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隔壁的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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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在外地打工也有好些年了。虽说挣过不少钱，但由于日子过得太过潇洒，不管天南海北的兄弟、还是左邻右舍的朋友，哪家有个婚丧嫁娶、升迁搬离总少不了他。他这人也就好凑个热闹，整天乐乐呵呵的。这么多年浑浑噩噩下来还是单身，银子都在平日的应酬花销上用光了，哪里会有女人跟他呢。不过老王也不计较，“女人哪里比潇洒快活自在呢？”他总是如此和旁人辩驳着。
不想这年一波倒闭潮下来，老王干了十几年的工厂算是关门了。人过中年，这回倒失了业。老王自己试着找了找工作，可能是年岁大了的缘故，新学的手艺总是记不住，以前学会的本事进了新厂和年轻人一比立马就落了下风，不论是眼力，体力老王都跟不上了，新厂也轮不着他来论资排辈，至于长相学历之类的东西根本和老王就没关系了。银子本就不多，眼见荷包天天只出不进，老王彻底傻了眼。扛了小半年，身上再也找不出一张大票了，一咬牙，老王跟着一个有门路的老乡回内地谋生去了。
说是老乡，其实和老王也就同省罢了，干活的地方老王听都没听说。至于两人的交情也就彼此喝过几回酒，见老王这人还算乐呵，长得喜庆，又没什么城府，这老乡把他叫来在自己承包的工地上看看材料，忙时搭把手什么的。工钱自然也压得低，老王还很高兴，好歹不用担心饿肚子不是？天天在这老乡面前一口一个哥叫得比叫爹还亲近。
在工地上住了几日，混了混脸熟，老乡大哥叫人把老王带到一处出租屋安顿。说是屋，其实是仓库改的群租房。看起来像解放前的大瓦房，用的是青砖，楼层中间本是空的，被人用木板隔了两层，每层又被夹成了十几个单间，在楼里走动稍大就是一阵吱吱哑哑的木板摩擦声。
老王这间房没有窗，不到十平米的大小一张木板床放下来就没有多大空间了。“靠楼梯好啊，要塌了，这二楼我都能跑出去。”老王看房的时候打趣道，看门的大爷白了他一眼心想说的什么蠢话，也就不搭理他了。
老王草草收拾了几下就出门了，这几天工地上也混熟了，对于他这样一个整日乐呵，喝酒给钱又不吝啬的家伙在哪儿又会缺朋友呢？一夜又是推杯换盏。
回房已经是三更天了。守门的大爷在值班室盯着电视看也没看他，老王打着酒嗝回屋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王被一种吱吱嘎嘎的怪声闹醒了。他回了回神，这是木板摩擦的吱嘎声隐约的还有男女哼哼啊啊的声音。群租房隔音差，深夜里哪家要是动静过大，邻屋也能听得清楚，感情是隔壁夫妻在过生活了。都说酒足饭饱思□□，老王刚刚解决了温饱问题，女人这档子事情这段时间算是憋久了，不提就罢了，现在勾出来馋虫，身上立马就发烫了。他试着翻了几回身，这人是再也睡不着了。
“哪家的春猫！还让不让人睡觉？！”老王大吼一声。
隔壁应声停了停，不久那种吱嘎的声音试探性的动了动又传了出来，由小到大又恢复到了拉木锯的程度。
老王怒不可遏，一下睁眼坐起身来。只见出租屋内一片漆黑，一束黄光从隔壁墙上透了过来。
老王一愣，这种事情他也是清楚的，很多群租房做工简陋，隔断的木板泥板大都马虎了事，更有甚者直接用布条编织袋来应付。老王轻手轻脚地摸到墙边靠了上去。这是一个木板间的间隙，有一指大小，外窄内宽，老王这边采光较好，隔壁看这洞应该就要小得多了。
对面这屋应该也不大，一盏黄灯吊在顶部摇晃。老王一眼瞄过去，只见木板床上一对男女正在颠鸾倒凤。那男的是个胖子，一副五六十岁的面孔满是坑洼，那女孩倒让老王眼前一亮。在外混迹了这么些年，女人老王也是见识过不少的。虽说途径都上不得台面，但也算是阅历不浅。这女孩身形娇小但也不失体态，最重要长得白净，面容清秀，眉宇间还没有脱离十七八岁那股青春的鲜嫩劲。老王眼里看得冒火，这样的女孩他只在电影你见得多，在城里凭他的收入自然是高攀不上，没想到在这小县城却饱了眼福了。
老王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场好戏，那胖子也算是个懒人，上上下下全靠女孩照应。两人嗯嗯啊啊的又折腾了好一阵，换了些花样，胖子一会就疲态尽露自顾自的睡了，鼾声如雷。女孩还算爱惜自己，见胖子不动了又收拾一下，关了灯。片刻后黑暗里只剩下胖子的鼾声和意犹未尽的老王。
“好花都被猪拱了！”老王暗暗骂着，“就这长相和身体？我都比这胖子强。真是糟蹋了。”
次日，整整一个白天老王上工都心不在焉，点错了好几次器材，挨了工头一顿臭骂。晚上老王酒也不喝了早早回房，工友还打趣这老小子挨了骂倒矫情了。
看了几回，隔壁也是一片漆黑，也没有动静。“还没回家？”老王暗想着，有些郁闷。他本想借着早，再把那女孩看得真切些，怎想不巧。
老王躺着，昏昏沉沉间隔壁又传来了声响，他揉了揉眼，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眼前的下一幕老王愣了，那女孩还在。男的已经换成了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虽说没有穿衣服，但从那男子油亮得体的发型还有那一副端正的金丝边眼镜一看就颇为斯文。
昨晚老王还在感叹这老夫少妻可怜一个姑娘，看这情形，这难不成是只流莺啊，老王有些失望。接下来的几夜老王也守着，女孩依旧，男人又换了几波。
老王看得久了觉得不过瘾，有点性起。试着问了问值班的大爷这位芳邻，大约是大爷耳背全是些答非所问的东西，周围的住户老王也还搭不上话。他回想以前打工的时候听说这样的品相，找上一回得花上万数的钱吧，现在这里是小县城估计着可以便宜点？
老王本想找了几个交好的工友赞助都被打了马虎眼，无奈只有找到了自己的老乡大哥。
“买衣服？你一个老光棍新衣服穿给谁看呢？”大哥叼着烟，白了他一眼直哼哼。
老王尴尬的只是苦笑。
“说实话，借钱到底要干啥！”
老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声音小了好几调“我……我想出去耍一下。”说着用眼角不好意思的对着大哥瞅了瞅。
大哥一愣，也算明白了，乐了。“早说嘛，该耍，你跟我扯什么白话。”顺手就抽了五百给他。
“哥，少了点吧…….”老王可怜兮兮的捧着五百块，一脸干瘪像。
“看不出啊，老王。你还是个高消费？爱要要，不要滚！”大哥叉腰一吼，老王千恩万谢着就滚了。
之前白天老王也去敲过门，房子周围也守过，一直没碰见这女孩。这天揣着这几百块看来只有夜里碰碰运气了，说不准看在是邻居的份上会有照顾呢？老王安慰着自己。
夜里老王也算梳洗了一番，熬着没睡，大概是一点的时候，隔壁的灯亮了。也不知道芳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直也没听到开门的动静。屋内那女孩衣着宽松，正背对着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体态隐约可见，似乎是刚刚洗了澡，长发间还有些湿漉，房间里一阵淡淡的洗发水和花香的气息透了过来，老王只觉提神醒脑心情一阵激动。
还不待他起身，隔壁的房门就“咚咚”响了。老王暗骂有人抢早了？
女孩起身打开门，楞了一下“你来干什么！”语气里满是怒意。
“怎么？我来看看你不行啊！”说话的是一个沙哑的男音，虽说表明了是来探望，语气里却没有半分亲近，听着如同干了许久的老烟腔一般，说话喉咙里卡着浓痰又横又臭。
“我不想见你，你走。”女孩说着就要关门。
那男人也不搭话，伸手猛推。女孩叫了一声，急退着差点没有坐倒在木板床上。
男人径直进了屋把门锁上了。老王这才看清，这是一个皮肤焦黄留着寸头的汉子，个头比女孩的高出少许，面皮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才脱稚嫩不过那一脸的凶相可不是一两天就能练成的。
“你书不好好读，在这里做这下贱营生还能躲着我不成？”男人坐到了梳妆台前翘着二郎腿。
“下贱？”女孩站直了捂着肩膀，带着哭腔。“要不是你不给妈治病，我会找这份钱？”说完眼泪挂线一般就落了下来。
“你懂个屁！就知道哭。”男子大喝道，“妈这病，我早打听过了，医个百八十万也不见得会好。”
“那你就一分钱也不给妈看病？妈一个人带大我们，你就这点孝心？”
“孝心？现在我把妈伺候着，让她老人家舒舒服服的过着，就最大的孝心了。”男子说得不无得意。“你以为咱妈天天吃喝拉撒不用钱吗？不都是我管着？你又管过什么？”
“你真要管，就该把房子卖了…….”
“呸！”男子一口啐了过去。“房子卖了，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呢！”
“哼，你一个当儿子的十几年占着老人的房子挣钱，到现在又不管老人死活，还有脸了？”
“我怎么没脸？”男子眉头一瞪，蹦了起来。“老娘是我管着，我儿子继着家里的香火，我行得正走得直…….”
“你就哄哄旁人吧，正不正直不直你心里清楚。”女孩冷冷地打断道。
“啪！”汉子火起一个响耳打了过去，把女孩甩到了床上顿时脸颊通红嘴角带血。
“你还来劲了！”汉子声音更恶了。“老子花钱供你读书，你丢了本子来卖皮肉。说什么给妈治病，你要卖几百回才能找够钱？我看你根本就是自己想找男人，自己犯贱！就你找那几个臭钱，给妈用？。我今天就是来警告你，你要卖我懒得管，自个滚到外地卖去。别在我跟前，污了我的名声。”
“你有什么名声？你凭本事挣过一分钱？成天吃喝…”女孩的小脸已经肿了起来挣扎着起来还想争辩，汉子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上前一把按住，骑上身去又是一记耳光。“叫你再说！”
“滚不滚！滚不滚！”
“凭什么！我也…….”女孩还不示弱。
“滚不滚！滚不滚！”汉子左右开弓的抽了起来，嘴里一口一个婊子贱人的骂着。直直抽得几十下，那女孩先惨叫了几声，后来也就只有喘气的功夫，人已经不成样子了。
见女孩不动弹了，汉子才起了身骂着“你就是下贱，欠抽！”他四处看了看，摸起一旁女子的皮包，翻了起来，顺手就把钱全装进了自己兜里。
突然女孩从床上翻身扑了过来，从身后抱住男子，一口死死咬住了他的腰部。男子猝不及防，痛得大叫“哎哟！贱人！松口！松口！”
女孩死死咬住并不理会。任凭男子又拉又拽，可这位置有点难办，不论用拳用脚都用不上力，那男人没法居然换了腔调妹妹妹妹我错了之类的，求起情来。不过女孩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看来是铁了心，咬不死这当哥的，也要咬下一块肉来。
男子见央求无效，青筋暴怒，把心一横掏出一把匕首，左手拽着女孩头发，大吼一声找死，刀刃对着脖子雨点般的就扎了过去。顷刻间血水四溅，抱着的两人变成了血人。
女孩也许是喘不上气松了口，趴在床上哼哼着抽动了几下就咽气了，双眼盯着老王的方向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清秀的面容只剩下浑浊的血红色，看不出早前的模样。
男子捂着腰间叫骂着，因为浑身是血已经看不清伤口了，但看情形也伤得不轻。男子从女孩的房间里抽了一张布条把腰缠了缠，走出了老王的视线，房间里还留着他咒骂的声音。
“这就死人了？”老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本来还打算去相好的女孩在自己还没弄清缘由的情况下顷刻就面前香消玉殒了。
他只觉双腿打颤，浑身汗流如雨不听使唤。眼睛还僵直地盯着隔壁，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就在这时一只眼睛突然就瞪到了老王眼前，涨得通红，那眼里满是血丝，白多黑少，吐着凶光，两只眼睛就这样贴着墙板对视着。
老王大惊一声妈呀！话还没出口只觉得对视着的眼睛被什么硬物戳中一般，顿时眼泪直流剧痛难当，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被凶手发现了，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老王强忍剧痛冲出门外大声叫嚷“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没跑几步，由于慌张脚下一滑，失足就从二楼摔下了楼梯。咚咚咚、一阵木板撞击的乱响深夜的群租屋内算是拉了地雷。
老王摔倒在一处杂物堆里又痛又慌，挣扎着怎么也爬不起来了，租户们都被这动静吵醒了，三三两两的探出身来看个究竟。
老王还异常亢奋，倒在地上捂着眼睛一个劲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邻居们见他的惨状四下看了看也没有异样，都上去询问。老王嘴里也没有别的话了，用一只手指着自己隔壁的方向。
“那住的有人吗？”
“没有吧，没见过。”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人把老王扶了起来，有的递水，有的揉背。更有胆大者上前敲了敲老王隔壁门，贴着门板听了听，也没有回声。门房大爷被叫了过来，看了看这情况，表情木然也不说话。大家央求着大爷打开了那房门，里面乱七八糟的放着些杂物，满是灰尘一股霉味。
众人起哄笑了起来，这人恐怕是睡迷糊了。老王还是不消停捂着眼睛只顾乱叫，大家找来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对付老王医生自有办法,一针下去人自然就安静了，一翻检查，老王只是些擦伤，眼睛也没大问题，上了药一包就算了事。
在医院呆了一天总算缓过劲来，不过从那以后老王再也不回租房去了，也不去别地找房。天天吃喝都窝在工地里，天一黑，他就急着睡觉，也不喜欢一个人呆着了。大家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了然，糊弄几句就带过了。只是那只偷看的眼睛，出院本也就不疼了，落下个爱流泪的毛病，没几日眼泪变成了黄水，结成了干疮的茧子。老王也看了不少医生，只说这是炎症，注意一下饮食，按时吃药就成。
药也吃了，针也打了，老王忍着连烟酒都停了，眼睛也总不见好。茧子越结越厚，老王想了各种办法，水洗酒洗都没有效果，用刀去刮轻轻一碰就痛他哭爹喊娘。不出半月眼睛只能看到一条细缝，仿佛从那木板缝隙中窥探一般。眼睛算是废了，更可气的是工友们打趣他是偷看了哪家大姑娘洗澡遭报应了，老王又气又恼，整日闷闷不乐。
老乡大哥从旁也听说了这事，觉得新鲜，半请半拽的押着老王去吃饭。饭桌上老王只是吃，一问这挡着事他也只顾着伤心，大哥的问话也是打着马虎眼，问多了就是哭，泪水带着脓水流下来叫人直倒胃口。大哥也不急，几瓶白干下肚后，没费什么劲老王就把自己看到的全招了。虽然老王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大哥也算听明白了七八分。大哥回头一想这事就觉得蹊跷，这一带人口流动大，其他人也许不知道，不过他算这里的老人儿，隐约记得两三年前那租房似乎是出过命案，老王现在这么一说又回想起来，相比较又有几分相似。
大哥隔日找了熟识的片警，把事一说，片警也惊了。两年前是死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学生，那一带没监控，人员流动又大，当时定性的是入室劫财害命至今还没有破案。
两人赶紧押着老王一顿讯问。一边是政治攻势，不配合警察办案包庇罪犯会有如何如何的罪过，一边迷信轰炸，那是冤魂找你托梦，你不帮她翻身又会如何如何倒霉。老王本来胆子就小，看见警察就提不上气，再想想自己那眼睛，再被接着一顿吓唬，当场就竹筒倒豆了，言无不尽。看到的听到的事无巨细，连自己借钱想去亲热亲热，偷看的时候见识过几个男的怎么玩的都说了个底掉。
大哥和片警听后愕然，神鬼之说他们定是不信的。但按老王的说法，这案子的几个疑点也能门门扣上。再加上老王的那心眼看来也不是这么能编的角色。还有死者的哥哥，片警也知道是什么货色。
他们俩一寻思，老王说的就算不假。两年后的现场目击证人？说出去恐怕案子没成，这警察的饭碗说不定倒丢了，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结案已经是小半年之后的事情了。一开始那凶嫌自然也是死撑的，不过和老王一对质没几轮就垮了。这样一个目击证人，他是万万没想到的，犯案时他穿了什么衣服，怎么用的匕首，拿了妹妹的钱，腰上的伤都被老王样样点到要害。警察又详列了失窃钞票的编号，他留下的指纹等等。一番政治攻势，凶嫌已是晕头转向，只得自供，算是主动坦白吧。
这家人也是不幸，爹死得早，当妈的带大两兄妹。儿子长大成家确是个混子，好吃懒做，玩凶斗狠。母亲年岁大了也干不动了，几口人靠着之前买的几间小门面的房租度日。两年前母亲得了癌症，兄妹两就为卖不卖房给母亲治病闹过几回，后来听说妹妹在外干了些勾当，不久就意外死了。母亲更是伤心，病也没治在家熬着，前不久刚刚去世。谁又知道中间还有这些隐情呢。
另一些隐情，其他人也是不知道的。片警和大哥想了些法子偷偷把老王入住和上工的时间改到了案发之时。至于那些失窃钞票的编号指纹都是瞎掰的，凶嫌早就把钱用掉了，当时脑袋被连番轰炸早就乱掉了。不过那腰间的伤，过了两年还是清晰可见。
片警破案立功升职提干是指日可待了，大哥也领了奖金。至于老王嘛，现在又乐乐呵呵的活着了。对于案件这些事情他还有点稀里糊涂的，不过也不计较，最近半年，老王没有到处晃荡，居然第一次存下钱来，在工地食堂帮工的廖大姐见他老实本分似乎对他有些意思，虽说比那女孩样貌差了几十层楼，好歹是成家有望了，能了了人生一件大事。还有那只眼睛，自从给大哥、片警交代之后没几天一觉醒来莫名就好了。问了问医生，只道是老王自己之前保养不够，所以药效见效慢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隔壁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