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爱》火星上的蜗牛

11、十一、心心相映

　　“你俩才成亲吧，我一看这热乎劲就是”，少宣竟然不知老人家几时回来。听到她说话，他尴尬地咳嗽一下，看到她手上拿双鞋子。
　　“甭害羞，我才成亲时也这样，”老人露出牙床笑着说。“哎哟，你们俩可真般配，年轻时我和家里老头也是这般，哎哟，真快！”她笑得满脸开花。少宣只得说着感激的话。心里想这位老人，一定是菩萨的化身。
　　灶里的火扑啪作响，他的倦意袭来，老人把地方留给“小两口”，自个去西厢房歇去了。夜幕降临，少宣伏在火炕边睡着了，直到木槿扯扯他的衣领，示意他躺在炕上。他们昨晚曾经很亲密，今天，反倒有些羞答答的。少宣迷糊着爬上炕，静卧在她身边，把身子露出被子外边，尽量保持着距离。木槿倒向里挪动，把一角让给他。气氛很尴尬，昨晚把话说完，现在两人不知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无言。
　　室外冰天雪地，室内迷漫着氤氲的气息，火光跳跃着，点缀一些色彩，在两人的内心斑斓着。
　　木槿依偎在火炕上，和一个男子同居一室，温暖的火炕让她身心产生一种飘忽于床第间，缠绵悱恻的倦怠。她努力把呼吸调均，一动也不敢动，少宣没了声响，他一定是累坏了，背着她逃命，昨晚几乎一夜没敢睡。她的身体一动，一下碰到他的手，吓得心呯呯乱跳，赶紧缩回去。可是，一刹那，她吓得大脑短路了，呼吸停止了，她的手，竟被他紧紧握住。
　　木槿的心变成一泓被人投了无数石子的湖水，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她想把手拿出来，可是，她喜欢这种感觉，手被他握住，温暖安全，绵绵地醇醇地，醉人又馨香。十六年以来，除了祥生哥，她第一次和男人握手。手指相触，不即不离，研磨着两人的内心，令他们心旌摇荡，魂不守舍。
　　呼吸一起一伏，这间简陋寒冷屋内的一些景物跟着流动了起来，随着火光，随着灰尘，随着一些细小的肉眼看不到的颗粒。