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来去也乒乓》宸饭元

14、第14章

　　北京某老小区
　　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听到敲门声后快速跑去开门。
　　“阿姨，我又来蹭饭了。”陆琅肩上扛着袋米，左手拎着一桶油，右手拿着一盒烟出现在门口。
　　“上次不是和你说再带东西来不准进门的吗？家里又不缺这些！”江剑的妈妈堵在门口，嗔怪着接过陆琅手中的油和烟，“拿着东西上楼下楼的，磕着哪儿，耽误训练了怎么办？”
　　“我知道您家不缺。不是老小区没电梯，怕您和叔叔拿着东西上下不方便嘛！阿姨，你可行行好让我进去吧！国外东西可难吃了，我好久没吃到您烧的菜了。”
　　“还不快放下来，怪重的。”江妈妈无奈地给他让了一条进门的路，“老头子，还不过来接一接，我去买个菜！”
　　“阿姨别去了，家里有什么我就吃什么。一会儿还得赶回去训练呢！”陆琅避过江爸爸来接米的手，熟练地将它放进厨房。
　　“那怎么行？菜场就在楼下。很快的，等着哦！”江妈妈将香烟和油放在饭桌上，又从门后拿上了钱包，就着拖鞋就走了出去。

　　江爸爸把香烟放进房间，将油放进厨房，“桌上有水壶和纸杯，自己倒水喝！酒就别想喝了，下午还得训练呢！”
　　“叔，你过来坐着。”看着江爸爸坐下后，陆琅才认真和他说话，“这次昊升也去巴黎了。原来他一直在上海当记者，和原来的俱乐部有联系。看着状况还可以，说是再过些日子就回来看你们。”
　　“真的？”江爸爸眼里的震惊喜悦怎么也遮挡不住，随即又一拍沙发，啐道：“让他死在外面别回来了。我明天就去把锁换了，让他回来也住大街去！死小子这些年连个电话都不打回来，换号码也不跟家里说一声！一点都不考虑我们做父母的心情！”
　　“气话您就别说了，等他回来了，最高兴的还不就是您？”
　　“对了，前几天看新闻。北京队的教练向体育总局夸下海口，说是全运会任务至少要夺两枚金牌。你的男单和高菁的女单应该是重点项目吧？”
　　“嗯，前几天北京队里的领导还来找谈话，说是关系到明年局里给的经费，两块金牌是必须要拿到。这次给我报了男单，男双，混双，男团，也给她报了四样。”
　　“北京队没人了吗，是要累死你们两个？这可是难度比奥运会还要高出几重的全运会啊！各项比赛时间挨得这么近，人员又多。这铁人四项谁撑得住？”
　　“各个队里都这样的，弟弟妹妹们年纪小，做哥哥姐姐的多担些责任。”

　　不懂内情的人肯定以为北京队让主力队友报名所有的比赛，广撒网。想在七个项目钟拿两个金牌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可得问问上海队的齐轩能答应吗？山东的宋谌辉能答应吗？八一队的李峻萧嘉航能答应吗？女队那里，广东队的华云云能答应吗？山东的……还有那些一心想要借着这四年一次的全运会打出名堂的其他省市的弟弟妹妹们能答应吗？北京队想要多拿金牌，别的省市就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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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珍珠奶茶，半糖去冰。”顾客走进店门，敲了敲柜台，提醒正在玩手机的奶茶蛋糕店小老板做生意。
　　“现喝还是打……”丁娜放下手机，一抬头立刻换了语气，“你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校，从小就认识的好姐妹。虽说大学是两个地方读的，也是一直在通过微信，□□联系。暑假寒假的也时常见个面，吃个饭什么的。
　　“前两天刚回，正好书店买书回来，路过这儿来看看你。”程嫙往圆桌旁的椅子上一坐，将放书的袋子放在桌上，那手锤自己的大腿，“走得我累死了。”
　　“要考公务员吗？？”丁娜从柜子后面出来，从满满一袋书中随手抽出几本，“《体育新闻学》，《体育基础知识》……什么鬼，不是说觉得采访运动员太残忍，不想做体育记者的吗？”
　　“别提了。我也才知道我妈看了我的实习报道后，就自作主张地帮我广撒网，从央视体育频道到网络平台。只要是有招聘体育记者的，各种简历都让人帮我投了一份。我和她吵架又吵不过她，只能由着她来了。这不一个月后，就有央视体育频道的考试了，只能临时抱抱佛脚了。”
　　“阿姨还是这么厉害。”丁娜幸灾乐祸地大笑，“反正你这一个月里除了复习也没有什么事儿，常到这里来帮我忙呗！我这儿一个做奶茶的小姐姐有事回了老家，正缺人呢，你来我这儿顶几天班！”
　　“好啊，我给你做小时工。不过，工钱怎么算？”程嫙半玩笑地伸出手掌。
　　“你掉钱眼里了啦！”丁娜往她手心打了一记，“要钱没有，奶茶咖啡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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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程嫙开始体育新闻的基础知识上下苦功，周末或者有时背得累了，看不进书的时候就去丁娜店里帮帮忙。
　　“体育采访采访重点的确定一般应遵从以下原则：（1）以重要赛事为主。（2）以抢眼的人物为主。（3以比赛过程中……哎呀，烦死了，谁家晚上还装修的！”程嫙把书一合上，心烦意乱地抓了抓头发。
　　“看不下去就出来看会儿电视。”程爸爸听见动静，朝房里喊了一声。
　　“唉！”程嫙心想，我书读得头昏脑涨，你们倒明明有两个电视机还非得在客厅争看肥皂剧还是足球赛。就等你们这句人话呢！她很快把台灯一关，从房里走到客厅。

　　“咦，咱家遥控器是不是换了？”回来后程嫙一直没怎么看电视剧，也没注意遥控器外形的变化。
　　“还不是你爸，前些日子看个乒乓球比赛。平时看好的运动员输了，气得把遥控器摔了。”程妈妈一边解释，一边戏谑自家老头，“我说你怎么不把电视剧砸了，咱好买个新的。”
　　程嫙没有说法，从沙发上站起来，拿杯子去厨房倒水喝。
　　“那场比赛你应该是在现场看的吧？他确实没有打出水平来是不是？换谁看都得生气！”
　　“我怎么知道，我不懂乒乓球啊？”程嫙仰头喝水。
　　程妈妈也站起来，从自己包中的皮夹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几天对面都要装修，我看你也看不进什么书。这张银行卡拿着，密码是你生日，明天去驾校报名。不是我说你，别人家都是在外面读书的时候学好的，你倒好，还得回来学车。”
　　“这不能怪我啊，外地人在魔都学车有多难你都不知道。不仅报名需要这资料那资料的，报上了还要等个一年以上才有上车的机会，学好了还得把驾照转回来……”
　　“说到底你就是懒。”程妈妈无奈地拍拍程嫙的肩膀，觉得她简直是没救了。
　　“对呀！”程嫙不住地点头。
　　“你还对呀！驾照的事也就算了，妈不说你。你看看别人，都是在读书的时候就交男朋友了。你再看看你，一点都没个开窍的样子！你让我怎么给你介绍对象。”
　　“谁要你给我介绍对象了？”程嫙习惯性回嘴。
　　“我不给你介绍，等你自己找到男朋友，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大不了我一辈子赖在家里呗！谁说女孩子就一定要嫁人了？”
　　“又说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