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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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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打开门,一片乌漆麻黑,温云摸索着开关,啪的打开所有灯光,视野登时豁然明亮,不远处的沙发上有人优雅的叠着长腿眯着大眼睛盯住她。
温云被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倒吸口冷气,一手扶门框一手拍胸口:向南你抽什么风,大晚上的装神弄鬼。
“八点了。”唰的掏出手机亮出来,上面赫然有大大的20:00。
“哦。”她将鞋子扒拉下来,提着塑料袋往房间里走。
被残忍的无视,他再也不能忍,从沙发上蹦起来:你这么晚回来,我还没吃饭呢!
“啪!”房门关上。
他僵住三秒,蹭的冲到房间门口,对着木门一顿猛捶:本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呢??温云你给我出来,本少要喝海鲜粥!还要吃红烧肉!我......
房门唰的拉开,温云笑弯了远山眉,将塑料袋递过去:你真的,吵死了!
向南接过,垂头瞟了眼,白色的塑料袋上印着海鲜粥的字样。
“明天要早起,我睡了,你吃完了放餐桌上,也早点睡吧。”
房门再度关上,隔绝了彼此的呼吸。
他有些气闷的瞪了会儿白色的木门,像是想要看出朵花来,无果,只好走到餐桌,将粥掏出来。
掀开盖子,清香四溢,精致绝伦。
舀了一小勺含住,向少瘪了嘴。
他想要的,不是这个味道。
早上七点的天空,还有些灰濛濛的。机场里冷冷清清。
温云埋头跟在迈着长腿的向南身后,一路闷得像葫芦。
安检口越来越近,他忽然转身,挑眉看着那个傻姑娘因着惯性撞上来。
呜咽一声,她捂着鼻子往后退,却被某人快一步的圈在怀里。
脸上瞬间烧红一片,余光瞄着一旁垂首装没看见的秘书。小小声的嘟囔:呀,干什么呢!
男人笑得张扬:吃豆腐啊,这么明显的事。
燥得脸上发热的姑娘不干了,狠狠一脚踩下。
他闷哼一声,没有松手。
姑娘愧疚了,刚刚她可是使了劲的,该是有些疼的吧...于是老实了,由着他抱。
白皙若刻的下巴搁在她脑袋上,软软的头发带着清甜的香味,他笑眯了眼,像只慵懒的猫。
良久,微垂下头,在她耳边呵气如兰:你真的,一点也没有长高啊。
和两年前一样,正好到他下巴,不多不少。
温云觉得身体在那一刻随着耳边肌肤的颤栗瞬间麻掉,脑中像是炸开了什么,头晕目眩,甚至于忘记提醒他,不是她没有长高,而是在这两年里,他们增加了同等的高度。她下一秒清醒,满脸通红的弹开,捂着右耳,清澈的眼里有什么在颤动。
对面的人兀自轻笑出声,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银河般流转。
那是她无力抵抗的旖旎,随时沦陷的惶恐让人不安,她有些慌乱的避开了眼神,瞅着机场光滑的大理石一个劲的看,哎呀,跟她厕所里的镜子有得一拼呢,这个区的清洁阿姨工作态度真值得表扬!
那人却淡了神色,声线冷了下来,全然消失了上一刻的柔软:我走了。
她愣了愣,继而微笑:嗯,再见。
修长的身影没入安检口,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敛了笑意,她有些无力的蹲在地上,小小的脑袋埋进臂弯里。
总是,那么没有勇气。
灰濛濛的天空果然不负众望的飘起了细雨,稀稀的落着,夹杂着雪花。
温云没有带伞,下了车后一路小跑,却还是湿了半身,南方的冬天不比北方,在零度左右徘徊。她是南方的孩子,遇上北方的冬,只有蜷缩在火炉旁生存的份,如今湿了的水分结成冰渣,取暖的棉袄变得寒气四溢,冻得姑娘牙关颤颤。
于是在晴朗的第二天,她光荣的发烧了。
家人都在南方,她初中在这里呆过,大学好死不死的正巧也录了这座城市。
苏黎今早八点的飞机追随着向大少爷回美国去了,估摸是大学要开学了。
她窝在床上吸了吸鼻涕,在脑海中搜索可以拜托帮忙买药的人,无果。可以喊动的人貌似都趁着寒假回老家了。
翻了翻手机,几乎没有可以拨打的号码,向南的名字滑过,手指顿了顿,郑重的滑回来,忽然屏幕一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温云彻底忧伤了,望着天花板眨眼。
眨着眨着,眼皮渐渐发重,意识卷入一片漩涡中,旋转着,下沉...
再睁眼时,人坐在机舱里,窗外是没有边际的白云,透过缝隙,依稀可以看见平静的海面。
十万米的高空,阳光格外刺目。
她眯了眼,有些茫然。
翻开手机,2012年三月十号,上午10:05。
甜美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唤醒了睡得昏沉的乘客们“...飞机即将降落,请系好安全带,确保手机等关机,地面气温是17度...”
到了!女孩趴在窗户上,眼睛里是小心翼翼的期待,掩都掩不住的激动,专注着越来越近的地面。
先进华丽的城市,流线型的大楼簇拥着,高耸入云。
是她生活的地方远远不可比拟的。
飞机降落,女孩邻着行李箱在人群里小幅度的张望,泛白的骨节昭然若揭着主人的紧张。
终于在嘈杂中找到写着她的名字的纸牌,身着西装的男人露出礼貌的笑容:温云小姐,欢迎来到曼哈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