星期如此,有时时间还会更长。就是好了,过几天老毛病又犯了。我换过不少医生医,医生几乎换遍了,也换过不少药,口服的针剂的都用过,可就是不见效果。我是延安的大管家,负责打理整个延安的大小事务,每天要办的事很多,可这天天的感冒不争气,真把我急坏了!没有被小日本打倒,却被这小小的感冒快击垮了!”
      王西淮听了,给延安大管家弼时先生号脉,看看口腔,听听肺。
      王西淮和静泉到延安医院配药,到药铺配药,药没有配齐。王西淮和静泉就上山采。药草采到了,王西淮将药草捶烂,在铁锅里炒,碾煸成粉,交给弼时先生,说:“你晚上把粉涂入鼻腔少许,清晨起来再涂一次,试一试?”
      过两天,弼时先生告之:“好了!神奇了,精神不再萎靡,头再也不昏沉沉,完全好了!”弼时先生开心的如同孩子,说:“王西淮先生,你解决了我一生中的一项极大的困扰。真是饱受多少年的疾苦,一朝便全部消除掉。太令我高兴了!”停一停,弼时先生问:“西淮兄,我到底患的是什么病?到底是什么顽症,怎么回事?”
      王西淮不愿开口。被弼时先生逼急了,只有说:“不是顽症,是医生误诊了。这不是感冒,而是最不易诊断的隐蔽性鼻炎,如果按鼻炎治,用药恰当,你就不会天天昏头昏脑了。”
      弼时先生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不过说来轻巧,诊断正确,用药恰到好处,谈何容易呀。对比之下,细微之处,方能见到真功夫。我这顽症如此,何况普通之病。神奇之人,方能下出神奇之药。西淮兄功力深厚,非其他医生可比;中国民间四大名医之一,名不虚传啊!”
      弼时先生为谢王西淮,设家宴款待了王西淮和静泉。一斟先生作陪。
      弼时先生说:“西淮兄和夫人,我恳请你俩留下,在延安医院工作,好吗?”
      两人婉言谢绝。
      张毓林对一斟先生说:“我们不许他俩走,把他俩强行留下,如何?”
      一斟先生听了,摇摇头:“不可,如果强留,强人所难,恩将仇报,人家还对你真心乎?我们只可以帮他俩找儿子,不可以为难他俩。”
      弼时先生问:“西淮兄,你丢失的小儿子锦柏是否也跟你学医呀?”
      本是随随便便的问话,王西淮听了,突然嚎啕大哭,哭得气都喘不过来。
      弼时先生吓坏了,对静泉说:“唉呀,嫂夫人,我多嘴,多嘴!”
      静泉抱住丈夫,拍着他的背,回弼时先生话:“多少天了,寻找不到儿子,我一直在伤心地流泪,痛哭,他总是安慰我,一个人把悲伤埋藏在心里,不在我面前表露出来,藏得太深太久了。现在终于哭出来,把压抑心中的郁闷释放出来了。”说着,静泉也忍不住哭了。静泉含着泪花说:“我们一共四个儿子,将来也全都从医,但能继承西淮衣钵,发扬光大王氏诊所医学者,仅丢失的小儿子王锦柏一人啊!”
      王西淮闻之,又哭了。
      弼时先生怀疑道:“那三个儿子全不行?”
      王西淮擦擦眼泪说:“四个儿子,前面三个儿子循规蹈矩,本本分分,学中医认认真真,我的大儿和二儿已开始挂牌行医,三儿也在实习了。这三个儿子虽都挂牌行医,但学问的有限,要想有所建树,当个有名的医生,恐怕能力智力都有限。惟独小儿锦柏,天资聪慧,悟性极高,是王氏诊所唯独的可造之才啊!”
      弼时先生拍拍胸脯说:“西淮兄,小儿王锦柏之事,我一定帮你留心。以后王氏诊所需要什么,遇到麻烦事,可来找我。或者把消息通过他人传来,也许我能尽一点绵薄之力!”
      王西淮说:“好,一定。弼时先生有事,也尽管找我,我现在虽然不能留在延安,但找到儿子之后,为延安效劳一年半载,还是可以的!”
      弼时先生说:“西淮兄,为延安效劳一年半载,这是你说的,可别食言哟?”
      王西淮说:“君子一言九鼎,找到儿子之后,为延安效劳一年半载,绝不会食言!”
      弼时先生说:“到时候要请过目不忘、唯一能继承你衣钵的小锦柏一同来哟?”
      王西淮说:“完全可以!带锦柏同来为延安效劳一年半载!”
      弼时先生笑了,他等的就是这些话,他要为延安医院增添医学人才。
      这时,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来了,弼时先生向王西淮介绍说:“这位是延安的大诗人,叫肖百天,他身体不太舒服,特地过来请西淮兄诊断一下。”
      王西淮则拒绝:“对不起,我从不给诗人看病!”
      弼时愣住:“西淮兄,怎么了?”
      王西淮严肃地说:“除了诗人,我都医病;只要是诗人,我绝不医病!”
      静泉当然清楚丈夫不医的原因,就把肖百天拉走,说了几句话后,又带回来,说:“西淮,弼时先生搞错了,他不是诗人,是作家,写小说编故事的作家。”
      王西淮这才说:“对不起,以为你真是诗人呢。好吧,你哪儿不舒服?”
      静泉偷偷告诉弼时先生:“西淮的前妻就是被一个来医病的诗人拐走的,所以他对诗人一直耿耿于怀,恨之入骨,还请弼时先生谅解。”
      弼时先生笑道:“原来如此,吓我一大跳。”
      给肖百天看完病,王西淮、静泉向弼时先生和一斟先生道别,上别处寻王锦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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