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着了某只的道 ...
-
一阵冷汗涔涔而下,寇小荞惊魂未定,瞪大双眼看着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并无异样。这次真的是在做噩梦吧!她想。
见她如此惊骇,跟见了鬼似的,季無言蹙了蹙眉,关切地问道:“主人又梦见鬼了?”
如此直白的问法,让寇小荞有些难为情,总不能指明这“鬼”就是他吧,忙摇了摇她的包子头。
抛却适才的梦魇,她的心情顿时大好,一整日没见到他,还真是想念的紧。
她笑嘻嘻地站起身,朝他跑去,跑到跟前,本想讨个抱抱却又觉得别扭,便将张开的双臂画了圈背到身后。
季無言亦展颜浅笑,盯了她的包子头片刻,抬起负在身后受伤的右手,去扯她绷带上的扣结。寇小荞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想及某神医的叮嘱,急忙伸手去阻止,却终是晚了一步,只觉头顶一松,绷带已耷拉下来。
“嗯~嗯嗯嗯……”她懒得开口,直接用鼻音表达自己的不满。说好七天不能动,这家伙干什么?想她变成丑八怪吗?
接收到她的薄怒,季無言手上动作不停,将耷拉下来挡住她视线的绷带拂到后面,柔声解释道:“今日我特去求了一瓶灵药,主人的伤不用等上七日,现在就能拆开绷带。默之亲自为主人换药。”
寇小荞将信将疑,满眼警惕。这家伙的技术……信得过么?会不会再次被毁容啊?
她的眼神让季無言哭笑不得,他真是被母亲坑惨了,害他连这种简单的事都会被质疑。
最终,寇小荞还是选择相信他,任由他施为。就在他解了几圈绷带之后,她突然伸手,抓住了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那只手。凑到眼前一看,发现那截护腕上的暗斑果然是血渍,遂伸手去抠那道口子。
季無言微微一怔,没想到还是被她注意到了。他害怕她脏了手指,忙截了她的手阻止,珠唇轻动,“不小心刮了一下,主人莫担心。”
刮了一下?什么东西能刮出这么条华丽丽的口子来?想必是利器……这人到底做什么去了?
可眼下她还说不了话,有心追问却终是忍住了。还好只是小伤,要是负了重伤回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人究竟知不知道她会心疼?好歹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呀!
季無言未再多言,专心致志地为她解绷带上药。
经过一整日的腐化,她脸上的伤口简直不能看,季無言反倒是跟见惯了似的,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他手法娴熟地清理好伤处,再小心翼翼地上药,尽可能地减轻她的痛苦。
尽管如此,最终寇小荞还是疼出一身汗,晚饭张罗好,她却一口都不想吃,只喝了一碗莲子羹压个肚。
陪她用完晚餐,季無言说要回去沐浴更衣,便走了。大热天的不洗澡的确受不了,待他走后,寇小荞亦手舞足蹈地示意菱儿她要洗澡,菱儿她们便去准备了。然而,大热天的泡澡也是一点也不舒服,匆匆搓了一遍了事,她决定还是到院子里去乘凉。
月华如水,倾泻而下,映得一方小院朦胧而羞涩。
寇小荞步入院子时,便看见荷塘边有一道欣长身影立在水榭之上。她不禁加快步伐朝水榭走去。
荷花正艳,在如练的月光下亭亭玉立,宛若一个个妙龄少女,仪态万方,娉婷袅娜。
清风拂过,荷花轻语,似在争先恐后地对岸边那人诉说情愫。那人白衣翩跹,墨发轻舞,宛若坠入凡尘的谪仙,遗世独立。
那阵风仿佛拂进了她心里,若有微波荡漾。
细弱未闻的脚步声还是惊扰了他,季無言回眸,对她莞尔一笑。
寇小荞感觉自己的血槽瞬间空了,心跳突地漏了一拍,也不知脚下踩了个啥,身子一歪便要倒。
电光火石之间,本以为会摔得很难看,却不想摔势陡停,她被谁扶住了。抬头一看,正是季無言。
她惊疑不定,移眸去看水榭,却见刚才那位置已空。数丈的距离,他竟能在一瞬间移近,要不是她曾见过,定要吓出心肌梗塞。
难道这一世的季無言也能瞬移?
她撤回目光看向扶住自己的某只,但见他满目关切,性感的珠唇缓缓翕动,“走路不可以晃神的,主人!”
话语略带轻佻,加之他说完勾起的唇,寇小荞赧然,十分难为情。她移眸它处,起身推开某人,再也懒得去理他,摇着手中的团扇径直朝水榭去了。
季無言浅笑着静立了片刻,抬步跟上,到了水榭亭廊才再次开口,“今夜烦热异常,明日定是有雨,默之留在家里陪主人可好?”
寇小荞将手上的扇子摇得飞快,目光落在塘中粼粼波光上,好似没听见一般。心里却在嘀咕:“这是你的家,你要留,谁还能赶你不成?问我作甚!”
心里正因刚刚的窘状别扭得紧,却看见水光中突然冒起个黑黢黢的物什,似是要破水而出,直把她吓得连连后退,一声低呼撞在季無言怀里。
季無言顺势就把她抱住,旋身护住她,“莫怕,我在。”
他空出一只手,抬袖朝水面一扫,那尚未浮出水面的物什仿佛受到极大的威压,蓦地沉入水底不见了。微漾的水面瞬间恢复平静,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
惊惧过后的寇小荞探出头,想将那东西看个究竟,而定睛一看,方才那地方哪还有影子。莫非是幻觉?
正惶惑之际,头顶飘下一句问话,“主人可是看见了什么?何以如此惊骇?”
她更加疑惑,他没看见?看来真的是幻觉了。抑或是,这副身体也具备阴阳师的潜质,可视邪祟?若真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主人?”
再没有反应,季無言都以为她吓傻了。
“嗯?”寇小荞蓦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还窝在人家的怀里,隔着几层薄衫,她还能明显感觉到他肌肉的硬朗以及灼人的体温。
面上微微一热,寇小荞如触碰到烙铁一般迅猛地推离那个怀抱,许是恼得很,退了一步还不忘拿团扇打落那只搂她的胳膊。
对此,季無言不动声色,神情淡淡地看着她,想象不出她若能说话,此刻会说什么。适才那东西,她果真能看见?
月色中,面前的人一袭浅色齐胸襦裙,外罩一件几若透明的薄纱褙子,玲珑有致的曲线若隐若现。若无右脸颊上那块骇人的伤,此等伊人,当真秀色可餐。
如此思忖着,但见伊人美目一转,似是想起何事,沉了沉脸色,上前就要来抓他的手。
被她抓住的正是被黑猞猁的利爪刮伤的那只手,伤在腕处,上了药绑了两道纱布,隐隐可见一道殷红。可这伤口就是奇了,用最好的金创药都不结痂,也不再沁血,始终犹如一道刚抓破的新伤。
看着某人腕处似要渗出鲜血的纱布,寇小荞自责不已,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触碰所致,她不禁嘟起嘴朝那里吹了一口气,只差没说:疼不疼啊?吹吹就不疼了哈!
季無言的手臂几不可察地一颤,他不觉蹙起眉,眼眸敛得更深邃,浮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随即闪逝。
对上寇小荞移来的关切目光,他展颜笑了笑,云淡风轻道:“主人勿要自责,这点疼痛不算什么。”
寇小荞一听,更加自责起来,说不了道歉的话,只将小嘴嘟得更长了。
季無言越是笑得云淡风轻,她就越自责,满眼的乞求原谅,却只换来他一句,“主人若是亲一口,默之就不觉得疼了。”
亲……亲一口?寇小荞眨巴眨巴大眼睛,疑是自己听错,可看着某人主动将润白如玉的手腕递到她面前,她确定自己没听错。
狠狠地眨眨眼,寇小荞假装没听懂,一脸不知所以地望着他。
却不料季無言朝她迈进一步,“或者,主人让默之亲一口……默之,许久都没尝过主人的味道了。”
寇小荞脸上的表情再也挂不住,僵在那里不知所措,某人说的够直白了,她装傻是装不下去。看着面前那张摄魂夺魄的笑脸,心道:“才不要,死鬼!”
见他俯身下来,她鬼使神差地抓起那只手,就在伤处啄了一口,心中啐道:“亲就亲吧,疼死你!”
果然,季無言未再继续动作,以为逃过一劫的某人松了口气。
可后知后觉的,她总算意识过来自己被涮了,这家伙取食……不是早就不用肌肤接触了吗?什么叫……许久没有尝过她的味道?分明
就是要让她心猿意马罢了!
臭小子!你惨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