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语》陈嘉俊

3、第三章

　　第二天的晚上，天空异常的干净，没有漂浮着一点云彩。错落的繁星和硕大的月亮便毫无顾忌的一同照亮了这个气息凝重的陈家小院。院子里陈家的老父亲坐在主房门的门槛上，嘴里叼着土烟鼻子却呼出异常复杂的烟雾。他大儿子以及久未登门的他大哥拿着小板凳分坐在他的两侧。而此时的为民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这样的场景活像古时候衙门里县官判案的现场，只不过少了两行会大喊“威武”的衙役罢了。
　　“今天父亲特地跑到村头把我和你大伯找来可都是为了你啊。在来的路上父亲已经把情况大致的说了一遍，我和你大伯也都大概了解了一下，只不过我们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大哥站了起来走到了为民的身旁。而父亲则眼带血丝一言不发的看着为民 。为民此时心中并无多少底气所以声音有些微弱。“父亲，大哥，大伯。为民这次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在这段时间里感谢列祖列宗的庇佑还有父亲母亲的操劳以及大哥大伯的帮助让为民取了妻，成了家。只不过今逢旱年。地里几乎没有收成。为民自愧不仅没有办法替家里排忧解难还涂添成了家里的拖累。昨天为民见了村布告栏上的布告得知国家正积极建设海南需要大量的工人。而且今天下午的时候我跑去找书记了解过了这次前往海南，路费粮票都不用。只带随身衣物就行，到了地方当地还会安排吃住很方便。再说为民在家待着已没有多大用处不如让为民出门去。一来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建设祖国。二来可以减轻家里负担，减少粮食的消耗。三来也可以让为民尽快学会担起家里的一份责任。”大伯此时也站了起来说：“你才刚结婚就马上就要出门是不是有点着急啊而且旱年终会过去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地里收成就会转好的。这个你不用担心。年轻人想出门是好事，但是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要不在等等。”“为民从小就在村里长大自然知道村里的水土很好几乎想种什么都成。为民也知道雨季马上就要来到这大旱也快要到头了。只不过为民长大了而且有了一个家。为民觉得是应该承担起家庭责任的时候了。我已经得到清幽的支持我想出门去给她一个可以期待的未来。”此时父亲终于扔下来烟杆略有些大声的说道：“胡闹！陈家自古以来都以耕地为生。虽不曾大富大贵，但生活也算是过得其乐融融。你这次出门你有考虑好你今后的生活吗？万一到了那里出了什么问题你独自一人又该如何是好？”……当争论无休止的时候总会有人及时的出现制止了它无线的延长。因为大家都知道生命的短暂是经不起太多没有结果的消耗。所以母亲适时的出现打断了他们，将他们喊到了饭堂吃饭。
　　夜已深，为民还未睡。只身坐在了院子里的石磨盘上。而清幽虽然在房间里的床上侧躺着但是透过了窗户看见了丈夫寂寞的背自然也无法入睡。这时父亲轻轻的走了过去，左手提着一壶白水右手拿着两个茶碗。将茶碗放在了石磨盘上倒满了水。自己则背靠着为民而坐。将水壶放在一旁。拍了一拍石磨盘说：“为民啊！你知道这石磨在我们家待了多久了吗？”“父亲，你不用再多说了。”为民抢着打断了父亲的话继续说道：“为民已经考虑清楚了，无论怎样为民都想出门。为民已经长大了，有能力过好生活。希望父亲能够理解。”看着为民倔强的脸庞父亲微微一笑：“看来为民真的长大了，以前在我面前屁都不敢多放一个的你现在竟然在我面前敢如此大声的说话了。”为民听了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父亲继续说着“好样的！有男子气概。很像我当年的样子。摆了，孩子长大了留不住你想去就去吧！”“父亲！你同意啦！”为民有些欣喜若狂的从石磨上跳了下下来。“我能不同意吗？你大伯临走前劝我男儿自在四方是好事。就连你母亲刚刚还威胁说我如果今天不把你哄回房去她明天就不做饭了。你看看，你好大的面子啊。不过你也别忙着高兴丑话我可说在前头，如今家里的情况你也了解，你这次出门家里可没有办法给你们负担多少出门以后的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了。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再说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了解我和你母亲都看出来了清幽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过日子的人你可不能辜负了她啊！你要照顾好她这是你一个男人该要担负的责任。”“您放心清幽对我的好我知道我今后一定会对她好的。”“好了把这碗水喝了就早点休息吧！今天晚饭你没吃多少是你活该。现在喝点水垫垫肚子就回房去吧！我相信清幽这孩子一定还没睡着，还在担心着你呢！”“嗯！谢谢父亲的理解。您也早些休息吧别坐得太晚了。”说完便把放在他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就回了屋。父亲看着为民回房的背影透露出一丝不舍的神情嘴里喃喃着：“才回来几天啊就又要走。走吧走吧。该走的留不住。”顿时就对着天叹了口气。
　　为民刚进房门，清幽连忙转过身去。用被子遮住了头。为民见了调皮的笑了一声便把被子掀开。清幽依旧闭着眼装睡。为民有些无奈的坐在床边缓缓的说道：“清幽！我们去海南的事我父亲已经同意了！我知道你没睡，所以我想和你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支持这事根本不可能会成。今后你跟着我可能会吃苦但是我今后一定会拼尽全力给你一个很好的生活。”此时清幽突然坐了起来有些生气的对为民说：“我是能吃苦的人！既然嫁给了你去那我自然就去那只不过这件事从头到尾你有想过要征求我家人的同意吗？”“哦！对了！”为民恍然觉醒“还没问过岳父岳母呢！那可如何是好啊？”“哼！”清幽又是一阵不高兴的说：“从这里就看出来了我们家在你心里一点也不重要。不过算了。谁叫我已经嫁给你了。我们要去海南的事我已经和我父母说过了。他们刚开始不同意后来我给他们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他们才同意的。明天我想回趟我父母家。毕竟这次和你出门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好了早点休息吧我要睡了。”说完就又把被子盖住了头睡了下去。为民在旁有些自责的低了头“明天我和你一同回去。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下次不会这样了。能娶到你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清幽依旧没有反应。为民拿着蒲扇在旁轻轻的扇着清幽自言自语的说：“这么热的天被子还盖那么上是会悟出痱子的！”说完就静静的扇着。
　　第二天上午为民就和清幽去了村党支部交了材料报了名。过了几日就去到县里开会确定了出发日期后就和清幽回了蒲叶村。在那吃了顿饭后为民就独自回家留清幽在她父母那多住几日。等到出发前一天的上午才把她接回来准备行李。当晚为民父亲就把为民的兄弟妹妹们全叫回了家里吃饭为为民他们夫妻俩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