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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相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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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选组屯所的后院景色,因着绿化做的不错,看着竟是颇为雅致。
棕发少年身着灰色和服,正懒散倚在树旁。少年的脸上被眼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精巧的鼻翼发出浅浅的鼾声。
样貌雅致的少年却也和这处景色衬着颇为和谐。
远处瞧见这一景的眼镜少年无奈叹气,却还是转身离了去,待到再折回来时,怀中已经抱了一条薄毯。
眼镜少年朝着前方徐徐走着,脚步放得极轻。
然而,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却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破空而来,带着冰冷的杀意直直朝向着眼镜少年的面门!
眼镜少年心中狠狠一突,周身突然响起的尖锐警惕带着少年本能的朝一旁一躲。
兵器擦过的冷风将少年脑后的发丝都带起许多。而白皙的皮肤上则是被带出了一道不浅的血痕。
少年似是被吓住了一般。
他怔怔的望着前方手还半抬着,保持投掷姿势的少年,久久,久久不能回神。
脑子里像是搅和了一大堆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弄得他竟是一时什么都想不出。
惊讶?诧异?惊慌?失措?害怕?愤怒?气急?
好像都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表现出什么样,或者,该演出什么样,又或者,他是什么样。
他天生不是个好的演员,遇上这样的情况,他也只能是脑子乱成一团麻。
脸颊边浅浅蜿蜒下一丝温热,少年木然的抬手擦了擦,触目间,一片猩红。
……
后方传来黑发男人特有的低沉嗓音,含着满满的咬牙切齿。
“总,悟。”
他黑着脸一手提着一把红色刀柄的长刀,一手拿着显然已经被戳破了个大洞的蛋黄酱气势汹汹地朝着前方还懒散倚着的棕发少年走去。
“啊。”
“你丫故意的吧啊!知道我就这一瓶了是吧!”
“手滑了啊。”
“手滑会这样吗?!你撒谎不经脑子的啊!”
……
少年定定的望着前方的黑发男人完全失了以往的冷静单手揪着一脸坦然无辜的棕发少年的领子,再不敢逗留半秒,转身离开。
脚下步伐飞快,很快耳边便再听不到任何的杂音。可颊边的尖锐开始叫嚣。
……真疼啊。
真的好疼。
他不会表现,他只有自己最原始的感知,他就是难受,就是那么直白。
被扯得那么生疼。
少年蓦地蹲下了身子,细弱的身体蜷缩着收紧了怀里的薄毯,隔着并不温热的薄毯,抬手死死地按着左胸的某处。
啤酒瓶底一般厚的镜片,浅浅蜿蜒过几丝水痕,却是瞬间便没入了怀中的薄毯,和那被吞咽的呜咽声一般,没有留下半分的痕迹。
——那时他在真选组就职第三周。
次日黑发男人曾向他解释。
可他也比任何人都知晓。
究竟是被牵连,还是蓄意为之,他也比任何人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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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表示,他后悔了。
悔得肠子都青了。
计划把细川棠放到冲田这个难搞的要死的家伙身边去简直就是他执权以来最昏庸的一次决定。
“副长你要是再不把参谋和冲田队长分开我真的切腹给你看。”
“副长您要是还想再活几年您就真的必须下这个决定啊!”
“……副长我跟你讲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呐。”
滚边去谁不想活五百年呐?
土方很是头痛的一把合上了手里还在看的文件,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这几天队士们跑到他面前声泪俱下地哭诉的场景。
所以按照这个情况,这个细川棠不仅没有被他这个调动折腾到,反而俩人是王八看绿豆还看对眼儿了,合起伙来折腾别人去了。
尤其这个别人,不多不少,百分之八十还是在自己的身上。
反正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啧。
土方脑子里不禁想到自己这几天躲过的大大小小的暗算,但是依然没躲过被掉包了的蛋黄酱,最后被折腾得泻了一天,心下甚是复杂。
土方望着最近巡街的表格,接着一点也不心虚的把 这俩人的名字隔了个十万八千里远。
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却暗自惊奇。
总悟这家伙,倒是一阵风一阵雨。
前一阵子还朝人扔刀子,虽然这事是误会,但以他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会为了弥补而和人好好相处的类型。
所以除非是他自己本身就比较待见和这人相处。
详情参考和那位银发武士的相处方式,以及和那位见了面总要撩拨人家两句不见面也要跑去撩拨人家两句的橙发萝莉。
这就是典型的,他待见和这人处。
土方颇为头疼的捂了捂额头。
所以看前一阵子的情况,大概还真就是像他想的那样,这家伙看来是挺待见人家。
跟抖s能玩一起去,不是个m那就绝壁是个s。
——所以绝对不能把这俩人再放一组了,否则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而刚被土方划开的俩人此时正毫不知情,毫无自觉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拎着还在冒寒气的冰棍呲溜溜的吃着。
棕发少年将双臂随意架在长椅上,仰着头,嘴里叼着冰棍,眼睛惬意的微微眯起,又是活脱一副二大爷的坐姿。
一旁的栗发少年则是低着头单手拎着冰棍,吃的依旧中规中矩。
“你们作为人民公仆竟然在执勤时间公然坐在长凳上偷懒!我要谴责你们这些税金小偷阿鲁!”
听着这熟悉的口癖,和清亮好听的萝莉音,细川棠抬起头来,望向站在他们面前表情忿忿的橙发萝莉,面上略显惊喜的微微笑了笑。
“是神乐啊。”
细川棠难掩笑意看着神乐嘴角还未干的不明液体,没有继续说话。
神乐瞪着那双漂亮的蓝眸,浑不在意的对嘴角挥手一抹。
“这混蛋吉娃娃就算了,阿棠你也这么堕落。”
一旁还在仰着头的棕发少年眉宇突然动了动。
细川棠眉眼带笑的看着眼前状似严肃的团子头萝莉,刚准备开口,一旁传来一道充满着慵懒意味的嗓音。
“你是嫉妒啊。”
“才没有阿鲁!”
然后棕发少年双手悠悠的撑在脑后,那双血红的大眼状似懒散的望着前方的团子头萝莉。
可这眼神怎么看着有那么几丝,嗯。
挑衅?
冲田队长可什么时候朝别人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少臭不要脸了谁会嫉妒你啊不就是两根破冰棍阿鲁!#‵皿′”
“下次来根哈根达斯吧。”
“你果然还是去死吧混蛋吉娃娃!”
……
狂暴了的萝莉瞬间就是一通的狂轰滥炸阵飞沙走石。
站在一旁的细川棠若有所思的摸起了下巴,不自觉噙了几分微笑。
俗称,姨母笑。
“阿棠就是你给带坏的!”
嗯?
细川棠的姨母笑瞬间僵在了嘴边。
棕发少年血红的大眼幽幽的瞥过这边了一眼,细川棠当即苦笑出声。
——土方表示,他是真不知道总悟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了。
自打他把这俩人调开之后,他之前的推理那就跟不存在了似的,总悟待见和那家伙处?你见过见天找人茬然后给人下绊子的待见吗?别开玩笑了待见真不是这么个处法。
通俗点,那大概是像对待他似的那样?
虽然那家伙就跟开了挂似的几乎都躲过去了。
土方抽了抽嘴角,突然感觉自己略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