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青之我不是阴阳眼》明月浮空

14、第十四章 孤儿院惊魂（五）

　　三个人走到走廊的尽头，院长走到一个房间前停下了脚步。赵吏留心观察，他们走到这个位置，周围越来越安静，临近的几个房间很明显是没有人居住的。院长推开房门，“就是这里了。”冬青和赵吏跟着院长进了房间。
　　此时接近正午，房间里的窗帘收着，光线很充足。房间里东西不多，一张窄长的桌子上面摆了水杯等日常用品，除此之外就只有四张并排放着的小床了。床上躺着的四个都是女孩，一个八九岁的样子，另外三个小一点，大概五岁不到。四个女孩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被子盖到颈部，脸色红润，不知情的人只会以为她们睡得正香。
　　夏冬青一手抓着赵吏的手肘，跟在他后面。赵吏停下，他也跟着停下。正好是站在一张床旁边，冬青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犹豫着向前伸出手又不知道该往哪放，悻悻地缩了回去，扭头问赵吏：“她们看起来怎么样？”
　　赵吏上前一步，俯身看了看床上女孩的眼睑，掀开被子，摸了摸女孩的心口，皱着眉头转向其他几个女孩子，然后吐出三个字：“离魂症，听说过没有？”
　　“离魂症？”夏冬青默默念了一遍，顾名思义，应该是魂魄离开躯体的症状。
　　“对，传说唐代的时候有一女子名倩女，与一个张姓书生指腹为婚，长大后两人是情投意合，芳心互许，而后呢，书生要进京赶考，小姐放心不下啊，一是书生家道中落，小姐父母觉得书生已经配不上小姐了，一直想要悔婚，二是书生上京，一旦金榜题名，怕是要接到不少高门贵女抛来的绣球。小姐便生了跟书生一起上京的心思，因父母阻拦未果。书生走后，小姐一病不起，无人可医。”
　　这个故事夏冬青也听说过，接着道：“实际上那小姐的魂魄离体，追上了书生，跟着书生一起上京，果然金榜题名，几年后，两人衣锦还乡，留在家中的小姐醒来，与离魂的小姐相见，合为一体……那小姐没死，这么说这些孩子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从进来，院长就一直盯着夏冬青，见他向赵吏询问情况就失望地耷拉了眼角，这会儿听见二人说的话更是浑身一颤，失控地抓住冬青的双臂，神色激动，“冬青……冬青你们救救她们吧！只要孩子们没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啊！”
　　赵吏用巧力振开院长的手，把夏冬青拉到自己怀里，淡淡地说了一句，“他救不了她们。”院长眼角泛起了泪花。夏冬青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传说是传说，尽管是一样的症状，却还是有些不同的。小孩子魂魄不稳，受到惊吓或者遭遇变故时多会发生离魂的现象，一般拿着孩子的贴身物件叫叫魂就回来了，但若是拖得久了，体内阳气外泄，最后可能就真成孤魂野鬼，再也叫不回来了。”
　　“那该怎么办？”院长第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一个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的赵吏身上。
　　“先说说什么情况吧。最先出事的是哪个？出事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除了夏冬青，赵吏并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
　　院长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坐到大点的那个女孩的床上，摸摸女孩的小脸，开始说道：“这是小暖，十年前冬天的一个晚上，看门的阿姨在孤儿院的门外发现了刚出生不久的她，她当时身上冷的像块冰，我们都以为她就不活了，谁知道这孩子命大，挺了下来，我给她取名叫温暖，希望她以后都能生活在温暖中……”
　　陈青柯被小宝拉进房间里，因为拉着窗帘，光线有点暗。小宝还拉着他的手，其他三个孩子远远地站着，三双黑漆漆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陈青柯心里打了个寒颤，拉着小宝的手都有点僵硬了。
　　他来孤儿院来的频繁，每次都给孩子们带东西，虽然都很廉价，但孩子们都很喜欢。每次来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围着他打转。这样的情况还真是让他发蒙。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从提着的袋子里摸出四根棒棒糖，想要分给孩子们，谁知孩子们看到糖反而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你们……”陈青柯越发迷惑，刚想问的时候，小宝摇了摇他的手，小手指着他手上的袋子，认真地问他：“青柯哥哥，这些是刚才那两个人买的吗？”
　　刚才那两个人？冬青学长和吏哥？来不及多想，陈青柯忙否认道：“不，这些是我买给你们的呀~”
　　小宝像模像样地松了一口气，主动从陈青柯手里拿过一根棒棒糖，走过去塞给另外一个孩子：“青柯哥哥是自己人，没关系的。”
　　孩子们欢呼一声，围了过来，像往常一样“青柯哥哥青柯哥哥”地叫个不停。陈青柯微笑着把手里的东西分了出去，陪着他们玩闹了一会，瞅了个机会把小宝抱进怀里，悄声问道：“小宝，为什么不要别人送来的东西？”
　　小宝严肃地说道：“不可以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东西。”看了陈青柯一眼又补充道：“是青柯哥哥给的就没事啦！”
　　陈青柯暗暗皱眉，孤儿院经费有限，很多设施和生活用品都来自社会捐助，很多设施和生活用品都来自社会捐助，有热心肠的普通人，也有为作秀而来的名流，不过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只要陌生人来，十有八九会得到好吃的糖果，漂亮的衣服，新的文具书本，只要能帮到这些不幸的孩子，谁又在乎那笑容背后是真心还是假意呢？像今天这样拒绝陌生人的东西，在陈青柯的记忆里还没有发生过，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院里给孩子们定的新规矩吗？没听院长说过啊。
　　“这话是谁跟你们说的？院长吗？”陈青柯继续温声软语地问。这个道理是没错啦，孩子们多点防范意识是有好处的，但陈青柯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小宝舔着手里的棒棒糖，小眉头皱的紧紧的，想了一会儿似乎想不明白，只是含糊地嘟囔着：“不知道，反正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不能跟他们走……”如果不是今天的诡异气氛，陈青柯都要相信，这是孤儿院为了孩子们的安全教给孩子们的防拐口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