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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初】琇琇·红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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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故事已到终章。意料之中花好月圆的大结局。戏中的小姐穿上了凤冠霞帔成了太子妃，同太子摒弃前嫌和和美美在一起。最后甚至还生了一对龙凤胎。
看客席上，琇琇偷偷打了一个哈欠：老套无聊，浪费时间，花时间看完的自己真的是个傻子。
“哎呀，真好啊。”楚七托着腮感叹，嘴角还挂着别样甜蜜的微笑。
“楚七，你干嘛，难道你也想嫁入东宫？”琇琇一脸诧异，不明白这个俗套的剧本有什么值得感动的。
“呸呸呸，别胡说，你懂什么呀？唉，要是有个人能带我走就好了。”楚七拿帕子甩她，令她触动的是戏中太子在婚礼现场义无反顾地喝断了婚礼，要是有个人能叫停她的婚事就好了。
“唉。可是嫁给太子也不见得过得好哎。我们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靠丈夫才能获得幸福呢？况且生了龙凤胎人生就圆满了吗？后面还有很多年要过，谁能担保一帆风顺呢？”琇琇陪着她叹了一口气。
那本“神书”上也写了莹娘入宫后的日子，姐姐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入宫后也是处处被刁难，太子的宠爱对她来讲反倒是最无用的东西。婚后绝没有戏台上写的这样美好，生活真是太难了。
“哎，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琇琇看着叶之莹仍旧空荡荡的座位心里泛起了嘀咕。
“许是在外面透气呢。”蓉娘猜测道。
“真是的，一天到晚姐姐、姐姐的，等莹娘出嫁了，难道你还要追到姐夫家里去不成？”楚七一贯拿她寻开心。
“哼。那是你没有这么好的姐姐。你嫉妒！”琇琇一点儿也没觉得不好。
“不行，我得去找找看。楚七，外祖母要是问起来你也说我如厕去了。”琇琇是左想不放心右想也是不放心，还是打算亲自去找找看。
“好，知道了。去吧去吧。”楚七冲琇琇挥手。
琇琇瞧了一眼席上，老太太正在跟姨妈说笑也没注意到她这边。她见机提起裙子带着兰香悄悄溜了，顺手还拿走了那个双鱼袋。
园子里光线昏暗，竹影绰约，现下丫鬟婆子们也都凑到戏苑瞧热闹去了，只余下虫鸣幽幽园子里更显得寂静。琇琇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一路走一路四下张望。
“小姐你慢点，注意脚下，这石头光溜溜的容易打滑，你要是滑摔了可不得了。”兰香在前面打灯笼，不放心地叮嘱道。
琇琇敷衍地点了点头，始终有些不以为意：“兰香，你说我姐姐去哪儿了？这一路怎么也没碰见她。”
一路上静悄悄的，也没有人行走的动静，姐姐究竟去哪里了呢？琇琇沿着常走的主路找，左右都看不见人，她现在是一肚子的疑问。
“小姐，大小姐许是回去了吧。这园子也不是只有这一条路的，天色又黑多半是我们走岔了。”兰香一脸无奈，她现在一心只想把莽撞跑出来的琇琇劝回去。
“你说的也有道理哦。”琇琇走了一路也没瞧见半个人影，心里也不免有些嘀咕，觉得兰香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兰香，那我们换一条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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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的路在最初铺设的时候别出心裁，为了增加游园的趣味，成波浪状的小-径在起伏之间又出现了许多分岔，这些分岔交错并不显得繁复反而为观景人增添了更多的选择。
琇琇打定主意要回去，赶时间起见便选了一条幽僻的小径。这条小径是直通假山的，琇琇小时候探索发现那镂空的假山石之间的缝隙是可以穿人的而不必特意绕一个大圈子，这样一来能省下不少的路。
“呜呜呜。”斑驳的石影下传来了戚戚的呜咽声，其声凄凉酸楚，不绝如缕。听到动静琇琇整个人一惊，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琇琇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芳园的那个红衣女鬼，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她只好在心中大骂江维卿来转移心中的恐惧：哼！江维卿果然是个大骗子。呜呜呜，她就知道那个女鬼肯定是会跟着人走的，现在女鬼缠上自己了。看吧，她早就说过了话本里的事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的。
“是、是谁在哪里？”兰香举着灯笼，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
在暗处的人匆匆抹了几下眼泪，忙站起来道：“是我，红袖。”
“哎呀，原来是红袖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兰香举高了灯笼，一下子就认出来那个哭泣的人是大奶奶顾如意身边的心腹丫鬟红袖。红袖是大表嫂顾如意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心思细腻处事周全，琇琇一向很喜欢她。
“是啊，红袖姐姐你怎么哭了？”琇琇特地看了眼红袖的影子，有影子就是活人！琇琇顿时手也不抖了，气也不虚了，腿也不软了。
“回琇小姐的话，夜黑路滑，我在这里摔了一跤才哭的。没什么大碍了，您千万别放在心上。”红袖福了一礼，忙扯谎掩饰。烛光下的红袖容貌出脱，发浓鬓重，身姿曼妙，如压在枝头成熟的红杏。
“哦，那你要小心啊。”琇琇故作认真地点点头，假装相信了她的解释。
其实红袖的解释破绽百出，她衣衫整齐没有一点儿破损之处，哪里像是摔过跤的样子。况且红袖的性格坚强绝不是那种摔一跤后还要哭哭啼啼的人，琇琇知道她在撒谎，但并没有戳穿她。有些谎言是无奈者最后的体面。
“兰香，你把咱们的灯笼给她吧。”
“琇小姐，这怎么行呢？”红袖连忙推辞。
“红袖，你就拿着吧。正好碰见你了，这盏灯有些旧了你帮我找人翻新一下吧。”琇琇难得强硬了一次。
“好。”话说到这份上，红袖才收下了这个灯笼。
“那你去忙吧。”琇琇道。
“是。”
等红袖走远了，兰香才小声问：“小姐，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灯笼给红袖姐姐。”
琇琇看着红袖匆匆走远的背影没说话，好像有个人说过在黑暗中有一份光便是一份慰藉。
“兰香，我们走吧。”云开见月，琇琇牵着兰香的手，两个人沉默地慢慢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琇琇还是忍不住问：“兰香，你知道红袖姐姐为什么哭吗？”
“不知道哎。”兰香迷茫地摇了摇头。
“那最近红袖姐姐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吗？或是家中有什么变故？”琇琇换了一个角度又问。
“这…好像确实有一件，我同屋的小姊妹说大奶奶有意提拔红袖给大爷做姨娘。”
“什么！！！”琇琇瞪大了眼睛，听着这话简直就是晴空霹雳。
“泽表哥和表嫂的关系不是很好的吗？泽表哥常常给表嫂戴花作画不是很诗情画意么？为什么要纳妾？”琇琇不解极了，在她眼中大表哥和表嫂就是理想中的神仙眷侣。
兰香苦恼地摇了摇头：“小姐，你的问题真是难倒我了。不过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世间男子三妻四妾也是挺寻常的吧。”
“旁的不说，咱们府上大老爷的五姨娘就是大太太怀六小姐的时候纳的。所以，大奶奶可能是想先下手为强吧？红袖姐姐性子又好处事周全，还是大奶奶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忠心耿耿，她知道分寸更不会做出恃宠而骄的事。”兰香道。
兰香无意中竟然把安国公夫人顾夫人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顾夫人想的是红袖是自家的陪嫁，美貌又忠心。趁着这个机会，女儿帮姑爷纳红袖做妾。依姑爷的脾气也未必会去找红袖，只不过立个幌子起来，女儿能给旁人好交代。不必沾上“妒”字被别人说嘴。
顾夫人左思右想，这事真真是百利而无一害。
“不对，这是不对的！况且泽表哥跟大舅舅不是一样的人！”琇琇情绪激动地大声否决。琇琇能清楚地意识到“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和父辈是两种人，不过她现在还很模糊“我们”是谁。
“还有红袖姐姐她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泣呢？她有心上人了吗？这事肯定有隐情的！兰香，你明天别的事就不要做了，帮我把这件事打听清楚！”琇琇一瞬间想了很多，她看过很多话本，话本里这种剧情最后都成了三个人的悲剧。不，加上大表嫂肚子里的小宝宝或许是四个人的。总之，大家纠缠在一起谁也不会快乐的。
“好，小姐。”兰香一贯是顺着琇琇的，何况是打听消息这种小事。
“唉。”琇琇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沮丧了起来。
“兰香，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傻。一个什么本事也没有的表小姐去管别人的闲事。”琇琇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无力，纳妾这种事没有人会管的。好一点的结局或许是从红袖换成添香，红袖可怜难道添香就不可怜了吗？又或许是更坏的结果，红袖也不见得就会满心欢喜。
“不会啊小姐。兰香明天就帮你去打听。”兰香认真地看着琇琇，语气温和坚定。此时此刻她更是一位包容琇琇一切离经叛道想法的大姐姐。
“小姐，兰香觉得你是对的。”
“嗯嗯，兰香你真好。如果我以后的丈夫猪油蒙心想纳你做妾，我们就用迷-药迷晕他，打他一顿然后把他卖掉。我们两个一起过。”琇琇的小脑瓜里总有许多离经叛道的想法。
“嗯。小姐不用迷-药那么麻烦，兰香的力气很大的，可以直接把他打晕。”
“好！”琇琇信以为真地点点头。
出来醒酒的江维卿站在树后听了主仆二人的傻话只觉得天真可笑。打一顿有什么用呢？负心汉受了一顿皮肉之苦就能心安理得的被原谅了吗。
“哎呦。”此时琇琇踩在了青苔上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人都摔懵了趴地上起不来。
琇琇：（一种植物），我什么也没干啊，只是起了一点坏心思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江维卿：看戏堵心了吗？堵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