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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开始2 ...

  •   我赤脚走在一个各种色彩布料盘铺空间的车厢里,车厢厢壁是泛着陈旧色泽的硬竹织品,似古式马车,更似长廊,自己仿若走入遥远时空中,发现一眼望不到这地方尽头。
      我慢慢踏在丝匹上,通过齐人高处的窗格子,大片黄昏光线移动着射进内壁,然后我看到前面立着四个人。
      他们穿着不同彼此鲜艳颜色的长衣裳,俨然是个个古人。待我漫不经心扫过四人长相,我蓦地大叫起来:“哥哥!”
      大哥!二哥!民哥哥!兵哥哥!
      他们却仿若看不见我,丝毫不将目光移动,径自分站两边,一动不动。我简直不敢去确定他们是否还有鼻吸,我吓得直接加快脚步,穿过他们往前冲。
      不知跑到何时,突然出现了尽头,一方软塌,烛火四壁,照亮尽处厢壁上一块铜镜,那铜镜被烛光反射得只剩黄芒,隐约可辨大致形状。
      我呆愣驻在铜镜面前,要不是一个声音响起,我不知要被这片柔光怔到几时。
      这个声音有些苍老,四面八方不可辨,我岿然不动,只是静听。
      “小六,要不是你四个哥哥断臂护你,你们怕什么也护不了。”
      当那个苍老声音说到这里,我下意识回头,眼前四种颜色铺满,我霍然发现我四个哥哥皆在咫尺,车厢仿佛一瞬间缩短成正常大小,却不见出口,不觉晃动,只是全然的黄芒笼罩。
      他们衣袂飘动,每人一袖只显半截,他们情不自禁用另一臂护住飘动的长袖。
      我松了口气,没死就好。
      “小六,小六,小六……”老人声音不停呼唤,我茫然抬头,一片绿影蓦地飞窜。是铜镜里飞出的!那镜子果然有问题!
      “干什么!”我忍不住对苍老声音喝回去。吼完我才后知后觉,惊讶捂嘴,我是小六?
      是呀,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我的身体慢慢向后倒,我看见绿色的衣裳飘动,自己却不能动,然后我看到一张视觉陌生感觉熟悉的脸,“风野……隼?”
      他的脸忽近忽远,布满关切,我瞄着他不同于四个哥哥的在我眼角飞扬滑动的绿衣,心里陡升一个念头,我是不是蓝衣裳?
      用尽最后一道力向铜镜望去,那里果真有一个蓝衣人飘在半空,满铜镜一片蓝色舞扬,似风不似风,后面一袭绿色隐隐伸来,构成一天地我最爱的两种色。至于蓝衣人的脸是不是我,已无暇看清,因为我已坠入黑暗。

      醒来时,我没在回家的客车上,也没在那奇奇怪怪的厢廊里,我在一个人怀里。
      我看不清他长相,他五官清楚,我的眼睛一移上他脸,不知为何,脑袋就停住运转,移开,脑袋又没印象。直到半天我才来得及反应我是以什么样姿态躺在他臂弯中。
      恍然灵魂出窍,我看见自己一身白色开襟长衫,全身也只有这么一件薄得跟没穿似的长衫,开襟从头到尾,简单说,该遮的没遮,不该遮的偏占了布料。除了背部到有袖子的手臂,我甚至感觉得到衣襟两侧好死不死滑在胸部下缘,将我二十多年来的一肉身曝光在一个男人的眼皮子底下。
      尽管他一直只关注着我的苏醒。
      我对上他眼睛,看不到他表情,一种火热在体内慢慢滋生,我却感到体温冰冷不变。
      “你干什么?”开始瞪向同样穿着白衣的他,我和他的绿蓝衣服那去了?柳下惠的话为什么不顺便拉好我身上衣服?
      “我给你洗澡。”
      下一刻,我已经蜷身赤裸地躺在浴室地板上。他提着软皮水管,感觉不出冷暖的水冲刷上我的身体,我缓缓闭上眼。他的手在我身上搓抚,有一丝很重的疲倦吊着我,让我麻木不语。
      直到他的手向下移去,我睁开眼,无声执问他。
      他的声音淡淡于耳边响起,“你全身都是泥……”
      赤身裸体的我,除了他帮着冲洗的上半身,其他部分均裹着暗色泥土,厚重得几乎将我身体染成暗金色,上半身甚至还有没冲掉的泥块。我马上配合他,主动伸展身体配合他的搓洗,无暇去关注其他问题。我的身体早已抢先理智一步信任于他,不久我便像享受按摩一般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我在一张洁白的床单上,腿尾坐着他。
      “醒了?”
      我打了呵欠,注视着他,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亲近一个异性,理所当然想要记住他的样子。可是半天过后,我发现盯着他看只会让自己再次陷入睡眠,但潜意识还不肯就此罢休而已。
      “这是哪里?”
      “你先起床。”他说完这话,就朝门外唤道:“大御风,小御风。”
      两个女子施施然出现在眼前,都是美女,眉清目楚。那个小御风不住地朝我眨眼。
      汗……
      “来。”他扶起我,朝两女示意。两女从头上取下两根粉色的……压发条?
      压发条?
      在我眼皮子下,两根东西在她们手里翻折合并成一个鸭嘴形状的东西。风野隼则接过那东西摆我面前。
      要我坐?
      我不敢置信,瞪着那两根玩意弯曲成的空白。
      “它是银琉的。”他给我一个解释,我就慢慢开始蹲下,尝试去坐那片空白。直感觉自己接触到一个平面,再一压,它居然还有些反弹。
      我没来得及去看究竟自己下面的是什么,他的手放上我肩头,轻轻拢正我身体,然后在我耳边温柔低语,“我给你梳头。”
      我的心跳顿时慢了半拍。因为除了我母亲,还从未有谁打理过我这糟头。尽管我发长及腰臀,却连我自己也未曾好好料理过它,由它分岔,折断,粘绞,但每当有剪去的冲动,就会想起小时候对长发绾出的发式的狂爱,以及长发被梳及时的舒服感觉。
      眼前因为安静而有些朦胧,头发连着头皮被密齿触及,缓缓下坠,对,就是这种感觉。很舒服,很安心。我感觉得到梳头人的专心,那种心思借由细腻绵密的动作,才让一丝一缕均被抚过。
      过长的头发不会那么顺服,我想起在浴室里,他洗过我的发,肯定比我耐心,以致于平日被我横着拉扯在他手上却乖巧如斯。我不得不叹,田螺姑娘啊!
      眼睛已经看不清,我再一次顺从感觉,对了,他说这板凳是什么银琉,但它始终是美女头上的装饰,管你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的臀触告诉我,它是易脆的,如果我再出三分力……
      一二三,破吧!
      一二三,破吧!
      一二三,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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