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归莱》樱色祭二

5、齐聚一苑（修）

　　两颗清洗好的珍珠，静静地躺在少女的手心。纯净，璀璨。

　　“这件事，望安公子守口如瓶”朱唇轻启，明亮的目光注视着少年，不容躲闪。

　　少年的身影倒映在那双清湛的眼睛里，郑重道：“一定。”

　　“少爷，在想什么呢？我都叫你好几声了！”柳儿一脸愤懑地对着小少年张牙舞爪……

　　“哦，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原谅柳儿无礼的行为，明明是她的错，居然还要怪柳儿打扰你了。

　　“我们应该先去找到住的地方，收拾好后去班里报到。少爷你可不可以认真一点。”

　　“都听柳儿的，柳儿姐姐，这边请，让小的给你带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穿过几处游廊和假山，入眼的是一排排高大的梧桐，踩在青石板上，一群群刚来地学子，兴奋不已，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周围的环境。在《诗经·大雅·卷阿》中：“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诗人在这里用凤凰和鸣，歌声飘飞山岗；梧桐疯长，身披灿烂朝阳来象征品格的高洁美好。

　　东苑是学子们统一休息的地方，入院处石碑上刻着：善学者，观鸢飞鱼跃，便是精微道理，活泼文章。观其字，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苑内又分东、西两侧，东侧临湖，女子居住；西侧靠山，男子入住；中间一排木房子是专门给学子小厮安排的，不管你是谁，都只能带一位小厮，日常照顾。官方解释：国子苑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享乐、炫耀的场所。

　　本来以柳儿的能力作为国子苑陪读是不行的，念在柳儿的厨艺佳、针线巧，心细又忠心，以及安云归的请求和老爹不满道：那小子武功不错，有个屁事。放心放心。母亲最终才同意让柳儿来。
　　母亲大人，你是对的，武功好、智商不在是没有用的。不过，现在就难说了，以安云归现在的能力还会像以前一样！不混个吊样，就不回去了。
　　“哇，老子终于进着国子苑了，这里的妞一个比一个棒！”一个满脸猥琐的小胖墩，两眼放光。也不枉老子在家看了整整三月的破书，嘴巴都淡出鸟了，还被父亲抽了几次鞭子。

　　“这位兄台是？我看你满脸洪光、眉目清秀，老哥我对你一见如故呀。”只见这少年一脸坏笑，两个桃花眼闪闪兴奋地火花，唇红齿白。

　　“滚，你小子谁呀，敢对我称兄道弟！”也不看看谁才是大哥。

　　“你小子不识相，讨打不是？”花少年一脸不爽地尾随小胖墩，与其喋喋不休地争辩着。

　　听着身旁熟悉的声音，安云归眼泪忍不住在眼眶打转，真好，大家又见面了。

　　长着桃花眼的小少年观察力十分出众，“嘘，小声点。你看，旁边那个傻小子怎么还哭了，像一个小娘们似得。”

　　“你别推我，你说谁哭了？”小胖墩扯着个大嗓门，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周围地人都一下子望了过来，惊奇地张大个嘴巴，惹得少年尴尬不已，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爷，你怎么了？”柳儿手足无措，生怕少爷出了什么事。

　　“恩，就是有些想家，没事。”大家还在就好，上一世，为了她，都不得善终。一个家财散去，沉迷柳巷；一个双手残废，被族人鄙视。

　　“到了，柳儿，进去吧。”这是一个简单的小院子，旁边有一颗枇杷树，枝叶亭亭盖之。四间大大的厢房连在一起，后面一间公共的浴室和茅厕。

　　柳儿抿着嘴，不情不愿地看着这里。“少爷，这比我们王府下人住的地方还要简陋。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受得了？”上一世，她的确适应了很久才接受，虽然是男子的装扮，但实际还是非常娇气。

　　“终于找到了地字十一苑了，累死了。”小胖墩终于携着花少年姗姗来迟。

　　“咋们苑的人终于到齐了，来大家相互介绍一下。我叫安云归，大梁本地的，以武传家立世，九月末出生的，这是我的丫鬟柳儿。”

　　“哈哈，这个小娘子不错。我叫吴昊，南蛮人，我爹希望我能学会南蛮碎星绝技，成为一代名匠。天天在家，不是叫我打铁、锯木、雕花，就是让我读书写字，烦死人了。现在，小爷终于自由了，旁边这个大块头是我小厮，吴壮。哎，说其他就来气，我好说歹说，我爹死活就要把他塞给我，不然我带上我的玉蝶妹子。”旁边穿着黑色棉褂的汉子，脸色紫青紫青地，一看就是被他家少爷给气的。

　　“小爷我叫欧阳凌，正月初，出生的。也是大梁人士。是帝都有名的商业世家，没钱可以来找小爷，爷就钱多。这是我的小厮钱多多。”带着金丝眼镜的钱多多一看就十分精明，幸好有他在，不然以小凌子的败家速度，肯定吃不起饭。

　　“空域，浮游人，家里面经营药草的，年末出生的。这是在下丫鬟，白妆。”透过空域清淡的声线，安云归看到了他嘴角挤出的一丝浅笑。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少女。
　　同时，两双火辣辣地眼睛向站在空域身后的白妆望去，五官虽比不上主人精致，但也是一个气质冰冷出众的美人，唇不点则红，眉眼如黛。就是感觉冷飕飕的，比主人还冷。

　　“小胖墩，你几个月生的呀？”小凌凌一脸得意地望着吴昊。

　　“你是大哥行了吧，小弟是二月生的，以后就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没钱了可别怪小弟。”小胖墩一脸不爽，心里暗暗地想早晚要把欧阳凌吃成一个穷光蛋。

　　“哈哈，好，那我是大哥，小胖子是二弟，云归是三弟，空空最小是四弟。那好，今天大哥请客，去国子苑最有名的飘香楼搓一顿。”小凌子豪气地拍着胸脯说道。

　　“那我先去收拾房间了。”小胖子屁颠屁颠地笑着进去了。大家都转身进房间忙活了。

　　“不会吧，这么简陋。小爷皮细身材好，一个木板上摊床棉被怎么睡得好，要咯死小爷嘛。”小凌子在安云归旁边房间大喊大叫，她在心里暗暗地笑道：还是少爷我聪明，提前带好了棉絮锦被。
　　真好，一切都像上一世一样。钱多多虽然心思细腻，精于算数。但对生活起居都不太了解，真是苦了小凌子。

　　安云归摊坐在椅子上，看着柳儿为她忙前忙后的，心里暖洋洋地。
　　“少爷水用完了，怎么办？”她还没回答。外面就传来了吴昊的声音：“我和大哥已经打好水了，柳儿姑娘你自己出来取。”

　　果然国子苑还是老规矩，入学第一天会给每个院子打满一缸水，之后就是自己丰衣足食，需要跑到女子居住旁的湖边去打水。所以，小凌子和小胖子在国子苑最热衷的活儿，就是每次都要抢着去打水，毕竟可以光明正大去看佳人。

　　“少爷，那柳儿去了？”柳儿看向了安云归，向她示意。
　　“没事，不用不好意思，去吧。怎么说，人家也是咋们的大哥和二哥。”

　　“那少爷你先去床上休息一会，床铺我已经铺好了。还需要抹一下门窗，桌椅，整理一下什么的。”柳儿不慌不忙地眨着眼睛说道，被柳儿推向床边，已经铺好纯蓝色的被条，罩上了紫色的流苏蚊帐，就是有点女气。安云归私下让柳儿不必称呼自己为奴才，真心把她当做姐姐对待。

　　想到柳儿已经忙活了这么久，额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衣衫微湿。把柳儿拉下坐下，掏出白色的锦帕：“柳儿，辛苦了，先擦擦汗，顺便把衣服换一下，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这怎么行？那有少爷自己干活，丫鬟休息的，这不合规矩。”柳儿脸色通红。

　　“我一直当你是我姐姐，弟弟照顾一下姐姐有什么不对的。乖~听话，弟弟现在出去给你守着。”不等柳儿说什么，关好门安云归就走了出去。

　　柳儿知道这不合规矩，但还是忍不住高兴。“柳儿，好了没？大家都好了。”
　　“好了，少爷。”柳儿急急忙忙地打开出来了。一个双环髻，眉目秀丽，一身月色的百褶长儒群裙，眼睛里透露出调皮机灵.。

　　“哇，柳儿姐姐，你又变美了。三弟真是好福气！”小胖子肉嘟嘟地脸，一笑起来眼睛都没有了。柳儿乖巧地站在安云归身后，“二弟，你莫把美人吓着，让英俊的大哥先给你们开路。”

　　空域和白妆静静地跟着，向飘香楼出发。小胖子一步一并两步，走在最前面。生怕去晚了没位置可坐，吃不上大餐。大家看在眼里，脸上都有一丝笑意。对于美食，大家少有抵抗力。

　　一段不远不近的路程后，飘香楼三个大字高高挂在一栋美轮美奂的建筑上面。笔力遒劲，金光灿灿。站在街下就能闻到美食的香味，几声“咕噜”“咕噜”地声音传了出来，大家都面面相觑，耳根微红。

　　谁都没说什么，大家步调一致，踏进了飘香楼。

　　“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