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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平行世界段子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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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III】【和正文/其他段子都没关系】【当平行宇宙好了】【标题……新年礼物？】【背景：窗户纸没有破】
新年将至。
自从知道展昭的父母今年不回家，祖辈又远在常州，白玉堂心里就像无意间塞了只不安分的虫茧，每天蠢蠢欲动地酝酿着羽化出妖蛾子来。
展老师对此一无所知。他只是看着坐在窗边独自翻书沉思（算计猫）的英俊少年，悄悄带上门，下楼问柳老板知不知道玉堂新年在哪里过。
柳掌柜的消息是宏爷不在，陷空没听说要聚，白玉堂应该是自己过。
他俩自然不知道所谓「陷空没有要聚」是因为白小鬼一早在群里公告：今年有事，不用管我。
卢老大在一通长达五十六分钟十七秒，基本都是他一个人在说的电话里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四而五地确认了小五并没有打算干一票把所有人的心脏吓停底大活计，终于，勉勉强强，很有保留地决定尊重白玉堂亲哥的潇洒意见：这么大也该放生了，随他。
（泡比自己大八岁的男老师算不算干一票大的？）
已经习惯把「白玉堂问题」算做生活一部分的展昭于是主动问学生是不是有计划，不经意间流露的关切让聪明鬼计上心头……
白玉堂轻描淡写地说：攀冰。
展老师的太阳穴一抽，他知道白玉堂嗜好极限运动且是个中好手，但他很难不联想起这两天的热门新闻，一起不幸的攀冰事故，遇难者都很年轻，也就比玉堂大四五岁。
教授先生一向坚持给个性独立的爱徒足够的信任与空间，但这不妨碍他偶尔多要求一点细节。
展昭：你去过？
白玉堂：没，第一次。
黄色预警。
展昭：和谁去？
白玉堂：网上找的，说是有经验，不熟。
橙色预警。
……
尽管今年没打算去，但确实有过攀冰计划的白同学应对起来得心应手——怎么不安全怎么答！
五个问题后Prof.展脑海里已经充满了红色预警，他说：还是重新计划一下，这些人听起来不是特别牢靠。
白玉堂把胳膊枕在脑后，仿佛有点不耐地说：随便，反正我就自己一个，无所谓。
胡说什么呢！展昭火大地在死小鬼背上狠敲一下，然而想起少年一个人了这么多年，又有点舍不得，于是软下声音说：不还有我么。我今年也自己过，要不咱俩一块？
白小爷摸摸下巴，考虑是该见好就收还是欲擒故纵。
展昭见他不吭声，想想多下点饵吧，少年的人生太丰盛以致能诱降他的太少太少，教授先生想来想去貌似也只有仗着小鬼爱亲近他这点舍身饲鼠……在温泉聊天时小鬼好像对他小时候的作品挺有兴趣……他说：不然去我家？你不是想看我做的仿真猫狗么，都在家里。
好！
白玉堂的反应快得像饿虎扑食，以致猫老师有一股绕了半个世界就等这一刻的诡谲观感。
错觉，一定是错觉。
（而真理有时便栖息在错觉之中）
就这样，展昭婉拒了两位恩师的邀请，在旧年的最后一夜，和白玉堂拎着柳老板准备的大袋小袋回到自家。原本是他想白少爷舌头犀利，自己挑的食材未必够某人标准，于是请柳青帮忙买一些白玉堂爱吃的。哪知在厨房一打开，里头还加了好多自己喜欢的。
柳青哪知道自己爱吃什么，不用说定是某只搞鬼。
他抬起眼，白玉堂已经在小厨房间忙忙碌碌——自在得跟在自己家似的。少年身畔的窗外飞进黄昏松软的金色阳光，邻家大妈元气十足的锅铲铿锵，楼底顽童轰轰烈烈的嬉闹欢笑，那一瞬他心底是非常真切地，生长出回家过年的温暖。
这晚两个以酒为伴闹到跨年，师生色彩愈淡，倒如哥俩好一般的放肆。最后展昭本想到爸妈屋里睡，把房间留给白玉堂独享，哪知某只不但不领情，反而固执地死扣他的手腕说：别走，躺着继续聊么。
展昭微笑，也罢，大新年……他其实很乐意和白玉堂多呆一会儿。
好在他的床本就不小，塞了两个大男生加充完电后活力十足满床蹦跶的仿真猫狗也还能喘气，只是挨得未免太近。
楼下依旧有人不知疲倦地放着烟花，蓬蓬声不绝于耳。
展昭想起那堆给自己的加餐，总惦记着也让玉堂高兴高兴。他对近在身畔的少年说：不许个愿么，想要什么新年礼物，说不定会实现。
白玉堂想想说：比如世界和平？
展昭默然。
白玉堂在黑暗中一笑，说：那就……晚安吻吧。
展昭继续默然。
白玉堂继续自顾自地说：小时候读图画书，小孩临睡总能得到晚安吻。我一直好奇那是什么感觉。
然而他的父亲治家极严，身边人即使对萌绝人寰的小团子护若己出，也不敢越雷池对小主人做出比抱一下更亲近的举动。
所以他始终是个不知道被亲吻为何物的小鬼。
展昭无言地摸摸他的脑袋，轻声说：不早了，睡吧。
白玉堂顺从地合上眼，很快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大概是睡沉了。
而展昭却一直醒着。
他心里闪烁着一点无名冲动，就像以往要颠覆一个顽固的框架，要拒绝一个威严的法则，要走上一个前所为知的方向。
最后一支的烟火在窗外倏忽飞升，灿然绽放，转瞬消散，归于寂夜。
人声渐散，而雪却悄悄地下来了。
一个安静的夜。
在少年半睡半醒的幻梦里，有一片暖暖的雪花落在额上，温柔得像他想象中的吻。
也许……是天使给他的新年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