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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初】马燕燕-琇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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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琇那日在园中跌倒，当时还不曾察觉有什么。直到第二日起床时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琇琇方才意识到自己把脚给崴伤了。此事自然瞒不住叶之莹，在姐姐的泪眼攻势下，琇琇只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养伤”。好在琇琇很快就得到了一个出门的机会。
一接到好友马燕燕的帖子，琇琇便迫不及待地从软榻上起身，匆匆去寻姐姐讨个出门的首肯。
琇琇是在书房找到姐姐的，三言两语之间叶之莹就明白了琇琇的来意。她心知琇琇这几日待在家中无聊，琇琇又与马燕燕情谊匪浅。不等琇琇开口请求干脆地点头放行了。
“琇琇，你们要是出去玩，就带上护卫们，光明正大的出去。你们都是大姑娘了，你需明白，姐姐没有辖制你自由的意思。只外边……也不大安定，姐姐只是有些担心。”叶之莹一边柔声叮嘱一边自然地为琇琇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嗯嗯，姐姐，你放心吧。我看完燕燕就回来。” 琇琇认真地点头保证道。
琇琇全然没听懂姐姐含糊的暗示，只当姐姐还在意自己以前和马燕燕借口偷溜去街上玩的事。
琇琇的眼神有些躲闪，不免有几分心虚：虽然我从前常常和马燕燕互相掩护然后偷偷溜到大街上玩，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黑历史就不要提了嘛。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快出发吧。你在燕燕家放心玩。等到了黄昏的时候，哥哥下职会顺道去接你的。”叶之莹轻笑道。
“嗯嗯，我知道了！”琇琇满口答应道。
“姐姐，那我走了。”
“去吧。”
琇琇带着兰香蹦蹦跳跳地走了。
“慢着点儿。”叶之莹忽地又收了口，很多时候自己总是忘记妹妹已经长大了，自己要学着放手了，细想起来心里又平添了几分不舍。
直至琇琇的身影消失，叶之莹方才收回目光敛了笑容。她继续伏案写了封信，含威的粉面露出了几分肃然，琇琇落水受的委屈她必要亲自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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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琇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小姐，小姐，马将军府到了。”兰香轻轻地推了推琇琇，小声地提示道。
“哦哦哦。”琇琇揉了揉眼睛。
兰香已经起身，打起了一角帘子。
“等下，脚脚脚，好像麻了。”琇琇赶紧捶捶小腿。
琇琇：窒息，人生为什么总是有这样那样奇奇怪怪的小意外。
琇琇进府见了马燕燕的母亲，才知道自己收到的帖子是马夫人借马燕燕的名义发的。马燕燕这两日在闹脾气，马夫人没法子只好请琇琇过府来劝一劝。
琇琇领了任务，轻车熟路地走进了马燕燕的院子。
“马燕燕，今天可是我哥休沐的日子，我还特意来看你，够义气吧！”琇琇像寻常一样，在屋外隔着雕花的轩窗就开始说话，可这次门里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守在门口的小丫鬟苦着脸朝琇琇偷偷地用手比划，琇琇看了仍是一头雾水，只好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一个人抱着食盒走进去了。
“燕燕，你怎么了嘛。干嘛不理人嘛。哎呀，好重哦。”琇琇装作若无其事地迈过地上被扔得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把食盒搁在一旁凳子上。
马燕燕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赤足坐在塌边，整个人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她低着头，头发凌乱地披散着，人就笼罩在阴影里。她面前是一个竹编的针线篮，大概是马夫人怕女儿做傻事 ，针线篮里如今只剩下了几团彩色绣线。榻边的矮桌上堆着一件做工精良的新嫁衣，若是细看便能发现红嫁衣上多了几道不合时宜的开口。饶是不善女红的琇琇也看出了这口子是剪子铰的。
“燕燕。”琇琇走到她近前，蹲下身来，仰头看她，发现她眼睛都哭肿了。
“燕燕，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谁欺负你啦！”见好朋友这般憔悴，琇琇一下子就急了。
“琇琇，你怎么来了。”过了一会儿马燕燕才慢慢开口说话，她的声音沙哑着。
“唉，是伯母。她特意传信儿给我说你不去琼华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上次我们不是聊得好好的吗。而且啊，这次那书呆子不是说会大放光彩吗。所以，我当然要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啦。怎么？你又跟你娘闹别扭了。不应该啊，你不是都已经在准备嫁衣么。”琇琇问道。
“哇。”不知道是哪一句刺激到了马燕燕，她突然哭了出来，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哎，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马燕燕的泪珠毫无征兆地砸到了琇琇的手上。琇琇整个人愣怔了一下，继而笨口拙舌地安慰道。
“好了，琇琇你离我远一点点，有点热。”马燕燕哭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这才带了几丝羞赧别扭道。
“哦哦哦，你哭了这么久，我给你倒杯水吧。”琇琇赶紧站起来，给她倒了杯水，然后捡起地上的团扇给她扇风。
“拿开拿开，不许用这个！这是他送的，我看着就烦。”马燕燕迁怒道。
“哦，好的。”琇琇闻言赶紧又把团扇扔下，两手提着自己的披帛为她扇风。
“燕燕，你好些了吧？”琇琇小心翼翼道。
马燕燕点点头，这才向琇琇敞开了心扉，这一桩纠葛仍是绕不开一个“情”字。
“我真是后悔！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就不应该点头嫁给他。我堂堂马家大小姐就是嫁猪嫁狗也不应该嫁给他！”马燕燕红着眼圈发狠道。
“怎么了嘛？书呆子怎么你了嘛？”琇琇自觉地端了盘酸杏坐在她的对面，抓了一个小心地啃。
“哼，祝玉书这个王八蛋！我呸，我就知道这世上的狗男人都是色/鬼。”马燕燕怒上心头，一迭声骂道。
“呃，虽然，但是……这个好像也不太绝对。”琇琇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这句话除了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才成立！（确信）
“嗯？你说什么？”马燕燕积攒的怒气被打断了。
“唉，算了。我就知道，看你这个鬼德行。”多年的姐妹，马燕燕一看琇琇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士气如此，怒气也如此。琇琇几番打岔下来，马燕燕的怒气卸了大半。
“你们吵架了。”琇琇试探道。
“什么吵架，是决裂！决裂懂吗？我和那个混蛋势不两立！我算是看明白了，读书人的嘴骗人的鬼！什么天长地久、什么海誓山盟，都是花言巧语骗人的。还说什么心似金钿坚、什么词中有誓两心知。我呸！我现在才知道天长地久有尽时，沧海转眼变桑田，真金是软的。”马燕燕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啊？原来你们都已经发展到互许心意这程度了啊。”琇琇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闭嘴啦！你不许说话！”马燕燕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恼羞成怒道，“谁会喜欢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我早就说了我堂堂将门虎女要嫁也要嫁给杨大将军那样威武的将军。”
“好的，那你们究竟是为什么决裂呢？”
“还不是琼华宴啊。”马燕燕撇撇嘴。
“琼华宴？”琇琇实在不能理解，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为什么会扯在一起。
“那天，他来找我，磨磨唧唧地问我要不要去琼华宴。”
“难道是你改主意不想去？所以你们吵架了？啊不，绝裂了？”琇琇实在想不出这有什么吵架的原因。
看着琇琇充满求知欲的眼神，马燕燕心头又是一梗：“我怎么可能不去！唉，脑袋疼。我直接跟你说吧，我们后来聊到琼华宴后会评群英册和百芳谱的话题。然后，我就很好奇啊。我就问‘玉书哥哥我们来打个赌嘛，你来猜猜看百芳谱的排序嘛，我看看你看人的眼光怎么样？而且一定要客观哦。’”
“啊这……。花前月下的时候，你们原来都聊这种东西的吗？”琇琇都惊呆了。
“咳，生活很平淡的嘛，为了防止没话讲，只好到处找话题咯。”马燕燕干咳了一声。
“哦，我知道了，他没排你是不是。”琇琇觉得自己难得机灵了一回。
“何止啊！我能不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嘛！重点是他不但没排我，还把那个跋扈郡主排进了前十，前十啊！”马燕燕生气道。
“哼！他怎么这样啊！那个坏女人都能进！呕！”琇琇立刻义愤填膺了起来道。
“咳咳咳，不过单从脸来讲，书呆子也…也算客观吧。”琇琇险些忘了自己是来劝和的了。
“什么嘛！既然相由心生，跋扈郡主的心肠那么坏，怎么可能好看。如果他承认跋扈郡主好看，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之前对我说的容貌不重要，心灵更可贵是哄我的了。我就知道，天下狗男人的话都不可信。”
“啊这......。”琇琇词穷。重点是琇琇竟然觉得她说的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我觉得吧……”琇琇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在维持自己立场的同时，帮书呆子说话。
“当然，这还不算是让我翻脸的。”马燕燕揩了揩眼泪。
“嗯嗯。你说，我帮你骂他。”琇琇也觉得马燕燕不应当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我就问他啊，如果再算上明月洲的明月奴呢？她能挤掉跋扈郡主吗？”
“能吗？”琇琇也挺好奇的，明月奴的名字她也略有耳闻，明月奴虽是风尘女子却也是京都的一个传奇。
“什么嘛，他就不应该知道！”马燕燕怒道。
“他要是没见过，他怎么排名次？他排了名次，就说明他背着我啊，肯定去过那种地方啊。说不定，什么说不定就是肯定啊，肯定跟人家诗情画意过啊！我呸！”说到生气处，马燕燕的手又用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对哦！”琇琇总算绕过来了，琇琇深感自己已经是个傻子了。
“琇琇你要知道，救风尘，是全天下狗男人的通病！这个头就不能开，哦，外面的风尘女子可怜，家里含辛茹苦养孩子的媳妇就不可怜了。我马燕燕绝不低这个头，他不把事情说明白，想娶我，下辈子吧！”
琇琇：哦豁，书呆子你完蛋了，帮你埋了。
“那你还去琼华宴吗？”琇琇想了想还是礼貌地问一下，给伯母一个交代。
“去个屁！”马燕燕恶狠狠道。
“好的，好的。”琇琇下意识地又抓了一个酸杏。
“喂，小呆瓜，酸杏给我一个。真是的，你这个呆子为什么吃得这么香啊！”马燕燕看着琇琇直勾勾道。
“哦，等下，伯母说你都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空腹吃酸杏不好。我给你带了粥的，伯母亲自熬得皮蛋瘦肉粥，特别香。酸杏我给你留一个在盘子里。”琇琇赶紧给她舀了一小碗粥，那粥妥善地放在食盒里，取出来还是温的。
“啊，真香！”马燕燕积郁于心的情绪疏解了大半，这回儿只感到自己饥饿难耐。
“气死我了，为了一个狗男人我竟然连饭都没好好吃。我可能真是脑子进水了。”马燕燕一边吃一边仍不忘骂骂咧咧。
琇琇看着她这样，心也放下了大半。怕惹了马燕燕生气，强忍着不笑。
等喝完粥，马燕燕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
在琇琇和侍女的帮助下，马燕燕重新梳洗打扮了起来。上完妆，她还是那个光彩照人、骄傲肆意的马家大小姐。
人常说：吃一堑长一智。马燕燕经此一遭自然也不例外，这长进现在虽看不出但是女孩子们日后将获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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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宝斋
“祝公子，您来啦！快楼上请。今儿正是巧了，江公子也在。”见有贵客临门，掌柜的热情地迎上前招呼道。
“掌柜的，前些时候定制的玉石剑穗，劳您取一下。”祝玉书将手中的木牌递给他，礼貌道。
“哎，您客气，您稍等。”掌柜的识趣地躬身离开。
祝玉书缓步踏上了楼梯，当他站稳最后一阶楼梯，一眼便看见了站在窗边的江维卿。
“玉书，好久不见，啧啧，好厉害的猫啊。”江维卿见了他颈上的伤痕，取笑道。
“江兄，你错了。女子的义气豪情亦不在我们之下，更有巾帼者，吾辈尚不如也。怎好拿猫狗来类比女子。实在是过于傲慢。”祝玉书一本正经地反驳道。
“你既然这么明白，为何不实言相告，反到落得如此狼狈。”江维卿笑眯眯道。
“山雨欲来，我不希望她被卷进来。这场举办在夏末的琼华宴啊，只怕是宴无好宴。我已经预感到将有一场风云变幻。只我人小力微，恐不能护她周全，还是让她留在家中安心。”祝玉书摇头苦笑道。
“玉书请坐，尝一尝我这新得的西湖龙井。”江维卿邀请他一同坐下。
“不必了，小弟才疏学浅，江兄的茶我恐是吃不得的。小弟只盼着琼华宴后带着心上人回扬州，谋任闲官此生若非必要决不踏足京都。”对着江维卿，祝玉书倒是全无隐瞒。
“人各有志，江某亦不会强求。如此，便祝/玉书早日抱得美人归。”江维卿听出了他置身事外的意思，隔空对着他敬了一杯清茶。
“多谢江兄，她是个明事理的姑娘，早晚会想明白的。”祝玉书转头又道，“倒是江兄，替人火中取栗……你多保重。”祝玉书说完便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疑点：
明月奴美还是跋扈郡主美2333
马燕燕：老干饭人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