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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定】飞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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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兰香你说我怎么才能让江维卿那个家伙帮我画画呢？”琇琇一手撑着头，愁眉不展道。自从昨天晚上她看见了江维卿画的马，再看别人的画都平平无奇。琇琇发誓一定要给珍姐姐最好的！
兰香哪有什么主意，只好说道：“小姐，你一大早起来就在发愁，不如兰香去给你点吃的。”
“唉，去吧去吧。”琇琇也知道自己是在为难人家。
“唉。”琇琇托着脑袋又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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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琇还在为画的事发愁，张尚书府却是人仰马翻好热闹。为了能让小象顺利进到后院，尚书府一连拆了好几个花圃，重新拓宽了好几条□□。
“小姐，小姐，你快看看窗外。”昏睡的珍娘被一脸喜色的小丫鬟轻轻摇醒。
“喜儿，怎么了？”珍娘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虚弱得厉害，人也消瘦得厉害。喜儿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靠在床上，为了让她能看清院子里的样子，床帏和窗纱都被取了下来。
珍娘眨了眨眼，她还不太适应这样的强光。慢慢地她就看清楚了院子里的东西，那院子里立着的正是琇琇口中所说的象，只不过这还是一头未成年的小象。它不时地甩着自己的鼻子，有或者拿鼻子戳戳地上的小草，它对院子里的一切都好奇极了。那些在院子里服侍的丫鬟仆人也站在廊下远远地盯着这个稀罕物。
“呀！”珍娘轻唤一声，“琇琇这傻丫头真是的，还为我这样的人这样折腾。咳咳咳。”
喜儿为她轻轻地拍拍后背，说：“小姐这就是象屋的养象人。”
“奴婢飞飞，给小姐请安，小姐万福。奴婢是象屋的人，特来为小姐表演。”那自称飞飞的丫鬟看上去憨憨的，“扑通”跪在地上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噗。”屋子里的丫鬟们都在捂嘴偷笑。
“快起来吧。”珍娘柔声道，又让喜儿给她搬了绣凳。
“谢谢小姐。”飞飞大声道。“她”整个人生得细细长长的，样貌平平，脸上涂了厚厚的腮红，头上又顶了朵不相宜的大红花，身上又穿了件绿底红花的旧裙，显得人格外傻气。
“小姐，您想看点什么？随便点，奴婢什么都能给您表演。”飞飞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时刻准备着大显身手。
“不必了，外面的日头那么大，你就给我讲讲淼淼的故事就行了。”珍娘细声细气道。
“淼淼、淼淼的故事……”飞飞有些含糊。他在心里叫苦，他只是借了象屋养象人的身份进尚书府，鬼知道什么淼淼不淼淼的。
“怎么了，外面的不是淼淼吗？”珍娘好奇地反问道。
“是是是。”飞飞一惊，忙道。“是淼淼。奴婢只是怕自己笨嘴拙舌的，说的不好。惹小姐不高兴。”
“没关系，我们随便聊聊就是，你不要怕。我不凶的。”珍娘眼中带了点笑意，温柔地鼓励道。
飞飞腹诽：可不就是怕你这闲聊，我知道个鬼啊！
“我看着，这淼淼，似乎也没有琇琇描述得那么大。”珍娘疑惑道。
“不是说它的腿有房柱那样粗，它的身体像一堵墙一样，它的大耳朵有蒲扇那么大。”珍娘的眼睛有了神采，她把琇琇讲得每一句话都记得很清楚。
“哦，那是因为、因为苦夏，对，天太热了，吃不下睡不好，可不就瘦了嘛。”飞飞硬着头皮答道。
“象也会像人一样苦夏吗？”珍娘好奇地追问道。
“是啊，万物有灵。人怕冷怕热，动物当然也怕啦。您没发现，现在大热天的中午，小动物都没什么动静，连鸟都不飞了。”飞飞夸张地比划道。
“你说的是。”珍娘从窗户看向那一角无云的天空，果然空荡荡的。珍娘有些落寞道：“我一直以为是飞鸟不愿意路过这里呢。”
“嗨，您这样的人家。房前屋后的蝉啊虫啊都被捉光了。鸟飞过来也没吃的，那来干嘛呀。”飞飞心直口快道。
“原来是这样啊。”珍娘若有所悟。
“没错，要不怎么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呢。鸟儿活着就是为了捉虫的。没虫子它就饿死了。而且不同的鸟吃不同的虫子，那都是规定好了的。”飞飞逮着机会就是一顿胡侃，只求这位娇小姐赶紧把淼淼给忘掉。
“比如说麻雀，就吃蛾子，什么稻飞虱啦、稻螟啦，画眉鸟也喜欢吃活食，比如什么金龟甲、蝽象、天社蛾。大一点的鸟，老鹰它就吃蛇。”飞飞卖弄了起来，一时也有些得意忘形。
“啊。”听到蛇，屋子里的小丫鬟们都吓了一跳。
“你知道的可真多呀。”珍娘夸赞道。
“这有什么的，我知道的多着呢！小姐你想听什么？”飞飞眉飞色舞道。
“对了，你还没讲淼淼的事呢。我想听这个。”珍娘旧话重提。
飞飞心里十分崩溃，甚至还想甩自己一耳光：这位大小姐！您怎么还惦记着这茬啊！
“淼淼嘛，就是您看见的这头象。吃素，脾气特别好，特别温顺，特别听话。我们俩的关系特别好。我们跟兄弟一样。”飞飞搜肠刮肚道。
“呃，我的意思是我们俩的关系特别好，就像是跟兄弟那样血脉相连。”飞飞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赶紧描补道。他心知多说多错还是少开口的好。好在珍娘没有在意这一句。
“我听朋友讲，它是什么地方来的贡象，是什么地方来着？”珍娘蹙眉，具体是什么地方她一时间突然想不起来了。
飞飞心中大骇：该死的要命的来了。天竺、暹罗、多丽，首先肯定不是多丽，使团还没来过呢。天竺还是暹罗，该死的，就是你了。
飞飞心一横道：“暹罗，小姐，是暹罗来的。”
“对，正是这个名字呢。我一时间竟没想起来。”珍娘拍手喜道。
飞飞悄悄松了一口气，他背上已经起了一层汗。
“我还听说它很喜欢玩水。你再给我仔细讲讲细节行吗？”珍娘恳求道。
飞飞看了一眼窗外，急中生智道：“小姐，干讲多没意思啊。我看不如让它给您表演一个吧。”
“不麻烦的。”飞飞生怕被她拒绝，人已经冲出去了。
下人们动作迅速，很快搬来了装满水的水缸。飞飞装模作样地绕着小象走了两圈，又故作专业地拍拍小象的头，实则眼中都是祈求。看着小象纯良的眼睛，飞飞心道：“大兄弟！这下全靠你了。”
小象被牵着走了两步，还笨拙地踩了自己的鼻子，廊下围观的婢女们都被逗笑了。
喜儿在珍娘的耳边笑着说：“小姐，你看她们呀，人和象都是一样呆。”
飞飞见这个象这么配合自己的指挥，心下大喜。谁知道，小象走到水缸前一脑袋扎了下去，周围的笑声更大了。飞飞也只好尴尬地跟着笑。
表演失败后，飞飞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两只手不安地绞在一起，疯狂地转脑筋找理由：“小、小姐，我、我……”
“没有关系的。你说的对，万物有灵。水缸肯定没有湖边惬意。它不快乐，表演出来的快乐不是快乐，快乐强求不来的。”珍娘善解人意道。
“呜呜呜，小姐，你真是个好人。”飞飞摆出一副感动涕零的样子，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小姐，你别不开心，我给你变个戏法吧。”飞飞为了掩饰尴尬，殷勤道。
飞飞从怀中掏出一块粉色的手帕，往自己紧握的拳头上一盖。
“小姐，你看。”飞飞将手帕缓缓抽开，变出了一支红色的绢花。原来飞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头上的红花拆了下来。
“咳咳咳，我很喜欢，好神奇的手法。”珍娘亲手接过去，直接戴在了头上。
珍娘冲她难得俏皮地眨了眨眼，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少女的红晕：“好看吗？”
“好、好看。”飞飞的眼神飘忽，说话突然磕磕巴巴起来。
“小姐，该喝药了。”老嬷嬷端着药汤进来了，冲散了像雾一样稀薄的快乐氛围。
“好了，我该吃药了，你也该回家了。”珍娘的神色未变，“我今天真的很高兴，谢谢你！”
“小、小姐，您客气了。我给小姐磕头。”飞飞手足无措，又是一个结结实实地大礼。
“咳咳咳，咳咳咳。”
飞飞牵着小象往外走，耳力敏锐的他能听见那一连串抑制不住的咳嗽声。心里突然有些难过，唉，张家的小姐是个好人。虽然这次进尚书府什么机会都没逮到，但是能让这位小姐开心一下也算没白来吧。飞飞在心里安慰自己。
飞飞走到拐角的地方，却突然被管家拦了下来，飞飞瞪大眼睛惊讶道：“张管家。”
“唉，真是傻人有傻福。老爷说了，你不必回去了。你就留下来当个小丫鬟，每天专门给小姐逗逗趣。明白吗？”张管家板着一张脸严肃道。
“哎。”飞飞作出大喜过望的样子，“飞飞谢谢老爷！谢谢小姐！谢谢张管家！”
作者有话要说： 张尚书：传说中的引“郎”入室，谁能比我更秀(ノへ￣、)
飞飞：谢谢岳父大人发的月钱，实在是太多啦！！！
虽然剧透不好，但是我控制不住我颅内的小剧场。没关系也就两三章的事，也许等第一个读者来，我都已经完结了2333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